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禁城
珺桃姍姍來遲，一行人檢查自己的裝備。智帶上自己龍雕司南，雁山就帶個袋子，羅甘自然要把自己超能力靈酒裝在包裏。
柳不聞一身幹淨的書生裝，戴著書生帽，騎馬就跟去趕考別無二致。智和雁山都穿得十分樸素，棉麻衣服一往身上遮。很有趣的是羅甘也是素衣出行，之前好看的衣服一件沒帶上。
柳不聞問羅甘：“羅兄為何不帶雅致一些的衣服，這一身……嘖嘖，對你而言有失體麵。”
羅甘：“出遠門先不談體麵不體麵，萬一遇到山賊，穿得好看第一個扒我衣服，搞不好你們都活著把我滅口了。”
智很是嫌棄地回答：“山賊不搶衣服，直接搶錢，雖然落草為寇但對男人酮體不感興趣。”
雁山充滿敬佩的目光：“智兄果然行家！”
至於柳不聞背著竹簡遠行，非要帶著這些見世麵，羅甘想起董其昌的那句“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應該就是他這樣。
等珺桃的馬車一到，四匹馬一齊動身，加上馬車五匹馬並駕齊驅，直接把道路給占個幹淨。
等一出城門，好的黃道吉日適合遠行偏偏就下起了雨。
智：“阿羅兄，你不是看了黃曆，今能出門嗎？”
羅甘一拍大腿，把話原原本本地問柳不聞：“不聞啊，不是你黃曆適合出門嗎？”
柳不聞書生帽直接被雨淋透，眾人被淋個措手不及，幾個人狼狽到城門附近躲雨。
柳不聞：“黃曆是可以出門啊，可全下人都看這本黃曆，能有地方不倒黴嗎？”
珺桃從馬車的簾子中探出頭，打趣地道：“算不上什麽倒黴，出門有雨，幸運將遇。”
“那出門晴呢？”羅甘好奇地問。
“出門晴，波瀾不驚。”珺桃莞爾一笑。
羅甘驚異珺桃的淡然，“怎麽都是好的，氣好不好都由你了算。”
“哪是什麽氣，是饒態度，平靜如水就無喜無悲。”柳不聞笑道。
一陣談話讓大家心情多少好了些。
興許是，張季鋒心裏有愧，知道羅甘等人出遠門，自己便不來把守。派人送來蓑衣，讓他們好走，就算是送走瘟神，不要又留什麽不好的後患。
往長安的路上，能走水路和陸路，做生意著急的都往水路大運河過去，一路往北又是幾，就能到長安。
離長安不遠的地方，一行人舟車勞頓，常年戰亂不平，時至今日，看當今聖上對內總算有消停的意思。
一路上都看到士大夫模樣身著玉佩之人，多的時候幾百人都往長安方向趕去。
羅甘：“奇怪了，如今旅客打扮都如此講究了？”
珺桃：“看起來不太像尋常人家，打扮倒是頗有講究，身邊還帶著幾個傭人模樣的。”
柳不聞一看心裏就有數，道：“如今聖上英明，要整頓選官製度，特命吏部侍郎隨才授官，下賢才皆可到尚書省參選，看來真可謂是轟轟烈烈！”
智聽得正出神，好奇地問：“那怎麽個選法？比什麽呀！”
柳不聞接著：“仍舊是德才兼備之人，多年戰亂將大唐賢才消耗殆盡，如今啊，外有強敵，內有憂患，官多人少，地方亂成一鍋粥，聖上怎麽能不著急呢？”
雁山眼珠一打轉，似乎又在盤算著什麽主意，羅甘注意到便調侃起他。
“怎麽著？雁山要去試一試嗎？看你腦子挺靈光的，沒準真能當上個官爺！”
“會長又在取笑我了，我這兩下子能幹什麽？”雁山摸了摸自己腦袋，笑得很是真誠，“但我真覺得，會長才能不僅如此，要是當官一展雄風，會不會更好了！”
羅甘一怔，這麽一想自己還從沒沒把當官看得很重，隻是想要完成遊戲任務。可笑的是自己在其中收獲不少友情，還有二十多年來從沒有的成就感，讓他多少對這個世界有些歸屬福
看雁山、智、柳不聞等人，羅甘確實有時在思量其他比賽選手會經曆怎樣的生活？是和自己一樣認識這幫人，還是在度過另一種人生？想來就覺得有趣。
“當官啊！”羅甘昂揚著頭，身子隨著馬匹的擺動而搖擺，“我真沒想過，沒有這種緣分吧。”
智：“哎！阿羅兄，我衝兄就常什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緣分這事情誰得準呢，哪有人生就活該做什麽事情的呦。”
羅甘拍了智的肩膀：“有意思，都懂大澤鄉起義的典故，放到未來智你應該能成個學者或者思想家吧。”
雁山：“什麽思想家？”
羅甘沉思了一下，如何跟他們解釋：“思想家嘛，無非就是憑借自己先進領先於時代的想法，名留青史的人們吧。學富五車，才高八鬥！”
智：“思想？哎，那跟我做木雕有什麽區別，賺不到錢還是被人嫌棄。”
珺桃一聽對男人們的談話感興趣，來問：“羅老師可是又在開私塾？”
羅甘拽住韁繩，回身到珺桃身邊：“哪敢好為人師啊，就是單純談。”
珺桃眉眼一挑，曖昧而溫順地看著羅甘：“不簡單，羅老師大可以做個清談行家，成個護國使者。”
羅甘明白珺桃調侃自己，估計是覺得一路談過來有些聒噪，打擾到她休息了。
瓦藍的空，萬裏烏雲。夕陽不暖好歹照在人身上，心情舒暢。已經望見長安城，門吏催促著人們動作快些。
一行人進了城，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主街十分寬敞，估摸過去一百五十米肯定是有的，街兩旁規整地兩排排水溝浮現在眼前。
光已經不那麽明亮，沒有街燈路麵沒一會兒就陷入黑暗，一個戎裝打扮的騎兵來回巡查，看到羅甘等人，上去盤問。
“喂！你們幾個哪裏來的？”
羅甘回答：“安平縣，經過幾幾夜總算到了長安。”
騎兵環視眾人，道：“快些找到地方下榻，黑了有夜禁，違禁一律嚴懲不貸！”
罷禦馬離去，羅甘仔細望著遠去的騎兵，還沒反應過來。
柳不聞：“羅兄，那是武侯，長安城有夜禁，咱們黃昏就要準備好下榻，不然就要被抓咯！”
話音未落，黃昏的街鼓響起，連綿不斷催促著人們趕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