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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釣魚

  楚天玨還要跟家裏人有個交代,是以便先回去了。


  柳亦銘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凝重:“他這一走,你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宋舒雲心裏莞爾,“小心了這麽多年,不如就大膽一次吧。”


  柳亦銘沒再說話,略坐坐便和陸沉酒離開了。


  宋舒雲提前跟爹娘說了親事的事,張氏還想勸,倒是大成說了一句,讓這件事板上釘釘了。


  “你若喜歡就嫁,他要是棄你了,就回家,爹養你一輩子。”


  宋舒雲眼含熱淚,心道自己要是過得不好,可就對不起爹娘了。


  次日皇帝賜婚聖旨先後抵達兩府,隨後楚夫人帶著聘禮來到宋家,定了六月份的良辰吉日。


  也就是說,還有三個月宋舒雲便要出嫁了。


  楚家聘禮給的豐厚,讓京城無數貴女眼饞心熱。


  “那個低賤出身的賤人憑什麽能嫁進武陽侯府!”越王府內,司芸珊的屋內已經摔得遍地都是茶杯碎片。


  她是最嫉妒的,因為在侯府做的蠢事,在京城貴圈裏丟了些臉麵。畢竟是讓外男抱過的,然而楊沅卻說什麽也不肯娶她,伯爵府也是拒絕的。


  按理說越王府是正宗皇室後裔,比伯爵府的地位高出不少,奈何楊沅的母親乃是先帝最寵愛的嫡女,皇帝幼年沒少被她照顧,皇帝念情自然會護著一二。


  楊沅不肯娶,京城貴圈裏又知道他是被算計的那個,自然無人怪他,不過好人家是短不肯娶她的了。


  司芸珊得知宋舒雲接了賜婚聖旨,氣不打一處來,她現在日子不好過,也要毀了宋舒雲才行。


  四月天氣漸暖,千綾湖旁多的是人出來遊玩,畫舫船隻都擺了出來,好不熱鬧。


  宋舒雲身子比冬日裏見強了,楚子蘭應著自家弟弟的要求,多帶著準弟妹出來散心,偶爾還能參加一兩次聚會。


  這不,今兒天頭好,楚子蘭又帶著宋舒雲出來了,隻不過還多了孟家的三姐妹。


  宋舒雲在郊外買了處莊子,年後二哥給她挑好了合適的人選做活,她又請秦老找了兩個靠得住的人,教會了識彩墨的原料,雇了些本就會做墨的手藝人。


  眼下那個莊子暫時還沒有製作彩墨,隻是原料什麽的都備足了,宋舒雲總覺得這件事還得再等等,便沒急著去做。


  “那些個藥材喂著,自然是好了。”宋舒雲莞爾,想起楚子蘭的親事,道:“聽說侯爺後來給你定了親事,是韓國公府家的三公子?”


  “嗯,父親說好,母親也打聽過了,國公夫人又求得誠心,便應下了。”楚子蘭有些害羞。


  宋舒雲替她高興,隻是她不太知道韓三公子的為人,不好多說什麽,隻道:“等你出嫁,我定備下厚厚的禮物為你添妝”


  “嗤,到底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一朝乍富,隻想著財帛。”迎麵走來一位女子,捏著扇子滿眼都是蔑視。


  楚子蘭有些不大高興,宋舒雲隱約記得這女子是皇後家的妹妹,姓吳,叫什麽她便不得知了。


  “這話說的,誰人不知宋姑娘畫技卓絕,隨隨便便一幅畫便百千兩之多,吳小姐可別太善妒才好。”另一個女子接了話,順帶著對楚子蘭和宋舒雲點頭。


  出來說話的這位宋舒雲也見過,好像是姓安。


  “安月蔚,你也不用巴結的這麽明顯。”吳綿譏諷的說了一句。


  宋舒雲見此莞爾,輕聲說道:“不敢擔安小姐謬讚,不過是借著秦老的名聲罷了。”


  安月蔚瞪了一眼吳綿,轉頭跟宋舒雲說話去了。


  楚子蘭也不大瞧得上吳綿,始終沒說一句話。這吳綿仗著自己是皇後親妹,向來囂張跋扈不把人放在眼裏。


  若隻是囂張也罷了,京城裏這類人多了去了,楚天玨還是最最囂張的那個呢。偏這人愛冷嘲熱諷,這也瞧不上那也看不起。


  每次說話定要把周圍人貶足足的才高興,當真是叫人煩得慌。


  “我家兄長十分喜歡你作的畫,隻是始終難求一幅。”安月蔚眼巴巴的看著宋舒雲,宋舒雲略想想便推辭了:“隻可惜我如今的身子是坐不住的。”


  安月蔚眼底有些失落,孟書在一旁接話,道:“今日安小姐可是為你仗義執言,你也該送幅畫好好道謝才是。”


  安月蔚滿是附和之意,宋舒雲眉頭一挑,隻聽迎麵走來的司芸珊說道:“宋姑娘如今的身份,還用旁人幫忙不成?”


  宋舒雲瞧著今日遇到的幾個人都帶著目的來跟她說話的,隻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


  這不是她拿到賜婚聖旨後第一次遇到這些人,怎麽偏在今日一個兩個找上門來。


  宋舒雲回頭瞧了一眼吳綿,又看著司芸珊,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安月蔚身上。


  “既然都這麽說了,那便等我騰出功夫來畫上一幅。”宋舒雲輕聲說著,安月蔚當即高興的笑道:“哪裏用等改日?我在那邊擺了畫架,你隻管去就是了。”


  宋舒雲心裏輕笑,暗暗的給香絮打了個手勢,道:“那便過去吧。”


  楚子蘭覺得不太對勁,又擔心她的身子想要勸阻,宋舒雲搖搖頭示意無妨。


  安月蔚的畫架擺的偏僻,又挨著林中,宋舒雲心中有些猜測,但也沒表現出什麽,施施然的坐在畫架前。


  安月蔚忽然提出不要打擾宋舒雲作畫,把人往遠拉了拉,司芸珊還挽著楚子蘭,一眾人隻留下了宋舒雲坐在那,身後還跟著二花。


  她抬筆準備作畫,下一秒覺得不對勁,破空的聲音響過,宋舒雲不慌不忙的起身,看著行雲將那暗器擊落。


  林中忽然冒出一行黑衣人,二花趕緊把宋舒雲護在身後,行雲擋敵之際,一黑衣人鑽空子一刀劈向宋舒雲。


  二花死死護著,宋舒雲一使勁將她拉開,抬手用巧勁打開機關,隻聽哢噠一聲,一隻袖箭飛出打入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撲通到底,餘下的人見她有防備,身邊又有高手護著,紛紛閃進了林子。


  “不必追了,把這屍體送到……京兆府。”宋舒雲用長袖遮住了發抖的手,強裝淡定的吩咐著。


  楚子蘭慌張的上前,“沒事吧?”


  宋舒雲搖搖頭,辛虧柳亦銘送的這袖箭好用,也虧得行雲武功高強。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刺客,如今守衛怎麽越來越懈怠了。”楚子蘭跟著鬆了口氣。


  宋舒雲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司芸珊,見她眼底有種濃濃的不甘心,想來這批刺客就是她故意安排的。


  不過這到底是越王府的人,還是雇來的人,有待商榷。


  “定要讓京兆府仔細盤查。”宋舒雲故意提過了聲音,引得司芸珊望向她。


  楚子蘭擰著眉頭,道:“可是那人不都死了麽?死人身上又怎麽查出來東西?”


  宋舒雲挽著她往回走,走至司芸珊身邊的時候,道:“沒死,那袖箭上塗了秘製的藥,那人不過暈了而已。等到醒來若是個嘴嚴的,楚天玨也會有辦法的。”


  司芸珊聞言眼皮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宋舒雲勾唇:“剛剛也是驚到我了,先回去吧。”


  “我送你。”楚子蘭陪著她走到了馬車邊,宋舒雲卻沒讓她送。


  畢竟她也不確定司芸珊後續還有沒有動作,萬一再連累她可就不好了。


  “小姐,今日你何必冒這個險呢,真是嚇死奴婢了。”香絮忍不住拍著胸口後怕。


  宋舒雲倒了杯茶,撩著軒窗的簾子看了一會,隨即放下道:“不如此怎麽能引蛇出洞呢?”


  “實在不必以身犯險,若小姐你有個好歹,可要我們怎麽活啊。”


  宋舒雲抿了口茶,深吸了口氣:“整個京城裏人人都當我是好欺負的,這怎麽行?”


  她很快就要嫁人了,楚天玨背後有人虎視眈眈,她自然要立得住,不僅是為了他們的以後,更是為了家人。


  “也不知道府尹能不能從刺客身上問出什麽來。”二花鼓著臉,有些擔憂。


  宋舒雲將點心往她麵前移了移,雲淡風輕的說道:“這個刺客不會活太久,說不準晚上就會死在牢裏。”


  “那小姐你怎麽還……”二花吃驚,這麽重要的活口應該派人好好看著才是。


  宋舒雲垂眸,他已經讓照丘去盯著了。卻不是為了保護人的,而是去暗中阻截的。


  隻要司芸珊派人去滅口,照丘會第一時間把人拿下,到時候一並讓府尹處置。


  宋舒雲輕微歎了口氣,她與司芸珊尚且沒有利益關係,她便下如此毒手,這讓她想起了寧順長公主。


  京城裏的女子不好對付,她既然決定了嫁給楚天玨,就該做足準備麵對這些因為利益或妒忌而產生的麻煩。


  雖然楚天玨會護著她,可她也不想太拖累他了。


  宋舒雲回到家裏,還沒等坐穩,門仆就來傳話,說是越王妃邀她過府一敘。


  擺明了就是鴻門宴,宋舒雲又不是傻子,讓香絮親自去回了話,便說她受了驚嚇臥床,不易出門,改日再去越王府叨擾。


  宋舒雲拒絕的有理有據,越王府拿她也沒有辦法。她擔心會有人暗中對她下手,問陸沉酒借了批護院守著。


  楚天玨聽到這消息更是把禦寒調了過去保護,柳亦銘默默請了些高手,衣食住行都是由宋舒雲負責。


  宋府突然之間被保護的像個鐵桶一半,而有人聽到消息後,氣的睚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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