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司馬格的決心
一張木桌被司馬格劈斷，智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本來隻是惶恐不安一下子就哭出來。
為了不讓司馬格認為自己是逃兵，智特地將衣服給染紅了一些，免得在師傅麵前丟人。
司馬格：“黃嚐君！欺人太甚，他要錢我給錢！要木料我給木料，裝修個破房子我還去給幫忙，沒想到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罷又是一拳砸在牆壁上，壯實的拳頭將木牆直接砸出一個窟窿，木匠身邊還有兩個弟子無不痛哭流涕，智見狀就哭得更加大聲了。
智：“沒想到啊，那妖人竟然直接喊人過來砍殺，兩個兄弟直接被偷襲至死，光化日之下暴屍馬場……”
司馬格：“混賬！為什麽要偷襲我家弟子，他們憑什麽？！”
司馬格的怒氣已經達到頂點，怒無可怒，在一旁的弟子已經摩拳擦掌。
“要為他們報仇！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
一聽這話，司馬格的表情有微妙的反轉，是疑慮不決和莫名的惆悵。
智此刻算是了解到司馬格這個饒想法，原來此前一直拒絕智的邀請正是如此。
“你們都靜一靜，司馬師傅已經很痛苦了，黃嚐君那邊的勢力這麽強大，當了我們這條街的地痞不是一兩的事，單單我們一家衝過去不是以卵擊石嗎？都已經失去了兩個兄弟，不能全軍覆滅啊！”
另一個徒弟也是不怕死，站出來大聲斥責。
“師傅第一就教會我們，學藝先明德，你都忘了嗎？現在竟然來這個！虧你之前還一腔熱血來勸我們加入什麽反抗大軍！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兩個徒弟的怒火也被煽動起來，這正是符合智的心思，犧牲一點自己的麵子都不是什麽大事，能成功引誘幾個人堅定不移地站在羅甘這裏。至於司馬格，一直以來就是在坊街德高望重的人，當初幾家都不願意屈服黃嚐君，正是因為司馬格的威望沒讓他們如願以償。
至於為什麽司馬格後來又被黃嚐君欺負到這種地步，智也是聽死去的一個木匠的。司馬格曾經有個兒子，因為時候被司馬格寵壞了，手藝上極其有賦，特別時就會跟著司馬格做一些工藝品。但脾氣特別乖張，學到了司馬格的壞脾氣，到處惹是生非，從來沒給家裏人安生。
後來果然出事了，司馬有打死一個人，竟然就是黃嚐君手下的一個門客。原因倒是很簡單，司馬不怕地不怕，在酒肆喝酒，聽到旁邊一個門客竟然高談闊論自己老爹司馬格的手藝實在是難看，一下子就惹惱了他。兩人大打出手，直接將門客打死了。
司馬格一聽感覺情況不對，立刻召集手下的人一起去現場，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司馬已經被黃嚐君帶走。
對方的要求也是很簡單，讓司馬格下跪並且屈服於黃嚐君的管製，這樣就可以。周圍坊街的人聯名要抗爭到底，司馬格自己也是覺得司馬做的沒有錯，不應該用私刑來了結此事，本打算去官府報案，但又聽報官府之後，凶多吉少，又作罷。
當晚，司馬格收到了黃嚐君那邊得到的“禮物”，裏麵是血肉模糊的一根手指，讓司馬格大驚失色慌張不已。他已經明顯察覺到黃嚐君的決心，一定要讓司馬格徹底屈服才校
次日，在黃嚐君酒肆門口，一幫人聚集，手上拿雞蛋的還有爛青材都有，對黃嚐君喊罵，隻有黃嚐君神態自如，看著人群前麵的司馬格那副表情就得意。
黃嚐君：“怎麽了？司馬師傅是不是有什麽話沒對我的？”
司馬格不語，一口氣憋著。
黃嚐君：“哦！原來不是要什麽，司馬師傅要做些什麽啊？好好，我數三聲！要是什麽都沒發生，可就沒機會了。”
在對方一次次壓迫後，司馬格終於選擇在人群中跪下了，像黃嚐君道歉，對方得意地大笑，聲音驚破了所有饒膽子。
眾人都為司馬格這一跪感到羞恥，所謂的起義也因為此舉徹底沒有晾理，人們紛紛散去，口中盡是對司馬格的謾罵，他的威望從此不複存在。
最後司馬的確是出來了，但是手指已經不能從事什麽木匠的活計。在長安城內不斷被人排擠，從此威風不在，老爹也不能為自己撐腰。司馬心灰意冷，幾次想要了結此生，最後司馬格下了狠心，將司馬送出了長安城，派人保護他的成長。這一去，就是十多年，父子二人從此不見。
這就是如今，司馬格為什麽落寞的原因，隻有遠方的人慕名而來，但是長安城內已經沒有什麽要光顧他的老客人，和周圍的店家關係更是尷尬不已，再也沒有人為他的名望買單，留下的隻有懦夫和嫌棄的指責，甚至還有人將今日大家為何被黃嚐君欺負，都怪到司馬格身上去。
智聽到這個故事時，開始為司馬格哀歎，一個父親在困境之中怎麽做都是錯的，最後還是舍棄了自己的尊嚴去救自己孩子，但是被人所唾棄，大家都認為他損害了自己的利益。人們之所以能聚集起來不就是如此嗎？因為共同的利益才能相聚，又因為利益而分開，甚至纏鬥至你死我活。
司馬格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定，踢翻了屋內最後一張桌子。
“我司馬格，再也不打算屈服什麽黃嚐君還是綠狗頭，若還有人阻止我，就與這張桌子一個下場！”
興許是因為司馬格老邁，雖然踢翻了桌子，明顯能感覺出司馬格自己的腳疼痛不已，好歹是把桌子踢翻了，事情就能辦成。
羅甘對智這邊的消息很是滿意，智明白了羅甘對信息搜集竟然精確到這個地步。
“阿羅兄，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智明顯眼神中對羅甘第一次露出恐懼，讓羅甘猶豫了一下。
“我知道司馬師傅是長安城內，曾經最有威望的人。要是他加入一定能有很大的幫助，所以讓你去拉攏他，至於後麵的事情都超過了你我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