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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6章、沙洲賭局

  ()打開門,但覺陽光明媚,心情舒暢。 

  新的一天開始了。 

  守候一宿,心驚膽跳的焦陽當即站起身:「神醫?」不斷上下打量。 

  昨晚的慘叫儘管事前堵死縫隙,還是無法完全阻隔凄厲的慘叫聲,故此,焦陽很擔心地打量著宋濂。 

  「我很好,你去喊小二,給我們準備熱水洗澡。」 

  「我們?」 

  宋濂一笑,讓開身位。 

  身後的陶濤對著焦陽笑了笑:「嗨,謝謝你。」 

  啊……。 

  焦陽彷彿見鬼一樣往後跳開一大步,一臉不可思議。 

  「對不起,我的病情給你帶來麻煩,多虧了宋神醫。」 

  「是哥哥。」一旁的宋濂糾正。 

  「是,哥哥。」陶濤彬彬有禮,恭敬喊了一聲哥哥。 

  「呵呵……。」焦陽不斷搔頭,也傻乎乎笑了起來,接著哎呀一聲,趕緊往外跑。 

  哈哈哈……。 

  宋濂和陶濤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左等右等,不見焦陽回來。 

  宋濂眉頭一皺準備自己去喊小二,卻在小庭院門口差點和狼狽不堪的焦陽撞個滿懷,定神一看,宋濂愕然:「你這是怎麼回事?」 

  焦陽衣衫破碎,臉上淤青,手還在滴血,看得出來剛剛和人幹了一架,多半是吃虧了。 

  原來,他一路想宋濂的神奇,感嘆跟對人,一路衝到大廳櫃檯去喊掌柜安排人伺候神醫和陶濤洗澡,因為走路一陣風,和一個人撞在一起。 

  一抬頭,冤家路窄,卻是平常不對路的另一個武修,叫做葉先林。 

  葉先林看到是焦陽,當即諷刺道:「紅毛,是不是急著跟新主人投胎。」換在平時,焦陽必然還擊,但是神醫吩咐的事不能耽擱,故此瞪了葉先林一眼,轉身就走。 

  不料,卻被另外三個人攔住。 

  「虎鬚,我問你,你那個假神醫是不是準備跑路,今ri還敢不敢去赴約?」 

  另一個人卻道:「聽說昨晚你的主子自殺,不斷慘叫,死了沒有?」 

  焦陽登時大怒,捏緊雙拳。 

  最後一個卻更加過分,道:「什麼神醫,他媽的害得老子投注血本無歸,陶氏公子已經要靠岸了,弄個假的陶氏公子騙人,他媽的給我見到了揍得他滿地找牙。」 

  現在的宋濂在焦陽心中是恩公,是神醫,是神仙,再也忍不住,喉嚨一聲嘶吼,一個拳頭揮出……。 

  結果一對四,被徹底修理了一遍,幸虧君安客棧的掌柜來了。 

  宋濂聽完整件事,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ing。 

  有人在挑撥是非。 

  賭局——陶氏公子—— 

  對了,隔壁的怡楓公主怎麼沒動靜? 

  「我問你,你下賭注了嗎?」 

  焦陽訕訕一笑,點頭。 

  「你賭誰贏誰輸?」 

  「當然是神醫贏。」 

  「哦,說來聽聽什麼情況?」 

  「剛才,剛才打架,小人也聽說了一些,好像外面的賭局全變了。」 

  「怎麼個變化?」 

  起初,沙洲的賭約是賭宋濂什麼時候到沙洲,是離賭約前一個月,半個月,十天,九天……三天。第二個盤口是賭宋濂能否帶來賭約道具。 

  宋濂出現之後,賭局出現了一些變化。 

  傳統賭局是戴長老一賠一,宋濂一賠二。起初並不活躍,後來調整賠率,變成一賠一點五,宋濂一賠五。 

  賭注成兩極分化,低武階層紛紛投注宋濂,而高手們則大多數投注戴吉峰。 

  底武階層對宋濂的治瘟手段深有感觸,認定宋濂的神奇醫術必勝,但是高武階層卻了解離魂症,認定宋濂無法治療。 

  當然,還有很多人處於觀望之中。賭約前半個時辰封盤,這些人大多會在賭約開始前一個時辰才投注。 

  所以,一直都是低武群體投注宋濂贏,高武群體投注戴吉峰贏,也比較平衡。 

  但是,昨天宋濂弄出神行符一事引發了一系列反應。各個賭場的盤口也悄然發生了重大變化。 

  沙洲有七家賭場,其中五家開出新賭法,其餘兩家調整了宋濂的賠率,從一賠五一下子升到一賠十,而戴吉峰的賠率從一賠一點五下調一點二。 

  新賭法是除了賭兩人輸贏之外,還賭離魂症能清醒多長時間,能回答多少個問題。 

  按照宋濂和戴吉峰的賭約,並沒有說宋濂能否根治陶濤,而是說能讓陶濤開口說話,說出爹娘的名字。 

  所以這五家賭場改變了盤口,並沒有傳統的輸贏,不再以是否根治離魂症為盤口,算是別出心裁,賭兩人之間的賭約輸贏,然後賭陶濤是否能清醒片刻,再賭清醒的時間,能回答幾個問題。 

  從表面上看,這是傾向於宋濂能對付離魂症,但是細想卻不是。因為更多的人打聽離魂症之後都知道離魂症乃天下不治之症,神醫即使能對付末陽城瘟疫,畢竟是凡人。 

  所以如果還是按照傳統的賭約,即根治,賭場壓力很大,不用想都知道一面倒。 

  也正是這樣,起初投注於宋濂身上的賭徒感到受騙了。 

  別有用心的人也跳出來鼓吹病人不是陶氏公子,是托,宋神醫騙人。此事都因為宋濂曾經在擂台賭大殺四方,是此道高手,有能力作假。 

  宋濂從中卻聞出另一種味道,放出病人不是陶氏公子的消息可能來自陶三江,因為擔心怡楓公主插手,而賭道高手作假的消息可能來自百妙真人,也有可能是di du五公子,總之暗嘲涌動。 

  宋濂一直忙於應付兩手準備,加上奇葩賭約規則規定和自己有關的賭約不能投注,故此沒有關心。 

  現在遇到焦陽被打,他反而平靜下來,內心不斷思索。 

  一會兒,他對焦陽道:「從現在開始,你不知道陶濤已經癒合,他依然是昨天的樣子。另外,跟我去會會那四個人。」 

  讓陶濤依然呆在小庭院,裝作昨天的痴獃樣,兩人來到了大廳。 

  宋濂倒想看看這4個傢伙的背後是誰指使。 

  這就是賭環功德令的好處,可以查看最近一天都幹什麼事,只要是和功德有關的,都能顯示,那麼跟誰接觸,一打聽那個人,也能估計出七七八八。 

  不料來到大廳,那四個傢伙卻被蓮花寶閣請走了。 

  無奈,兩人只好返回。 

  沐浴的時候,宋濂一直在琢磨賭場盤口。 

  想了半天,給他想出一個作弊的點子,洗完澡,他喊來焦陽:「今ri便是賭注之ri,你可有打算?」 

  焦陽張了張嘴巴,搔搔頭,道:「回恩公話,焦陽一生很少有佩服之人,神醫治得了在下的怪病便是再生父母,自當終身追隨左右伺候。今ri賭約,神醫必定旗開得勝,倘若天不作美,在下便替神醫擋一擋那戴吉峰,神醫只管逃生便是。想我焦陽在沙洲也是小有名氣,神醫賭得,俺焦陽便賭不得么?」 

  哈哈哈……。 

  宋濂大笑,道:「好好好,好個賭字。患難見真情,既然你綁在本神醫的戰車上跟戴吉峰賭一把,我便正式收留你,保證治好你的怪病。現在,有件事讓你做,你可願意。」 

  「願意,神醫儘管吩咐就是。」 

  「是這樣,我有一些資本,可是我不能投注自己,你也不能替我去投注。現在我們穩cao勝券外面卻不知道,所以如果不乘機撈一把多可惜。」 

  焦陽不斷點頭,道:「可惜小人沒多少錢,全投了。」 

  「你有。」 

  焦陽迷糊了,聽得出宋濂要讓他去投注,但是剛才不是說了——。 

  宋濂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道:「很簡單,你跟我借錢啊,你還可以跟很多人借錢,跟古家錢莊借錢。」 

  啊……。 

  焦陽轉身便想走,卻感到不妥,又轉了回來,訕訕一笑。 

  他認宋濂為主,宋濂也正式答應收留,那麼今後有事都必須先通過主人同意才能行動,剛才有點僭越了。 

  宋濂卻沒講究,道:「你去請公證行的人過來,和我立一份借據,外面的賭局賠率多少,你就還我多少,至於其他人,因為不牽涉到賭約限制無所謂,總之借高利不能陪本就是。可聽明白?」 

  焦陽不是不明白,而是聽傻了,還能這樣拐彎投注自己的。 

  公證行的人來了,卻是蓮花寶閣的。 

  蓮花寶閣是沙洲最早的開發商,然公證理所當也屬於蓮花寶閣,即使元陽宗末陽分院的公證也沒有蓮花寶閣出名。 

  焦陽心想這事肯定不能請末陽分院的公證,但是卻不知道宋濂其實也不想請蓮花寶閣的公證,吳巨那老狐狸只要從焦陽的借據中便能夠看清一切。 

  不過,好在吳巨也是期望宋濂賭贏的支持者,更是不惜血本送出魂魄丹。 

  立好借據,宋濂喊來客棧掌柜,要他照顧陶濤,他需要跟焦陽去錢莊取錢。掌柜得到上面吩咐,自然是一口應承。 

  兩人悄悄離開了客棧,開始瘋狂投注。 

  當然全部都是虎鬚焦陽出面。 

  焦陽聽從宋濂吩咐,也四處借錢混淆視聽,開出借據,白紙黑字,借一石,還一石三。還真被他借到不小的一筆資金,這也是在沙洲小有名氣的原因,換做其他地方,一石都借不到。 

  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兩人滿頭大汗,內心卻喜滋滋回來。差不多中午時間,該動身赴約了。 

  這一去,卻風雲變幻,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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