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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章、天令之謎

  ()宋濂可不知道尤氏想什麼,從屏風後面推出一張四輪小平台,上面是一應最基本的治療工具,小剪刀,小手術刀,繃帶,消毒酒jing瓶,棉花簽……。 

  拿起小剪刀,伸出另一隻手在尤氏的腿上按摩,陶氏雙手不自覺抓住了輪椅扶手,緊張得不得了,宋濂卻似乎沒注意,其實還真的沒去注意這些,若是換了一個妙齡少女……。 

  一會兒,探明尤氏的疼痛具體位置和脈絡走向,手一捏,提起尤氏的褲子,小剪刀輕輕一剪,出現了一個小圓洞。 

  尤氏明顯鬆了口氣。 

  接著,宋濂用棉花簽醮了酒jing,在剪開的褲子小洞點了七下,一面跟著尤氏說:「老人家平常可是喜歡吃些海鮮,喝一兩口小酒,尤其喜歡吃動物肝臟,內臟……。」一面迅速出動竹針。 

  「啊,你怎麼知道老身喜歡吃羊肝喝小酒,小蔡告訴你的?」 

  「媽,沒有,孩兒沒說這些。」門口的蔡掌柜急忙澄清,那些賭眾卻都看傻了,他們是第一次看到有這麼治療病人的,用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尖尖的,細細的,扎進人的身體內,居然沒有出血。 

  尤氏道:「那你都說了些什麼?」 

  「老人家,你試試站起來走走。」宋濂打斷了這兩人的對話。 

  「什麼?啊……。」尤氏忽然叫喊起來。 

  「老太太?」四個平時伺候尤氏的丫環驚得一下子搶進醫館,卻見尤氏自己站了起來,興奮道:「不痛,不痛了。」 

  「別動竹針。」看到不疼痛的尤氏要去拔掉竹針,宋濂急忙阻止,開玩笑,這是治標,要想治本,還得內服藥石,若是單用針灸治療,可不是這樣治療法,須得讓尤氏躺下來,慢慢捏針刺穴才行。眼下是表演大於治病,嘿嘿……。 

  門外的賭眾之中,十幾個人忽然轉身擠出人群,飛奔離開,其中就有末陽陶氏的家丁。這些天,陶鼎不死心,暗中瞞著陶三江派人盯著宋濂的一舉一動。此刻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當即飛奔回去稟報,可惜陶鼎興沖沖說給陶三江聽之後,陶三江不肖一笑,道:「大修士都束手無策,ru味未乾的小屁孩能行嗎?有本事治療修士的病給我看看。」堅決不同意陶濤成為賭約道具,陶鼎無奈一嘆。 

  和陶鼎的無奈相比,蔡掌柜卻激動萬分。 

  「宋神醫。這,這東西——」指著竹針不知叫什麼。 

  「竹針。」宋濂道:「等會兒我給老人家捏捏針,便可拔出來,你先等等,我給你開個處方。」坐在白布鋪蓋的辦公檯上,宋濂開始開處方,嘴上卻道:「痛風需要戒除內臟,海鮮,飲酒,不能吃豆製品,不能吃……。」 

  不旋踵,一張處方開出來遞給蔡掌柜。 

  蔡掌柜一愣。 

  按照這個世界的風俗習慣,無論是藥師還是丹師,都是自家配有藥房,現場抓藥,防止祖傳秘方外傳,有些甚至不出一聲,包好葯直接給病人。像這樣把藥方交出來的,絕無僅有,那得需要多偉大的胸懷啊,如非有絕對的神技在身,肯定不會把藥方外傳。 

  故此,蔡掌柜雙手顫抖,將處方摺疊,收進懷裡,順道用手按了按。 

  對宋濂來說當醫生開處方十分正常,地球人都這樣,還以為蔡掌柜激動呢,內心格外高興,用心給尤氏扎針,捏針,一邊針灸一邊詳詳細細吩咐病人該如何控制飲食,要多喝水……等等。 

  一個多小時后,去掉竹針,尤氏雙腿著地,走了兩步,就向下跪給宋神醫磕頭。 

  「使不得。」宋濂慌忙把尤氏扶起來,道:「老人家是本醫館第一個病人,按照約定,有資格揭開醫館上聯,老人家可願意。」 

  「老身感激不盡,願聽從神醫吩咐。」 

  門外sao動了。 

  這些天都在賭注這副對聯,各種版本都有,現在馬上揭曉,個個興奮無比,脖子都長了三寸。 

  尤氏笑吟吟,漫步走出醫館。 

  來時痛苦不堪,哼哼唧唧,那軟轎還在一邊呢,一個多小時后,自己便能夠下地走路,一點也不疼痛,太神奇了。如是往常,非得疼痛一周方始好轉。 

  出得醫館,再回過頭來,對一切都滿意,看著四面潔白,這麼純潔乾淨,門上的兩個大大紅十字,簡單喜慶,回家就讓女兒也弄兩個貼大門上。 

  宋濂把尤氏引到上聯旁邊,朗聲道:「諸位鄉親父老,本醫館一諾千金,今ri第一個病號是尤氏,便由尤氏解開這上聯,你們說好不好。」 

  「好……。」 

  「大家鼓掌。」 

  估贊? 

  沒人帶頭鼓掌,全部不知道鼓掌何意,傻愣楞站住,還以為宋神醫要大家捐款呢。 

  又出錯了。 

  無奈,趕忙解釋道:「大家跟我一起來。」率先伸出手,兩隻手掌互拍,一邊拍一邊道,「這就是鼓掌。瞧,多簡單,表示認可、贊同、喜悅和歡慶,另有一大作用,拍得越響亮,對身體越有好處。大家一起來試一試,保證愛不釋手。」 

  鼓掌! 

  他不斷拍手,慢慢地,有人也抱著新奇好玩的態度伸出手一拍,然後更多人拍手……。一會兒,拍掌聲在宋濂的帶動下整齊劃一,連尤氏也跟著拍起手來。 

  賭眾們發現,還真的有股興奮勁在體內燃燒,似乎越拍越來勁。 

  蹦查查,蹦查查,蹦查查……。 

  就連宋濂,雙腳也不知不覺中跳起來,腰肢扭動,於是,更多的人跟著扭腰跳起來,很簡單的幾個動作,把整個場面推到高chao。 

  吼……。 

  宋濂最後來上一吼。 

  吼……,賭眾們跟著一聲整齊一吼,聲勢浩大,個個一臉興奮。 

  宋濂手出手示意大家安靜,朗聲道:「我宣布,現在由最最幸運的尤氏揭開上聯。」 

  這回,無需他喊鼓掌,下面已經掌聲不斷。 

  爽啊! 

  某螺絲刀笑得丹鳳眼變成一條線,對尤氏做了一個請字動作。 

  尤氏也是笑吟吟的,拉住紅布。 

  掌聲忽停,所有眼睛當即盯住上聯。 

  拉……。紅布飄然滑落。 

  哦……。紅布後面,上聯寫的是:神技無雙七神訣。 

  「下聯呢,下聯是什麼?」 

  「老夫子,你猜猜,下聯是什麼?」 

  更大的賭注又開始了。 

  宋濂可沒心情關注賭注,笑盈盈送走了尤氏和蔡掌柜,轉身輕輕跨進醫館。 

  凡事開頭難,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好開頭,嘿嘿,陶氏,我看你還能忍多久,是不是在屋裡著急踱步,忐忑不安,滿頭大汗,膝蓋隱隱作痛……。 

  晚上,蔡掌柜專門宴請了宋濂。 

  這些天心神綳得緊緊的,此刻放鬆下來終於想到一件事,隨口道:「蔡掌柜,喝!這世界人人啟靈修道,你怎麼不是修士呢?」 

  蔡掌柜放下酒杯,咧嘴一笑:「修仙有什麼好,又不能飛升仙界長生不老。」 

  不能飛升仙界長生不老???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宋濂頗為驚訝。 

  噓……。 

  蔡掌柜臉紅紅的,豎起食指,神秘萬分道:「這是個驚天秘密,你等等。」起身進內房,出來時手裡抱了一個玉盒,四周瞄了瞄,覺得安全才打開來。 

  裡面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金se和血se混雜的鶴子,不知什麼材料。 

  「神醫,今ri的話出我嘴入你耳,不能有第三者。」 

  宋濂也被勾起神秘感,低聲道:「放心。別看我年幼,已經兩世為人,絕對不會傳出去。」 

  「我家祖上的祖上的祖上的祖上。」蔡掌柜喝的有點多,舌頭打卷,連說了很多個祖上,表示很古老很古老的意思。 

  「老祖宗。」 

  「對。老祖宗,我蔡家歷史上出過一個大神通大修士,大乘飛升。你猜傳回來什麼?」其實無需宋濂回答,蔡掌柜已經手指血鶴,「這是我祖上用鮮血凝結穿過仙門回來的。說飛升是個yin謀,仙門其實已經破碎,凡是沒經過渡劫的修者都一一隕落了。告誡子孫後輩不要修仙。」 

  宋濂一呆,愣愣看著蔡掌柜,也不知真假。 

  「你,你別不信。后,後來我的另一個祖宗查了手記,其實老祖飛升前已經察覺,自古傳說,凡人修鍊達到大乘境界便可渡仙劫、蹬天梯、闖仙門、得永生,超脫生死輪迴。可是老祖的那個年代之前天地大變,天劫不存。原來是仙門破碎,永生無望了。」 

  宋濂皺眉頭,這種事不可信,不斷搖頭。 

  蔡掌柜急了,又進內房抱出另一個玉盒。 

  這回是一本絹書,翻開來給宋濂看:「你看,我另一個祖宗查考了很久很久,終於得出結論,調動天道法則的天令丟失,無法給修者考核了,除非你能夠闖破碎仙門。我祖宗的祖宗肯定是闖不過去隕落的。」 

  天令丟失? 

  宋濂眨巴眼睛,沒聽說渡劫是天令調動規則啊,不都說到了一定境界,天上自然的雷劫就轟隆隆降臨……。 

  「蔡掌柜,後來呢,天令什麼樣子,沒人獲得天令嗎?」 

  蔡掌柜不肖道:「你這就外行了,天令豈是修士或凡人能掌握的,那是神懂嗎?」 

  哦……。 

  兩人又碰了一杯。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宋濂當即豎起耳朵。 

  「很多,很多人在追查天令下落,據說城主令最有可能就是天令,所以啊,聽說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奪令博弈遊戲』,不過具體我不知道。」 

  哦……,哦……。 

  「來來來,咱們繼續喝。」 

  「別,喝了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還有,還有。」 

  宋濂趕緊抓起杯子。 

  「你要小心戴——戴吉峰長老,很刻——刻薄,yin——yin險。」人搖搖晃晃站起來,抱著兩個玉盒進內房,再也沒出來。 

  宋濂也醉了,嘴裡叨嘮戴吉峰三個字,覺得很熟悉,哦……,叮啷一聲酒杯放錯地方掉地上去了,酒香四溢,頭磕到桌面上,一個畫面閃過,尖尖的後面一張yin沉的臉……:原來是他,飛升無望窮極無聊打賭為樂蒙我,yin險,哼……我,不怕你……等我得到天令,統統劈死你們……。 

  頭一歪,呼嚕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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