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曹世遠遭了殃
還沒跑下石階路,曹小滿就一頭紮進了一個懷抱裏,抬頭一看是楊冬來。
“怎麽回事?”楊冬來扶住她,皺著眉頭拿下她捂著的手,眸光隨即一冷,“誰弄的?”
曹小滿現在害怕極了,尤其更怕楊冬來看出來端倪,萬一他把自己當成妖怪怎麽辦?
她此刻隻想馬上回去躲起來,於是白著臉慌張地搖頭,語無倫次地說:“沒事,沒事……”
“什麽沒事?都流血了!”楊冬來沉沉看了一眼老院子,咬了咬牙,“我送你去找文叔。”
曹小滿更慌了,“我沒事的,我不去!”
“頭破了可大可小,先止血,再去醫院檢查。”
楊冬來說完,不容拒絕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冬來……”曹小滿急得快哭了,緊緊揪著他的衣服,“我不去,你別送我去,我不去!”
邊說邊掙紮起來,沒兩下又開始掉淚,哭得不行。
“你別送我去,我不去……”
她一哭,楊冬來就心軟,耐心安慰她:“聽話,至少讓文叔看看,不能總這麽流著血……”
見他鬆了口,曹小滿連忙抓緊機會說道:“不會流血的,就是劃破了點皮,你看我這樣子像有事嗎?”
然後,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撒嬌:“我害怕醫生,他們又要給我打針,我怕打針,你別我去!我答應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告訴你!”
她哭,楊冬來心疼,但再心疼,跟她頭上的傷比起來都不足為題。
“不行,我送你去找文叔!”一口拒絕了她。
他抱著人就走,曹小滿又哭又求害怕極了,可他隻當她是傷口太疼,狠著心把人送到了文先生家。
到了文先生家,曹小滿依然鬧著不幹,所有人都上來勸她,這一鬧反而更多人知道她被砸破了頭,要是一出現什麽異常,秘密就保不住了。
與其鬧得人盡皆知,或者被強硬的送到醫院,還不如乖乖讓文先生看了,起碼他隻是個抓草藥的赤腳醫生,比那些學西醫,懂科學解剖的醫生要安全些。
“那我隻要文叔幫我看,你們誰都不許看!”曹小滿裝作蠻橫的樣子。
她原本也任性,大家就隻當她現在破了頭使性子,楊冬來也沒強求。
“好,隻要你讓文叔看,我們都不看。”
等人都出去了,文叔才拿著紗布過來,“人都走了,現在行了吧!”
曹小滿怯怯地看著他,遲疑地點頭,慢慢轉過身,把頭上的傷口對著他。
感覺到文先生的手撥開了她的頭發,感覺到他正在檢查傷口,曹小滿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
她咬破過手指,知道自己現在自愈能力特別強,這也是她不肯去醫院的原因之一,恐怕不等她到醫院,傷口就愈合了。
她不知道後腦的傷口有多大,不知道這會兒會不會也已經愈合了,要是愈合了她該怎麽說?
曹小滿混亂地想著,腦子裏不停地亂轉,要是被發現沒有傷口,她要怎麽解釋?
正擔心著,就聽文先生鬆了口氣,說道:“沒事,就稍微碰破了點皮,我給你擦了上點藥,沒兩天就能好了。”
曹小滿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疑惑地問:“傷口很小是不是?”
“嗯,就破了點皮。”文先生已經著手開始幫她清洗旁邊的血跡,“很快就會好的。”
“那……”曹小滿咬咬唇,“還是給我包一下吧,我怕再碰到傷口。”
“行!”
等整理完,楊冬來進來看到她被包著的頭嚇了一跳,抓著文先生問情況。
文先生再三表明沒有問題,會很快愈合,楊冬來還是一臉不放心地過來輕輕摸了摸曹小滿的頭說道。
“我看,還是要去一趟縣醫院才能放心,頭破了可馬虎不得。”
“我不!”曹小滿一口拒絕,“文叔都說沒事了,這麽大冷的天,又過年,我才不去。”
楊冬來向來拗不過她,再三問過文先生之後,隻能先依著曹小滿不去縣醫院。
沒被人發現,曹小滿猶如劫後餘生一般,回去的時候,還鬧著讓楊冬來背她回去,走在院外的田埂上的時候,伏在楊冬來背上的曹小滿看著文先生把給她擦洗血跡的紗布拿出來燒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安心地靠在楊冬來的背上。
楊冬來沒忘了追究是誰砸傷了她,邊走邊問:“是誰砸傷的你?”
曹小滿也沒想隱瞞,悶悶地回答:“是曹世遠,他拿我提上去的橘子罐頭砸的。”
楊冬來咬了咬牙,沒再說話,曹小滿剛才從擔驚受怕中活過來,現在正是疲憊的時候,也沒注意他的情緒。
回到家,把曹小滿交給父母,說了一下情況,楊冬來就靜靜退了出來,抄起篾刀從屋後砍了兩根小指粗的雜樹條回來,一言不發地站在院子裏把枝條剔得幹幹淨淨。
“冬來,你要幹啥?”白春蓮出來給曹小滿衝麥乳精的時候,心驚肉跳地問了一句。
楊冬來沒有看她,徑直把兩根樹條拿麻繩綁在一起,白春蓮看了更害怕了。
他們這裏打孩子的時候就常常這樣,砍倆小樹枝綁一起,抽起人來又疼又打不壞人。
“冬來,你聽媽說,咱別跟他一般見識。”白春蓮上前勸。
楊冬來是那種不發火所有人都覺得他正直憨厚,一發火就冷得嚇人的那種人,誰看了都害怕。
“媽您別管!”
楊冬來說了一句,順手把已經綁好的樹枝臨空一甩,陰森森呢的“嗡”了一聲。
他說完,拿著樹枝就走了,白春蓮急得一跺腳,趕忙回頭去叫曹文福。
“快去看看,冬來肯定去找世遠算賬了!”
坐在沙發上的曹小滿聽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曹世遠那就是個混世魔王,要是就此訛上了冬來怎麽辦?
她得去看看。
曹小滿和父母急忙出門,剛走上了青石台階,就聽到曹世遠一聲慘叫。
三人皆是臉色一變,一口氣衝上了上去。
楊冬來和曹世遠兩人都在院壩裏,曹世遠正在破口大罵。
“楊冬來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個野種,也敢來打我!”
可他話音一落,楊冬來手上的樹枝就狠狠抽在他身上,發出“劈啪”一聲,聽得人都跟著一縮。
曹世遠“啊”的一聲慘叫:“你個野種……啊!”
楊冬來一言不發,曹世遠罵一句,他便抽一條子,又準又狠,仔細看就能發現他每次抽的都是一個地方。
曹世遠大多數時候都在床上躺著,衣服穿的並不厚,楊冬來這麽大力肯定能抽到肉上,不然曹世遠也不可能叫得這麽慘。
但是曹世遠也從小是個刺兒頭,凡事都要強一強,楊冬來抽,他就罵。
先是罵楊冬來,再是罵曹小滿,最後連曹文福夫婦也一起罵。
剛開始他罵一句,楊冬來就抽他一條子,後來他罵得越來越凶,楊冬來也抽得越來越凶,兩根樹枝在他手中揮得虎虎生風,抽得又準又狠。
毛君蘭站在旁邊急得要命,剛開始也跟著曹世遠一起罵,後來見楊冬來抽得恨了,就隻剩下哭了。
這樣發火的楊冬來誰也不敢近身,而且他手上那條子又細又長,甩起來絕對能波及周圍的人,毛君蘭怕自己也被打,隻能吼曹文福。
“曹文福,你就看著這野種把曹家的兒子打死嗎?”
曹小滿刻意看了一眼父親,他臉色不太好看,但眼神清淡,一點上去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曹小滿彎了彎唇,曹世遠這種人就該打,她可不會忘記,他前世是怎麽欺負楊冬來的。
楊冬來始終沒發一言,手上也沒停過,一次比一次抽得準抽得重,曹世遠拄著木棒根本躲不開,最後更是連支撐的木棒都掉了,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屎。
但就算這樣了,楊冬來也沒有放過他,他發狠,非要好好地抽一頓,給曹世遠個厲害瞧瞧。
最後,曹世遠的慘叫驚動了文隊長,文隊長急匆匆地過來,才吼住了楊冬來。
“文三叔,你看楊冬來把我打的!”曹世遠像見到了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文隊長剛才也看到了楊冬來動手,為難地問他:“冬來,你幹啥打世遠?”
楊冬來仍然沉沉瞪著曹世遠,冷冰冰地說道:“是他先打破了小滿的頭!”
然後,冷冷地指著曹世遠警告:“你要是再敢動小滿一個手指頭,小心你另一條腿!”
說完,從兜裏摸出五十塊錢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