第281章 世界本源及實驗 （6000）
第281章 世界本源及實驗 （6000）
吼吼吼……
就在所有人不以為然的往最近的防空洞趕去之時，驟然響起的一道道嘶吼聲頓時驚動了所有人，那在網上被稱為世上最美之景的極光之中，隱隱約約的猙獰身影，頓時讓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一次並不是演習，而是真正的重大災難！
恐慌，瞬間蔓延至所有人，從不以為然到爭先恐後，所有人瞬間完成了轉變，唯一慶幸的便是，多次演習的經驗還在，在各級的指揮管理之下，不至於完全失去秩序。
那已經嗅到了人類氣息的妖獸，同樣是嘶吼連連，爭先恐後的從空間裂縫之中湧出。
數層樓高的野牛，水缸大小的巨鼠，如同子彈頭的飛鳥，甚至還有一條金色河流傾瀉而下，細細一看，更是讓人頭皮發麻，竟是無數手指大小的黃金螞蟻！
當這副場景徹底映入世人眼帘，恐慌驚懼頓時成倍提升，勉強維持的秩序瞬間摧毀，求生的慾望佔據了絕大多數人的理智，剎那之間，這片街道，已是徹徹底底的混亂！
與此同時，城市之中那幾處枕戈待旦之地，在一道道急促的命令之下，直升機無人機迅速起飛，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卒迅速登上運輸直升機，戰爭的氣氛，亦是籠罩了所有作戰人員。
刺耳的呼嘯聲在街道上空劃過，數十枚刀片導彈精準至極的洞穿了數十頭嘶吼的妖獸，體型較小的巨鼠，甚至直接被刀片導彈攪得粉碎。
這一波打擊雖然無比的凌厲，但較之那密密麻麻的妖獸群，單體非大規模傷害的打擊，實在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噠噠噠噠……
直升機上的機關炮轉動，縱橫交錯的彈雨，立即覆蓋了整條街道，不過短短几秒鐘，街道上便已是一片血色。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散開的妖獸，在這地形複雜的城市之中，絞殺的難度，立馬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一架架運輸直升機懸停，一名接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卒空降在這片區域的外圍，一個包圍圈很快便已成型，士卒門成作戰姿態小心翼翼的圍攏而去。
在一道道慘叫聲中，火舌噴涌，彈殼飛舞，科技與超凡的又一次交鋒，已然白熱化。
而此時，徐天涯卻好似沒有察覺到外界的戰爭一般，銅鏡再次傳來的一道信息，讓他完全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徐天涯才緩緩回過神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喃喃自語聲在這戰火之中響起，微不可聞，興奮之意卻是極為明顯。
「天大的機緣！天大的機緣！」
回過神后，徐天涯滿眼興奮，他心神微動，瞬間籠罩整個戰場，戰火與血腥之間，他清楚感知到，在空間裂縫之中，似有無盡玄妙存在。
感知深入，就在那閃電狀的空間裂縫上，有一縷縷紫金色的玄妙之氣繚繞之上。
在這一瞬間，銅鏡顫動得更加瘋狂，徐天涯亦是感覺整個身軀所有細胞都在發出近乎瘋狂的渴望之感，整個人都在顫慄！
他心神微動，緩緩的觸及其中一絲紫金色玄妙之氣，接觸瞬間，那一絲紫金色玄妙之氣便融入了心神。
徐天涯想要接觸更多，卻也完全來不及反應，便只感覺一陣無聲轟鳴在腦海之中炸響，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彷彿被某種神秘力量完全包裹，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服之感充斥全身。
冥冥之中，他清楚感知到，在那種神秘的力量的作用之下，自己身軀的每一處，精氣神每一個角落，都在蛻變，習武戰鬥數十年所留下的細小暗傷，在這一刻，皆是被撫平痊癒。
在這種蛻變之下，他感覺自己思維越來越清晰，往日苦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竟無師自通，精氣神，明顯也隨著這蛻變而愈發晶瑩剔透……
似是一瞬間，又似過了很久，這種讓人難以言喻的蛻變，才緩緩的消失，清醒過後，徐天涯亦是頗有種莫名的失落之感。
他感知身軀，修為並沒有增加絲毫，甚至一身戰力也不曾增加絲毫。
但他知道，這一次，是他習武以來，最大的機緣！
那種蛻變之感，是源自生命本質的蛻變！
心神遁入識海，銅鏡已是停止了顫動，但隱隱約約，徐天涯還是能感知到，自己識海之中殘存的那玄妙氣息。
很是顯然，不僅僅自己收穫滿滿，銅鏡也是收穫不菲，甚至絕對比自己的收穫，要大得多。
徐天涯倒也沒有什麼嫉妒之意，若非銅鏡，他基本上不可能察覺到空間異動，就算碰巧撞上了空間異動，沒有銅鏡的幫助，他也察覺不到這世界碰撞所帶來的機緣。
按銅鏡給出的信息，這一道道出現的空間裂縫，自然不是普通的空間裂縫，乃是因世界碰撞融合過程中造成的世界之傷！
換句話說，就是弱肉強食！
射鵰世界與這科技世界碰撞，強者世界要吞噬弱者世界，這空間裂縫，便是兩方世界吞噬爭奪過程中產生的世界之傷。
那一縷縷紫金色的玄妙之氣，無疑就是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顯露出的世界本源！
而銅鏡做的事情，便是從世界之傷中，竊取世界的本源！
當然，按銅鏡所說，這非是竊取，而是幫助，幫助射鵰世界吞噬這方科技世界！
其中內情徐天涯自然是不清楚，但有時候，面對力量層次遠遠高過自己的存在，不刨根問底是最聰明的選擇。
區區金丹境修為，能接觸到仙人都不一定能夠接觸到的世界本源，
且而在世界本源的作用下，他的生命本質，已經在向更高的層次蛻變著。
徐天涯不知道最終會蛻變至何等層次，但僅僅是現如今，不過接觸微不足道的一絲世界本源，他就明顯感覺自己思維空明敏捷了不少，而且對靈氣的感應，操縱，甚至對心靈意志的運用感悟，都輕鬆了許多！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吸取了足夠的世界本源，會是何等的美妙！
心情大好，他環視了一眼城市，戰火仍在持續，嘶吼的妖獸，噴涌的火蛇，哀嚎的慘叫，憤怒的嘶吼，濃濃的火光硝煙，構築出了一副科技與超凡爭鋒的血腥畫卷。
徐天涯並沒有出手幫助這城市之中戰鬥的人們，不管世界本源爭鋒孰贏孰輸，兩方世界合二為一是必然之事，這方科技世界的人們，面對那無盡蠻荒的妖獸詭異也是遲早的事。
未來，終究還是得靠自己搏出來，就好似射鵰世界，天地異變之下，有曾經的富庶安寧之地淪為蠻荒，也有混亂之中絕地求生成長為一方修行大世。
屹立在火光硝煙之中的身形緩緩消失，再出現之時，已是出現在了射鵰世界中。
房間里一切如舊，沒有絲毫變化，徐天涯沉吟片刻，隨即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刻的水榭峰已是空無一人，一片寂靜，徐天涯瞥了一眼懸浮在門口的傳音符，心神一動，一道聲音便傳入了耳中。
傳音符自然是黃蓉所留，符中言及，她與小龍女一起下山遊歷，並且準備尋找一下徐寧，並將他帶回全真。
傳音符自動焚毀，徐天涯掃了一眼遠處的綿延群山，御劍橫空，剛準備出終南山，耳邊傳來的聲音卻是讓徐天涯停止了動作。
「師兄且慢！」
只見尹志平飛掠而來，神色稍顯急促：「有一件事還需和師兄商議一番。」
「師弟你如今已是掌門，有什麼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可以了，無需詢問我的意見。」
「事關重大，師弟我亦是不敢擅自處理！」
尹志平搖了搖頭，神色顯得有些凝重。
聽到這話，徐天涯眉頭一皺，沉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哎，說也說不清楚，師兄你修為高深，你先看一下。」
尹志平輕嘆一聲，拿出了一個留影陣盤遞了過來，隨後滿眼期頤的看向徐天涯，期望他這位師兄能夠看出些端倪來，要知道，近兩年他可是為此事操碎了心。
聽到這話，徐天涯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以目前全真的力量，能讓尹志平覺得為難的事情，可不多。
接過留影陣盤，徐天涯探入心神，映入腦海里的畫面，卻是讓徐天涯不禁一愣。
畫面很雜亂，地點時間也大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畫面之中那一道空間裂縫極為顯眼，有全真弟子驅趕著妖獸進入空間裂縫，也有身著黑色玄甲的靖夜衛將死囚趕進去的場景。
片刻之後，徐天涯才將留影陣盤放下，他也不禁一笑，剛才他還準備去尋找一個空間裂縫觀察一下，沒想到這邊早已發覺，甚至還做了不少實驗。
「這是近幾年天下各地接連出現的空間裂縫，和傳送陣形成的空間通道頗為相似，也不知是因什麼原因形成，存在的時間也很都很短……」
「但是至今為止，不管是人及妖獸，亦或者詭異邪物，被送進去，就再也沒見出來過，就連我們刻意留下的各種印記，也都是在進入空間裂縫就立馬沒有感應……」
聽到尹志平這話，徐天涯神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據他的了解，在那科技世界，幾年下來，空間裂縫總共出現的次數，也只有幾十次，而且每次出現的妖獸皆是有多有少……
他還以為是空間裂縫出現的位置不同，從而吸引的妖獸也是有多有少。
畢竟，空間裂縫出現，混亂的空間波動壓縮匯聚靈氣，對妖獸而言，無疑有著很大的吸引。
怎麼也沒想到，其中原因竟是全真與朝廷，僅僅從這留影盤上的畫面來看，他們往空間裂縫裡送的妖獸數量可不少……
看著徐天涯這副古怪神色，尹志平微楞一會，有些欣喜的問道：「師兄你看出什麼端倪了嘛？」
徐天涯沉吟一會，隨即竟也拿出了一個留影陣盤，遞給了尹志平。
「……」
看著徐天涯這動作，尹志平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徐天涯那示意他看的眼神，他才滿腹疑惑的接過了留影陣盤。
只不過當探入心神的那一瞬間，尹志平便徹底愣住了，城市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車水馬龍，飛掠的戰機，噴涌的火蛇，各式各樣超出認知的武器……
看著這一幕幕畫面，尹志平都感覺自己好像處在夢幻之中，這種感覺，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仙家之術出現的時候。
甚至，比那一次，還要讓他難以置信，畢竟，仙家之術存在於幻想之中，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甚至連幻想都幻想不出！
許久許久，尹志平才緩緩將陣盤放下，眉宇之間的恍惚之色猶存，他有些驚疑的看向徐天涯：「師……師兄……這……這是？」
看著尹志平這模樣，徐天涯也不禁覺得頗為有趣，忍不住反問了一句：「師弟你覺得這是哪裡？」
聽到這話，尹志平微怔，隨即有些艱難的出聲：「這……空間裂縫之後……是另外一個世界？」
「對。」
徐天涯點了點頭。
得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尹志平呼吸都不禁急促了起來，身為先天后期的強者，他此時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怎麼會是這個模樣……」
他此時腦海里思緒有些混亂，一個接一個的疑問被他問出。
「這個世界目前是無靈世界，沒有武學，也沒有任何超凡的傳承，他們尊崇的是科學……」
徐天涯簡短的將科技世界的存在訴說了一下。
而尹志平，在聽完徐天涯的訴說之後，沉默片刻，說出的話卻也是超出了徐天涯的預料。
「師兄的意思是，那個世界重奇淫技巧，他們運用各種知識製造了種種留影陣盤之中所記錄的器物……」
「就如同沈括先生的夢溪筆談中，對世界萬物的觀察認知那般？」
尹志平的這個回答，徐天涯亦是大感意外，他本以為尹志平會有些聽不太懂，沒想到竟理解得差不多。
轉念一想，徐天涯又不禁釋然，全真培養弟子，從不是培養單純的武夫，哪怕是如今這個靈氣復甦的時代，新弟子入門，也是文武並重，外門每次考核甚至都設有文考，藏經閣中也從不缺苦讀參悟的弟子。
徐天涯有些明悟，科技與超凡，其實都是對世界的探索認知，只不過是側重方向不一樣而已。
思緒流轉，徐天涯立馬的放棄了之前那科學思維習武的想法，科學與超凡，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或許能互補，但還是讓未來自己慢慢演變，而非自己去強行推動。
「對，應該是因為那個世界沒有超凡力量的原因，所以他們的發展方向，更加傾向於外物，也更加傾向於對世界的探索認知……」
「他們沒有任何超凡力量，也能做到飛翔天空，日行數千里，他們甚至相隔萬里，都能進行傳音交談……」
感慨一番，徐天涯拿出一枚玉簡遞給了尹志平：「這是我在那個世界的一些所見所聞，還有記錄下來的一些詳細信息，師弟你拿著看一下。」
這一次，尹志平接過之後，卻是沒有立即探查，而是看向徐天涯問道：「師兄你覺得我們世界與那個世界會有大的接觸嘛？」
「會。」
徐天涯的答案很是肯定。
「普通的妖獸都能跨越空間裂縫，那說明兩個世界產生聯繫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說不定什麼時候，那個世界的人，就會出現在咱們世界。」
「而且，近來空間裂縫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以後形成了固定的空間通道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而且，就算一切都不成立，有著空間裂縫的存在，隨著時間推移，兩方世界也遲早會產生交集……」
「那我們是否要對其有所防備？。」
尹志平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這就看師弟你怎麼做了，畢竟，師弟你現在才是全真掌教。」
尹志平還準備說些什麼，他腰間的通訊令牌卻是突然一閃，聽到傳音后，尹志平立馬朝徐天涯道：
「師兄，剛有弟子彙報，長空城外，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
「走，去看看。」
徐天涯身形一閃，便與尹志平一起朝終南山下飛掠而去。
儘管空間裂縫剛出現一會，但在如今因空間裂縫出現而鬧得沸沸揚揚的北地，一道空間裂縫的出現，無疑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
當徐天涯與尹志平趕到之時，空間裂縫四周，已是圍滿了江湖人，只不過在全真的威懾之下，倒也沒有誰膽敢私自動作。
「弟子見過太上長老，見過掌教！」
徐天涯與尹志平落地的一瞬間，數名先天境界的全真弟子便迎了上來，圍觀江湖人在看到徐天涯與尹志平到來之後，本糟雜的喧囂，也是立馬戛然而止，全場亦是驟然安靜了下來。
徐天涯望著那同樣閃爍著五彩光芒的空間裂縫，眉頭卻是緩緩的皺了起來。
毫無疑問，處在射鵰世界的這一道空間裂縫，沒有絲毫世界本源的氣息，甚至，都沒有科技世界的那般狂暴，甚至都稱得上頗為安靜。
一眼看去，甚至都不像是臨時出現的空間裂縫，而像是一個已經穩定的空間通道，沒有絲毫的危險氣息！
徐天涯不禁回想起銅鏡所給的信息，再結合兩個世界之景，一個推測亦是緩緩出現在了腦海。
兩個世界本源的爭奪與吞噬，射鵰世界應該是佔據了完全的上風，這才導致科技世界出現世界之傷，空間裂縫狂暴，而眼前這空間裂縫卻是無比的安靜。
徐天涯自然清楚，除非兩方世界都穩定安靜，那就有可能形成一個安全的傳送通道，但如今一方安寧一方狂暴，危險自然存在，進入空間裂縫，能不能到科技世界，那就得看命了。
那些出現在科技世界的妖獸，恐怕原本被送進空間裂縫的數量，也遠遠不止科技世界出現的那一點，其他的絕大部分，恐怕都是被空間亂流不知道給卷到哪裡去了。
沉默片刻，徐天涯便朝尹志平傳言，給出了結論。
「目前進入空間通道九死一生，覺得自己命好的可以去嘗試一下。」
「師弟你自己處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徐天涯環視了一眼四周，御劍騰空，往深山而去。
最終，徐天涯落在一處山頂，隨時他環視了一眼四周，身形亦是緩緩的消失在山頂。
臨淵城空間裂縫雖已經消失，但戰火卻遠未曾停歇，體型頗大的妖獸早就被消滅殆盡，但唯獨密密麻麻的黃金蟻，卻是成了城市之中所有人的噩夢。
體型不過手指大小，身如金鐵，速度驚人，在這錯綜複雜的城市之中，哪怕後來被逼得使用了大規模傷害武器，但逃走的黃金蟻依舊不計其數。
徐天涯在此出現在這城市之中時，戰場幾乎已經完全擴散，城市各處，隨處可以聽到一陣陣槍聲響起，一隊隊士卒手持各種儀器，地毯式的在城市各處搜尋著。
但很是顯然，較之黃金蟻的習性與體型，這種搜尋，無疑是大海撈針。
心神感知下，城市各處隱隱約約的黃金蟻氣息，徐天涯也不禁皺了皺眉，在這無靈世界，尤其還是在這人群匯聚的城市，妖獸的生存本能無疑會趨勢著它經常性的襲擊人類。
「這城市，以後恐怕不太平了。」
感慨一句，徐天涯突然想起，那被靖夜司押著進入空間裂縫的諸多死囚，還有靖夜司專門派出的死士……
「也不知道有沒有活著通過空間通道的……」
念頭閃爍，徐天涯亦是邁開步子，行走在了滿目瘡痍的街道之上。
毫無疑問，就算有修士活著通過空間裂縫，猝不及防之下，遭遇這超出認知的科技力量打擊，除非修為高深，亦或者另有保命手段，才有可能存活及逃脫。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腦子好使，能夠及時對所處世界有清晰認知，不然在這無靈世界，恐怕難以逃出科技力量的打擊及搜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