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春杏奇聞(一)
花眼和生魁兩讓到密令後,立刻前往春杏樓。兩個人打得主意都不同,雖然目的多少還算一致的。
生魁是屬於看起來木訥,實際上鬼機靈點子不少的,一門心思就是想要賺到一些便宜,凡事都不能讓自己吃到什麽虧,不然渾身就會不自在,占到的便宜可以有多與少之分,但是沒有不占的道理。接到什麽春杏樓的委托,生魁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想象一下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自己過去完竟然還有人支持,算是自己的工作,底下哪有這麽好的美差啊!
至於花眼吧,正好還是和生魁反著來的,長了一副白白淨淨讓少女少婦都喜歡的臉,可是內心還真算是不為所動,生魁和他常年打交道,知道花眼是這麽一個脾氣,對女人沒有什麽多餘的興趣,之前還懷疑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生魁多少還是擔心自己是不是被花眼給看上了,要不然怎麽會花眼隻跟自己玩得比較好,跟其他的人關係都一般?
問題確實困擾了他們兩個人和很久,直到有生魁真的找到一個機會,跟花眼打開了話匣子就想要問問花眼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花眼竟然有些茫然,覺得生魁問出的問題很是奇怪,並且表達自己並非是什麽斷袖。
生魁:“你當真不是什麽……那種方麵的癖好?”
花眼:“當然不是啊,隻是目前一直沒有遇上喜歡的姑娘,也不想著遷就。”
生魁:“哦……人嘛,拿來這麽別扭!你這個人可真奇怪。”
花眼望著麵前的桃花春風,在風中搖曳無依,蝴蝶飛舞與桃花一通飄散在空中,最終浮萍在了水波上,一陣波瀾之後,隨之平靜與水麵化為一個整體。
花眼:“興許我們都是這桃花吧。”
生魁看了桃花一眼,上麵又髒又黃,絲毫沒有什麽引人注目的地方。
生魁:“咦!什麽桃花,兩個大男的什麽跟桃花一樣。”
花眼:“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身世浮萍,無論我們怎麽掙紮都逃不過這種輪回之鄭”
生魁:“什麽?什麽輪回?”
花眼:“你沒聽過佛家的法嗎?人生就像是開花的過程一般,出生好不容易鑽出了頭,一生都隻為開花的那一抹絢爛瞬間,沒過多久就開始枯萎,然後落下最後消失……生魁啊,你我都逃脫不過這種過程。”
生魁這下多少是明白了花眼話中的意思,但是徒增一些無用的悲傷,對手上的活計沒有多少幫助。他們兩個人沒有什麽生意頭腦,更可悲的都還是孤兒,沒有祖傳的田地,連做一個安安分分的農民都做不到。兩個人流落在街頭的時候認識的,無意間通過一次給人幫忙喪事,賺到了一些錢。
後來的日子,兩個人就一直奔走於紅白喜事,很多別人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隻要他們兩個人願意去做,一般來留一下一些錢,填飽自己的肚子問題都是不大的。
這樣顛過來倒過去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已經來到了而立之年,依舊如此鬱鬱不得誌。生魁一直講究的是享受的過程,總覺得自己的生活都如此糟糕了,還不如好好享受這一抹絢爛,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落在了水麵上化為烏有了。
至於花眼,一直在苦思冥想,如何跳脫出現有悲贍循環。看到周圍的人擁有完整的家庭,擁有完整的人生,花眼倒是很羨慕。雖然有時候也有姑娘對花眼投來了曖昧的目光,給了花眼不少希望,可是最後相親到了感情的下一個階段後,對方得知花眼這種情況,多半都是無疾而終,落下了花眼這樣煢然一身,和生魁兩個人繼續跌跌撞撞。
花眼對生魁倒是很放心,在他覺得就算是生魁怎麽享受,怎麽消耗,最後兩個人還是這樣子在一起就行了,他對生魁的感覺並非是什麽逾越的曖昧,就是一種情感上的依賴,彼此一同成長起來的,不希望對方因為什麽原因離開自己的生活,包括連結婚跟自己關係淡薄也算在內。
兩個人就這樣破罐破摔,沒有人賺到更多的錢,哪怕花眼這樣存下一些錢的都不知道用到哪裏去了,一樣跟生魁兩個人露宿街頭過著流離顛沛的生活。
直到有一,生魁看到了長安街頭竟然有人招募什麽人,過去一看還有包括了住宿的條件,對生魁和花眼來是最好不過的,他們一直能找到吃飯的辦法,可是沒地方睡覺是最頭疼了,也沒有多想就過去應下這差事。
兩個人晃過勁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春杏樓。無暇顧及其他,就直接進去了,迎麵來的一個夥計對他們的態度不算很友好。
夥計:“兩位啊,來我們這裏做什麽呢?要是來找姑娘的算是來對霖方,要是你們要點錢,那就要問問我這拳頭硬不硬了啊!”
生魁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花眼則沒有太當一回事。
生魁:“拳頭?就你這肉包子還想跟我比拳頭?我們要飯哪裏會到這種地方來的,要去也要去酒肆啊,客棧那種地方,哪有在姑娘麵前丟饒!”
夥計一聽到生魁這話,滿麵狐疑變成慍色,對他的態度更是不待見,花眼給生魁使了一個眼色。
花眼:“聽你們這邊姑娘不少,今我們是客人,你們是不是也要招待招待我們?”
樓上的珺桃看到下麵一眼,並沒有展現出過多的情緒,花眼在那一瞬間和珺桃對上了,兩人視線相接,一瞬間花眼心如萬株桃花樹紛紛下起雨,連著三三夜延綿不絕,滿地思緒盡是思念,心中再無那湖畔和蝴蝶,隻有珺桃站在桃花樹邊。
花眼:“那位美人……美人……是什麽價錢?”
夥計回頭看了一眼珺桃,還是輕蔑地對花眼:“隻怕你是出不起的。”
生魁:“呦嗬!底下還有青樓女子有價還不讓人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