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四處飄

  “哈哈,小友果真有趣,那好,那好,我便收下你,即日起,你便是我淩天派的弟子,也是我收的第二位徒弟。”淩舷看她如此識時務,仰麵笑了兩聲。


  “行了,起身吧。”他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磕著頭,一動不敢動的祁樂之。


  祁樂之一聽這話,終於放鬆下來,抬起頭,站起了身,兩手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


  隨即抱拳行禮,“謝師父!”


  淩舷滿意地點點頭,淡淡問道:“你喚何名?”


  祁樂之雙眼不禁亂瞟了兩下,正在心裏琢磨著編鬼話,現在這誤打誤撞的情況,自己怎麽可能用真名?這不是要命的嗎?

  她不敢去看眼前那人,微微低下頭,說道:“徒兒叫做樂麒,快樂的樂,麒麟的麒,今年已有17,原本是沛城人士,隻因天災人禍,家破人亡,隻剩我這麽一顆獨苗,徒兒無處可去,便也就前來拜師。”


  明明隻是問名字,而祁樂之當時在心裏直接編出了這麽一大通話,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淩舷聽了,倒也沒覺得不對,淡淡點頭,“嗯……那樂麒,你便隨為師進山門吧。”


  “是,師父!”祁樂之用洪亮的聲音地回答著。


  他隨即轉身,“魏延,你也一同。”


  “是……掌門……”魏延裝作乖巧地回應,實則內心早已不滿,自己明明已經在門派呆了兩年,掌門都不肯收自己為徒,哪成想這家夥剛來,居然就誤打誤撞被掌門看上,當真可恨。


  魏延咬咬牙,瞟了一眼祁樂之,眼神中的狠曆一閃而過……


  ————————————


  “給。”魏延手裏拿著一套衣服,猛地就塞進了祁樂之懷裏。


  “哎,師弟呀,你給我衣服,我在哪換呢?”祁樂之將衣服揣在懷裏,看著那人問道。


  既然祁樂之已經是掌門人的第二個徒弟,那肯定就不是和魏延一個輩的了,說來也真是巧,剛進門就直接當了師兄,就是不知道,自己是第二個徒弟,這第一個又是誰?


  魏延看著她,光是他口中吐出的“師弟”二字,就足以讓他感覺這人是在挑釁,他怒火中燒,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種氣?

  竟然被一個來路不明、更入門的家夥叫師弟,真是讓人火大。


  若不是掌門讓他給這人安頓一下,他怎可受這種氣?

  “這個嘛,掌門讓我給你安排了住處,我帶你去便是。”魏延對著她笑了笑,內心的想法不透露於表麵,偽裝極好。


  而祁樂之這個沒什麽心眼的人自是相信了,甚至還覺得這位師弟是個好人呢,雖然之前動刀動搶的,但是不知者無罪嘛。


  “行,麻煩師弟了。”祁樂之也就不客氣了。


  “無事,師……兄跟我來吧……”魏延轉過身子去,垂下的手也暗字攥緊了拳頭,隨即又放鬆開來。


  他麵部背著那人,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得意一笑。


  之後,魏延就作為領頭,帶著祁樂之在淩天派內遊走。


  兜兜轉轉,總算走到一個小院前,小院被低矮的圍牆圍起,從外麵看,還能看見小院裏栽著一棵高大的桃花樹。


  祁樂之看著看著,竟莫名感到一股詩意和韻味,就一種詩情畫意的感覺,雖然不太適合自己,但看上去挺不錯的。


  兩人到了小院門前,魏延停了腳步,對她說道:“那麽……師弟便就告退了。”


  祁樂之看著他直起的腰板,疑惑了一下,這種時刻不都應該行個禮再走嗎?但也沒多在意,主要還是看自己的住處比較重要。


  “行,師弟慢走。”祁樂之衝他擺了擺手。


  魏延也沒多說,轉過身就走,步伐匆匆,臉上是得逞的笑容,以及眼神中的不屑……


  他就是故意的,這根本不是那家夥的住處,而是那所謂大師姐的,這家夥若是闖進去,隻怕……會被常年跟在大師姐身邊的那個師妹給揍出去吧?


  魏延想著想著,也就猖獗地笑起來……


  而祁樂之看著那人負手遠走,也沒太在意,進裏頭看看才要緊。


  她莫名期待了一下,隨即用手推開了小院的木門,探頭探腦地跨過門檻,走進了小院。


  果然,的確有自己預料的那般風雅。


  腳下的石頭小路,延伸到院子的小屋門前,一側還擺放著圓形石桌和圓形石凳。


  祁樂之嫌衣服拿著麻煩,幹脆先直接把衣服放到石桌上,參觀完了再說。


  她又看向另一旁,那邊便是高大的桃花樹了,也就是那一刻,祁樂之有點呆住了。


  高大的桃花樹旁,擺放著一個木製藤椅,有一名女子正半躺在藤椅上。


  那女子也將長長的頭發用發帶束起,身上穿著和眾弟子一樣的服飾 ,一開始還以為是一個清秀的男子,隻不過看見她胸前的凸起,祁樂之才知道這是名女子。


  不過這人,唯一奇怪的就是,雙眼蒙著一塊白布,就好像是……盲人一般。


  祁樂之同時又慌了起來,這這這……這不是我的住宅嗎?怎麽還混進來一個女的?這是個什麽鬼啊?

  好吧……雖說那女的長的挺好看的,白白嫩嫩的,悠長的天鵝頸,還有那紅豔的嘴唇,嘖嘖嘖,有點饞。


  啊呸!這是重點嗎?

  祁樂之胡亂想了一大通,最終還是決定去問問那人,她輕手輕腳,邁著步子向那人走去。


  不料,祁樂之走著走著,突然踩到了一處坑窪,“撲通”一聲直接摔在草地上。


  藤椅上的女子自然是聽見這聲巨響,她立即坐起,她警覺地問著,“是誰在這?什麽人?”


  祁樂之摔了一跤,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隨即解釋著,“啊……那個……我……”


  原本是想去問人家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慌了,想說什麽也說不出口。


  “你的聲音我沒聽過,你……是新來的師弟?”她通過聲音確認了祁樂之的方位,麵向著她。


  祁樂之聽著,果然自己的聲音太過中性,直接就被當成男生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女扮男裝不被拆穿倒也挺好。


  “嗯,對的對的,我就是新來的。”祁樂之趕緊應答。


  “那……你為何闖入我的住處?”那女子繼續問著。


  也就是這麽一刻,祁樂之才突然明白了,合著自己這是被騙了,闖到別人的地盤來了,魏延那家夥……虧老子這麽信任他。


  “額……我就是走錯路了,抱歉,多有叨擾。”


  她聽了,也隻是淡淡一笑,“無妨。”


  “emm……對了,我不是師弟,我雖然是新來的,但卻是掌門收的第二個徒弟,我的輩比其他弟子都大,所以說……這位師妹不管如何,理應叫我師兄。”


  祁樂之好好思考了一下,隨即糾正了她。


  畢竟自己可是第二個弟子,輩分肯定要比其他人大,再怎麽說?自己都應該是師兄才對。


  隻見那女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緩緩開口道:“原來如此,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仍然可叫你師弟。”


  “啊哈?”祁樂之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直接就懵了。


  她原本有著笑意,隨即又轉為一抹苦澀的笑,她說:“因為我便是掌門的第一個徒弟,也是門派中的大師姐……”


  祁樂之這時才轉過彎來,合著這人竟是掌門的第一位徒弟,她之前還以為,第一位徒弟會是個男子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姐姐?那照這麽說,她稱呼自己為師弟,自己稱呼她為師姐,這倒是沒什麽毛病了……


  “哈哈,原來是這般,師姐好,還請原諒師弟的莽撞。”祁樂之摸摸腦袋,尷尬地笑了笑。


  “無妨,就是不知師弟名何?”她倒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算是這麽久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憨憨的師弟了,於是乎,就問了姓名。


  既然人家小姐姐問了,那祁樂之自然不能不應,“emm……師弟名喚樂麒,快樂的樂,麒麟的麒,不知師姐……”


  “將若兮。”她淡淡說道。


  將若兮……將若兮……原來小姐姐叫這個名字,好聽……


  與此同時,祁樂之又對她雙目上蒙著的這塊白布,好奇起來。


  “師姐,你這是……患有眼疾?”


  將若兮仿佛也早已看淡,“嗯”了一聲。


  “那……師姐,這眼疾,治不好嗎?”祁樂之小心翼翼地問著,倒是挺害怕傷害人家自尊的,盲人的世界,可是和正常人不同。


  正常人能看見世界的色彩,但他們卻看不到……


  祁樂之心想著,莫名為這個小姐姐惋惜。


  “明明我的眼睛沒有被利器所傷,可卻還是盲了,什麽方法都試過了,治不好了……”


  將若兮嘴上說的風輕雲淡,心中的悲哀誰又能懂?從門派中高高在上,無人能及的大師姐,再到現在這麽個眼瞎的廢人,這期間的落差,差點要了她的命……


  盡管她裝的滿不在意,但祁樂之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傷心。


  也就那麽鬼使神差的,走到她眼前,俯下身子抱住了她。


  將若兮看不見,隻能靠耳朵聽到她緩緩靠近的腳步,隻是不知她要幹什麽,身體下意識緊繃,防備了起來。


  沒想到,最終她得到了一個溫軟的擁抱……


  “沒關係,師姐,盡管目盲,若是人心不盲,仍然能坦坦蕩蕩活著。”


  這聲細語在將若兮耳邊響起,隨後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和男子接觸……


  驀然,她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而祁樂之也是一下注意到了,突然想起,此時自己是一個男的,這時候抱一個女子,還當真不妥,很容易就被當做流氓的。


  雖然說她的初衷是好的,想給予這個小姐姐安慰,但現在是完全不妥了,再不趕緊剁手,就真的要被喊流氓了。


  祁樂之趕緊鬆開了手,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小院門邊響起憤怒的聲音,“喂!你這臭流氓!想對師姐做什麽?!”


  安落原本出去給師姐抓點藥回來,哪成想剛回來就撞見一個臭流氓正在抱將若兮,她當即就生氣了。


  將手裏的提著的幾包藥,直接不管不顧扔在原地,自己反而直接奔過去,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踢中祁樂之的腰腹。


  這一腳,祁樂之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踹倒在地。


  安落可不會放過這個臭流氓,她拿起藤椅旁邊立著的一把劍,這把劍原本是將若兮用來防身的。而她把劍拿到手後,直接將劍從劍鞘中抽出,隨之架到祁樂之頸脖處。


  罵道:“你這流氓,怎可如此大膽?!竟敢對師姐動手動腳,你怕是活膩了!”


  試問一天被誤會兩次,然後又被架兩次脖子是什麽感受?祁樂之表示欲哭無淚,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控製不住自己,去當什麽破聖母,她安慰別人,誰來安慰她受傷的小心靈?


  祁樂之倒在地上,脖子仍然緊繃著,怕一個不小心動一動,自己就會掛,她一臉用力地解釋著,“那那那……師妹呀,你別衝動啊!我真的沒想動手動腳,你別這個樣子呀!”


  “嗬,你這流氓,還有什麽好說的?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這種狗男人,就應該直接弄死!”安落眼中是可見的憤怒,一邊說著,還一邊架緊了手中的劍。


  祁樂之對於頸脖處熟悉的鋒利感,感到無語,這下好了,之前被劃拉出一道口子還沒好,現在又多出了一道口子,淦!

  正當祁樂之感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時候,一直靠著聲音判斷情況的將若兮開口了,“安落,你是不是拿我劍了?趕緊放下,她隻是抱了我一下,沒有對我做別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可安落更是不滿起來,“拜托,師姐,男女授受不親,這個臭流氓可是抱了你!”


  將若兮知道她又倔起來,自身的音量也不禁提高了,“行了!安落!莫要胡鬧,放了她吧。”


  “我……”安落不情不願,終究還是收回了劍。


  祁樂之趕緊從地上爬起,用手摸了一下有些疼痛的頸脖,手上果然有明顯的血跡。


  “好了,樂麒師弟,沒事的話,你就趕緊離開吧……”將若兮說道。


  祁樂之也是趕忙應聲,“好好好。”


  說著,就匆匆奔向小石桌,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往門外跑。


  一邊跑一邊摸著自己還在滲血的脖子,感歎著:“先是魏延,後麵又是那個什麽安落,所以淩天派弟子脾氣都這麽暴的嗎?就不能學學大師姐,多麽溫文爾雅。


  這個狗屁淩天派還真是呆不下去了,今天是被架脖子,明天還指不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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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也都能猜到,小祁的CP是哪個吧?


  這就很明顯了呀。


  鵝鵝鵝,兄弟們,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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