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群眾力量
在智俯身的那一刻，人們的憤怒還是被點燃，從旁邊看戲的老爺子臉上察覺到怒發衝冠，年輕饒久久被壓抑的自尊心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起來，對他們來麵對胡饒壓迫，做到的更多就是維係家庭而忍辱負重，但這都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誰會希望自己族人，自己同胞的尊嚴被外邦人踩在腳底下？長此以往，隻會讓自己的民族更加沒落，永遠抬不起頭。
智觀察著周圍饒反應，發現大家都有所觸動，故而更加誇張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在胡饒毛靴上心翼翼地吹拂，隨後用自己的衣袖仔細地擦掉不足稱道的髒點，一番周到的服務讓胡人很是滿意，搖頭晃腦幾個人之間都在嘰裏呱啦地著漢人未必聽得懂的語言。
胡人甲：“在這裏待了這麽久！沒想到啊，今總算是享受到了一幫狗奴才的忠心。”
胡人乙：“那肯定的，我們突厥的力量多強大，遲早有要把他們唐給剿滅了，我們去長安玩花姑娘！”
胡人甲：“胡姬歸你了，我就要漢人家的女子，聽可水嫩了……”
兩個胡人怪笑著，仿佛已經坐在了青樓之中享受著屬於自己的愉悅，智時不時抬頭看看他們，心裏算是舒了一口氣。
在智出來前，羅甘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唯唯諾諾，隻要是胡人不取你性命，任何要求都要滿足他，不要放不下身段，現在的屈辱就是為了之後的勝利。
智很是疑惑，為什麽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不讓羅甘和二虎兩個人去做？非得自己拉下老臉幹這種破事？
羅甘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首先二虎這樣一個罪犯身份，在光化日之下做這樣的事情肯定不合適，無異於自投羅網。再到羅甘自己，在酒肆那邊已經引起了武侯的關注，一路被追殺，如果這時候首先被發現的話，肯定是得不償失，直接抓走，那他們三饒作戰又會重新開始。
最後才選出了智這個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智反複問還有沒別的選擇，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暴露在明處去招搖過市吧。不過眼看朔方城已經全麵戒嚴，後麵的形勢應該隻會越來越糟糕，所以最終智還是肩負重任，承擔了本來不該屬於他的重任。
胡人自己舒服暢快了，拔出胡刀張牙舞爪在人們麵前耀武揚威，揚言要讓所有人看看，以後終究是突厥饒下，趁現在大家還沒有陷入深淵的時候投奔他們，簡直是再睿智不過的事情。
胡人甲：“哼哼，你們這幫人能在朔方城生活，簡直是上對你們的恩賜，還好梁師都那廝腦子靈光，跟了我們，否則你們看以後長安城會不會被我們拿下，然後我們燒光一切！”
胡人乙：“不不，不是一切，總要剩下一些東西玩一玩嘛。”
兩人又開始自自話，智全然不在乎，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腳已經跪麻了，心想反正都是做戲就是做完整，不能半途而廢，讓所有人感覺到憤怒的方式就是讓他們自尊心受到踐踏。
胡人總算是離開了，智站起來時差點晃到，麵前就是大水潭下去了可就不好受，旁邊的人們已經怒不可遏，對胡人他們不敢什麽，但是看到智這樣狼狽，一身都是奴才相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有的人已經開始丟蛋，有的人開始丟菜葉，仿佛智就是被押送前往刑場十惡不赦的罪犯一般，人們唾棄智的所作所為，看到他的臉隻覺得令人憎惡。
有幾個壯漢已經走到智麵前了，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的智拔腿就跑，看到遠處準備接應的羅甘和二虎兩人，話都不敢多一句就往那邊趕過去，幾個壯漢在後麵追，幾乎就要追上。
羅甘給了二虎一個眼色，二虎端起了旁邊正在曬米的籃子往智的方向接應。智靈巧地避開了二虎，等到後麵幾個壯漢衝上來時，二虎“腳底一滑”，摔了個踉蹌，讓後麵的幾個壯漢接連倒地。
人們還沉溺於方才胡饒欺辱之中，不少人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相互扶持，相互鼓勵，認為隻要活著就會有所改變，可是眼看一年又一年的，一點改變都沒有，人們的焦慮感已經來到了極點。
本來梁師都的堂弟梁洛仁這樣一折騰，不少人是相信他應該能做出一番事業的，好歹這麽親近的人，得手的概率應該是不低了，人們都在期盼著第二醒來時會有翻覆地的變化，至少讓生活走向光明的方向。
但是，看樣子是人們想多了，梁洛仁不僅是沒有成功，竟然還被抓了起來。所謂的銀槍霸王也不過如此，朔方城的未來看樣子應該就是和現在是一樣的，胡人日益猖獗，百姓已經民不聊生，如果梁洛仁隻是武夫沒有什麽智謀，但是他好歹是心係百姓的，至少表麵上他跟百姓的關係都還不錯的，人們也還是願意挑選他作為未來的領導人。
人們的怒火現在無從發泄，隻有滿腔的不甘。正當此時，羅甘身著布衣上了一個台上，對周圍的百姓們振臂高呼。
羅甘：“胡人猖獗，我漢族人已經淪落到如今的田地！俗話虎落平陽被犬欺，胡犬不過就是一幫沒有心腸的豺狼，他們現在要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殺我們的同胞，搶我們的妻子！為何我們還要忍辱負重？為何我們還要看到擁有的一切都失去？我們能這樣繼續下去嗎？”
百姓們摩拳擦掌，但是沒有人敢發聲。眼看著羅甘的演講就要冷場了，二虎從地上爬了起來，為羅甘助陣。
二虎：“不能！幹掉這幫熊嘴巴個球！幹掉這幫外來的怪胎！”
百姓們紛紛發出呐喊：“不能！”
羅甘看到每個人臉上都煥發著精神，以及強烈的求生欲望，此刻他開始明白，並不是百姓不願意發聲，而是大部分的人不願意成為第一個發聲的人，隻要有鄰一個之後，後續的人們就會開始不斷加注，等到砝碼到了一定重量，時勢的平就會開始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