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3章 離經叛道
“江長老，聖人不容有辱！”孟如意提醒道。
聖器乃是聖人親手煉製，銘刻聖人意誌，賦予聖人思想，某種程度而言，見聖器如見聖人。
而江楓所擁有的聖器，雖說有所不同，但那是由於，是由聖骨鍛造之故，這是獨一份。
一件聖器若是被毀，其程度不亞於羞辱一位聖人。
固然孟如意並不認為，江楓有摧毀一件聖器的能力，但一旦有那樣的舉動，本身就是大不敬。
山河鼎飛向江楓，瑩瑩綠光垂落，恢宏壯麗，不可逼視。
蕭寒微微一笑，說道：“孟長老何必多慮，以我來看，江兄所走的，本就是一條逆天之路，遑論羞辱一位聖人，有朝一日，揮劍斬聖都不再話下。”
“說的沒錯，若連斬聖的勇氣都不具備的話，談何踏聖路，證聖道？”卻是蕭寒話音落下，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哦？江長老此言，倒是有趣的很。”蕭寒眯眼說道。
江楓此言，可謂離經叛道之極，蕭寒表麵平靜，實則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便是那孟如意，此刻都是為之動容，驚詫交加。
蕭寒的反應，自是逃不過江楓的眼睛，隻是江楓無心過多理會。
奪天數，成聖人位，正是逆天行事，蕭寒說他所走的是一條逆天之路，譏誚不已，然則忘記了，終究是要踏上那樣的一條路。
“江長老，三思！”震驚過後，孟如意再次提醒。
“江某心裏有數！”江楓朝著孟如意所在的方向頷首，轉即不再多言，看向飛來的山河鼎。
山河鼎厚重，如山如嶽，看似隻有巴掌大小，卻威壓如獄，無可撼動。
這就是聖器之威。
蕭寒似笑非笑的望著江楓，甚為期待江楓接下來的應對，聖威如獄，豈容褻瀆？不自量力的結果就是被瞬間鎮滅。
“天印既然能夠吞噬界外戰場的聖人本源能量，那麽，吞噬聖器必然輕而易舉！”江楓默默說道。
話音落下，江楓心念一動。
“給我吞噬！”江楓沉聲低喝。
這件聖器，乃是蕭寒主動送上門來的，江楓豈有放過的道理？恰好也是可以以此驗證，天印的吞噬之威。
“轟！”
伴隨著江楓這句話出口，十方天印再也壓製不住，十道若有似無的光芒自江楓丹田內衝出，衝向山河鼎。
“嗡！”
山河鼎鼎身猛地震動，一方虛空被震碎了，塌陷下去。
雄渾的震動聲響遠遠傳出，深穀共鳴。
“哢嚓……哢嚓……”
旋即江楓便是見到，在那山河鼎鼎身之上，出現一道道細密的裂紋。
“這？”
當這樣的一幕落入眼中，即便對於結局早有預期，仍舊是讓江楓大吃一驚。
天印吞噬的速度太快了，山河鼎宛如一塊肥美的鮮肉一樣，不過短短數息時間，就是瀕臨破碎。
“難道，天印真的是道器？”江楓暗自說道，心旌震蕩。
江楓此前並非沒有這方麵的懷疑，隻是一直以來，無法確定，直至今日，親眼見到天印與聖器之間的碰撞。
天印的吞噬，根本就是碾壓性的，整個過程，山河鼎被死死禁錮，滔滔能量被吞滅……
“不！”
蕭寒目赤欲裂，驚怒欲狂。
他祭出聖器，自認鎮壓江楓無疑，但眼前所見，無論如何都難以置信。
那裏傳來恐怖的能量波動，伴隨著天印的吞噬，形成一個巨大的吞噬漩渦，山河鼎處於那漩渦的正中心，被十枚天印爭相分食。
而最為讓蕭寒無法接受的，是他根本不清楚那是怎樣的能量，一件聖器，眨眼之間就瀕臨破碎，太過驚人，震怖之極。
“……”
稍遠處，孟如意亦是瞪大了眼睛，這是出乎所料的場景，聖器不堪一擊，誰能相信？
“轟……”
終於，山河鼎爆碎，吞噬戛然而止。
然而天印似乎意猶未盡，遲遲不願回歸，這樣的情況更是讓江楓哭笑不得，給他的感覺，好像天印是嚐到了甜頭一樣。
不過江楓知道，這是由於，聖器有著最為精純的能量之故，正是最為合適的吞噬對象。
甚至此刻，江楓懷疑，若是在那將來的有朝一日，他足夠強大的話，驅動天印吞噬一位聖人，也未必沒有可能。
畢竟，聖人本就是能量體，那是比之聖器更為純粹的能量！
“江楓，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蕭寒在咆哮，幾近癲狂。
聖器是有數的，毀一件就少一件。
而今一件聖器莫名其妙被毀，哪怕是以他的身份，都無從向薑家交代。何況，整件事情太過玄異，如何向他人解釋？
聽到蕭寒的質問，孟如意目光鎖定江楓，也是驚疑不定，希望能有一個解釋。
“抱歉，江某一無所知。”江楓麵無表情的說道。
天印越是顯露出神秘的一麵，江楓就越是清楚，必然有無法想象的牽扯，江楓不可能將之暴露。
至少，在沒有足夠的自保力量之前，江楓不可能暴露。
“放屁！”
蕭寒破口大罵，滿麵猙獰，厲聲道：“交出你的那件異寶贖罪，或許我薑家可饒你不死。”
“江某是死是活，可不是區區薑家就能掌控的！”江楓冷笑。
除非薑家的那位聖人出世，不然的話，一個薑家，還掌控不了他江楓的生死。
不客氣的說，在聖人不出世的時代，江楓已然是擁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江楓，你太天真了，我薑家之強大，豈是你能想象？你已經死到臨頭！”蕭寒陰森森的說道。
“你是在逼我殺你嗎？”江楓寒聲道。
殺一位尊者固然很難，但也並非沒有可能，借助天印的吞噬之威，江楓有著五成以上的把握將蕭寒留在這裏。
當然，如果蕭寒拚死遁走的話，那麽江楓也是很難將之殺死就是了。
“殺我？”
蕭寒喋喋冷笑，看笑話一樣的看著江楓，冷幽幽的說道：“以區區真人的身份，殺一位尊者，是誰給的你勇氣？”
江楓默然，思索著斬殺蕭寒的利與弊。
“江長老，放他離去！”孟如意的傳音響起。
江楓微微一愣，就聽孟如意又是傳音道：“蕭寒的身份極為特殊，那正是他會被薑家器重的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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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老，你說的是那個女人的緣故？”想起之前劉紹峰與冷淵說過的話，江楓愕然道。
“那是虛家的女人！”沉默了小有一會，孟如意方才是傳音道。
“虛家？”江楓臉色微變。
古來有之家族，有著無盡的神秘，江楓對其了解，到目前為止，也是少的可憐。
虛家，正是古來有之家族之一。
四大古來有之家族，分別是伏家、祖家、禹家以及那虛家。
聽孟如意說，蕭寒居然是與虛家的女人有關聯，如何不會讓江楓大吃一驚。也是終於明白，緣何蕭寒能夠以外姓的身份，躋身薑家的核心。
“曾有傳聞，蕭寒是虛家的外姓一脈。”就在江楓想著這些的時候，孟如意又是傳音道。
江楓緩緩點頭，在他看來，蕭寒是否是虛家的外姓一脈，其實都無關緊要，最為主要的是，他與虛家的女人，扯上了關係。
這就注定了蕭寒的尊貴！
“孟長老，今日之事，已然難以善了。”想了想，江楓說道。
“取了聖血，速速離去！”孟如意提議道。
“得罪薑家已是板上釘釘之事……”江楓無奈的很。
“未必沒有斡旋的餘地，聖血就是談判的籌碼。”孟如意說道。
江楓心思一動，情知孟如意所言沒錯。
百來滴聖血，即便是古來有之家族，都無法不心動，隻要江楓取走聖血，那麽將來，完全可以以此為條件，掌控談判的主動權。
“古來有之家族終究是要掀開神秘麵紗了嗎？”江楓暗暗說道，身影隨之一動，催動天印，衝破那一道無形的壁障，大手一招之下，聖血盡數在手。
“孟長老，江某先走一步！”江楓向孟如意傳音道，瞬間將速度提升到極限，衝出深穀，消失不見。
“殺！”
變故陡生，蕭寒便是連反應都來不及，他臉色慘白，一片灰敗，當即不遺餘力，追擊而去。
“到頭來，竟是為江楓做了嫁衣裳！”
深穀之內，一道身影孑然而立，略顯落拓，清麗無雙的女子，此刻那清絕的麵龐之上，爬滿了悵然的思緒。
這不隻是一個讓孟如意為之意外的結局，必然是讓所有人都意外之極。
“也罷，終究是一樁心事了卻！”孟如意又是說道，徑自離去。
……
“嗡！”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某處虛空驟然震蕩，一道身影衝出，正是江楓。
“百來滴聖血，這是聖人都必然動心的財富！”江楓沉吟道。
他借助天印，自界外戰場穿梭進入能量地界，幾無障礙，蕭寒失去了聖器的庇護，又豈能追趕的上，輕易就是被甩開。
這時候，江楓在思考著，如何將這筆財富，最大限度的利用和發揮。
就如孟如意所言，這是籌碼。
“不過，在那之前，我也該將自身的修為，再次提升了。”江楓自語道。
傳聞一滴聖血，就可造一位尊者。江楓自然不會認為有那麽簡單，但百來滴聖血，毋庸置疑，助他成就尊者，綽綽有餘。
索性江楓就是決定先行提升自身的修為，這樣一來，也算是為將來之事，添上一份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