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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山裡有不幹凈的東西

  ()兩人不緊不慢地迎著搜捕者的方向下山。 

  白鵬牽著司徒靜的手,也不看腳下崎嶇山路,一直喜滋滋地扭臉看著她,時不時湊上去響亮地親一記臉頰。司徒靜既不拒絕,也不迎合,只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你知道封山的人是什麼來路嗎?」看司徒靜想得入神,白鵬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所以要查。」 

  「怎麼查?」 

  「先故意讓他們抓住,想辦法套話,實在套不出,再反過來捉了他們,小小拷打一下。」 

  「既然如此,現在你還皺著眉頭想那麼多幹啥?」 

  「想想他們會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就算是猜,也忍不住要猜猜。否則現在又能幹啥?」司徒靜停住腳步看過來。 

  「你說能幹啥?讓我忍不住的是另一件事。」白鵬趁機將她擁入懷中,滿臉壞笑,「我已緩過來了,可以再來一次了。」 

  「不行!搜山的馬上就到!」 

  「他們才幾個人,山高林密的,到明天也找不到咱們!」白鵬說著話,已雙手兜住司徒靜的臀將她抱起,頂在旁邊的樹榦上。 

  「幫主!我又要踢你了!」 

  「這次你踢不到!嘿嘿」白鵬早已將她雙腿分開到自己腰側,伸手去解腰帶。 

  ****** 

  「下午這班是誰?」一名老者在林中邊搜索足跡邊問道。 

  「是我,實在困得不行,在山口巨岩上睡著了。」 

  「晚上你也別歇著了,跟他們一起值夜,將功折罪。」 

  「哼,也好,反正晚上心驚膽戰的本來就睡不著。」 

  「噓……」老者一揚手,側耳細聽,「上邊有動靜,你們都悄悄的,跟我來……」 

  ****** 

  白鵬早早就聽到了搜山者的聲音,但正弄得開心,假裝不知道,只加緊了動作希望儘快結束,一時間白鵬的粗重呼吸、司徒靜近似哭泣的呻吟與那水聲激蕩齊鳴,。 

  過了一會兒,司徒靜終於也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輕微腳步和灌木折斷聲,頓時滿臉通紅,狠狠推開白鵬,雙腳著了地,忙亂著系衣穿褲,幾乎哭出聲來:「瞧你乾的好事!瞧你乾的好事!」 

  白鵬也尷尬地笑,可是做了一半被打斷,終究不甘心,仍摟住司徒靜湊合著再親吻幾下也好,直到搜山者狂喊大叫地從三個方向圍了上來。 

  「哈,居然是一對野合的狗男女!」一名搜山者喊道。 

  司徒靜驚恐鑽入白鵬懷中高呼:「有強盜」,卻在白鵬身上一掐,低聲道:「拜你所賜,咱們成了狗男女,回去跟你算賬!」 

  白鵬摟住司徒靜安撫,目光迎著搜山者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話輪不到你問!老實招供,你們是什麼人?來山裡做什麼?」為首的老者喝道。其餘人拿著繩索撲了上來。 

  司徒靜低語:「不能讓他們綁住!」身子一掙就要動手。 

  「沒關係,先順從,見機行事,我不怕繩索!」 

  司徒靜也想起那次叛亂被俘后,自己身上五花大綁的麻繩被幫主信手一崩化為飛灰,立刻安心下來,只是表情仍然驚慌:「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無力地抗爭著被綁了起來。 

  白鵬則繼續保持故作鎮靜的神情:「在下湖州府童生白相仁,與娘子路過此地去昌化縣省親,見此地風光秀美,登山一游,不慎冒犯各位大王,若要錢財,可以盡情拿去,但請不要傷害我二人。」 

  老者在兩人面前來回踱步:「哼,書生?帶娘子省親?兩人還都騎馬?你騙傻子呢!」 

  白鵬一愣,看向司徒靜,見她不說話,只得硬著頭皮回答:「我們是坐馬車來的,在湖州府腳行雇的一輛很破的烏蓬車,此刻還在山外岔路等著,大王不信可去查證。」 

  「我自然不信!」老者指點一名手下,「你去山外瞧瞧!」 

  又問白鵬:「既然你是書生,來到如此風光秀美之處遊玩許久,想必已經做出詩來了?念給咱聽聽。」 

  「慚愧慚愧,在下新婚不久,與愛妻同游,心思沒在詩上……」 

  「那就現在做一首出來,我等你!」老者向地面一根枯木上坐了,死死盯著白鵬的眼睛。 

  白鵬又偷看司徒靜一眼,卻見她驚慌面se中暗暗透出些幸災樂禍,索xing也放開了,大不了穿幫了將他們打一頓走人。沉吟片刻,果真開始作詩:「紅ri依山照……嗯……綠樹溪邊草……這個……這個……若問哪個美……娘子最好!」 

  「呸!」司徒靜輕唾一聲,臉上卻笑開了花。 

  「呸!」老者也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滿臉鄙夷,「你這樣作詩,一輩子做童生,考不中秀才!來人,帶他們下山去營地慢慢審!」 

  ****** 

  「我們真的是夫妻!我也不知那輛車為何不等我們了!」白鵬在山口附近的帳篷里哭喪著臉。 

  「你們去昌化省親,省的哪門親?姓甚名誰?」 

  白鵬正要用出司徒靜早先編好的說辭,老者忽然揚手制止:「不必說了,你胡說一氣我也沒工夫查證」。向帳外高喊:「小楊!」 

  一人走進帳中抱拳:「三當家!」 

  「帶他們回山寨,交給寨主細細查問,咱們不管了。這姑娘美貌,你可別半道動什麼歪腦筋。」 

  聽了這話,白鵬對老者頓時多了幾分好感,臉上仍然愁眉不展:「又是當家又是寨主的,各位顯然是做沒本錢買賣的。可如今大王你們既不劫財,又不劫那個啥,卻像官府審案子一樣,這是什麼道理?在下進山遊玩究竟觸犯了哪家的規矩?」 

  老者還未回答,那「小楊」卻急了:「三當家!這太陽都落山了,如何還能在山中行走!」 

  老者向帳外看了一眼,果然天se已暗,嘆息一聲:「你終究還是怕了那……那不幹凈的東西。算了,明早再說。」又轉向白鵬:「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待在這兒,若有什麼不軌舉動,我將你們綁到帳外去過夜!」 

  白鵬一愣,又看向司徒靜,心想「不幹凈的東西是什麼?綁到帳外過夜算什麼慘烈刑罰嗎?」偶然一抬頭,卻見帳上四處貼著黃se符紙。 

  ****** 

  天se剛剛全黑,帳里就熱鬧起來,外面烤火吃東西的人,有一個進帳,其餘的就一個緊跟一個,全擠了進來,白鵬一點數,包括老者在內,共有十人。每個人臉上都有些恐懼神se。 

  白鵬湊到司徒靜耳邊:「看樣子這裡鬧鬼。」 

  司徒靜低聲回道:「也沒準是裝神弄鬼嚇唬人,只不想讓人進山。」 

  老者出門用水澆熄了篝火,回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帳中,低聲道:「都睡,白天誰值班再打瞌睡,我就揍誰!」 

  黑暗中一人嘆道:「今晚是邱江他們三個倒霉,明晚就輪到咱倆了,可咋辦……」 

  另一人答道:「三人一起值夜陽氣壯,應該沒事。」 

  又有一人抱怨:「林盟主派咱們守山口,雖說給銀子,卻做不成買賣了,這話是咋說的,也不知他圖的什麼?難道是發善心,阻止百姓進山被鬼害了?」 

  「剛封山的時候可沒聽說有鬼,咱們在天目山七八年了,啥時候見過鬼怪?也是最近才鬧得凶起來,詭異啊!」 

  「住嘴!」那老者的聲音響起,「賬里還有外人呢!」 

  於是一片寂靜,卻過了許久也聽不到有鼾聲響起,只聞帳外風吹樹葉沙沙作響,月光將樹枝yin影投在帳上,如鬼怪魔爪般舞動。 

  白鵬心裡也害怕起來,內力暗暗衝擊,無聲地將繩索化為飛灰,也將司徒靜的繩索解開,緊緊摟住了她的溫暖身體,嗅著她的氣息,心神稍定,用輕到極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靜兒,就算有鬼也別怕,我在你身邊呢。」 

  司徒靜也湊到他耳邊輕笑:「靜兒不怕,相公自己別怕就好。」 

  ****** 

  寂靜中,忽然有人嘀咕一句:「好歹點一盞燈啊,這黑乎乎的,就算身邊忽然多出一人,咱都不知道……」 

  幾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閉嘴!」 

  又有人「噓~~~」一聲,輕聲道:「看!」 

  眾人鴉雀無聲,眼瞅著一個黑影從帳外緩緩飄過,全無腳步與呼吸聲。看投在帳上的影子,頭型與身體輪廓絕非有血有肉之人,倒像是爛了半截的腐屍。 

  見此情景,一向鎮定的司徒靜也緊緊拉住了白鵬的手,身子微微顫抖。白鵬更不用說了,連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黑影在帳子東側停住,轉動頭顱,似乎正對著帳篷張望。隨後就開始圍著帳子兜圈,時不時伸出乾枯骨爪在帳上觸摸,每次都是一觸而退。 

  陣陣腐臭味從帳門縫隙飄進來,白鵬想著帳上貼的那些黃se符紙,暗暗禱告,希望符紙法力足夠強大。 

  黑影轉了一陣,終於棄帳篷而去。 

  賬里一人帶著細微哭腔:「它往小邱他們那兒去了!」旁人都屏著呼吸不敢搭話。 

  過了片刻,寂靜夜空被一聲凄厲慘叫聲劃破。 

  「是小邱!」先前那人低聲哭喊。 

  老者忽然一躍而起,怒吼:「娘的!不管是個什麼東西,跟它拼了!都點火把!」老者當先點燃一根火把沖了出去。 

  另外九人卻有六個沒動,寧願留在符紙保護的帳中,只有三人舉火把跟了出去。 

  司徒靜一拉白鵬:「咱們也去!」 

  白鵬小臉煞白:「別!別去!」 

  「世上無鬼,你怕什麼!此刻正是查明真相的時候!」司徒靜狠狠一拉,提包裹一樣將癱軟的相公拽出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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