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四處飄

  安落憶著往事,心中再次泛起漣漪,看著已經振作起來的將若兮,她的心裏好受了一點……


  “咚——咚——咚……”


  忽然之間,一聲聲厚重的鍾響充斥著四周。


  安落和將若兮一下便知道,這是門派中的召集鍾聲,每次鍾聲響起,門派中不管是何人,所有弟子都需要趕往大殿,聽候掌門發話和差遣。


  上次鍾聲召集,還是因為一年與穹武門的門派大比,這次的話……


  “想必,這次又是因為那一年一度門派大比了……”將若兮說道。


  “嗯。”安落隨之應答。


  而祁樂之聽著,屬實是一臉懵逼,表示很疑惑,“哈?啥就門派大比?為何我竟不知?”


  安落看著她,撇了撇嘴,無奈解釋道:“唉,這所謂的門派大比就是我們門派和穹武門弟子之間的武力切磋。”


  身為連續參與了三年門派大比的將若兮也補充道:“嗯……往年的門派大比我都有參與,已連勝三年了,隻不過,我總覺得勝之不武,畢竟,穹武門那位神秘的大師兄也就是掌門之子,我倒是一直沒有和他對上……”


  “不錯,也不知那人怎麽次次大比都不出現,我感覺那家夥就是在藐視我們,希望那家夥今年的大比可以一現真容,我倒想看看,這人能有個幾斤幾兩?”安落也附和著,語氣中也是十分不滿。


  祁樂之作為突然被cue的穹武門大師兄,後背竟莫名冒出冷汗。


  祁樂之隻好覥著臉,繼續問道:“那……你們都沒有見過穹武門的那位大師兄嗎?”


  “嗯,我們淩天派和穹武門其實也算老死不相往來的,唯有在門派大比的時候,兩門之間才會碰麵,而關於穹武門這個大師兄,我們門派都無人見過,總之,他貌似不願出現於眾人視線之中……”將若兮一絲不苟地說出了自己對那人的看法。


  “切,那家夥不出現的話,不是長得一言難盡,那就是毫無實力,隻徒有虛名。”安落毫不留情地貶低著穹武門的大師兄。


  聽著安落的憤憤不平,祁樂之瞬間感到要吐血的感覺……


  這……紮心了,安落師妹,我特麽就那麽不堪入目嗎?

  於是乎,“長相一言難盡”,“徒有虛名”的祁樂之隻能夠強顏歡笑地讚同著,“啊啊,對對對,那家夥肯定是個大醜逼!而且辣雞一個。”


  這算是祁樂之為了不暴露身份,所做的隱瞞吧……總之,隻要我覺得那個人不是我,老子怎麽罵都沒關係!

  “嗯?姓樂的,你剛剛所言何意?”聽了祁樂之的那兩個陌生的詞,安落也表示滿臉問號。


  就連將若兮也聽得雲裏霧裏的,“是啊,不知樂麒師弟剛剛所言到底是何意味,師姐孤陋寡聞,還請師弟解釋一二。”


  祁樂之連忙躲避著安落質問的目光,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說了什麽現代用語。這其實也不怪她啊,這些天以來,她除了和這個位麵的人說著古言古語,還會在私底下和紀一起聊聊天。


  這倆一人一神之間的話題,除了百合就沒有別的了,紀這家夥自從知道了百合這個東西之後,也是一下栽進坑裏,怎麽也爬不出來了。


  所以……紀現在可是和自己一樣的網絡衝浪達人,秒懂技能滿分。以至於現在不務正業起來,天天就讓祁樂之去找將若兮玩,然後它自己高高興興地開始磕糖。


  將若兮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和她距離漸進的時候,自己腦袋裏的家夥到底在喊什麽……


  啊啊啊!爺的CPszd!快他娘給爺親!不行,不行,爺要給你們按頭!

  她們永遠不知道,祁樂之看似淡定沒事的樣子,實際上,紀那家夥已經在她腦子裏炸開了鍋,祁樂之也用她堅強的生命,挺住了紀的大嗓門……


  ……


  祁樂之為難了一會兒,隨即又尷尬地笑了笑,“emm……沒有沒有,我說的乃是我家鄉的方言,若兮師姐和安師妹聽不懂倒也正常。”


  安落懷疑的目光再現,但又很快轉瞬消失,“行吧……”


  “罷了,如今召集眾弟子,我們自然也不可缺席,樂麒師弟,安落,我們快趕往大殿吧,莫要讓……師父等急了。”將若兮說著,隨即便要起身,她扶著石桌緩緩站起來。


  祁樂之對於她的一舉一動都異常敏感起來,她連忙上去,挽住將若兮的手,饞扶著她。


  “嘿嘿,若兮師姐,讓我來扶著你吧。”


  而安落看著祁樂之的動作,終究還是她慢了一步,按以往來說,一直都是她來幫助將師姐的,現如今,居然冒出了這麽一個人和自己搶活,說實話,安落這心裏麵有點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將若兮麵對一股突然又陌生的力量,先是驚了一下,然後又平靜下來,“嗯,樂麒師弟,多謝了。”


  “無事,無事,若兮師姐不方便,作為師弟自然要多多幫助的。”祁樂之客氣地說道,然後開始帶著她一步一步地走著。


  將若兮的世界是一片灰暗,她看不見,但她卻感到身旁人的溫柔,在慢慢地領著自己,竟然讓她感覺到了靠譜……


  兩人慢慢走著,身後的安落也不緊緊跟在後頭,她看著兩人間明顯的笑意,她暗自咬咬牙,隨即又調整好心態,鬆開了牙關,臉上也漸漸變得平淡,或許,是她自己在強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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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淩天派的主殿中,三人已經姍姍來遲,眾位弟子已站立於大殿兩邊,中間的淩舷負手而立,滿臉嚴肅。他左右兩邊站著一男一女,年紀較大,祁樂之也認出,那兩位便是淩天派的長老了,之前去淩舷那練功時,也有過一麵之緣。


  對於三人的遲來,淩舷表示倒沒什麽大不了,畢竟樂麒是自己的徒弟,將來的第二個天縱奇才,雖然不知“他”為何和那廢人走在一起,但隻要好好培養“他”便好,“他”的天賦可是比將若兮還要高出幾分,這麽好的苗子,自然不能被埋沒了。


  樂麒這人,平時有點吊兒郎當的,但練起功來,倒也算認真,難得的內力,“他”隻此用了三日便琢磨出來,想當年,淩舷還是他人座下徒時,硬生生是用了一月才悟出了門道。將若兮當年至少也用了半月有餘。


  自那之後,淩舷便清楚,自己這是撿到了一塊好玉,自己這也算是火眼金睛了,終究沒有看錯人。


  ……


  “你們三人,怎來的這麽遲?”淩舷懶得說這三人,但一向剛正不阿的林長老就開口質問道。


  對於眼前這女人的問題,祁樂之自然也要好好回答,解釋一下,畢竟……她們確實來得遲了。


  祁樂之上前來,對著前方的淩舷和二位長老彎腰低頭,抱著拳,行了個禮,隨即辯解道:“回林長老,大師姐行動不便,樂麒就幫了一把,這才來遲了……”


  “額……原來是這般,既然如此,那便也不追究了,你們三人入列罷。”衛長老倒算和氣,開了口。


  衛長老一言並沒有受到反駁,祁樂之也知道他們不會過多為難自己,“樂麒多謝林長老,衛長老寬宏大量。”


  祁樂之隨即退下,仍然沒有忘記將若兮,她當著眾人的麵,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強硬地從安落手中挽過將若兮的手肘,扶著她一步步入了列。


  安落也是突然呆了,很快反應過來,跟著入了列。


  然而,祁樂之帶著她入了眾弟子中,她也死死挽住將若兮的手不放。


  那些個弟子見了,都麵麵相覷,小聲地討論著什麽。


  將若兮自然也聽見他們的細細碎語,她嚐試著掙脫那人的束縛,“喂……樂麒師弟,你……放開……”


  祁樂之聽見將若兮在自己耳邊的細語,一下回了神,她頓時隻覺得無地自容,她可能一時失了神,竟然做出了這麽臭不要臉的行為,這這這……居然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慌慌張張的,直接就鬆開了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連忙咳嗽了兩聲,輕輕地對著她抱歉道:“那個……若兮師姐……我,不是故意的……”


  “嗯……”將若兮也躲避著她,把頭偏過一側,應了聲。


  兩人的小動作被淩舷盡收眼中,他也是幹咳了兩下,“咳咳,額……那個啊,這次讓各位弟子來到這,主要為了兩件事。”


  果然還是老領導了,淩舷說完這話,又停頓一下,潤了潤喉繼續說道:“這一呢……主要是魔教中人在廬骨森林中有一處分支,魏延早已打探好了,那處算得上是魔教中人的一個小巢穴,既然已經發現,那勢必要鏟除。當然這次行動可能要花上幾日。


  那……這次鏟除魔教巢穴的重任,便交托於你們的大師兄——樂麒,以及大師姐——將若兮,還有一個引路人——魏延。這主要還是為了磨練你們三人,好方便日後行走江湖。”


  淩舷安排的明明白白,正欲繼續說下去,安落卻突然不滿,站出打岔道:“等等,掌門,雖然隻是魔教中人的小巢穴,但這一路也勢必危險,將師姐眼睛不方便,怎麽能去做這樣的事?”


  安落的打斷,讓淩舷有些不爽,他臉色沉下來,義正言辭地說道:“將若兮是我的第一個徒弟,之前也為門派做了不少貢獻,可是,現如今,她已變成了這般境地,但門派還是養著她,我們門派一律不收廢物,也不白養著任何人,所以……她多少還是要幫著門派做點事。”


  祁樂之聽著他這話,一瞬間怒氣湧上心頭,話說這老頭是怎麽把這種歪理說的理直氣壯的?

  安落也對此感到憤憤不平,她正欲開口,將若兮突然出了聲,“好……師父,徒弟領命……”


  她說完,苦澀地一笑。


  安落其實知道淩舷看似說的有根有據,實際細細地一想,他大多就是看不慣將師姐這個廢人了,因此才想借機鏟除吧……


  淩舷,看上去一副仁慈的樣子,實際上還不是狼心狗肺,利益至上。而當將師姐已經沒有了價值時,他就轉變了態度,現在居然想讓將師姐去送死,這怎麽可以?


  這連安落都明白得清清楚楚的事,將若兮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她心想著:“罷了,如此也好,說不準能借機逃離這門派,到時候,就讓他們當作我死了一般吧……”


  “可是……這,掌門,就算是如此,那至少也讓我一起去。”安落見將若兮默認了,她便想到了另一個法子。


  但淩舷仍然是一口回絕,“不可。”


  “為何?”


  “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和穹武門的門派大比將近,大概就在這兩天,你是除了他們三人外,實力最強的弟子,若是連你也去了,那這大比豈不是必輸無疑?”


  淩舷說的天經地義,實際心裏已經在盤算了,切不可讓安落也隨同一起,要不然……這事必亂。


  而安落聽了這理由,瞬間語塞,啞口無言,她也就隻能默默退下,就這樣認了,看來……到時候隻能拜托那家夥保護師姐了……


  “那好,我便先這般決定了,不知有誰可還有意見?”淩舷威嚴地看著眾弟子,問道。


  滿腔話憋了許久的祁樂之正想上前好好和他議論議論,結果身旁的將若兮一把拽住她的衣袖,輕聲勸道:“別,沒事的……”


  祁樂之聽到了,終究還是做罷,四周鴉雀無聲,淩舷又笑了笑,“好,那就這麽決定了,大家都要做好準備,那好,今日便散了吧。”


  淩舷一發話,眾多弟子紛紛按順序退下,正當祁樂之準備扶著將若兮離開時,淩舷卻突然叫住她,“等等,樂麒,你跟為師走。”


  淩舷說完便走。


  祁樂之無可奈何,隻好先把將若兮托付給安落,隨即跟上了淩舷。


  淩舷領著祁樂之到了大殿中的一處暗室,暗室空間狹小,四周都是石壁。


  但在暗室中央擺放著劍架,上麵放著一把未出鞘的長劍。


  “師父,這……”


  淩舷不理會她,隻是自顧自上前將劍拿下來,遞給身後的她,囑咐道:“這把劍你拿著,此劍削鐵如泥,是我門派的至寶之一,如今贈於你當佩劍,日後好好保管。”


  祁樂之這才明白,原來是給自己送東西來了,反正不拿白不拿,她趕忙接過劍,假意道了謝:“謝師父。”


  “無事,隻是這劍我還未命名,但這件已經贈予了你,所以……此劍的名字,你來取罷。”淩舷說道。


  祁樂之目光一滯,緊握著這把劍,思來想去,最終說道:“懲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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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fuck,就這樣吧,我這個腦袋瓜子裏想不出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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