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槍手〔二〕
蔡福民的中槍事件竟然和朔壩市市長李西田牽扯上了關係,這不能不讓蒲春根慎重對待,他到了趙文那裡胡皎潔正在給趙文匯報工作,蒲春根就在外面等了一下。
一會胡皎潔出來,蒲春根看見周圍沒人,問:「晚上有空沒?」
胡皎潔就看著蒲春根,蒲春根拉了一下領帶說:「今天背痒痒,先找地方撓掐一下,胡主任能不能犧牲一下寶貴的時間,陪陪我?」
胡皎潔說:「公務員禁止三陪。」
「那是禁止被人三陪,不是禁止自己三陪別人。」
「那你不是公務員?」
蒲春根笑:「我只要不陪你,再找個不是公務員的人去陪不就好了?」
蒲春根說著指了指趙文屋裡,然後在胡皎潔胳膊上一拍,就進去了。
「這樣只能證明了李寶樂指使人去打向前,根本就不能說明和槍擊事件有什麼直接的聯繫,沒有什麼說服力,」趙文看著蒲春根說:「這樣的結果,可能就會被說成小流氓打架誤打了街上行人,或者還是別的什麼借口脫開,而且,後果是李西田市長覺得我們大王縣在有意的跟他過不去,或者是我跟他在過不去。」[
蒲春根要說話,趙文指頭一伸又說:「沒人注意過程,大家只關心結果,而這個結果,沒有說什麼說服力。」
蒲春根說:「但是這會造成一種輿論的倒向,眾所周知機械學校和武警部隊聯合打靶了。而向前就是被槍擊的當事人之一,武警部隊的人來探望病號,而學校沒有,向前他去了學校,遭到了很不友好的招待,一出門,就那麼巧合的遇到了不明身份人的毆打,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麼?」
趙文搖頭:「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可是事實和證據又是一回事,按照你說的演繹下去。能說明什麼?學校不滿向前的突然到訪而組織流氓對其進行毆打。還是辜被打的省報記者將一股怒氣拋向了想當然的一個在校學生,也許大家會猜想向前是受某一個人的指使想藉此要挾朔壩市市長呢?」
「要挾什麼,讓李西田的名譽遭到侵犯?」蒲春根『揉』了一下鼻子說:「書記,李西田不停的給你製造麻煩。我們這不就是一個好機會……」
趙文站起來走了幾步。過來拍拍蒲春根的肩膀說:「老蒲。現在不是汶水了。」
蒲春根呵呵笑:「是啊,你也不是鄉黨委書記,你是縣長。你是縣委書記,全國有幾個縣的黨政一把手是一個人一肩挑的?」
「是啊,全國有幾個縣的黨政一把手是一個人一肩挑的?」趙文用同樣的話反問蒲春根。
蒲春根點點頭說:「知道了,書記,我錯了。」
「不,你沒錯,只是……」
蒲春根看著趙文,聽著他的下來的話,趙文搖頭說:「只是我們,是我們,從此後更需要小心行事。」
「老大,你要知道,一旦要和一個人開始戰鬥的話,你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否則就是冒險,而這種事情光靠冒險是不行的,我們不能有絲毫的差錯,還有,別人毀了你比毀了我要容易的多,因為我不可能衝到第一線去和人單打獨鬥,你要是授人以柄的話,他們給你製造矛盾會比給我的,要容易的多。」
蒲春根再次的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太心急了。」
「不是,我們弟兄風風雨雨走到今天不容易,李某人已經給我製造幾回麻煩了,我之所以不動他,是因為沒有必要,因為我要騰出手做其他的事情,但是可是今後呢?誰也說不來。」
「但是我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李某人可能是只豬,但是他絕對不是傻子。」
蒲春根說:「那,我該怎麼辦?」[
趙文讓蒲春根坐下,問:「你設想一下,為什麼向前要將這個打人的小流氓的照片交給我們,而不是給南墁警方,或者是直接上報紙呢?」
「可能,向前覺得你前景遠大,想要對我們示好,也可能覺得他扳不動李某人,他畢竟只是一個記者,而李某人掌握的資源要比他多得多,他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我們給李某某上點眼『葯』,畢竟那天差一點中槍的就是他,也可能,單純的就是出於對蔡福民的義氣。」
蒲春根說著聳了一下肩膀:「我說不好。」
蒲春根見趙文將李西田稱呼為李某人,自己也就改了口。
「關鍵是,當天參加打靶的學生有多少?都是誰?怎麼能證明就是李寶樂而不是其他的學生將那一槍打到了蔡福民的身上,畢竟那顆子是沒有標記著李寶樂專屬字眼的。」
「所以,這件事,暫時的到此為止,至於你從南墁帶來的那些人,找個理由訓一頓,然後放了,你畢竟不能靠著懷疑就讓人家來接受訊問。」
蒲春根點頭說行,自己總是沒有書記想的周到。
趙文笑了笑,蒲春根說:「既然這樣暗的不行,我覺得就用明的。」
趙文看著蒲春根,蒲春根說:「蔡福民的意思,他要起訴南墁市北縣的那支部隊和南墁市機械學院,起碼,這有個民事賠償的問題要解決的吧?」
「可以,這光明正大,我看行。」
蒲春根看趙文沒話說了,就問:「弟妹身體,還好?」
趙文說:「剛剛的還給我打電話,要我回去陪她,說這不好那不好的,女人怎麼懷了孕變得這樣婆婆媽媽。」
蒲春根就笑:「女人遲早會變成媽媽和婆婆的。」
蒲春根說完,就要走,到了門前。趙文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趙文捏了捏鼻樑,好半天的不說話,蒲春根就站在那裡看著他。
「你是說李光明、郭愛國、向前都在蔡福民那裡?」
蒲春根點頭,說沒錯,看到趙文想事情,他又走到了趙文的辦公桌前,等著趙文說話。
「老大,這樣,晚上你將李光明、郭愛國、向前還有於一英叫上,到市裡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們聚聚。」
蒲春根不明白趙文想做什麼。就說自己剛才還約了胡皎潔晚上喝酒的,趙文就說:「越是風頭正勁的時候,越要冷靜的想清楚前面是不是有陷阱,我剛才說。你和我比起來。你更容易讓人逮住把柄……」
「你的意思是。怕我們像是南墁的那幾個小混混一樣,為了打擊正主,先清除外圍。將我們悄悄的抓了?」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達到什麼樣的損壞結果的,只要敲山震虎就可以了,人完人,如果李光明他們被有心人抓住了什麼痛腳,就是雞『毛』蒜皮的也不行,我不希望大王現在出現任何的差錯。」
蒲春根明白了,說:「你是要給他們打一針預防針。」
「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行,我可以私下的先給他們點一下,然後說你要和大家吃飯,他們肯定明白了。」
蒲春根說:「那蔡福民?」
「也去,他在醫院裡哪裡是養病,簡直就是憋病,還有胡皎潔,你不是已經約好了?」
「嗯,那個向前,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趙文看到蒲春根這樣問,就說:「這個,你問下一李光明,他能回答你。」
蒲春根明白,趙文說的這幾個人,就是他在大王縣的基本班底了,而今晚的聚會,就是一個認可會議。
蒲春根走了以後,趙文將南墁市那兩個被蒲春根抓來的人的像給馬世博發了過去,讓馬世博留心這兩人的動向,看看從他們那裡能打聽到什麼。
蒲春根做的太大張旗鼓了,有些事情,只適合悄悄的進行,畢竟一天二十四小時是分白天夜晚的,太陽之後有月亮,陽光之下不能做的事情,並不是說在月『色』里也不能去干。
趙文對馬世博說:「開槍打靶的人那麼多,怎麼能證明傷到蔡福民的那顆子就是李家的孩子打出去的?起碼公安局那邊本來就是一團『亂』麻,法查證,這件事本來和我們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們錯就錯在不應該打向前,這種行為可以理解為賊不打三年自招,算是他們自己跳出來了,別人不想注意他都不行。」
「或者說,因為他們根本不怕,同時也就是說他們認為別人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什麼,或者,他們已經將可以證明自己有過錯的東西、人,全都給銷毀了。」
馬世博就問:「叔,我明白,你是要將李寶樂有過錯的把柄捏在手裡,以備今後用得上,要是找到了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是李寶樂開的那一槍打中了蔡福民,我要做什麼?」
「什麼都別做,等待。」
其實趙文知道蒲春根說的對,李西田一直的在給自己製造麻煩,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雖然不想和一個廳級幹部對著干,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直接上司。但是種種的跡象說明了,生活中只要你將眼前的障礙掃清了之後,就在你準備鬆一口氣休息一下的時候,就會再出現一些新的障礙,而且是變著花樣的出現。
有些人就是不讓你消停,會來給你添『亂』,給你找事,讓你疲於奔命,原因是他原本以為你在前面的挫折中就會被擊垮的,那樣他就可以一勞永逸了,可是你卻沒有倒下。
你沒有在前面的挫折中倒下,他就有時間通過前面的事件來分析你這個人及你身上所蘊含的能量以及弱點,他就會制定對付你的策略,然後趁你鬆懈,讓你趴下再也起不來。
在大王縣,前面趙文的考驗就是發展經濟,而如今,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執政能力的時候,從這一方面看他的笑話就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別人攻擊他,就只會從別的方面下手。
堡壘總是容易從薄弱的地方被攻破淪陷的,如果李光明幾個已經是自己堡壘中的成員的話,趙文覺得,要是有人想對付自己本身,那那個人暫時還沒有什麼好的攻擊點,但是從外圍開始,用消弱團隊,也就是自己的羽翼,開始對付為自己搖旗吶喊的那些吹鼓手和旗手甚至先鋒官的時候,自己就要小心了。
項羽很厲害,武霸天下,可是沒有了效忠於自己的將士們,就只能自刎於江邊。
這種錯誤,趙文絕對是不允許發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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