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四處飄
“將師姐……”安落一臉憂愁,她搖搖頭,微微歎氣,把情緒調整過來,“無礙,大不了安落再去熬藥就是……”
安落隨即準備出去,臨走前,她又望了望藤椅上紋絲不動的將若兮,眼神中的依戀和不舍,一閃而過……
她回了神,將木門向裏麵一拉,就開了門。
而在外聽見聲響的祁樂之老早就隱匿於附近的巨大石像後頭。
安落跨過門檻,便出了門,隻是在走前,她還在門前停留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在搗鼓什麽。
見安落離開,祁樂之才鬆了口氣,她和老婆單獨相處的機會總算到來了。
祁樂之突然的“做賊心虛”,她向四周張望了好一番,見冷清無人,祁樂之才敢放心。畢竟……這門派的大師兄闖進大師姐的小院,這要是被人撞見了,那……混身上下都是嘴也不一定說得清啊。
盡管如此,但老婆身上的毒可是刻不容緩,因此,祁樂之這也算是在作死一搏了,誰知道,進去,會不會被老婆當作歹人,但……現在,老子管你那麽多呢!
祁樂之一鼓作氣,從石像後頭走出,隨即,就直接走到門前,剛要推門,她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木門竟被一把銅鎖給緊緊鎖住了……
啊啊啊!艸!為什麽,那個安落走就走,他娘的居然還上鎖?明明上次還沒有的啊!
等等……上次還沒有,這次……就有了?額……我好像知道了,合著,這個安落就是因為我的誤闖,而有了警惕心咯,所以……才會幹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
可惡!看來是這樣了,但這門進不去了,該如何是好?
祁樂之迷茫了一下,然後就瞥見了一側的圍牆,她也就突然有了法子。
好好看看這圍牆,約莫三米多高,好比是兩個祁樂之的身高了。
雖說,確實是想到了爬牆的方法,但這高度……我真的能爬上去?
祁樂之對自己產生了疑惑,她仰視著高大的圍牆,微咽口水……
瑪德,要不然,算了?
算你個頭!你484撒?你一個武林門派的大師兄,無人能及的大師兄,你連個牆都爬不上?你說出去,也不怕丟臉!
“拜托,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吧!你行,你來啊!”紀的話語讓祁樂之異常不爽,她反駁著它。
淦!輕功啊!你特麽用輕功啊!
“我輕功你大爺,我輕功尼瑪!我要是會這玩意,我還至於愁這個?”
靠!你個傻叉,我他媽給你身份設計白設計了,你他媽試試呀!躍上去呀!你的內力是白學了嗎?
“嗯?”祁樂之對此表示有點將信將疑,但祁樂之最終還是選擇了試一試。
祁樂之退後好幾步,看著高高在上的圍牆,她鼓足氣,向前大步奔走,隨即一躍,竟然就真的一躍上了圍牆……
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上來的,但就是這麽穩穩當當地躍到了圍牆上,隨即往圍牆上一坐,整個身子也就穩了下來。
“我淦?!居然還有這種操作?還真他娘是輕功啊!”祁樂之牢牢坐在圍牆上,滿臉的不可思議,她暗自感歎著。
那當然了,既然給你大師兄的身份,那你的武力自然不能少,這就算是我給你開的那個什麽……哦,對!你們人類叫這金手指來著。
“哇塞!那照這麽說,老子豈不是武林高手,天下一絕了?像什麽葵花點穴手,淩波微步,一陽指,吸星大法,我是不是都能行啊?”
滾……這個位麵裏的古代江湖,可沒有這些玄乎的玩意,有輕功和內力就不錯了,還得寸進尺呢?
“行吧,行吧,反正老子已經天下無敵了,哈哈哈哈!”祁樂之對於這種神奇的力量,感到異常新奇,忍不住就得瑟了幾下。
喂,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紀一語驚醒夢中人,祁樂之立馬反應過來,她是來給老婆送藥,問了婆解毒的呀!
祁樂之這才急急忙忙做足準備,打算繼續利用自己的輕功從這高高的圍牆跳下。
她覺得自己已然無敵,她胸有成竹地直立於圍牆上,一瞬間,她毫無心理負擔地跳下來,然而這次……許是不太熟練的原因,祁樂之突然失誤,整個人直接從牆上摔倒了院子裏的草泥地上。
這突然,吧唧一聲,祁樂之直接臉著地,要不是草泥地比較柔軟,她這一摔下來,直接得毀容。
而這吧……祁樂之本人表示太尷尬了,簡直太淦了!
祁樂之終究還是摔了個狗啃泥,一嘴草泥,她頹廢地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泥土,又連連呸了好幾聲,嘴裏的泥土味兒才淡了一點。
“我特麽……”祁樂之小聲地罵了一句。
“誰?”
將若兮老早就聽見了祁樂之墜到草泥地上的聲響,盡管不是很大,但她還是注意到了。
“此人如此魯莽,而且貌似是爬牆而入,想必定然不會是安落,也不知是何人,若是歹人便好了……如此,我便能悄無聲息離去,也不必苟活了……”將若兮一邊問著,同時暗想著。
將若兮倒是希望有個人能盡快了結她的生命,因此,麵對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她也沒有絲毫防備,仍然不慌不忙地躺在藤椅上。
祁樂之麵對將若兮突然的問話,她斟酌一番,最終緩緩靠近那人,“額……若兮師姐……是我……”
祁樂之獨特的音色,耳力敏銳的將若兮一下便聽了出來,驚呼道:“樂麒師弟?!”
“emm……不錯,正是我。”
“樂麒師弟,上次是走錯路了,這次來我這,是有何貴幹呢?”將若兮的雙目被遮住,但卻可以看到她,暴露在外的眉頭微皺,看來自家老婆很是疑惑。
祁樂之麵對她,語氣變得溫柔,“若兮師姐,師弟這次前來,其實是來給師姐送藥的,師姐的眼疾,師弟也聽說了一些情況。
因此,師弟特意向一位神醫求藥,那位神醫說,隻要定能治療眼疾,這不,師弟也就來了。”
“哦?樂麒師弟……你怎知那神醫不是個江湖騙子?我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想必這輩子都不會好了……”將若兮哪怕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對此不抱有希望。
祁樂之自己內心也清楚,自己帶來這藥根本不能治眼睛,這藥原本就是來幫助老婆解毒,恢複武功的。她也不是故意要騙她,隻是如果告訴她,她的武功盡失,是因為被自家門派裏的人投毒……隻怕……會更讓她傷心吧……
“哎呀,若兮師姐,這你就莫要擔心了,你姑且就試一試我這藥,說不定當真有用呢?”
“好。”將若兮聽後,也就那麽直率地答應了。
這倒是出乎了祁樂之的意料,她還以為她至少還會多懷疑幾下,不過……這樣的話,倒是省事了不少。
祁樂之鬆開手裏攥緊的小瓷瓶,走到了她跟前。
將上麵的塞子用力扯出,隨後從裏頭傾倒出一粒指甲蓋大小、深褐色的藥丸。
祁樂之將已經空空的瓶子重新揣進懷裏,隨後用空餘的一隻手將藤椅上的那人扶坐起,“若兮師姐,冒犯了。”
“無事。”
“若兮師姐,我喂你服下吧。”祁樂之請求一般地看著她,盡管那人看不到她的臉。
“嗯。”說著,將若兮毫無防備地微張嘴唇。
祁樂之手捏著那粒藥丸,隨即喂進她的嘴中,祁樂之趕忙就收回了手,她喂藥時,指腹貌似碰到了將若兮的唇瓣……細細回想起來,還當真是柔軟啊……
而將若兮並沒有在意這小小的觸碰,隻自顧自的將藥咽下。
祁樂之看她如此不猶豫地眼下,突然開玩笑道:“若兮師姐,你就如此信任我嗎?還當真不怕這是毒藥呢。”
而將若兮隻是自嘲地笑起來,“嗯,是也好,不是也罷,若真的是毒藥,那我還真是多謝你,多謝你結束了我這苟延殘喘的生命……”
將若兮竟然已經自暴自棄到這種地步,祁樂之嘴角抽搐幾下,沒想到……老婆竟然已經是這樣的想法了。
祁樂之心疼她,甚至想在這時候緊緊抱住她,告訴她:“你還有我,有我就夠了,要是看不見,我來做你的眼睛……”
可惜……這時候的自己還不能這麽做,這時候的她根本記不起自己,甚至連自己的樣子都看不見……突然這麽說,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的吧?
“若兮師姐……總有辦法的,習武之人,內心要堅韌啊,我相信有朝一日定能東山再起。”祁樂之終究隻能這樣安慰著她。
將若兮滿不在意地“嗯”了一聲,隨即說道:“樂麒師弟,總之要多謝你了,我也相信,你不會有害於我的。”
將若兮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這個從未謀過麵的男子如此信任,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可是……她就是信任了這位名叫樂麒的師弟……
“嗯,那……既然已經把藥送到了,那師弟得走了,要不然……被某人發現了,師弟的脖子又得遭殃咯。”祁樂之說笑著。
“嗯……樂麒師弟,那天,安落也並非有意的,她隻是不知事情的真相,所以才對你動了手,多有得罪了。”將若兮一聽見這“某人”,差不多就猜出了這說的便是安落了。
“啊……罷了罷了,安落師妹既然不知道,那我也就不多斤斤計較了。”祁樂之嘴上是這麽說,但內心的小九九是:嗬,不計較個鬼,等哪天老子當麵遇上她,一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將若兮隻知道,她不作計較了,同時,她也憂心起來,“那個……那天的事情,我聽安落具體和我說了,emm……你……脖子上的傷沒事吧?”
將若兮這麽一說,祁樂之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頸脖上已經結痂的傷口,這便是安落那天留下的,而另一邊則是魏延那家夥弄的,目前已經長出了新肉。
她的手放在結痂的傷口上,摸了又摸,不一會兒,她就憨笑道:“哈哈,這個啊……好了好了,一點小傷而已,若兮師姐不必太放在心上。”
“嗯……那便好。”將若兮聽了,也就放了心。
“那……若兮師姐,我有個請求,不知師姐能否答應?”祁樂之又想到了什麽,提問道。
“但說無妨,隻要是我能做到,定然不會推辭。”將若兮說的倒是坦蕩。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若兮師姐,我隻想問,若我平時無事的時候,是否能來此拜訪師姐?”祁樂之這就是典型的,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布坊,這麽臭不要臉的要求都能提出來。
但祁樂之還是要裝的謙遜一點,隨即補充道:“若兮師姐,師弟,隻不過是怕你平時老是一個人,安落師妹又不能常陪著你,你獨身一人,隻怕會孤單,會無聊。
當然了……師弟僅僅隻是想陪若兮師姐聊聊天,師弟也知道,一個堂堂男子常到女子的住處來,確實不合規矩,但是……”
祁樂之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結果,比較性急的將若兮當即就打斷了,“自然可以,這麽久以來,除了安落之外,你還是第一個來我這的人,也是第一個想要來陪我的人。
反正平日無聊枯燥,若是有樂麒師弟做伴,想必以後一定會很有趣吧……”
祁樂之見她妥協,臉上已經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不過還好她及時打住,沒有笑出聲來,她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咳咳咳,若兮師姐,既然如此,那便這麽說定了,日後,你不會再孤單了。”
“嗯。”將若兮終於是露出了笑容,她也就那麽答應了,從她的內心裏,她也知道,自己是孤單的,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一樣……
現在有這麽個人想要和自己做伴,不得不說,挺奇妙的,盡管……男女授受不親,而“他”是個男人,但將若兮仍然覺得沒什麽大不了。
“好,那……若兮師姐,師弟便告辭了!”
“樂麒師弟,慢走。”
祁樂之目的達成,也就溜了,這也真是奇奇怪怪,這回用輕功爬牆時,倒是十分穩當,直接就上了牆,隨後躍下,就直接出了院子,到了外頭。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祁樂之都不經感歎自己的身手敏捷,也不是這次,怎麽就突然靠譜起來了?
這莫非就是愛情的力量?鵝鵝鵝,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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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樂之:好好好,追妻第一步完成,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我:是是是,你是小機靈鬼,但我要是後麵給你搞點刀子,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被刀傻。
祁樂之:你敢?
我:我有何不敢?老子是你親爸!
祁樂之:爸爸,我錯了,別刀孩子了,孩子找個老婆不容易。
我:好吧,可以理解,那我就給一點玻璃碴子。
祁樂之:謝謝爸爸,爸爸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