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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話 庸醫希魯魯克

  ()偉大航路新世界,在一座不為人知的小島上,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地在海岸邊走著。在他的嘴中,正喃喃說著:「已經足夠了嗎,作為大盜的我,難道就要在這座島上結束自己的xing命了嗎?」他顯得是那麼的無助,渾身服飾不見一片完好的地方,腳上的一雙鞋也已經破破爛爛,從衣服和鞋子的破爛處,透出的是因為毒素而變得烏黑的皮膚。這是一種奇怪的毒素,幫他看病的醫生們告訴他,這種毒無人能解,中毒后的人除了在世上等死別無其他。「好想回去,好想回到磁鼓島,可是……那已經不可能了?」他慢慢地倒在了沙灘上。這是必然的,已經十多天沒有吃過一粒飯的人,能支撐著疲倦的身體從千里之外來到這座島上,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迹了,又怎麼能要求他繼續走下去,直到找到希望呢?他的雙眼越來越沉重,好似眼帘上有千斤之力在迫使他閉上雙眼。「看來只能到這裡了呢,我大盜希魯魯克那平凡的一生,就此結束了嗎?」 

  世界並不會因為他將死而做出任何改變,這就是這個世道的無情之處?在他彌留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幾個聲音。這些聲音就好像是神一樣,那麼聖潔,那麼富有魅力,那麼的給予人希望。是的,曾經希魯魯克也相信這世上沒有神,但是這一刻,他開始相信他遇見了神明。就算這幾個人不是神,那也應該是神明的使者,是神明派遣他們來到這個地方的。 

  「喂,參謀,這地方有一個人倒在地上了。」 

  「等我看看。」這時候,一隻溫熱的手貼在了希魯魯克的手腕上,好似在給他檢查著什麼。「他還有救,把他帶回去,用我們的萬能葯救他。」 

  我還有救?希魯魯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他緩緩的抬起頭,想要看看那些敢於說自己還有救的人,狂熱的內心瞬間冷落下去。他想看看他們那可笑的外表,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這一路上,說他還有救的人,給予了他多大的希望,但是後來希望一一破滅。每一次,他都像是看著神明一樣的看著他們,但是最後,他們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他的期望。事實上,那些人根本不曾在意他是否有救,他們在意的,僅僅是在他的身上證明他們自己的醫術有多神奇。萬能葯?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存在這個世上。「夠了,夠了,對這個世界,我已經足夠失望了。老天啊,難道在我死亡之前,你都還要再折磨我一次嗎?」漆黑的夜空下,他虔誠的向那不知道居於何處的神祈禱著,「讓我死,我已經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了。這世上太多的無奈,太多的麻木,太多的冷漠。就連家鄉磁鼓島,它也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少溫情。夠了,夠了……」 

  他昏睡了過去,但是在他看來,這是一步一步在向著死神靠近。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不相信身邊的人,不相信這個世上的一切。他偷東西,只是因為實在沒辦法,他也要生存,他並不想就這樣白白地餓死,凍死,死後還要成為別人嘴裡的笑話,別人嘴裡的談資。「看,那個餓死的人,好沒本事。」或者「看,那個凍死在路邊的人,好無能啊。」可是有什麼區別呢?人們在批評他遊手好閒,可是他卻看到了人們的麻木不仁,所謂的嫉惡如仇,更多的也只是從他們的利益得失來看的?「就這樣死了也好,最起碼不會死在他人的嘲弄之中……」他這樣對自己說著。 

  感覺到額頭上有一陣輕微的觸動,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用手摸了摸額頭,從額頭上摸下了一瓣花瓣。看那花瓣身上的粉紅se,好似突然降臨到他身邊的希望,溫情,浪漫。這是櫻花的花瓣。 

  「你醒了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希魯魯克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是那個被其他人叫做參謀的人,他獨自一人坐在希魯魯克的身邊,原來那些跟他在一起的人已經不知所蹤了。果然,這一切都是一場戲,他們只是在玩弄我罷了。「你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趕快離開這座島。」男人說完,很快就離開了。希魯魯克無奈地笑了:「果然啊,因為救不活我,所以直接把我扔到一邊不再管我了嗎?」「以後別來這座島上了,這座島上的人都是被世界拋棄了的,去追尋自己的生活,要對自己的人生充滿希望。」遠處男人的聲音緩緩飄來,希魯魯克慘然一笑。希望?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曾出現在我的周圍?他起身,看了看身旁。在他身後,是一棵櫻花樹,櫻花枝葉繁茂,生機勃勃。在他的腳邊,是一個包裹,裡面包裹著他的行李,看起來是那些傢伙幫他整理的。包裹著行李的是一面海賊旗,在這些包裹之中,他的金銀財寶一樣不少,還多了一本醫書。由於好奇,希魯魯克翻開了那本醫書。醫書的首頁,觸目驚心的寫著這麼幾個大字:「相信世界,我以海賊之旗為你灌注永不言敗的志氣!」「呵!果然是一群騙人的傢伙,你們沒有經歷過黑暗,又如何會知道希望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飄渺。」他離開了這座島,但是在他看來,應該說是逃離了這座島。他所經歷的每一座島嶼,在他離開時,他都是逃一般的離開,因為島嶼上的麻木已經深深的傷害到了他。 

  這是離開那座島嶼的幾天後了,這天他照常從自己的小船中醒來,捧著船艙之中的淡水喝了一口,解渴。船艙之中有一面鏡子,但是他已經很久沒用了,因為不想看到自己那充滿了病態的臉,不想看那因為中毒而烏黑的臉。有好幾次,他都想把那面鏡子摔碎,可是又不行,因為他還想在死之前擁有一個良好的衣著面貌,以良好的形象開啟自己的下一次人生。這一次,他和往常一樣,想要迅速的從掛在牆面上的鏡子前匆匆而過,但是最後,他卻愣在了鏡子前,看著鏡子中那充滿了jing神的自己。這……這是假的,難道那個男人並不是在玩弄我,他真的將我的病治好了嗎?希魯魯克不敢相信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臉頰,眼淚不自覺的從雙眼之中流出:「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懷疑自己的恩人,為什麼!」他悲傷的哭著,嘶啞著嗓子吶喊著,為了自己那顆冷漠的心,為了自己那不再相信他人的信念。過去他認為自己並沒有被世人的麻木不仁所影響,可是現在看來,他早就已經被慢慢的影響到了。之後的幾天,希魯魯克都是抱著那個包裹睡覺的。請別誤會,他並不是為了那些金銀,而是為了那面海賊旗上所殘留的恩人的氣息,一絲人味尚存的氣息。「咚」,有一天,包裹之中掉出來了一個小瓶子,這個瓶子太小,以至於希魯魯克原來並沒有發現它。瓶子上寫著幾個字,「萬能葯」。這就是醫治好我的葯嗎?希魯魯克從包裹之中抽出了那本醫書,看了看醫書,又看了看萬能葯。「我一定要成為一名醫者,我要醫治家鄉人那些麻木不仁的心,我要研究萬能葯!」孤獨的船艙之中,他對自己立下了誓言,那張海賊旗、那本醫書和那一瓶萬能葯,榮幸地成為了他誓言的見證者。 

  「啊!對不起,我用錯葯啦!」這是第幾次了?他已經習慣了在治療失敗后,被病人家屬趕走的情景。回到磁鼓島二十多年,他為這座島上的民眾治病二十多年,可是由於在醫術上並沒有天分,他連一個普普通通的感冒也治不好。他所造成的一切後果,都有一個叫做古蕾娃的女xing為他收場,久而久之,兩個人成了摯友。希魯魯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古蕾娃自己的過去,包括那一段大盜的生涯,包括在奇迹之島碰見奇迹櫻花吃下萬能葯的經歷。他向古蕾娃說出了自己想要拯救家鄉的人麻木的內心,想要研製萬能葯造福世人。有一天,當他例行走在樹林之中,想要去幫組別人治病的時候,卻在叢林之中發現了一隻奇怪的猩猩。這隻猩猩有著藍se的鼻子,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希魯魯克想要靠近它,想要幫組它治療,可是猩猩卻突然發狂,向希魯魯克攻擊而來。整個過程,希魯魯克並沒有反抗,甚至於連解釋也沒有,默默地承受著一切。他相信這隻猩猩現在的變化,來源於自己家鄉的人對它的無情,他有責任承受這隻猩猩的怒火,只要它能夠好受一些。當猩猩疲軟地倒在地上時,身體也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整個身體最後成為了一隻狸貓的樣子,但是那雙充滿了敵意的眼睛卻不曾閉上。希魯魯克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到它的身邊,幫助它治療著身上的傷勢。「請相信我,我並沒有任何要傷害你的意思。你受了很重的傷,不過沒關係,我會幫你治好的。」希魯魯克向著那隻充滿了敵意的動物解釋道,動物慢慢閉上的自己的眼睛,任由希魯魯克在它的身上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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