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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您有喜了

  />Y��不得不說,惠妃和皇後還是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她們二人行事作風極其相似,出身也很相似,容貌也都是偏向清秀溫婉的一類,乍一看,兩個人都很是慈祥。


  唯獨不同的是,皇後是跟著主子嫁到當年的王府的,而惠妃則是因為祖父犯下大罪,而被充入當年的王府為奴。


  從一個罪奴爬到如今這一步,她自然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對上惠妃慈和的目光,我笑得生疏而禮貌,解釋說,“惠妃娘娘誤會了,惠妃娘娘這般慈和,兒臣又怎麽會害怕您呢。兒臣隻是不太習慣和不熟悉的人過分親近……”


  我一句話把親疏關係說的明明白白,可惠妃哪裏是個好應付的。


  她馬上就責怪似的對我說,“你這孩子,是怎麽說話的?這老四小的時候,也是經常來本宮這裏玩兒的,本宮對他啊,和對自己的孩子沒有什麽分別的。你啊,自然也是本宮的兒媳婦兒,怎麽好說是不熟悉呢?”


  倒是挺會攀關係,大抵一會兒就要假裝和善的問我那日在宋家酒樓是怎麽回事了,然後拐彎抹角的套我的話,再找個由頭治了二公主的罪,一並再給我定個教唆的罪名。


  這要是放在以前,我是絕不相信親娘會為了侄子把自己的女兒往死裏逼的,不過自打上輩子親眼見證二公主自戕之後,我也就信了。


  這個惠妃,最會借著親近套人家的話,然後斷章取義。


  不過,她既要裝和善,我也不好做惡人。


  我一派知書達理的溫和,微微點頭,“惠妃娘娘說的是,是兒臣不懂事。”


  “對了,惠妃娘娘是想問兒臣什麽事啊?”我微微瞟了一眼旁邊身一臉得意的尤照和宋隱娘,裝作有些害怕的問道。


  惠妃見我如此害怕,馬上又安慰帶套話的說,“老四的媳婦兒,你真不必如此害怕。本宮就是想問你,那日在白家酒樓裏,二公主是否跟駙馬動手了?本來這些丟人的事,本宮也不該問你,可是這駙馬說,當日你在場。”


  “當日……”


  “你隻需告訴本宮,是,還是不是?”我話音未落,惠妃立即又打斷了我。


  嗬嗬,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尤照才是她的兒子呢。


  這樣一番裝模作樣就像騙我入坑,她倒是想得很美。


  我微微看了一眼二公主,又看了看那得意洋洋的尤照,反問惠妃說,“依著惠妃娘娘這意思,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倘若是,自然是要讓二公主給駙馬賠禮道歉的,這一個公主竟然毆打夫君,傳出去旁人都要說皇家的教養不嚴。”惠妃見我不太好騙,一時有點兒不高興了,“倘若不是……”


  “倘若不是,那駙馬便是攀誣公主,汙蔑皇家,敢問惠妃娘娘,這又該定個什麽罪呢?”我打斷了他,輕輕掃了尤照一眼,笑道,“再加上寵妾滅妻,辱罵公主,無視皇家,這又該是什麽罪呢?”


  惠妃哪裏能想到我這等遠近聞名的蠢貨竟是如此伶牙俐齒,她的臉色一時之間有些不好看,說道,“是本宮在問你話,不是讓你問本宮。”


  我依舊笑著,風輕雲淡,“惠妃娘娘請兒臣入宮,不是為請兒臣幫您做一道兒開胃菜麽?怎麽這會兒看起來,反倒更像是為了給二駙馬,還有他的賤妾出氣呢?”


  既然這惠妃表現得如此明顯,我自然也不必客氣。


  說起來,皇帝這後宮裏,我最討厭的也就是惠妃了。


  人家皇後和魏貴妃雖說也勾心鬥角,可到底是為了子女,她便不一樣了,不是為她自己,就是為了她的侄子。


  二公主長相平庸,又沒有什麽才能,不能為她帶來什麽利益,故而她對這個女兒就刻薄至極。我記得上輩子二公主死的時候,趙榮羨還是有幾分同情她的,說這二公主的母親尤其薄待她,因著自己的侄子娶不上名門貴女,這惠妃又不甘心讓她的侄子娶個平民百姓,故而做主讓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公主嫁給了他,這才惹出了這麽一場悲劇。


  總之,這個惠妃就是個壞的徹底的母親。


  彼時被我一番嘲諷帶質問的,惠妃臉都黑了,但她還是強忍著怒火,辯駁說,“四王妃說的這是什麽話?玉如是本宮的女兒,本宮隻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落下個悍婦的名聲。”


  “是嗎?可是兒臣怎麽從沒有聽說二公主是潑婦,反倒是聽說……”我淺淺笑了笑,看了那宋隱娘一眼,欲言又止,“算了,兒臣還是不說了,省的惹惱了二駙馬。”


  “你想說什麽就說,這般裝模作樣的做什麽!”有惠妃撐腰,尤照顯得格外囂張,那凶狠的氣勢,簡直就像是要衝過來打我。


  “二駙馬這是要做什麽?是想打本王妃嗎?”我馬上就問了他一句。


  惠妃見狀,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


  尤照滿目憤然,卻隻好退了回去。


  惠妃不滿的情緒已經越發明顯,她不悅的看著我說,“四王妃有什麽便說,不必陰陽怪氣的,平白汙了人的清白可不好。”


  很好,拐彎抹角不行,就直接冷臉了。


  她冷臉,我可不能冷臉。


  我笑看了一眼二公主,悠悠道,“那兒臣就說了啊,外麵都說……這宋姨娘一個姨娘竟然膽大包天謀害正妻嫡子,還說二駙馬不學無術,日日靠著公主的俸祿花天酒地,還合著賤人一起謀害公主……”


  “你罵誰賤人呢!”尤照被戳到了痛處,立即惱羞成怒,指著我就吼,“你休要胡說八道……”


  這個尤照,果真是叫惠妃給縱得膽大包天,竟然開始恐嚇我了!


  既然他要恐嚇我,自然要讓他看到恐嚇的成效。


  我馬上嚇得一震,驚恐道,“二駙馬,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恐嚇我嗎?就因為我說了實話你便要恐嚇我?”


  我又驚又恐大,當下就憤然道,“惠妃娘娘,您這裏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恐怕就要死在您這位侄子的手裏了。我看,我還是去母後的宮裏看看她老人家吧。”


  “對了,不知二駙馬進宮可得了父皇的允許……”臨出門,我淡淡的又補了一句。


  惠妃頓時一震,馬上就喊住了我,“四王妃,今日的事,是本宮不對,本宮不該縱容尤照辱罵你。”


  “尤照,快向四王妃賠禮道歉!”惠妃臉色一冷,馬上衝著尤照怒斥,“沒規矩的東西!一會兒就趕緊出宮去,好好兒閉門思過幾日。”


  “母妃,不是說了今日之事必要說個清楚嗎?可不能就這麽走了。”尤照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二公主立刻一臉委屈的說道。


  惠妃哪裏想得到她這個一貫被她安排的女兒,竟然故意找她的麻煩。


  她頓時就惱怒了,厲聲痛斥二公主,“怎麽了玉如?你毆打夫君,失了皇家的體統,母親沒有讓你父皇責罰你,你反而不高興了?”


  嗬嗬嗬,這可偏袒的夠明顯的。


  這個時候,我看到二公主的眼睛有些發紅,但是下一刻,她的眼神立刻變得冷漠。


  一字一句道,“母親,兒臣已經說過,兒臣之所以動手是駙馬先辱罵兒臣賤人,他罵兒臣賤人,那敢問生我養我母親又算什麽?父皇又算什麽?都是賤人了不成?”


  “你……”惠妃氣的說不上話來。


  二公主見她母親這般明目張膽的袒護尤照,已然傷透了心。


  她臉色一冷,滿臉的嚴肅冷漠,說道,“既然母親覺得兒臣的行為有辱了皇家的顏麵,那麽這皇家的事咱們就請皇家最是公正的人做個決斷,看看到底是兒臣失了皇家的體統,還是母親偏心娘家……”


  “你……你是要逼死你娘嗎?”彼時,惠妃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尤照便已經慌了。


  我曉得二公主一貫受她母親的擺布,也一貫聽她母親的話。


  可是如今事關她兒子的生死,縱然她平日裏再聽話,那也絕對忍不了。


  “尤照,你是個什麽東西?寵妾滅妻,辱罵皇家,你倒還敢威脅我了。”二公主冷笑了一聲,失望的看著惠妃,涼涼道,“母親倘若真想為了這等輕賤之人去死,兒定當給母親償命。隻是,不曉得因著尤照這等下賤之人害死了一個妃子一個公主,辱沒了皇家的顏麵……”


  “父皇又當如何處置?”二公主這麽一番話幾乎一氣嗬成。


  惠妃的臉色由青變紫,一雙眼睛狠狠瞪著二公主,下一刻又瞪向我,咬牙切齒道,“四王妃將我們母女的關係挑唆至此,你可滿意了……”


  “惠妃娘娘,你們母女的關係會變成如今這般,都是你造成的。”我從善如流的規勸她,“倘若惠妃娘娘還想彌補你們母女的關係,兒臣以為帶著你那位勝似親兒子的侄子見一見父皇,便已經是您最大的誠意了。”


  說實在的,對於二公主,我真心不喜歡。


  但是比起惠妃、尤照一等人,我對二公主又頗為同情。況且,我原本就是故意惹事的,如今這般一來,定是把惠妃給氣得不輕。


  惠妃此刻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也不知再如何辯駁,加上二公主鐵了心一定要收拾尤照,惠妃是怎麽擋都擋不住。


  最後幾個人果然在二公主的鬧騰下鬧到了皇帝的跟前,皇帝本來對二公主半點也不在意,可一聽尤照那賤人寵妾滅妻不說,還合著一個商賈出身的賤妾一起欺負皇家的公主,更是當著一眾百姓的麵兒辱罵公主賤人。


  他的女兒是賤人,那他又算什麽?更可恨的是,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竟敢騎到他女兒的頭上,還膽大妄為的謀害他的外孫。


  皇帝覺得很沒有麵子,一怒之下要將尤照砍死,還要將宋隱娘送到邊境去做軍妓……


  宋隱娘一聽可不幹了,當下哭哭啼啼一番,說是她的腹中已經有了孩子,說什麽稚子無辜。


  惠妃自然也不肯她的侄子這麽沒了,說什麽這是他們尤家唯一的獨苗,又說二公主的孩子還小,還能沒有父親。


  總之通過她這麽一鬧,尤照和宋隱娘的命算是保住了。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尤照被狠狠打了一頓板子,還被削減了吃穿用度,身邊兒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了。


  至於宋隱娘,說是等她的孩子生下來了,再把她送到邊境去。


  二公主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高興極了,對我又是感恩又是戴德。


  惠妃也算是徹徹底底的記恨上我了。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趙榮羨的耳朵裏,他聽說我唆使二公主和惠妃對著幹,晚上的時候,他就衝到我屋裏來罵我了。


  “白歡喜,你吃飽了撐的是不是?誰讓你去招惹惠妃了!”一進門,趙榮羨就衝著我發火兒。


  他最不喜歡我多管閑事!


  可我偏偏就要做他最不喜歡的事。


  我靠在藤椅上,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理直氣壯的說,“王爺說的這是什麽話?妾身這叫行俠仗義,怎麽能說是多管閑事呢?況且,現在二公主可喜歡我了,我這不是盡力的在融入你們皇室麽?”


  “王爺,妾身可都是為您啊……”


  “你……”趙榮羨被我氣得說不出話。


  他黑著臉俯視我片刻,一把將我從藤椅上拉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說,“行,這件事就當你是為了我好,可送去薑家的信是怎麽回事?誰叫你私自做主的?你這樣有沒有意思?”


  有意思,我覺得很有意思!

  不過我會承認嗎?

  我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王爺,您在說什麽呢?什麽書信?”


  “你還裝是吧?”他重重的將一個信封扔到了我麵前。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看,是封回信,看字體是個姑娘寫的。


  嗯,情意綿綿,深情款款,詩情畫意。


  就是瞧著,不大像薑棠寫的,薑棠人很聰明,但是字寫的其醜無比……


  薑婉!這信怎麽落到薑婉手裏了?我明明說了,給薑家的大小姐的。


  嗬嗬,我倒是忘記了,以前薑棠腦子不清醒,薑婉便時常以大小姐自居。


  早知道我就該直接讓寫上薑棠姑娘,而不是寫薑姑娘。


  不過哪個姑娘都好,隻要回信了就是最好的!


  我點點頭,十分真誠的誇讚,“好!這字兒寫的好,一看就是名門閨秀的手筆!”


  “白歡喜!”他徹底怒了,但我並沒有理會他。


  趙榮羨氣得沒辦法,隻好來回踱步。


  對此,我很滿意。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又時不時的替趙榮羨給薑婉送情書,趙榮羨氣得半死,可他拿我沒有辦法,我讓他要麽殺了我,要麽給我休書。


  他不肯答應,我便與他大吵大鬧,最後氣得他拂袖而去。


  這一幕恰好就被前來串門子的二公主瞧見了,自打我幫她出謀劃策以後,她便拿我當姐妹了一般。


  看到我和趙榮羨吵著要休書,她頗為不理解,眼看著趙榮羨走了,又見我氣衝衝的。


  有些不解,又頗為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問我說,“我說四弟妹,我就弄不明白了,你為何非得跟四弟鬧著要休書?”


  這叫我怎麽說呢?我沒法跟她解釋。


  “二公主,這有些事你不明白。”


  “有什麽不明白的?我瞧著四弟待你很好,其他的兄弟,我可從沒見誰這般遷就著妻子的。”二公主滿臉羨慕,“而且四弟如今又頗受父皇寵愛,更是屢屢立功,現如今他都快要趕上太子了,指不定哪日就把太子給替代了,以後再登基,你便是皇後了……”


  “二公主,這些話可不要亂說!”眼看二公主越說越起勁兒,我趕忙打斷了她。


  二公主倒是顯得很鎮定,她笑了笑說,“總歸,我瞧著四弟很是寵愛你,”


  我歎了口氣,苦笑道,“這不過是表麵,誰知道哪一日我礙著他了,他會不會要了我的命……”


  “四弟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我覺得我說得太多了,笑了笑,立刻岔開了話,“我今日做了我們白家祖傳的紅燒魚骨,平日裏就算是去我們白家酒樓都要提前約的,今日你有口福了。”


  二公主一聽有好吃的立刻來了勁兒,近來她可經常過來蹭飯,那張嘴是越叼。


  一進屋,我就立刻吩咐杜媽媽將菜肴都端了上來。


  瞬間,一股香味兒撲麵而來,二公主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大吃大喝起來。


  我本來也想吃的,可不知怎的,菜夾到嘴邊,忽然就沒了胃口,反而……還有點想吐。


  近來總是這般,倘若不是每一回都喝了避子湯,我都險些以為自己是懷孕了。


  見我這般,二公主果然懷疑了。


  她賊眉鼠眼的看著我說,“四弟妹,你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懷孕了?”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


  二公主嘴角勾起一抹笑,懷疑道,“怎麽不可能?我懷著鈺哥兒的時候也總吐……”


  “這吐也可能是胃不好……”我總不能說我每回都喝了避子湯的。


  二公主一臉語重心長,拍拍我的手道,“依我之見,還是找個大夫看看為好,否則要是真有了,就你這般亂蹦亂跳的,總是容易出事的。”


  “行了二公主,你就別操心了,我天生體寒,想懷個孩子,那是難上加難!”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於是隨口編了一句謊話。


  說完我就夾起菜往嘴裏塞……


  “唔……”可是我剛塞到嘴邊,就又吐了出來,緊接著我覺得更難受了。


  二公主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嘔吐也給嚇得吃不下飯了,馬上起身扶住我,大聲的喊金玉和杜媽媽他們進來伺候,然後讓她的丫鬟立即去宮裏請禦醫。


  我本來是不太想看大夫的,可這幾日確實難受得厲害,此刻更是變本加厲了,我覺得我嘔吐的都快要昏厥過去了。


  隔著一層薄紗,禦醫小心翼翼的為我把脈。


  “談禦醫,四王妃這是怎麽了……”


  禦醫來回又把了幾遍,馬上笑嗬嗬對我說,“恭喜四王妃……”


  “恭喜什麽恭喜?”聽見他說恭喜,我心裏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那禦醫馬上喜滋滋的說,“四王妃,您這是有喜啦!”


  有喜了?怎麽可能有喜?


  我明明每一回都喝了避子湯的!


  若是有喜了,那我還跟趙榮羨要休書嗎?若是有喜了,我以後該怎麽辦?

  我的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禦醫,結結巴巴問他,“談禦醫,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回王妃娘娘,您有喜了!”


  “怎麽可能?談禦醫,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再把脈看看。”我失笑,隻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談禦醫本以為我是太過欣喜,但見了我這副神色,他又疑惑了,誠惶誠恐的說,“回王妃娘娘,您的確有喜了,微臣已經來回把了好幾回了。”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我一直都在吃避子湯的……


  我躺在床上,很久很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趙榮羨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二公主一見了他,馬上就笑著恭喜他。


  趙榮羨臉上已經沒有半點和我吵架的怒氣,他欣喜的握住我的手,激動道,“阿歡,你真有喜了?我們要有孩子了,是不是?”


  旁邊的二公主見他如此高興,便找了個理由先走了,說是讓我們夫妻二人好好說說話。


  我一句話也不想和趙榮羨說,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麽喜事,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我害怕,我害怕我保不住他,我害怕到了最後還是和上輩子一樣,落個一屍兩命的下場。


  可我明明喝了避子湯的,怎麽會……怎麽會?

  難道……


  “王爺,我明明喝了避子湯的,怎麽會……怎麽會,怎麽會有喜的?”我抬起頭,顫顫的望著趙榮羨,冷漠而怨恨的神色與他的欣喜截然相反。


  趙榮羨握住我的手沒有說話,我想,我已經猜到了。


  我冷笑了聲,問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藥給換了?”


  趙榮羨依舊沒說話,我怨恨的瞪著他,顫聲道,“趙榮羨,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哈哈哈……趙榮羨,你以為你這樣我就不再恨你了?我告訴你,我依舊恨你!我永遠永遠都恨你!”我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我覺得老天爺待我好不公平,上輩子我嫁給他,沒有過一天好日子,最後以為苦盡甘來了,卻又被他和他的愛妃毒殺。


  重活而來,本以為可以平安一生,可誰曾想,他竟像牛皮糖一般,怎麽甩都甩不掉。


  一想到他竟是這般算計我,一想到往後一生,我可能又要走了老路,我立刻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


  我掙紮從床上坐起來,狠狠扯住他的衣領,“趙榮羨,害了我一輩子還不夠嗎?還想再害我一次,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那我究竟要怎麽做,你才肯原諒我。”趙榮羨木然的坐在床邊,忽然掏出一把匕首。


  “要我的命嗎?”他將匕首塞到了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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