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殺意
顧清歌與楚離凰間,可謂是溫馨互動,司空晚檸那邊就是直接氣到七竅生煙了。
不是她想針對顧清歌,而是她這時候,已經認出了顧清歌。
在萬峰山脈裏,司空家的長老就是因為從背後偷襲顧清歌,被楚離凰的手下廢了兩隻手。
一個下屬都長得俊美如斯,司空晚檸自打楚離凰上了煉丹台,就一直盯著他臉上那張猙獰的鬼麵,仿佛是在猜測,麵具下妖主的臉到底是何種俊逸非凡。
她對於顧清歌的怨恨,沒由來的又強烈了幾分,除了在流光那積攢的,還有這次顧清歌親自給她添上的。
司空晚檸美豔的臉劃過一道冷笑,道:“冥帝陛下,兩位丹神大人,妖主是何等尊貴人物,怎麽會跟她這種弱雞契約,這種鬼話難道幾位也信?”
顧清歌聳聳肩,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司空晚檸,對於這位目空一切的世家小姐,敢於質問陸子宵和兩位丹神的舉動,她真是有點佩服。
楚離凰眼角都懶得給一個,冷聲道:“本座愛跟誰契約還輪不到你這種醜八怪來置喙,難道是因為小歌兒你的影響,本座最近脾氣太好了,這些個阿貓阿狗的都忘了本座的風格了?”
在場的人,聽完楚離凰的話,無一不是狠狠打了個冷顫,煉丹師都趕緊低頭去忙活自己的丹藥,拚命降低存在感。
顧清歌撇了撇嘴:“我的丹藥煉好了,既然司空小姐這麽不滿,我也不急著去煉器,不如就跟你打一場,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契約他的資格。”
陸子宵一陣的頭疼,這個顧清歌就是個不嫌事大的,楚離凰就更不是個省油的燈,更別說旁邊還坐著一個虎視眈眈的白鏡夜。
“看看切磋比試,助助興也好。”沉鳶淡淡的補上了一句,將陸子宵到嘴邊想拒絕的話給堵了回去。
司空晚檸淬毒的目光刮了顧清歌一眼,道:“你煉完了,我可還沒,本小姐沒空跟你這種廢物比試。”
顧清歌道:“那就提議,你贏了我的話,這丹比天境組勝者為你,不知司空小姐意下如何?”
司空晚檸疑惑道:“你憑什麽做決定?”
顧清歌摸了摸下巴,狀似無意:“因為天境組,沒人能勝過我。”
司空晚檸冷笑:“做人還是不能太囂張,否則早晚死無全屍。”
顧清歌笑道:“囂張啊,老毛病改不了了,況且我囂張不囂張,也不是你說了算,至於我說天境組沒人能贏我的話,你問問台上的評判不就知道了?”
數道目光一齊投向了高台,緊盯著沉鳶與關堯。
沉鳶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樣,關堯無奈,清了清嗓子道:“她說的沒錯,她那一爐,為天境七品地靈丹,另外一爐,為人境三品溶血丹,而且是兩爐同時煉製,你們在場的誰能有這樣的精神力,同時煉製兩爐丹藥的?”
關堯的問題,讓整個丹比現場參賽者皆是啞口無言,別說天境這組,哪怕是人境和魂境的煉丹師,也沒誰敢說,自己有那個精神力能同時開兩爐一起煉製。
雖說有些煉丹師精神力夠高,可是煉丹這樣的事情,都是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對精神力消耗極大,就算精神力再高,也都隻能循序漸進一爐一爐的來。
同開兩爐,人家不是說你是想表現就是覺得你是個瘋子。
誰都以為,顧清歌隻是煉了那一爐小的,而那個大的黑色丹爐,一直都是由楚離凰來看火,誰知道是不是她顧清歌煉的。
隻是關堯的一席話,直接就確定了,顧清歌的確是兩爐同煉,而且速度之快,她煉完竟然還能跟司空晚檸掐架約戰,這個少女簡直就是個妖孽。
司空晚檸的煉丹天賦不低,可她也隻能煉製天境五品的丹藥,這次比試她堪堪能夠挑戰天境六品,誰知道殺出顧清歌這麽個禍害,隨手就是天境七品。
不僅如此,天境七品還是最難煉製的地靈丹,又是兩爐同煉,又是人境三品的丹藥,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司空晚檸對她起了殺心。
有了關堯的確認,顧清歌這個天境丹比第一的名頭,算是板上釘釘了。
陸子宵認命的翻了個白眼,道:“既然你們約戰,那本帝就醜話說在前頭,中場出現什麽變故的話,可別怪本帝不出手幫忙啊。”
楚離凰此刻心情大好,難得想調侃陸子宵幾句。
頗為揶揄的朝著陸子宵道:“冥帝不出手幫忙,難道是怕這次走錯門的,是三月?”
陸子宵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道:“妖主說笑了,三月又不是九卿,哪那麽容易走錯門,再說了,十四也不能每次都把門開錯到這來吧?”
他們說著,顧清歌已經和司空晚檸走到了清場的空地,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司空晚檸滿目陰鶩,顧清歌卻是閑庭信步,不時晃動手中的長劍,扭扭脖子甩甩胳膊,完全一副不將司空晚檸放在眼裏的樣子。
星鸞聖女一個堂堂的魂王境都沒能弄死她,顧清歌還就不信她一個司空晚檸,會比星鸞聖女更有能耐,真能殺了她不成?
司空晚檸見顧清歌擺好了開戰的架勢,陰鶩的神色更濃了幾分,對著顧清歌無聲低語。
‘本小姐知道你是誰,如果你不想顧家出事,就乖乖的束手。’
顧清歌甩開的胳膊一下子僵硬在半空中,漫不經心的神色驟然一沉,冰冷的殺意如同出鞘的利劍,直逼司空晚檸。
“你在找死。”顧清歌眯著眼,幾乎壓不住心中的殺意。
司空晚檸一聲輕笑,出聲道:“顧清歌,本小姐承認,十五歲的上品天境,煉丹時兩爐同開近乎妖孽的精神力,你的確是個無人可及的天才,可是那又如何,你今日若不乖乖束手,就等著回顧家為那些人收屍吧。”
顧清歌握劍的手一陣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道道猙獰的青筋爆起,絕美的臉蛋泛起一抹蒼白。
“主人,她是故意的,你別忘了,那綠毛鳥才回來,他肯定會安排好顧家的。”暮光通過契約,感知到顧清歌的擔憂與強烈的殺意,立刻出言安慰。
一邊看著火一邊看顧清歌的楚離凰,猛然發現她此刻的不對勁,內心一股壓抑不住的暴虐嗜血之意在沸騰。
“小歌兒?”
楚離凰疑惑的在契約中問。
“阿凰,司空家是不是要對顧家出手?”
顧清歌拋出的問題,讓楚離凰怔楞了一下,道:“零度將端木鳳桓送回時,我交待他去過司空家一趟,他們應該不敢對顧家出手才是。”
顧清歌握劍的手一抖,心中的恐慌徒然增大。
“冥帝,我退出比試。”顧清歌冷冷道,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
身後,司空晚檸看著那抹張揚的紅影,嘴角微微翹起,再一次逼迫道:“顧清歌,提議比的是你,說不比的也是你,這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什麽都是你說了算?”
顧清歌離去的腳步一頓,微微側身:“你想如何?”
司空晚檸大笑,道:“你求我啊,你求我就告訴你,告訴你我想怎樣。”
顧清歌磨了磨牙,道:“司空晚檸,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今日把話放在這裏,你隻要敢動顧家一人,來日我顧清歌必定血洗你司空家。”
頓了頓,顧清歌再次道:“雞犬不留!”
此刻,哪怕是白鏡夜也發現了顧清歌和司空晚檸之間的不尋常,一閃身飄然而至落到了顧清歌身邊。
“小清歌,怎麽了?”白鏡夜皺眉,關切道。
顧清歌冷著臉,捏緊手裏的長劍,太過用力虎口處已然磨出了一道傷口,血沾染在劍鞘上,她卻半點感受不到疼痛。
“歌兒?”楚離凰一下子擠開了白鏡夜,壓抑著心裏那股來自顧清歌的暴虐感,擔憂道。
就算白鏡夜和楚離凰都在她身邊,司空晚檸還是一副得意的笑臉,根本無所畏懼的看著。
她賭顧清歌不敢,不敢讓楚離凰和白鏡夜對她動手,賭顧清歌不可能不顧家族那些人的性命。
她賭對了,顧清歌的確不讓白鏡夜和楚離凰動她。
“我……退出!”顧清歌咬咬牙,垂下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比試之地。
白鏡夜一頭霧水,楚離凰倒是因為顧清歌問他顧家的事,多少明白了一些。
“陌,清淺,零度,你們立刻出虛無之地,趕往梁都城顧家,但凡誰敢找顧家麻煩,殺。”楚離凰冷冷吩咐到,追著顧清歌離開。
“這就……走了?”高台上,陸子宵滿腦袋的問號,這個丫頭完全就有能耐拿到‘資格’啊,怎麽說退出就退出,而且她也不像是會被人威脅就咽下啞巴虧的主,怎麽回事?
沉鳶聽顧清歌要退出,驚了一下,擔憂的想去看看,可奈何他是評判,不能像白鏡夜和楚離凰那般,追著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