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8章 古境
“鏡山！”
數天之後，天際之上，一抹劍光閃爍，於一座山峰之上降臨。
那座山名為鏡山，這裏也是古境的入口之地。
古境是一個小世界！
這個小世界存在於天元大陸，但又獨立於天元大陸之外，甚為特殊，流傳著無盡的傳說。
與昆吾獄有所不同，昆吾獄是被隱藏了，然而，古境卻是公開的。
隻是，古境的準進入門檻太高了，它的存在，無盡修士隻能仰望，而無從觸及。
“真人！”
要想進入古境，至少是真人境界，這裏有著一道無形的禁製壁障，真人以下的修士，但凡觸及，必死無疑。
而也因為這般準進入門檻太過驚人之故，讓本就神秘的古境，更多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鏡山有著出乎江楓意料之外的熱鬧，隨著江楓神識釋放，偌大的鏡山，赫然有著不下於一千道身影。
這些修士都是為古境而來，即便知道根本不可能進入古境，但也是深入鏡山，尋求機緣。
哪怕是萬中無一的機會，也絕不願意錯過！
江楓發現了幾位真人的身影，那幾位真人聚集在一起，那個方位，正是進入古境的入口處。
很快，江楓就是走了過去。
一共有著四位真人，他們在見到江楓之後，各自臉色微變，而後齊齊恭敬道：“見過尊者。”
江楓頷首，算是回應。
禁製壁障無形，像是一扇虛空之門，江楓略微感受一陣，臉色略顯異樣。
然而江楓還沒來得及細想，耳邊就是傳來一道聲音。
“晚輩盧一峰，願拜入前輩門下，效犬馬之勞！”一個真人，朝著江楓畢恭畢敬的說道。
那名為盧一峰的真人誠惶誠恐至極，似乎是唯恐一不小心，言語間冒犯了江楓，從而招致殺身之禍。
“哦？”
聞聲江楓朝著那盧一峰看去，似笑非笑，這樣的情況，讓江楓頗為感到有趣。
尤其是在發覺，另三位真人，都是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之後，江楓就更是覺得有趣了。
“守株待兔？”江楓玩味笑著。
四者都是真人，隨時都可撕裂禁製壁障，進入古境，然而每一個人都不著急進入，而是在此地徘徊，像是在等待什麽。
從盧一峰的表現和另三人的反應，江楓不難得知，他們在等待尊者的出現，恰好他來了，於是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四者麵對他看似恭敬，然則不難發現，另有居心。
由於盧一峰搶先開口之故，引發了另三人的不滿，因此另三人才是會表現的憤憤不平。
“身為真人，竟是這般投機取巧，可悲可歎！”江楓默默說道。
江楓從不會輕視弱小存在，畢竟，他自身就是自微末崛起，但這四人不得不說讓江楓很失望，就算他們成功依附某一個強者，往後的成就，也注定有限。
終此一生，止步於真人！
“為本尊者效犬馬之勞？你能做什麽？”隨意掃視盧一峰一眼，江楓似笑非笑的問道。
盧一峰身體猛的一顫，而後激動莫名，他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趕忙說道：“前輩金口玉言，晚輩肝腦塗地，絕無怨言！”
“本尊者是問，你能做什麽？”臉色一沉，江楓嗬斥道。
冠冕堂皇的話江楓聽的太多了，區區幾句花言巧語，就想打動自身，不知是該說此人過於天真，還是太過愚蠢。
盧一峰身體又是一顫，急急忙忙的說道：“前輩息怒，晚輩是太激動了，一時間慌不擇言。”
“不成氣候！”江楓搖頭，對盧一峰的表現無比失望。
若盧一峰能夠說服他的話，那麽，江楓倒也並不介意，成全對方，給對方一個機會。
然而對方縱然一個完美的理由都編造不出來，朽木不可雕也。
將江楓的反應納入眼中，另外三位真人麵露笑意，同時在看向盧一峰之時，譏誚不已。
盧一峰滿頭大汗，朝著江楓彎腰作揖，他不是編造不出理由，而是江楓給他的壓力太大太大，讓他有苦難言。
“你們呢？”江楓淡淡說道。
“晚輩願追隨前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晚輩方衡，拜見尊者！”
“……”
……
三者都是激動起來，紛紛表現，意圖進入江楓的法眼。
“都來說說，你們能為本尊者做什麽。”江楓笑眯眯的問道。
三者相視一眼，旋即一人上前一步，誠誠懇懇的說道：“前輩，晚輩曾進入過古境，對古境的情況頗為熟悉，可為前輩帶路。”
“僅此而已？”江楓問道。
“這——”
說話之人坐蠟了，他以為可以打動江楓，但江楓似乎並不滿意，於是又說道：“晚輩亦知道一些有關古境的秘辛，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下一個！”江楓麵無表情的說道。
“前輩讓晚輩做什麽，晚輩就做什麽。”第二人自以為聰明的說道。
“下一個！”江楓吩咐。
第三人走出，天花亂墜說了一通。
……
“一個個都不說實話嗎？”江楓頓感無趣。
他給過機會，可惜的是，四者都抓不住機會。
“前輩……”
“我等……”
……
四者聞聲，臉色都是變了，不安且惶恐，他們每一個人都自認表現不俗，賣力討好，不懂為何江楓會不滿意。
另外就是，他們認為江楓是成心刁難，但這樣的話，萬萬不敢說出來就是了，隻能放在心裏想想。
一旦表露，就是殺身之禍！
“怎麽，不服氣？”江楓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四者都是緘默，誰也不敢多言。
“有野心從來不是什麽壞事，將野心寫在臉上並不會讓本尊者反感，相反，本尊者極為欣賞！”江楓淡淡說道。
四者若有所思，似是有所感悟。
“但自作聰明，卻從來不是好事，四位，好自為之吧。”江楓意味深長的提醒道。
“刷刷……”
四者的臉色同一時間變了，豈會不知，各自的小心思，無一瞞過江楓，他們愈發不安，惶恐之極，擔心江楓雷霆震怒。
江楓並無降罪的意思，否則的話，也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江楓也是的的確確打算給四者機會，但結果是讓江楓越來越失望。
江楓無意多說什麽，一步往前，
撕裂禁製壁障，消失不見。
“呼！”
“呼！”
……
眼見江楓離去，四者都有如卸下重擔一般，各自喘了一口粗氣。
“太過分了，耍我們嗎？”盧一峰恨聲說道，惱怒不已，他被打擊的不輕，這些話不敢當著江楓的麵說出來，但江楓已經離去，這時候一吐為快。
另三人感同身受，各自大發牢騷，認為江楓是成心戲弄他們，看他們的笑話。
但江楓畢竟是尊者，哪怕是在江楓背後議論，四人也是隻能點到為止，無論如何，不敢袒露真實的心境。
……
江楓這時候進入了古境之內，自是不知，自身不經意間背負罵名。自然，即便知曉，江楓也是不會放在心上就是了。
就像是江楓所言，不認為有野心是壞事，某種程度上而言，投機取巧，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最壞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投機取巧的前提是要知道自身手中有多少籌碼，知道什麽時候丟出去什麽樣的籌碼，以及如何加重自身手中籌碼的分量，但很顯然，盧一峰四人對此一無所知。
“這就是古境嗎？”
江楓朝著前方緩步行去，輕聲自語。
這裏的環境很是神異，入眼所見，看似尋常無奇，然而卻是包含著一種曆無盡風雨的滄桑氣息。
於是那看似尋常無奇的一幕幕，就都是多了幾分古老的韻味。
而這就是古境這一稱號的由來！
隻有進入古境，才是會知道，這一稱號，是何等的相得益彰。
江楓抬起頭來，仰望天際，天空的顏色，也都好像是與外界有所不同，除了古老的韻味之外，江楓也是感受到了悲涼的韻味。
時間不長，一座大墓，進入江楓的視線。
“真武聖宗！”看過去，江楓凝聲說道。
“果然是這樣！”聯想起喬無際說過的那些話，江楓低語道。
古境之所以被稱之為古境，其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這裏有著極為之多的，那些古老道統的遺跡。
隻是這些遺跡並不是真正的遺跡，而是類似於衣冠塚。
遺跡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存在於古境之內，或者是一座大墓，也或者是其他……
真武聖宗就是一個古老的道統，曾經誕生過聖人，因此才有聖宗的說法，但這一道統，在歲月的長河之中終究是破滅了，如今所剩下的，就是這一座空蕩蕩的大墓。
江楓於大墓之前駐足，些許靜默，這一刻江楓忽然意識到，喬無際為何讓他來一趟古境。
與雷海不同，古境之中並無太多的機緣，並不會讓江楓如進入雷海一般，修為接連突破。
不然的話，盧一峰四人也不會一門心思的投機取巧。
因為他們很清楚，在古境之內很難有收獲，與其如此，索性另辟蹊蹺，若是能夠進入某個尊者的法眼，也是一條通天之路。
“哦，新來的？”
一會過後，正當江楓打算離去，一道神識掃視而來，將他鎖定，似笑非笑的聲音，隔空傳來。
轉即，一道身影電閃而至，出現於江楓的麵前，那是一個尊者，他出現之後，看向江楓的眼神很是玩味，赫然，是拿江楓當成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