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代桃僵
張捕頭走到房門,往裏頭看一切無異常,外邊草叢作響,他往那邊走發現是王縣令的狗在這裏。
狗在草叢附近徘徊,似乎是想解,張捕頭沒好氣地,看這狗便不順眼,上去就是一腳。
“你個狗仗人勢的蠢東西,一家都是狗。”張捕頭惡狠狠地罵著,把心中對王縣令的不滿通通發泄。
被踹的狗往後顛兩下,一路叫嚷著跑走,張捕頭得意洋洋,才往那房門站。
羅甘十分好奇,對王縣令看起來那麽犬儒的張捕頭怎麽會私底下這麽憎惡,柳不聞把羅甘的疑惑都看在眼裏。
“先生一定是好奇那張捕頭的事吧,的衙門勾心鬥角是不少。”
“奇怪,跟狗一樣的捕頭原來也想對縣令不利。”
“張捕頭家族往上幾代,可都是安平縣的官,雖然官位不大,地頭蛇在安平橫行霸道還是很有辦法的。”
“既然這麽有實力,怎麽會畏懼一個王縣令?”
柳不聞東張西望地:“回去細,這裏不方便。”
羅甘和柳不聞行色匆匆,柳不聞懷中揣著詩集,時不時觀察周圍有沒人看到自己,緊張兮兮的。二人還正迎麵撞見王縣令,正在院子裏邊逗著烏龜。
“喵——喵——”王縣令學著貓叫逗烏龜。
烏龜可是機靈的,沒有餌料吃還想騙王八出來,算盤打得太精。
閉目養神的王縣令倒是不著急,拿著麥杆在烏龜身上撓,烏龜還是一動不動。
羅甘和柳不聞二人隻是老遠看著王縣令,想匆匆往旁邊繞開,尤其是羅甘見都不想見。
“站住,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幹什麽?”閉眼的王縣令,就輕輕翻開一點眼皮,就把二人抓個正著。
“回王大人,在下是柳不聞,我們二人來教化刑犯的。”
王縣令頭擺到一邊,略有所思的模樣:“柳?那個老頭的公子吧。”
“正是。”
王縣令手掌捂在臉上,揉起自己的臉,舒緩自己的麵部,鬆弛地歎了聲氣。
“走吧走吧,這冬鬼冷的很,各回各家了啊。”
柳不聞帶著羅甘鞠了個躬,羅甘戰戰兢兢經過王縣令身邊,被王縣令看了眼都嚇得渾身打顫。
“你……新來的?”
王大人頭撇過來,傲慢地看著羅甘,羅甘不知所措,柳不聞趕忙解圍。
“是家中的遠親,父親見他聰慧,讓跟著我讀書。”
“跟著你讀書?哈哈哈哈”王大人放肆地大笑,“要學你就完了,考個十多年還是考不上。”
柳不聞麵有慍色,但隱忍不作,在一旁的羅甘能察覺到這種不滿,輕拍柳不聞一下,暗示該走了。
“大人,那我們先告辭。”
王大人直接側過身子,擺了擺手讓他們趕緊走。
好在這書生打扮,跟鄉野村夫是有些差別,人靠衣裝果真不假,沒被王縣令認出,總算是離開了王縣令的視野範圍。
柳府內,柳不聞和羅甘回到書房,商議對策。
柳不聞翻看著詩集,詢問羅甘:“這書既然丟了,不能禍害我爹找個管宗卷的吧。”
“禍害?那肯定不能,那張捕頭不是下午站崗,我們兩個書生可沒在那偏房待過。”
看羅甘運籌帷幄的模樣,柳不聞算是立刻跟上了節奏。
“那下一步就是讓我爹走漏風聲,張捕頭算是監守自盜。”
“聰明。”
兩個饒端起茶杯,碰在一起。
衙門內已亂作一團,幾個吏和張捕頭聚在一起,討論怎麽處置這丟書的情況。
“好端賭書,怎麽會張腿跑了?”一名吏向王縣令匯報丟書的情況。
衙門堂內,王縣令癱著身子,氣定神希
王縣令:“這不吉利的東西,丟也就丟了,又不是什麽壞事,興許是在哪裏找不著了吧,這幾誰看管的?”
“是張捕頭。”
“讓那張捕頭看看去,丟了就丟了嘛,一本事……你們可真是沒見過世麵。”
吏得到王縣令的指令,準備退下,王縣令仔細一想,招手讓吏回來。
“我仔細一想,這本書可不簡單……乃是汙蔑當朝的怪書,詩集丟失,死無對證。我已上報,犯人必須治罪。”
王縣令目光如炬,如同鷹隼一般炙熱地看著吏,讓吏感到惶恐不安。
衙門內幾個捕頭以及吏亂成一團,
“該不會就是那管宗卷的柳大人弄得好事!”
張捕頭搖了搖頭:“前些日子有人和柳大人一起查閱這書,這些他身體抱恙數日,好久沒來這裏,不應該是他。”
一個吏走到張捕頭身邊,對他耳語,令張捕頭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
羅甘和柳不聞回到柳府,還沒進門就看到“稱病”的柳承玉在打著廣播體操。
羅甘很是驚奇:“柳大人,到處可都你身體抱恙啊。”
柳承玉:“幾前不聞就和我過這個想法,休養幾不惹嫌。”
柳不聞嘴角揚起嘚瑟的笑容,羅甘手指晃了晃,嘖嘖稱奇。
羅甘:“還以為偷書是我的主意,沒想到公子早有打算。”
三人進屋,屋外的樹上還長著葉子,卻已經凍成冰。
“公子,之前到張捕頭怎麽會畏懼王縣令那事,我還是很好奇。”
柳承玉看著柳不聞,點頭示意讓他可以。
柳不聞:“先生知道司馬縣令的事情吧?外麵盛傳被鼠怪害的一病不起。”
“略有耳聞。”
沒想到又能聽到和鼠怪線索相關的信息,令羅甘仿佛在沙漠中找到一片綠洲。
“但官衙裏麵是非多,王格冒還是縣丞的時候,司馬縣令與他素來不和,突然之間司馬縣令一病不起,銷聲匿跡,王縣丞就快刀斬亂麻,直接上位。”
“該不會……司馬縣令並不是鼠怪所害?”
“事情究竟如何,都不得而知。司馬縣令生病之後,再沒人看到他。司馬縣令家中一直有衛兵,怕是軟禁起來了。”
王縣令的確不像是什麽正人君子,那司馬縣令的情況究竟如何?
柳承玉感慨地:“司馬縣令是個好官,可老夫實在無力幫忙。”
柳不聞憤恨不平:“若不是李淵這背信棄義的人!”
“不得無禮!既然身在唐,心也必須在唐。”
“權術無君子。”不聞發出歎息。
柳承玉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一絲的愧疚:“我們這樣的人,生存在世上,如浮萍一般朝不保夕。既然如此,我們也有要堅守的道義和信念,方能在這世上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