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扮得美美的,南星的心情當然也很好,兩人一起下了樓,就見顧北辰正在客廳站著。
他麵容俊朗,潔白的襯衣,黑色暗紋的西裝,身姿綽約,天生的貴族氣質讓他就隻是那麽站著便像是一幅畫。
聽見響動,顧北辰轉頭過來瞧,視線落在南星身上,眉眼皆是舒展,暖暖地笑了起來,朝她伸手:“南星,來。”
像是蠱咒,南星走過去,將手放入他的大掌中,其餘的一切都似乎遠遠退去,她的眼中隻看得到顧北辰俊朗的麵容。
良人如斯,南星很歡喜。
“這就是南星吧?”一個麵容柔和氣度雍容的中年婦人走過來,眼中含笑望著南星,“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這時南星才恍然轉頭去看,那人的眉眼分明和顧北辰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媽。”顧北辰道。
真是那個傳聞中的顧家大夫人陶鶯!
當年顧北辰的父親去世得早,顧家泱泱大業自是人人垂涎,外人想占便宜,顧家旁支更是虎視眈眈。
偏偏顧北辰的母親陶鶯就憑一介女子之力,將種種事態盡數壓下,不但穩固住了顧家家業,還在後來的日子裏培養出這麽優秀的顧北辰。
再有人提起陶鶯都是紛紛豎起大拇指的,所以,顧家大夫人的名號也就由此傳開了。
南星一直以為,這樣的大女人一定是嚴肅而高高在上的,卻不想,陶鶯竟是這般親切隨和。
甚至,當陶鶯將一個成色十足的碧玉手鐲套在她手上時,南星都還沒反應過來。
“南星,這是我們家傳的手鐲,專門留給媳婦的,以後它就是你的了。”陶鶯笑眯眯地拍拍南星的手,滿眼都是越看越喜歡。
“伯母,這太貴重了。”南星回過神,這手鐲一看就價值不菲。
陶鶯按住南星,嗔怪道:“哎,別說貴重,今天你就和辰兒訂婚了,我這個未來婆婆還不送你個見麵禮,是不是顯得我太沒禮數了,還是說,你不打算以後給我當兒媳?”
南星羞紅了臉:“不是的,我、我收下就是,謝謝伯母。”
陶鶯笑得開心,走到南夫人身邊說:“你這女兒教得好。”又瞧著南星,“不用謝,隻希望你能盡早改口叫我一聲媽,好了,時間不早了,去吧。”
南星回以一笑,挽住顧北辰的胳膊,兩人目光相接,盡是濃情蜜意。
大門敞開,陽光傾斜而入,路旁的花朵紛紛綻放,兩人攜手並肩步出,畫麵美好得不像話。
訂婚宴盛大豪華,南星看到所有人對他們的祝福,每一個笑容每一聲道賀,都好像會讓南星更加炫目,仿佛今天的一切都完美得像是童話故事。
南星端著香檳,微微側首抬頭望著身側高大英俊的男人,心想,如果這是夢,那可不可以不要醒來了。
直暈到了晚上,夜幕高掛,賓客也散盡,南星一個人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將手上閃亮的鑽戒摸了又摸,才恍恍惚惚有了一絲真實感。
她真的和顧北辰訂婚了,以後,那個人就是專屬於自己的男人了。
“嘻嘻。”
南星樂出了聲,一下倒在床上,抱著枕頭一陣滾,像是某種貓科動物一般。她腦子裏想著顧北辰執手於她,當眾用前所未有的深情說,會一輩子疼愛照顧她,隻求讓她幸福快樂。
想著想著,南星就越發思念顧北辰,忍不住就撥了電話給顧北辰。
電話等待音長長的從話筒傳來,南星原本一臉嬌羞的笑容,等著等著就慢慢收斂了起來。
電話自動掛斷了。
南星皺皺眉,盯著手機屏幕,這個時候了,顧北辰不該接不到電話吧?
手指就已經不由自主地又按下了撥通鍵。
依舊是長長的等待,就在南星要放棄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喂。”顧北辰的聲音夾帶著幾分寒意。
南星忽然就有些忐忑:“你、你在幹嘛呢?”
“我有……”
“北辰,是誰的電話?”
顧北辰還未說完,一道熟悉的女音就從那頭傳過來。
南星甚至不用多想,就頃刻分辨出那是屬於藍夢嵐的聲音!她的手抖了抖,腕上的玉鐲冰涼刺骨。
“閉嘴!”顧北辰有些惱,衝著藍夢嵐說完,又拿起手機盡量緩和地說,“南星,答應我別亂想,好麽?”
南星腦子有點迷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的沉默讓顧北辰有一瞬間的慌亂,他冷冷盯了一眼麵前的藍夢嵐,對南星說:“我現在就來找你,等著我。”
南星久久才“嗯”了一聲,掛了電話,才發現手指尖都是涼的。
等待十分漫長,而其實手機再響起的時候,也不過才過去了十五分鍾。
以顧北辰在B市的住宅到南家的距離,這個速度絕對是飆車過來的。
南星摸摸自己手指上的鑽戒,穩穩心神接了電話,說了句“就下來”便掛斷了電話,悄悄隻身走出了大宅。
月光依舊傾城,顧北辰站在南家大宅門前,看到南星出來,就大步過來,形容裏透出幾分迫不及待。
“南星。”顧北辰握住她的手,眉宇間的神色才漸漸放緩。
南星的手依舊冰涼,她如小鹿般澄澈的眼眸望著顧北辰,有些艱難地問:“你剛剛,和誰在一起?”
顧北辰深吸一口氣,根據他的了解分析,南星肯問就已經算是好的情況,怕就怕她不聞不問那才糟糕。
於是,他並不隱瞞,說道:“是藍夢嵐,我也沒想到她會忽然從法國回來,剛剛下飛機到我家門前,你的電話就打來了。”
“她來找你幹什麽?要是我不打電話,你們還打算去幹什麽?”南星幾乎衝口而出,語氣了有淒惶。
當初那張淩亂的床,給了她太大的衝擊,那種陰影永遠深藏在南星的骨髓裏。
顧北辰感覺到南星想要掙脫他的手,連忙握得更緊:“我不知道她來做什麽,也許是收到了我們訂婚的消息吧。但南星你相信我,就算你不打電話過來,我也不會讓她進家門,嗯?”
南星停下來:“她不是說,要放棄你,祝福我們幸福的麽?”
為什麽藍夢嵐還會在他們訂婚時回來?
而顧北辰還要在深夜和她見麵,種種紛亂的想法充斥腦海,簡直能讓南星陷入崩潰。
將南星略帶淒惶的神情看在眼中,顧北辰心裏也不是滋味。
“不論她怎麽想,以後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他道,“她要去法國學習金融,我已經給她支付了四年的學費,明天就讓她回法國繼續學習,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南星更是不解:“為什麽你要給她支付學費,她不是你們顧家的人,你就不能對她不聞不問麽?你現在和我說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就真的可以麽?你很清楚吧,你一天不斷絕和她的聯係,就一天也做不到!”
顧北辰的濃眉緊緊皺起。
他知道,南星說的是對的,因為,他真的不可能對藍夢嵐做到徹底的不聞不問。
畢竟,他欠了藍夢嵐的。
而顧北辰的沉默,讓南星本就寒冷的手更冷了,就算被他溫暖的大掌握在手心,也暖不了分毫。
南星一下把手抽出來,神情冷漠:“我以為承諾就是承諾,沒想到,不過是白天發生的事,到了晚上就已經失效。”
“南星,別胡說。”顧北辰怎麽會讓她走,“好,我告訴你原因。”
南星不禁皺眉:“什麽?”
顧北辰直視著南星,不躲不閃:“我不能不管藍夢嵐的原因,是她救過我的命,而她因此失去的東西,是我無法彌補的,所以,在確定她能安穩生活一輩子之前,我的良知的確做不到放任她不管。”
藍夢嵐的身份特殊,南星之前就略知一二,但她一直不清楚,究竟是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才讓顧北辰不能不管藍夢嵐。
此時,顧北辰願意說起來,南星自然想聽一下。
顧北辰見南星並未再抵觸,便繼續說道:“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剛從美國讀完碩士回來,雖然之前就一直遠程參與管理公司的事情,但真的回國接管公司還是有些吃力……”
那年正是顧北辰意氣風發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回到公司之後一麵像海綿一樣吸收所有的信息,一麵大刀闊斧的改革,他要開創的是屬於他的年代,是屬於他的顧氏集團。
顧北辰就像一柄鋒利的刀刃,霎時間就將顧氏的體係劈斬開來,然後按照他的想法重新組合。
效果自然是有的,但顧北辰卻忽略了一點,顧氏這麽大一個集團後麵還有更多錯綜複雜的關係。
他的改革到底動了多少人的利益,顧北辰數不過來,也不想去關心。
隻是顧北辰沒想到,有些人被逼到極致,哪裏還會顧忌他的身份地位,危險就這麽悄然逼近。
那天,顧北辰如常在公司批閱文件,為了能盡快讓顧氏集團步入他要的正軌,顧北辰已經習慣了這樣廢寢忘食的工作,等他忙完一個階段,一看時間已是深夜,顧北辰匆匆收拾了東西下樓準備回家。
深夜的地下停車場格外寂靜,連顧北辰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見。
忙碌了一天,他有些記不清車放在了哪個位置,便借著昏暗的燈光細細去看,終於在拐角處瞧見了自己的車,剛準備走過耳邊卻傳來一聲古怪的響動。
縱然顧北辰生性淡然,在這情況下,也不禁轉頭去看,哪知一扭頭就見一道身影快速閃過,下一秒就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柱子後。
“誰在那裏?”顧北辰揚聲問,鬼鬼祟祟的,總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柱子後沒有動靜,顧北辰幹脆地舉步向前。
柱子後的人鬆了口氣準備偷偷從另一邊溜走,哪知道她剛跨出一步,顧北辰就突然出現,原來他早就做好準備聽到動靜便迅速返回,一下將她堵了個正著!
而這,就是藍夢嵐第一次見到顧北辰。
那時的她衣衫髒汙,身形瘦弱,眼神慌亂,就像是垃圾桶邊被遺棄的小野貓,張牙舞爪都顯出一副疲勞虛弱的氣息。
“你想幹嘛?”藍夢嵐驚恐地看著高大的顧北辰,下一秒卻有些晃神,這麽俊俏英朗的男人似乎隻在電視裏看過,幾乎是瞬間,她就好像掉進了顧北辰深邃如海的眼眸中。
“你才是躲在這裏做什麽?”顧北辰皺眉審視她,“停車場不允許流浪人員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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