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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fꯘ��“見過王爺……”我們幾個人紛紛行禮。


  “到底發生了什麽?”趙榮羨微微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嬤嬤。


  雲秀公主一雙眼珠子更是轉來轉去,看樣子是想要在趙榮羨麵前抹黑我。


  果然,沒有等我說話,雲秀公主便溫溫柔柔的湊了上去,一臉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方才陳嬤嬤犯了點兒錯,王妃姐姐要責罰陳嬤嬤。”


  “雲秀想著,陳嬤嬤年歲也打了,隻怕是受不起這十大板子,便想著請王妃姐姐免去了責罰,不知王妃姐姐肯不肯答應。”她說著,又露出天真而善良的目光看著我。


  趙榮羨不知在想些什麽,他並未答話,目光一一掃過我們幾人。


  最後落到了我身上,問道,“怎麽了,陳嬤嬤這是犯了什麽錯,本王記得,王妃不是一貫最袒護陳嬤嬤的嗎?”


  “王爺,王妃姐姐……”


  “本王在問王妃……”雲秀公主的話還未說完,趙榮羨打斷了她,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半分怒氣,卻是不怒自威。


  雲秀公主微微一怔,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嗬嗬,她這都明目張膽的想坑害我了,我自然不能客氣的,我若是客氣,豈非顯得虛偽。


  於是我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回王爺,妾身確實要責罰陳嬤嬤。”


  “所謂何事……”趙榮羨說著,已經坐到了旁邊的主位上,一臉的嚴肅冷漠。


  平日裏對外的時候,他總是這副神色,也是這副做派。


  見他有些冷漠,雲秀公主和薑婉果然麵露喜色,但她們都忍著,也很是溫柔的站到了一邊兒。


  我立刻走到了趙榮羨身邊,擺出一個正妃該有的端莊與嚴肅,“回王爺,方才雲秀公主說是聽聞妾身廚藝卓絕,孤兒想請妾身做一些我北朝的菜肴品嚐品嚐。這陳嬤嬤聽後,便插嘴,告知雲秀公主,王爺曾經下令,妾身隻為王爺做飯,不為旁人做飯。”


  “許是因著陳嬤嬤平日裏說話的神態冷硬了些,雲秀公主覺得陳嬤嬤僭越了,便給惹惱了。”


  “雖說陳嬤嬤說的是實話,但也的確僭越了。雲秀公主乃是周國使臣,妾身怎麽好讓公主受了委屈,便是心疼陳嬤嬤,也得罰了不是。”


  雲秀公主大抵想不到我會直接說了出來,而且還添油加醋。


  她的臉色一時難看極了,可眼下她也不能撒謊,畢竟她方才有沒有發怒,問一問屋裏的人便知道了。薑婉的話暫且不說信不信,可陳嬤嬤作為一個受罰者,她的話自是最可信的。


  雲秀公主也很清楚,陳嬤嬤一定是向著我的。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結結巴巴道,“王妃姐姐隻怕是誤會了,雲秀方才那般怒斥,隻是覺著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樣子,倘若這府裏的奴才個個都像陳嬤嬤這般,那豈不是都要騎到了王妃姐姐的頭上……”


  “那依著雲秀公主的意思,還是要責罰陳嬤嬤?”我才不會給她裝可憐的機會,既然她喜歡詭辯,我便帶著她往裏繞。


  雲秀公主這下更加鬱悶了,她頓時滿眼的怒火,卻繼續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公主是什麽意思?發怒的是你,如今說不罰的又是你。”我的語氣依舊是和善的,然則字字句句卻是將她往死胡同裏逼。


  雲秀公主一下子臉都給憋紅了,竟是含上了淚水,“王妃姐姐,雲秀隻是為你打抱不平而已,你何故這樣咄咄逼人。”


  “雲秀公主說笑了,本王妃隻是就事論事,何來的咄咄逼人?”我淺淺的看著她,笑得溫柔,“再說了,這陳嬤嬤冒犯的是雲秀公主你,又不是本王妃,方才不高興的也是雲秀公主你。我倒是奇了怪了,怎麽到了雲秀公主的嘴裏,卻成了替我打抱不平了?”


  旁邊的薑婉聞言,馬上就插話,一臉公正,“姐姐怎麽這樣說話,陳嬤嬤方才乃是僭越了姐姐你插話,雲秀公主不高興也的確是為了姐姐您打抱不平啊,怎麽偏偏到了你的嘴裏就成了雲秀公主的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故意看了看趙榮羨。


  到底她是覺得雲秀公主在趙榮羨心裏有些分量,故而便替雲秀公主抱起不平來。


  趙榮羨依舊冷漠的掃視著屋裏的人,一雙桃花眼看來看去,最後目光落到了陳嬤嬤身上,冷聲道,“陳嬤嬤,你說。”


  一聽要讓陳嬤嬤開口,雲秀公主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話還沒有出口,卻又生生的讓趙榮羨給瞪了回去。


  陳嬤嬤抬起頭,微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雲秀公主一眼。


  從聲音到眼神都透露著不滿,“老奴瞧著,倒像是雲秀公主想罰老奴。雲秀公主方才想讓王妃娘娘做飯,老奴想到了王爺的命令,也覺著堂堂一個王妃,這無端端的給一個側室使喚著做飯,實在丟人現眼……”


  “故而,這才提醒了兩句。許是老奴沒有說清楚,雲秀公主以為老奴是針對她,又覺著依著老奴的身份不配與她這般尊貴之人說話,故而便惱了。”


  陳嬤嬤話說著,又故意看了看薑婉。


  陳嬤嬤果然是從宮裏出來的老人兒,這短短的幾句話,不僅拐著彎兒的把雲秀公主給罵了一頓,還在無形之中把罪過都拋給了薑婉。


  雲秀公主滿目的惱火,可她這會兒當著趙榮羨的麵,她又不能露出她跋扈的一麵。


  隻得硬生生的將這口氣咽了下去,笑嗬嗬道,“這……這原來都是誤會呢,陳嬤嬤你這人也真是,平日裏說話的時候都繃著個臉,我還當你是對王妃姐姐不敬呢。”


  “王妃姐姐你也是,這陳嬤嬤平日裏人就是這般,你倒是告訴我一聲啊。你瞧瞧這誤會鬧得……”


  “那依著雲秀公主的意思,是罰還是不罰了?”雲秀公主那般繞,我可不會讓她給繞遠了,我馬上就將話給扯了回來。


  雲秀公主咬了咬唇,滿目的不甘,“王妃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既然誤會都解開了,自然是不罰了。”


  “陳嬤嬤你聽見了?雲秀公主願意饒過你了,還不趕快叩謝雲秀公主。”沒等雲秀公主後麵的話說完,我馬上又說了一句。


  然後十分嚴肅的又道,“不過不管怎麽說,你今日這般可鬧出了不小的風波,就罰俸半年吧!”


  話說完,我又笑嗬嗬的看向趙榮羨,顯得十分恭敬,“妾身這樣處置,不知是否妥當。”


  聞言,趙榮羨一臉公事公辦的神色,“王妃乃是四王妃,是這王府的主母,後宅的事由你處置就是,不必告訴本王。”


  “是……”我行了一記禮,馬上示意陳嬤嬤去領罰。


  雲秀公主和薑婉不甘心極了,尤其是薑婉,她先前在我這裏吃了不少虧,又因著趙榮羨對我的‘偏愛’,讓她覺得是我故意挑唆,惹得趙榮羨對她百般冷落。


  故而今日才鬧了這麽一出,想要出一口惡氣。


  可這會兒她惡氣沒能出上,卻還聽到趙榮羨說出這種話,後宅的事皆由我管,所以就算我想要刻薄她薑婉,再讓她‘瘋’一次,趙榮羨也不會理會。


  薑婉廢了這麽大的力氣同雲秀公主聯成一線,又費了這樣大的力氣來我這裏找茬,如今我卻毫發無損,她能不氣憤嗎?


  旁邊的雲秀公主就更是怒火滔天了。


  隻是相比於薑婉,她顯得很是平靜。


  可平靜歸平靜,平靜可不代表她就此甘心了。


  眼見陳嬤嬤走了出去,她又像是個沒事兒人一般,對著趙榮羨笑道,“王爺,雲秀和薑側妃今日來王妃姐姐這裏,就是想要嚐一嚐王妃姐姐的手藝。先前聽薑側妃說王妃姐姐廚藝卓絕,雲秀便饞極了,故而才鬧了這麽一出笑話。”


  “王爺啊,既然您回來了,不知可否讓雲秀也跟著沾沾光,嚐一嚐王妃姐姐的手藝。王妃姐姐替王爺您做菜,也就不算是給別人做了,不算是違背了您的命令,也讓雲秀嚐一嚐北朝的菜肴。”


  她倒是能找事兒,這般說了一通,可不就是一邊故意侮辱,一邊兒彰顯趙榮羨對她的重視嗎?

  我站在旁邊一動也沒有動,雲秀滿目的笑意,甚至向我遞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雲秀公主若是想嚐北朝的菜肴,改日讓宮裏的禦廚給做就是了,何必讓王妃動手。”趙榮羨的話一出,雲秀公主的臉頓時僵住了。


  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笑容僵硬的說道,“王爺這是不願意給雲秀麵子?”


  “雲秀公主絞盡腦汁的使喚王妃,可又給了本王麵子?”趙榮羨前幾日不是還同雲秀公主眉來眼去的嗎?怎麽今日突然就……就翻臉了?

  難道是因為我前些日子與他發了脾氣?


  不對,趙榮羨可不是那種因為個女人發了脾氣,就要壞了大事的人,他狠起來可是能要了我的命的,怎麽可能為了我就同雲秀公主翻了臉。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過,我依舊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靜默的站在趙榮羨的身邊。


  雲秀公主僵笑的麵容,此刻直接變成了不滿。


  她滿臉的不悅,“王爺此話何意?雲秀隻是想要嚐一嚐王妃姐姐的手藝罷了,怎麽就成使喚了?”


  “雲秀公主,王妃若是願意,那便不是使喚。王妃若是不願意,那就是使喚。堂堂四王府的王妃怎麽能讓人當做廚娘使喚?周國的禮數,難道就是強人所難?”趙榮羨依舊是慵懶而冷漠的姿態,半分怒氣也沒有。


  可他的這些話,卻是字字句句都在指著雲秀公主的鼻子罵。


  雲秀公主氣的臉都綠了,這會兒她也不跟趙榮羨裝可憐了,直接拂袖而去。


  畢竟,這會兒她並未嫁給趙榮羨,不過是暫時借住在四王府,她是一國的公主,自然是有資本發脾氣了。


  可她這麽一鬧,薑婉就顯得很是尷尬了。


  本來她就很不受待見,以為跟著雲秀公主能搗鼓出點兒什麽事兒來,可這會兒雲秀公主卻一個人跑的不見了人影。


  薑婉愣了一愣,抱著她的孩子起身朝著趙榮羨施禮,“王爺,妾身也先退下了。”


  “等等……”趙榮羨喊住了她。


  那一瞬間,我看到薑婉腳下的步伐明顯一顫。


  她頓了一頓,微微回過身,“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薑側妃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又想發瘋了?”趙榮羨冷森森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以後再敢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你就一輩子也別出雪院了!”


  薑婉一顫,結結巴巴道,“妾身沒有……”


  “沒有?沒有的話王妃廚藝卓絕一事是怎麽傳到了雲秀公主的耳朵裏去的?雲秀公主雖雖然是刁蠻任性了一些,可彎彎道道的心思,可沒有這麽多。”趙榮羨完全不給薑婉辯解的機會,話說完又怒斥了她一頓,讓她半年不許踏出雪院的門。


  薑婉過去仗著娘家能與趙榮羨哭訴一番,如今她娘張氏失去了丞相府的主事權,又毀了容貌失了寵愛,自身都難保了,日日靠著討好巴結並被昭陽公主折磨而生活,她可謂也是一落千丈,自然也就不敢再說話了。


  縱有百般不甘心,卻還是得受著。


  薑婉走出去之後,廳堂裏就剩我和趙榮羨兩個人了。


  雖說他方才是在護著我,可他說的話也讓我不太舒服。


  我早前便覺得他對雲秀公主是有所不同的,剛才他與薑婉說的那番話就正好印證了。


  “王爺當真覺得,雲秀公主沒有太多彎彎道道的心思?”我看了趙榮羨一眼,語氣聽起來很是隨和,可心裏卻是覺得百般不舒服。


  趙榮羨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也沒有動,隻抬眸笑看著我,“怎麽,醋了?”


  “是怕了……”我冷笑了一聲,略有幾分嘲諷,“王爺方才雖然是駁了雲秀公主的話,可在您看來,她也確實還是個好人不是嗎?”


  “縱然王爺你與妾身說了再多的山盟海誓,可是雲秀公主在您的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出來。”


  我的的確確是感覺到了,趙榮羨對這個雲秀公主還真是別有不同。


  倘若換做是旁人,都做出這樣事來了,他哪裏還會覺得對方單純。雲秀公主對梨花做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半條命都沒有了,就因著吃醋,人家梨花都沒有招惹她,她便這樣心狠手辣,這還叫隻是任性?

  趙榮羨歎了口氣,伸手拉住我,“阿歡,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我有沒有胡思亂想王爺心裏清楚,你若是後來心裏有人了,從一開始就不要來招惹我。”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其蠢無比。


  我都被趙榮羨哄騙多少回了?可每一回,隻要他稍微說兩句好聽的,我便舍不下了。


  如今看來,當初我就不該回來。


  又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幹脆死給他看,讓他放了我,我逃得遠遠的最好。


  可是現在不能了,現在我們白家的命都和四王府幫在一條繩子上,我就是委屈,也要在這裏委屈一輩子。


  趙榮羨聽了我的話,並沒有再辯駁了。


  他默然了片刻,又說道,“當年,倘若不是雲秀及時送來的情報,北朝也許就沒有了。”


  所以,他這是認了,認了他的確對雲秀公主不太一樣。


  所以,昨日他的確是在哄騙我。


  我還真是傻呢,總是他說什麽都信。


  我回過頭,笑得冰冷,“所以王爺這是認了,認了你對雲秀公主確實不一樣?”


  “阿歡,我隻是……”


  “王爺,我再說一遍。倘若你心裏還有別人,那麽就請你不要再給我希望!我度量是很小的,我的眼睛裏也容不下沙子!”我冷冷的看著他,後麵本來還想質問他幾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什麽也不想問了。


  我歎了口氣,故作平靜,“算了,如今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又能如何?王爺您總是這般,不就是因為你很清楚,我離不開你,我也舍不下你,所以你才這樣有恃無恐,您覺得不敢你做了什麽,隻要你哄一哄,我便能十分愧疚的回到您身邊!”


  “如今我的確是離不開你,可王爺你記著,哪一日你要是當真將我傷透了,以後你我也就隻是四王爺和四王妃。”


  不會再是夫妻……


  當然,後麵的話我並未說出口。


  話說完,我轉身就往裏屋去了。趙榮羨後麵說了些什麽我也沒有聽見,也不想聽了。


  有些甜言蜜語聽多了,到了最後,隻會變成惡心。


  我不想聽,也不想去做一些無謂的爭鬥了,倘若哪一日趙榮羨當真不要我了,我也不會去怨他,就各走各的。


  總是想著怨著,到了最後,難受的也隻會是我自己。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再也沒有像過去那般和趙榮羨發脾氣,也沒有再往他屋裏送人。平日裏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他若是過來,我一如往常那般。


  如此一來,煩心事兒倒也少了不少,趙榮羨也順利了許多。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倒是真就從雲秀公主的手裏拿到了地圖,那周國果然在不久以後尋了個理由滋事。


  趙榮羨手握地圖,自然是打了一場大大的勝仗,於是三公主和四公主誰也不用嫁了。


  雲秀公主因此受盡了北朝皇室冷遇,寫信回周國,竟也沒有一個人回信。


  成日裏哭哭啼啼的,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兒。


  趙榮羨說是看她可憐,又說她到底算是對北朝有恩,故而去了北院好幾回。


  似乎是怕我誤會了些什麽,又刻意的與我說了幾遍,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雲秀公主對北朝的恩情。


  “妾身能理解,王爺不必再多言了。”我坐在裏屋的榻上,笑得燦爛而無所謂。


  趙榮羨見我這般,又沒有說話。


  我倒是納悶兒了,我可沒有表現出半分的不高興,他怎麽又一副我惹了他的神情。


  看見他那副神色,惹得我的心情也不太好了。


  “王爺這又是怎麽了?妾身都已經說了,妾身沒有意見,您這副神色又是想做什麽?”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幹脆起身走到他麵前,輕輕的踮起腳尖,朝著他的唇邊吻了吻。


  可趙榮羨的臉色卻變得更加沉重了,他依舊是繃著臉站在那裏。


  良久之後,才低低開了口,“阿歡,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讓我覺得很虛假……”


  “你在對我笑著,可你的眼睛裏卻沒有半點笑容。”


  “我抱著你的時候,你的眼睛裏沒有半分羞澀。”


  “是嗎?”嗬嗬,別說,他不說我還沒有發現。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越發察覺到,我與他之間好像的確變得無比虛假了。


  我想我真的是被他折磨得累了,已經不想去愛他了,甚至連爭奪也不想了。


  我靠在他懷裏的時候,也似乎已經沒有了心動的感覺。


  每一回與他親熱,我甚至都是為了完成任務一般。


  可我怎麽能承認?我們白家的命還要依附著他呢,我又怎麽能讓他覺得,我已經不在意他了。


  我笑了笑,溫聲道,“王爺,你想多了吧,我隻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不想再讓你鬧心。”


  “是嗎?阿歡,你現在還能待我這般,多是因為白家吧?”趙榮羨眼底裏浮上一抹失落,苦笑道,“罷了,有些話,說多了你也聽煩了,我現在也不與你多說什麽了,但凡你還願意留在四王府,那你便還是四王妃,是我唯一的妻子。”


  是嗎?聽到他這話,我的心情一時之間更加複雜了。


  何止是我累了,其實他也累了,我們都累了,隻是,卻都還在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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