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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前線敗訊

  ()晴雨閣二樓卧房門口,白鵬手扶欄杆,隔湖望著對面的秋水閣,心中焦慮。 

  門「吱呀」一聲打開,清霜走了出來。白鵬忙問:「怎麼樣?需不需要找大夫?」 

  「幫主請放心,她都是外傷,少數出血處已裹了繃帶敷了傷葯,將養幾ri就好了。」 

  「我問的不是那些毆打的傷,而是……」 

  「清霜明白,她身子是能復原的,不礙事。只是這位桂枝姑娘當真受了不少苦,多謝幫主又救了一位落難的姐妹。」清霜微微屈膝又行了一個禮。 

  「我想起來了,小果說過,你當年在青樓,孩子月份大了還被他們活活打掉,也被折磨得很慘。」 

  清霜神se黯然,不願提及此事,岔開話頭:「幫主請放心,清霜會派人將桂枝姑娘照顧好的,今ri暫且告退了。」 

  「嗯,辛苦你了。」白鵬望著清霜柔弱的身影走遠,心中嘆息,這青樓真是個男人開心而女人受難的地方。可青樓又是血手幫收入的大頭,總不能全都關門。就像俞佰通說的,這買賣總會有人做,即便血手幫退出,旁人也要干。那還不如由血手幫壟斷了,自己來定規矩善待那些可憐女子。 

  進到屋裡,坐在床邊,看桂枝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哭哭啼啼地喊疼叫苦,雖然臉se蒼白,卻笑得如同花朵一般。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來與白鵬握住,問道:「剛才那位美得像仙子一樣的人物,是公子的妻室嗎?」 

  白鵬搖頭:「她是我的管家,是上一任孟幫主從青樓買來的,跟你一樣吃過大苦頭。」 

  桂枝笑道:「不愧是血手幫主,連女管家都是天仙一般。她說我能完全復原的。這樣過不多久桂枝又能伺候公子了,卻不知公子有了這些美女,還能不能瞧得上桂枝這醜八怪。」 

  「你已經不在青樓了,是zi you之身,還說什麼伺候不伺候的,以後你是我姐姐,桂枝姐姐。」 

  「姐姐?」桂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是親姐姐那樣嗎?」 

  「對,我就拿你當親姐姐一樣照料,等有了合適的人選,還要幫姐姐說一門親事。」 

  「我寧死不屈,受了這麼多天罪,要的不是這個結果,不是要做公子的姐姐!」桂枝將白鵬的手死死抓住,一雙漂亮眼睛流淚望著白鵬。 

  白鵬一時說不出話,望著那雙眼睛,好像能從中讀出千言萬語來。以前他對桂枝沒有特別的喜愛,雖然那「人生第一次」的每一個細節都終身難忘,可沒隔多少天已經記不清她的面貌長相。如今被她充滿愛戀與哀怨的眼光盯著,又想起她為自己吃的苦,一顆心卻頓時融化,連那張大嘴都越看越美好起來,終於情不自禁俯身吻了下去,屋中兩名丫鬟見狀連忙退出迴避。 

  桂枝剛喝過湯藥,白鵬也不嫌那苦澀氣味,在她口中細細品嘗,桂枝喉中發出些哼唧聲,推開被子,將白鵬拉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上,狠狠摟住,讓兩人身體緊貼。 

  「不行不行,你身上有傷!」白鵬企圖起身,但被桂枝摟得緊,又不敢用力掙,怕弄疼了她。 

  「公子,別走,求你了……盼了你這麼多天,讓我多看你兩眼也好……」桂枝用極盡哀求的眼神看過來,白鵬實在情動,長嘆一聲,又低頭去尋她的嘴。這次為了騰出撐床的雙手,索xing側躺了摟住她,於是那手就能沿著她身上的弧線,在縱橫的繃帶和滑溜溜的肌膚間盡情遊走。 

  桂枝呼吸急促起來,熱氣混著藥味都噴到白鵬臉上和口中,一隻手探向他下面,托住了輕輕撫摸起來。 

  ****** 

  「桂枝姑娘傷成那樣,你說幫主會不會還要跟她……」門外雨廊上一個丫鬟悄悄問道。 

  「你說呢?」 

  「我猜大概只是親嘴。」 

  「親嘴哪有親這麼久的?」 

  「聽說那是幫主的老相好,或許感情深厚,親不夠呢……」 

  正在這時,屋中傳來桂枝「啊」地一聲慘呼。 

  隨即是白鵬的聲音:「你那麼痛,還是算了……」 

  「不不不,我就當是處子第一次,痛也開心!」桂枝語速極快地喊道。 

  兩名丫鬟對視一眼,捂嘴而笑,又退得更遠。 

  「還是你說得對。」 

  「你可記得別出去亂說,小薇講過,亂偷聽亂說話要殺頭!」 

  很快,桂枝那充滿表現力與穿透力的喊叫聲就充斥了整個晴雨閣。兩個丫鬟已退得不能再遠,都是臉蛋通紅,因為僅憑聲音都能在眼前浮現一幅狂亂畫面來。 

  「哼,還讓咱們別亂說,她這叫聲全麗人堂都聽得到!」 

  ***** 

  離開了晴雨閣,白鵬仍然時不時回頭凝望,心裡洋溢著喜悅。自己「好se」之名傳遍湖州,時至今ri,才終於有了蘇柳之外第二個「真正的老婆」,儘管由於家中局勢混亂,暫時還不敢給她名分,但好歹等她傷勢痊癒就可以常常過來了。想著桂枝對自己愛意之濃、依戀之深,心裡也無比溫暖,同時反過來也越來越喜歡了她。 

  唯一遺憾就是兩個老婆都曾在許多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無論今ri與自己多好,想起來心裡就有疙瘩。而那水一般純凈的司徒靜卻若即若離,自己撲上去,她就退;自己撤了,她又跟過來,也不知她究竟怎麼想的。 

  剛到秋水閣門口,宋三迎了上來:「幫主,虎堂的潘香主來了半天了,屬下沒講你去了哪,只讓他在門房等著。」 

  「潘香主?他怎麼突然來了?真是稀客!」白鵬困惑不解,「肯定有大事,讓他來。」自己剛向廳中主位一坐,小果立刻奉茶。白鵬無奈笑道:「這都是丫鬟的活,你都幹了,讓小桃閑著嗎?」 

  「嗯。」小果隨口應了,又拿出手帕幫白鵬擦拭額頭臉頰,「相公怎會出這麼多汗?」 

  「我……剛跟人動手了。」白鵬胡亂對付一句,抬眼看小果神se,見她眼神清澈,似乎並無複雜想法。 

  「幫主!出大事了!」伴隨著粗豪的聲音,潘長風大步走進秋水閣來。 

  白鵬心想「能有什麼大事」,向側面座椅一指:「潘香主請坐下說話。」 

  潘長風剛剛坐下,伸手就拉開了自己衣襟,只見厚實的繃帶裹滿了他的右肩,又橫過胸口纏向左肋,沾著斑駁血跡。 

  「喲,潘香主這是跟誰動手了?」 

  「**幫!那些龜孫對咱們血手幫宣戰了!今ri屬下與他們惡鬥一場,帶傷苦戰,才終於將他們擊退。」 

  「啊?怎麼會呢?**幫那麼小,南邊還有惡鬼堂的擠壓,對咱們宣戰做什麼?四面樹敵的鬼迷心竅了?」 

  「誰知道呢!**幫的人都是瘋子!」 

  「潘香主,反正敵人也擊退了,你有什麼話慢慢說,講講前因後果。」 

  「幫主啊,前因後果我也弄不清,所以才生氣吶!」潘長風左手握拳在腿上一砸,「咱們在孝豐的賭場被人搶了幾次,看場子的弟兄被打得成豬頭。我今ri特意帶人埋伏,果然劫匪又來,我領著三十多人圍了上去,卻被對方機jing逃了,我心想,好容易逮著,不能讓他們全身而退,一口氣追了下去,結果,就遭了埋伏。對方一百多人圍了我們,領頭的自稱**幫的唐風,甩手一飛刀就刺進我的肩膀,一場血戰,咱們傷了二十多個弟兄,還死了五個,也殺了他們十幾個,才算將他們擊退了。」 

  「唐風?是**幫那『神劍六義』當中的人嗎?」 

  「不是,是他們一個客卿,拿錢辦事的。」 

  「嗯,這樣說來,的確是**幫的不對。」白鵬在自己上唇略具雛形的絨毛狀鬍鬚上輕撫著思索,「難道說,**幫已經窮得發不出客卿的銀子,讓他們出來自謀生路?」 

  「幫主!**幫這麼干,明擺著羞辱咱們血手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老潘丟人沒關係,血手幫不能丟人!咱們對**幫開戰!我動員一千人打先鋒,幫主派總舵的高手和一兩百jing銳黑風隊來支援,咱們一舉滅了**幫!」 

  白鵬一笑,心想這潘香主仍以為黑風隊有上百人規模呢,卻不知已在那次叛亂中損失殆盡。不過正好,也不必跟他說破,這並不存在的「百人黑風隊」可以當作對虎堂的威懾。只是如今司徒靜和彭大年剛剛開始招募訓練新軍,總舵著實調不出什麼jing銳部隊來。 

  「潘香主,此事是**幫不對,但還不至於要全面開戰。**幫是咱們與惡鬼堂之間的一道城牆,若滅了他們,咱們可就直接面對強勁敵人了。」 

  「什麼惡鬼堂?」潘長風一臉茫然。 

  白鵬在心中暗暗搖頭,這潘香主平ri都在做什麼?連迫近杭州府的強大勢力「惡鬼堂」都沒聽說過,若是沒了**幫,惡鬼堂北上,虎堂首當其衝! 

  口中答道:「總之,烏程和安吉交割給虎堂之後,潘香主你手握五縣地盤,是**幫的兩倍還多,不該鬥不過他們的,還是自己想辦法找回這場子。」 

  「幫主!」潘長風臉se沉了下來,「虎堂每月繳給總舵那麼多銀子,不就是為了有事時總舵可以支援?」 

  「額?潘香主對那些銀子的作用是這樣認為的?」白鵬氣得笑了起來,「血手幫委派了潘香主去掌管一大半的血手幫地盤,潘香主感覺將收入中極小極小的一部分上繳給幫里,對血手幫而言是莫大的恩情不成?」 

  潘長風一時張口結舌,表情卻更難看了,最後站起身來:「好!幫主既然這樣說,我老潘自行料理**幫去!只是開戰要用到大批錢糧,到時候虎堂繳不出分例銀兩來,幫主也不要怪我!」說完拂袖而去。 

  白鵬一時恨不得追上去一掌擊斃了這個囂張的傢伙,宣布虎堂易主。然而苦在找不到合適人選替代他,於是端了杯子大口喝茶平復心情。 

  「嘻嘻,這個潘長風,明明是人家十幾人將他們幾十人打得人仰馬翻之後揚長而去,他卻能將一場大敗說成『血戰得勝』,打仗的本事沒長進,謊報軍功的功力倒是爐火純青。」司徒靜說著話,從廳外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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