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1章星火燎原(三)
既然洞悉了易素萍不想讓自己早些回辦公室,趙文就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一些閑話。
過了一會,忽然有一個念頭湧上趙文的心頭,想通了之後,他倒是真的不急著離開易素萍這裡了,直到易素萍一看時間,說:「嗯,走,我們一起上去,魏書記還要去贛南大學。」
兩人到了樓上,正好陳高明一副要走的樣子,趙文將陳高明送到樓道里,而易素萍沒有出來。
趙文剛才在易素萍辦公室想到的事情很簡單,他覺得這次陳高明真的要挪地方了。
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自己耽擱了自己,官場無小事,一個微不足道的的舉動,就影響了你的前程,一步跟不上,只能步步跟不上。
本來贛南都盛傳陳高明是對鄧再天負責的,這次乾南發生的吳庸死亡事件,其實是可大可小的,除非有證據證明陳高明參與了謀殺,否則陳高明只要穩坐釣魚台,措施得當的話,也未必不能化解來自羅炳興寥革萍幾個的攻擊。
就算是陳高明的手下賈淺對吳庸實施了什麼手段,陳高明也可以推脫一下的,可是誰知道陳高明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好端端的跑到易素萍那裡做什麼。
陳高明是可以來找魏紅旗彙報工作,可是他辦的最差勁的事情,就是鬼使神差的怎麼到了易素萍那裡,起碼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去。
而且陳高明這個節骨眼上來給魏紅旗彙報,是先通過易素萍給魏紅旗的報告。
簡直是自毀前程。
易素萍是誰?易素萍她不僅僅是省委的秘書長。而且是省委的一位常委,不管這位常委的含金量有多大,那也是贛南十三名最*高*領*導*人之一。
陳高明不管以前是不是鄧再天的人,可是這會你從易素萍那裡來,通過易素萍的嘴巴請示受到魏紅旗的接見,這不擺明了你陳高明是易素萍的人嗎?
說句難聽的,你陳高明倒底是牆頭草,還是三姓家奴?一會夾在魏紅旗和鄧再天之間,這會又多了一個易素萍!
要是陳高明通過趙文,或者說直接找上門給魏紅旗報告。也許趙文都會覺得。陳高明是一個很有擔當的人,是一個不怕事,敢於迎風而上的人,就算是從前和鄧再天走的近。可是這會他改了。是拋棄了過去直接來給魏紅旗投誠來了!
面對一個敢於背棄原先的陣營。敢於「單刀赴會」的市委書記,恐怕稍微有些魄力和眼光的一把手,都會以欣賞和有保留的姿態面對。從而在心裡重新的審視一下這人的存在價值,然後有選擇的看這人能不能為自己所用,這樣,才會做出一個選擇,看這次的危機中,到底是支持你,還是什麼都不管,看看你自己的表現,等著事件過去后,再有下一步的安排。
可是陳高明卻是從易素萍的辦公室等待著,等著易素萍先給魏紅旗請示,然後才來到了魏紅旗這裡,這樣,就算是一個絕世的人才、是一個藏於匣中蒙蔽了光芒的寶劍,魏紅旗這會也只有忽略了你——他不敢用你,不會用你,因為魏紅旗不會去支持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起碼魏紅旗這會感覺陳高明是不屬於自己的,他魏紅旗一個省*委*書記,不可能做那種按下葫蘆飄起瓢的事情,去支持一個自己根本看不透的人而卻去得罪已經投靠自己的寥革萍和羅炳興,或者說就此放棄了扶植寥革萍還有那個羅炳興。
那樣,魏紅旗失去的將不會是寥革萍和羅炳興兩個人,或許還有更多的隱形的支持者,比如趙文可能也就在其中,雖然趙文有些無足輕重,但是還有那些等著陳高明倒台而羅炳興和寥革萍上台後自己也能水漲船高的乾南市管員們。
那樣,魏紅旗得到的卻可能只是是陳高明對於易素萍的感恩戴德,因為是易素萍向魏紅旗引薦了陳高明,在陳高明的心裡,易素萍才是他的恩人。
魏紅旗絕對不是那樣傻的人,一個傻子,能坐在省*委*書*記的位置上嗎?換句話說,魏紅旗跟隨了趙軍多多年,難到沒有一點政*治*覺*悟?那麼任命魏紅旗的中*央*領導,他們也沒有集體智慧?
在前往贛南大學的路上,趙文有幾次都在想,陳高明是不是在樓下被易素萍碰到了,所以才到了易素萍那裡?還是陳高明是病急亂投醫,實在是有些慌了?
可是趙文又覺得不太可能,這種可能性實在是不大,如果自己已經火燒眉毛、地位岌岌可危了,就算是鄧再天這會用八抬大轎抬著自己去他的辦公室,自己都不會去,何況是一個秘書長易素萍。
因為審時度勢是人的一項本能,什麼時候辦什麼事情,這個自己還是懂的,不然還不如回去做賊,搞倆小錢隱姓埋名的好,省得在這個官場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不管陳高明這會是犯糊塗也好,被易素萍給別有用心的攔住了也罷,總之,他在魏紅旗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而且,陳高明來找魏紅旗的事情將會很快的傳到鄧再天的耳朵里,鄧再天要是知道了陳高明的所作所為,他還能容許這個沒怎麼有節操的手下繼續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亂蹦躂嗎?
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想想陳高明,再想想自己,本來一直夢想著去上學學習知識的趙文,這會還是覺得社會才是最大的學堂,有些學識和經驗,書本上是不會有的。
「可是書本上有的是什麼呢?難道『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這句話不是書本上說的嗎?那書上到底講的都是什麼呢?
看著校園裡三五成群的莘莘學子,說不清什麼原因,趙文原本心裡的那種自卑感忽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省*委*書記來到贛南大學是一件大事,所以趙文這個小秘書也被大家眾星捧月的圍著,都說宰相家奴,小國丞相,趙文和這些滿腹經綸的講師教授談著話,覺得他們也不過如此。
在權力面前,知識要變得阿諛奉承了的話,那是知識的悲哀。
這時,趙文就看到一個身影從一片妍妍艷艷的海棠花樹叢中走了過來。
這人娥眉長發,一襲長裙,眼波流轉,堪比花嬌,背上背著一個畫框,裊娜中,很快的就消失在一片奼紫嫣紅中。
趙文的耳中忽然聽不到了身邊這些人的喧雜聲音,他直盯盯的注視著那個飄逸的身影猶如凌波微步般的走出了自己的視野,恍然就清醒了,對著身邊的人說聲:「對不起,我去一下。」
這些人都知道他要去方便,還有人熱情的給趙文指出了方向。
魏紅旗在贛南大學會議室里開會,趙文看到身後沒有了教師,就從樓道里往下跑。
像他這樣大的年紀卻穿著西裝革履,有板有眼的,在校園裡不多見,所以,當趙文急匆匆的從樓下跑到樓下,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大家都以為趙文是哪個系的學生,穿著正正經經的,要對某一個女生示愛了。
趙文來到了樓下,想了一下就朝著剛才那個女子走的方向追了過去,可是幾分鐘后,他卻看到了一扇大開的門。
這是學校的側門。
趙文來到了門外面,街道空曠,沒有幾個人,他心中有些懊惱和幽怨,竟然再次的失去了這個女子的身影。
剛才在樓上看到的花叢中的女子,就是去年趙文在渡輪上遇到的那位長發飄逸出塵的裙裝女子。
「她是贛南大學的學生,還是老師?」
趙文一霎那間幾乎有一種不顧一切的順著大路往前狂奔的想法,可是這幾乎是不現實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又急匆匆的往回走,海棠花的氣息馥郁爛漫,趙文似乎嗅到了剛才那位女子的氣息。
整個的下午和贛大的人一起與會,他再也提不起一點興趣。
晚上,送魏紅旗回別墅,趙文看到羅炳興的車子已經在等著了,魏紅旗就讓羅炳興也進來。
趙文本來想讓魏紅旗稍微休息一下,反正羅炳興已經等一會,再多等一會也無妨,不過魏紅旗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
即是如此,趙文還是和羅炳興在外面站了一會,他知道,這會何紅玉會給魏紅旗換衣服,換拖鞋,稍稍的按摩一下,這樣也讓魏紅旗的精神有些緩衝,自己也能和羅炳興說幾句話。
「陳高明今天也來給書記彙報工作了,還有甄妮的母親。」
趙文對羅炳興沒有隱瞞,隱瞞了也沒意思,在這樣一個信息社會,什麼消息相對來說都是暫時的,如果有永遠的秘密,那只是對於一個死人而言。
羅炳興顯然有些吃驚,但是他很快就說:「吳庸的事情還不太明確,但是,我們在訾紅升的的一處秘密住所,發現了一個賬本,裡面就牽扯到了陳高明,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人,陳高明涉及的金額,大概有五十萬。」
羅炳興補充了一句:「是你推薦的那個蒲春根發現的。」
趙文就問:「蒲春根?還有別的情況嗎?」
羅炳興說:「一會彙報完了,咱們找個地方說。」
趙文點點頭,就和羅炳興往別墅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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