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劍仙酒（二）
“劍仙酒”的招牌掛著，就足夠吸引眼球。雁山身子不自覺地向前湊近，一陣清香撲鼻而來，香氣渾然成，夾雜著花香帶著酒精，一把寒劍仿佛都有了魂魄，好似一女子在花海之上揮劍起舞，五步致命。
“好酒！”雁山大聲喊出，一個人樂嗬地鼓起掌。
一女子手執酒勺拍打酒缸，將湊在酒缸上陶醉的雁山給敲醒。
雁山已是醉眼迷離，仿佛已是酒過三巡的狀態，眯著眼很是愉快。被擾了雅興後，麵前這女子怒目圓瞪，馬上要把自己拿去下酒一般。
“我這位客官，要喝酒得交錢，你趴在我家酒缸上是什麽意思？”
話的女子氣勢洶洶，微胖身軀，整個人比雁山還要高一頭，和雁山站在一起，就知道雁山是受到欺負的那方。盤著頭上麵插著竹筷，嘴上一抹淺淺的紅，顯得幹練而精神抖擻。
“瞧哪兒呢？你個大男人白趴我家酒壇子上算是什麽事？”女子喝止雁山，對他好一頓教訓。
被女子容貌迷住的雁山過了許久才晃過神來，訕訕地笑著。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聞著酒香就過來的，沒想到一下子就在這裏，本來還覺得沒事，一看到你我才感覺自己醉得不輕”。
女子尷尬地笑著，一手拍在酒缸口，發出清脆的回響。
“什麽醉不醉的，油嘴滑舌！你是哪來的醉漢，大白在這裏亂逛啊？”
雁山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女子，仿佛進入自己的世界之中，身體輕飄飄，酒與女人實在是男饒鬼門關。
“我叫雁山，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被弄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雲麵前這男人讓人摸不著腦袋。
“好，那你不喝酒扒拉著我家的酒壇幹啥？趕緊讓開，不然我可喊人了啊！”
女子作勢扭頭，看著就要喊人了，雁山連忙一個跳步拉住女子，身子湊得很近。
“別喊人別喊人！有你就夠了。”
一時氣血上了頭，就像花盛開在女子臉上，從臉到脖子根都緋紅連成一片。
女子慢慢放下酒勺，望著雁山，兩個人四目相對。大清早的這家店人氣不夠旺，店裏麵還沒別的客人，還有兩個幫手在後麵打點，看著店鋪門口的女子似乎有些麻煩，開始往外麵走。
“雲娘！怎麽回事？有人敢欺負你？”幫手身影漸漸靠近，嚇得雁山呼吸不暢，不敢動彈。
這的膽怯都看在雲娘的眼裏，倒多少有幾分可愛。
“罷了罷了，是客人來我們店裏麵，沒什麽大不了。”雲娘聲音有些嬌嗔，回應屋內的兩個壯漢，這下他們才肯回去繼續幹活。
雲娘望著雁山：“既然你都來了，索性就給你嚐一下我們店裏麵的招牌——劍仙酒，這壇是剛拿出來的。”
酒壇子塞打開，一股濃烈的酒香藏不住，“香氣蓋滿巷，安能避網”，酒香如蜘蛛織網，一把將雁山抓在網中無法脫逃。一瓢舀起來，其中清澈見底，可見過濾多次，非一番之凡品。酒呈現青翠的綠，淡雅脫俗，像隱士胸懷下，而寵辱不驚。
雁山一勺下肚，順口清爽，下肚時又綿柔，不覺間一飲而盡，露出滿足的表情，活像個神仙。
雲娘挑逗的眉眼是比烈焰紅唇還毒的藥，手肘撞了一下雁山。
“怎麽樣？”
雁山良久還在沉醉在酒意的快感之中，不能自拔。眼前看到的是雲娘千嬌百態的模樣，讓他分不清究竟是醉在酒裏，還是醉在美人。
“好美。”
雲娘不知所雲，看了看壇中的酒，搖頭微笑。
“看你可是醉糊塗了。”
雁山點頭，鞠了個躬。從坊街那邊過來三五個客人，前麵還有個孩帶路。
“給各位阿兄介紹了啊！前麵呢，就是咱們平康坊出名的劍仙酒了啊！走過路過可千萬不要錯過！一步聞香，二步入喉，三步成仙！遠近聞名，馳名華夏。”
雲娘和雁山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雁山問：“孩很是聰明啊，哪家的孩子嘴巴這麽利索？”
“花錢雇來的，坐著等哪有那麽多客人啊，每讓孩就幫忙吆喝吆喝，生意不就來了？”雲娘很是精明，雲淡風輕地著。
在雁山看來，雲娘自己心裏有本生意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能在長安城開個店鋪都是了不起的本事，忽然之間在流濫人心裏，有了些想要紮根的願望。
“雲娘對嗎？客人都過來了，我得趕緊走，不打擾你做生意。”
雲娘點頭，彎腰的身軀直起來，準備好迎接客人。雁山離開了幾步，雲娘看著雁山的背影。
“剛那一勺酒錢我一定會給你的。”雁山回身道，目光很是篤定而明亮。
雲娘又點了一次頭，雁山轉身繼續走。
“你還沒，你叫什麽名字呢？”雲娘叫住雁山問。
紅安邸內，智剛回房間，就看到柳不聞也起身，在研究什麽東西。走近一瞧，原來就是一本書，上麵繪畫豐富多樣，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還有神仙凡人，不一而足。
“呦嗬，書生不問下事，開始研究起《山海經》了啊？”智調侃地。
柳不聞麵無慍色，反倒是露出嬉皮笑臉，搖手讓智過來看看，智將信將疑。
“你看啊，這本書可是奇書，上麵可是記載著預言和卦象，據破解的人將會得到上眷顧。”
智摸了摸書生腦袋，確認沒有發燒，又捧著他腦袋反複查看。
“我看你沒發燒，腦子也沒起包，不像是撞到了啊？大白什麽胡話呢？”
柳不聞發現跟俗人沒辦法溝通，實在是身為讀書饒一個遺憾，享受著的樂趣沒人能懂。
“哎！你都沒想過要去找尋一些，能讓生活品質提升，或者做些有些人生價值的事情嗎？”
智愈發疑惑不解，“價值？什麽是價值？”
柳不聞拍著智肩膀，想用熱情去感染智。
“是我聽羅兄到的，人生價值嘛！就是讓自己人生有意義的事情，對自己或者對別人，人總要有點閃光點的對吧？”
書生的話讓人很是難懂，不知道腦回路是怎樣的，每累死累活都已經很辛苦了，哪還有什麽閑情逸致去管什麽價值不價值的事情，做好自己能做的，多賺點錢讓自己快活才是硬道理。
“那我也不跟你爭論這些了，看著你這些畫倒是挺好玩的，都什麽意思啊？”
智還是想要通過轉移話題的方式，讓兩個人關係不至於尷尬，找點話題讓書生便是。
柳不聞倒是很有興致，指著其中一張女人伸出五指手指，放在頭上的，空裂變同時鬼怪現身，生靈塗炭白骨成山，無數枯骨對女人下拜。
智先是發話：“你看這張圖，感覺就是以後會有女妖怪啊。”
柳不聞：“那可不？一個尋常女人哪有這麽大的本事？開辟地，又是白骨成山，過去褒姒妲己都未曾做到過如此。”
智有些被嚇到，這幅畫像太過詭異。
“若真是如此，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準備啊，等妖怪們都現身，我們跑哪裏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