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外受傷
第二天晚上。
吃完晚飯,兩人像前幾日一樣坐到客廳看電視,雖然播的是個搞笑片,兩人卻沒有一句交流。
半響,林晚終於鼓足勇氣。
“我們出去走走吧?”
陸子池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又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劍眉微挑,“現在?”
“嗯,就在小區裏隨便走走。”
陸子池沒覺得出去走走這種行為會有什麽意義,但既然已經答應了這一個月就要配合林晚,這種不算過分的要求他也不會拒絕。
兩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踏出家門,沿著小區裏鋪設的人行石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臨近夏日,天氣已經逐漸熱了起來,但傍晚的風還帶著絲絲涼意,吹在人身上說不出的愜意。
陸子池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側的林晚。
她穿著一件淺綠色的碎花裙,裙擺剛剛蓋住膝蓋,烏黑的長發不時被微風吹動,清亮靈動的雙眼帶著幾分好奇四處打量著。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什麽都沒發現。
忍不住問她道,“你在看什麽?”
她有些驚異的“啊”了一聲,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突然主動同自己說話。
接著,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沒想到小區這麽大,這後麵竟然還有個人工湖……”
陸子池微怔。
“你之前,沒來過這邊?”
林晚搖搖頭。
雖然和他結婚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裏,林晚每天都是晚上直接回家,早上趕緊出門,就算到了休息日,一個人也從沒想到過要出來附近逛逛。
聊完這個話題,兩人又陷入沉默,各懷心事地往前走了一段。
走過人工湖畔的小木橋時,有個五六歲的小孩突然從對麵悶著頭衝過來。
林晚猝不及防,匆忙躲讓的時候,腳崴了一下,差點從欄杆縫隙中踩空下去!
“啊!”
“小心!”
陸子池穩穩地拉住了她。
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比較近,他一隻手拉住她,另一隻手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就像是把人抱在懷中一樣。
林晚已經可以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香味。
男孩的母親很快就趕了過來,拉著小孩不停向林晚道歉。
“沒關係,”林晚大度地笑了笑,“不過湖邊危險,還是照看好他,別讓他再亂跑比較好。”
母親不好意思地謝了又謝,才和孩子一起離開。
陸子池這時才放開她的的肩膀,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你倒是大度。”
“這麽小的孩子,玩得開心起來誰也顧不上,他也不是故意的。”
林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還對陸子池道謝,“剛剛謝謝你伸手救我。”
陸子池不可置否地嗯了一聲,一雙眼睛就沒從林晚小腿上挪開過。
一片紅色的印記像是一個突兀的紅章,蓋在林晚白皙纖細的小腿上,還在冒出血絲,又顯眼又猙獰。
林晚順著陸子池的視線才看到自己身上這一片擦傷,應該是剛剛踩空的時候刮到木柵欄上造成的。
她想用衣服遮一下,擋住陸子池的視線,但無奈裙子就那麽長,怎麽拉也蓋不住。
隻得幹笑了兩聲,“沒事,也不疼!”
陸子池終於抬頭看她。
他張了張嘴,林晚還以為他準備說些什麽。
可他猶豫了片刻,最後說出口的隻有一句。
“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林晚的腳開始隱隱作痛,不但擦破的傷口疼,走路的時候也開始疼起來。
她開始越走越慢,步伐也有點顛簸。
一隻大手突然挽上她的腰,刻意縮小了步子配合她,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因為這個意外,回家的花費的時間遠比出來長得多。
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屋外已經被黑夜團團籠罩。
陸子池打開燈的那瞬間,林晚心中升起一種回家的真實感。
他扶著她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林晚再次檢查的時候才發現,受傷的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許多。
除了腿肚上的擦傷,腳踝那裏也青了一片,有越來越腫的趨勢。
陸子池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個醫療箱出來,坐在她的身側,把她受傷的小腿搭在自己腿上,翻出一瓶藥水幫她上藥。
襯衣袖子被折起來一半,露出半截結實修長的手臂,他垂著頭認真上藥的英俊側臉,完美得就像是從油畫中走出來的人,讓她不自覺心都漏跳了幾拍。
陸子池沉默又仔細地擦著藥水,林晚靜靜地看著他。
兩個人都沒有講話,但林晚感受到的卻不是以往的不安焦躁,她希望這一刻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最好永遠都不要結束。
“腫了,明天你可能會走不了路。”
陸子池還是上完藥,輕輕揉了一下她的腳踝,皺眉道,“冰箱裏還有冰塊嗎?需要敷一下。”
他驟然回頭,林晚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深邃的雙眼。
她眼中的愛慕還沒來得及收斂幹淨,隻得飛快地挪開視線,祈求陸子池什麽都沒發現。
陸子池其實看得很清楚。
他冷靜地起身,到廚房拿了冰袋,又扶她上樓回到自己房間,處理完她受傷的腳,坐在床邊沒有走。
片刻之後,開口問道,“林晚,你上大學的時候就認識我?”
林晚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接著誠實地答道,“是。”
“我讓人查過,你和我雖然同級卻並不是一個專業的,”陸子池也很坦蕩,開門見山問道,“我隻在那裏上了一年的學就轉走了,連同班同學都不一定記得我,你為什麽認識我?”
林晚心想:我就是因為你才考的那裏,怎麽可能不認識你呢?
可又沒有勇氣直接說出來。
“就算你在學校隻呆了一年,有陸家的名號在,怎麽可能有人不認識你!”
陸子池目光灼灼,“你撒謊。”
林晚愣住,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怎麽漏了餡。
“我瞞著家裏要學醫,從接到通知書的那一刻起家裏就在想怎麽封鎖消息,再把我勸回來。我說同班同學都不一定記得我不是誇張,很多人都是後來才知道我的身份的。”
“林晚,你究竟是什麽時候認識我的?那天你說我忘了你,我又究竟忘了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