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取出芃丹
高信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她靠著感覺找到了章正。她敲響了章正的房門。章正正一個人在房內喝酒發呆,卻不曾想有人還會深夜造訪。不過他不用問都知道是誰,偌大的水晶宮,隻有他和師叔住,還有高信。師叔不會半夜造訪,他老人家此刻已經是呼嚕聲都衝到房頂上了吧,那麽高信為何深夜來找他呢?
“進來吧,門沒鎖。”章正仰頭喝了一杯酒後回答。高信推門進來,站在門口。
章正微笑道:“哦,是信姬呢,怎麽了,美人,睡不著,要找我把酒言歡嗎?”
本是挑逗的話,高信並不惱怒,她徑直向他走過來坐在他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來:“這杯信姬敬恩人。”
完就要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沒想到章正卻阻止了她,她不解看著他,章正:“你才剛好,不宜飲酒,我剛才都是一派胡言,我這麽你就這麽聽聽好了。”
高信不知道為何有點感動,這個蛇男的話每一句都沒心沒肺的,但是當他有心出來的話卻的確是真心的。至此,高信更加要堅定盡快報答他的決心,
高信放下酒杯:“謝謝你救我,可是我還沒有報答你。白的事,不知道你考慮得怎樣?”
章正似乎不明所以地:“白的事?白很多事,哪一件啊?”
高信耐心地:“你需要芃丹渡劫,章老前輩不是可以直接從我心髒內取出芃丹為你所用嗎,早一點取出來,你就可以早一點達成心願了。”高信完,章正的眼神帶著幾許落寞,高信都有點驚訝,不過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想章正這樣的人,不可能有這種眼神的。
章正拿起她的那個杯子,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很暢快的樣子,複而放下酒杯。調侃地看著高信:“我那麽辛苦救了你,你你想馬上死就馬上死嗎,那我不是很虧?”
高信問:“那麽恩人還需要高信做什麽呢,請你提出,高信能做到的,一定會做的。”
章正笑得邪魅,看著高信的眼神很複雜,他湊緊高信,在耳邊:“我想要的是……”高信聽到後表情有點愕然,不過倒也沒有多大激動。章正完這句悄悄話後複而坐正身體繼續補充道:“如果你死了,你你又怎麽報答我這個恩呢?”
這句悄悄話本帶著挑逗,可是高信卻一點都不生氣,也對呢,一個男人救一個女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他都還沒有得到,怎麽可能覺得不虧。高信心想:“無所謂了,我高信不過就隻剩下這張殘殼了,如果他喜歡拿去就好。”
高信沒有話,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章正看著她的背影,真想拍死自己,他都了什麽話,喝酒喝昏頭了,高信這樣的女子是可以對她隨便這樣的話的嗎,但是他怎麽會這樣呢,是因為生氣,剛才高信叫他盡快取出芃丹,她是情願這樣自殘也不願意用第二個方法?
他正在這邊自我諷刺,可是卻發現高信走到門邊“嘭”一聲就將門關掉了,還不忘反鎖。
章正一臉懵逼地看著她,然後又怔怔地看到她折返回來走向他。走到他身邊,跪坐下來,她坐下來的距離和他很近,近得章正都能聞到她如蘭的呼吸。
下一秒,高信伸出雙手圈著他的脖子,章正瞪大眼吃了一驚,他瞬間定格住了,兩饒雙眼都在對方眼前近距離放大,高信緩緩閉上眼睛,她如蟬翼的長長的睫毛就輕輕劃過了他的眼簾。
章正心裏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高信不但沒有生氣,竟然主動了,他內心是複雜的,在他思索當即,他也逐漸沉淪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的是章正深情的雙眸,她不覺有半晌的呆了。那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此刻離得她那麽近。
章正修長的手指碰到高信的傷疤上,不覺心髒一緊。如果他選擇第一個方法,那麽就要生生再次割開這個傷口,然後取出芃丹,讓她心髒再次穿洞,讓鮮血不斷流出來嗎?
他不忍,如果他的渡劫成功是要犧牲掉她的話,他就算化成了龍,他也覺得自己飛不起來。
那條傷疤並不是近日才造成的,是一千年前她和魔王章正新婚之夜,那個狠辣的魔鬼造成的,一抓插進她心髒,留下了這一條傷疤,一留就一千年,一直跟著她,從生到死,從死到生。
往事瞬間像走馬觀花那樣映入高信的腦海之中,那個白在自己房間夢到的夢魘碎片就像一把把尖刀刺進她一千年都無法愈合的傷口上。
章正依然沉醉在她的溫柔中,而她卻沉浸在過去的傷痛中,淚無聲在眼角落下。水波蕩漾,室內照明的夜明珠不知道怎麽就滾到地上掉進了黑暗的角落裏,此刻房間昏暗,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臉。昏暗的環境帶動了高信的情緒,她悲韶,幽幽地了一句:“正哥哥,你為什麽這樣對我……”章正所有動作瞬間戛然而止。
他雙手撐在她的頭的兩邊,高信的一邊臉龐就靠在他的前臂上,眼角溢出的淚水打濕了他的手臂,也濕透了章正的心。
這一刻,他承認自己確確實實喜歡上了她,上一次在九封山分別之時,他就過,如果還能再相見,定必不會放手。
他感受到了她的傷心欲絕,沉浸在過去的傷痛中不能自拔的樣子,他就無法占有此刻的她。從而,他嫉妒,嫉妒那個她口中的“正哥哥”。
他閉上雙眼,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伸手將地毯卷起來包裹著高信。高信被他這一動作驚醒了,她茫然地看著章正。昏暗的光線下,她看不清章正的全貌,但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撞進了她的心裏,伴隨著章正那一句話也同樣將她從悲傷中撞醒。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要芃丹,我想要你的人,你的心,高信,愛上我吧,我等你愛上我後,再來報答我。”完,章正拿過旁邊自己的衣服穿上,就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
房門在“嘭”一聲關上的那一刻,高信嚇了一跳,她發現章正真的就這麽離開了之後,她不敢置信地坐起來茫然地看著房門。
她心中不解:“他到底在什麽,他為什麽臨陣刹車了,他剛才要我愛上他?”高信不覺笑了,嘲諷地笑了,她不覺自言自語,也像是給章正聽,也許章正已經離開了,但是她依然道:“愛?愛上你?哈哈哈,愛,我還有什麽可以愛的嗎?哈哈哈,愛……太累了,太累了,我不想再愛,我不想再愛,我不想再愛……”最後嗚嗚咽咽地泣不成聲。
原來她並不堅強,一向潑辣的她,可以崩潰就崩潰,可以軟弱就軟弱。
他走出房間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馬上離開,所以高信最後哭著的那句話他也是聽到聊,他心瞬間狂亂不已,他快步離開了此處,一路直接出了住處,直接遊上了岸,在陸上漫無目的地徘徊。
高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一個人靜靜地呆了一一夜,期間沒有任何人再來找過她。她想了很多,有很多事情晾在一邊也不是事,總歸還是要解決的,其實這幾的相處,她對章正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觀,他和想象中的惡人不一樣,可以,他其實也算是一個好人,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做不到愛上他,因為她真的不想再愛,更何況,她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麽資格去愛,這幾光陰,不過是章正給她的,她這樣活著有什麽意思,哪裏才是她的歸處呢,落葉歸根,她想到一個地方,也隻有那裏才是自己最終的歸宿吧。
下定了決心,她來到了章業之的房間。
章業之知道她一定會來的,因為他就斷定,高信這樣一個女子不可能愛上他們家沒個定性的正兒,章業之慈祥地對她笑著:“孩子,下定決心了吧?”
高信點點頭:“是的,章前輩,信姬的命是兩位救的,這份恩情也不得不還,更何況,章老前輩也應該知道,信姬是個將死之人。”
章業之:“孩子,好死不如賴活著呢,既然你有機會活過來了,何不走下去看看呢?”
高信:“信姬無法承受活著的責任。”
章業之歎了一口氣道:“好的,既然如此,我老業叔就在此感謝你了,多謝你的成全,正兒離渡劫成功又近一步了。”
高信:“前輩不用客氣,不過信姬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章業之。
“無論等下信姬生死與否,可否請前輩將信姬送回我高家族墓,我隻想落葉歸根。”高信如此,章業之觸動了,多善良的一個孩子啊。
章業之:“衝著你這句話,我老業叔也會盡力保住你一口氣,平平安安送你回家。”
高信跪拜在他麵前:“多謝前輩成全!”
章業之將她扶起來:“起來吧,好姑娘,可能我們要事不宜遲了,正兒出門去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我想啊,還是在他沒回來之前完成的好。”高信點點頭。
章業之的手術很嫻熟,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高信都咬牙挺過了,她覺得就像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惡夢,芃丹就取出來了,而胸膛上的傷口也愈合了,甚至並不疼痛了,不過她也覺得自己身體更加虛弱了。
她看到那半顆芃丹放在一個錦盒裏麵,她突然有一種一塊大石落地的感覺。
“孩子,剛動完手術,先躺躺吧。”章業之都佩服她,整個手術過程那麽痛苦,她竟然沒叫一聲痛。
高信:“如果不麻煩前輩,敢問信姬現在可否就出發?”
章業之:“不麻煩,那好的,孩子,你坐好,現在我要施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