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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送上門的大仇人

  ()白鵬將猶猶豫豫站在門口的胡三請回屋裡,讓他坐下,又招呼守在門口的兩名聖女先去東廂房睡覺休息。 

  輕蘿和紫萼卻不肯,說聖尊身邊不能沒人,最後白鵬吹鬍子瞪眼才將她們嚇走。 

  回到桌邊坐下,白鵬將茶杯推給胡三:「究竟什麼事,胡三哥這表情古里古怪的。」 

  「是……關於,那個,玄武會的,玄字軍副將,秦壽生……」胡三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白鵬笑道:「這個酒se之徒,出什麼事了嗎?我正要去找他拿銀子。」 

  等胡三將事情始末一說,白鵬聽著聽著臉se變得鐵青,最後猛然一拍桌子猛然站起:「你怎麼不早說!」 

  桌上茶杯都被這一擊震得翻倒,茶水四處飛濺。 

  原來那位秦壽生,不僅貪戀酒se,對女人還有些特別的癖好,白鵬請他住在怡心院,已是刻意討好,這傢伙卻將院子里每個陪他的姑娘都折磨得不輕,傷痕纍纍幾天不能接客,這樣下去生意要受大影響,於是白鵬便安排擅長玩樂的花花公子董秋狄陪著他,去衢州別人家的**消磨時間。 

  可是,當白鵬東奔西跑忙於聯絡魔教時,秦壽生已經對這「平淡」生活感到不耐煩,為了尋求刺激,便指使手下人去四里八鄉地尋覓漂亮民女,有了目標,他自己找機會實施惡行。要麼趁對方外出時拖進樹林,要麼趁家中無人時強行闖入。 

  更可恨的是,秦壽生作惡之後,都會將被糟蹋的女子殺死,只八天的工夫,衢州府治下已經出了六起jian|殺案,最小的一個死者才十二歲。加上有些家人或鄰居撞見了被滅口的,總共九條人命。 

  這是大案子,官府來人仔細查驗,到後來知府親自出馬,卻因沒有目擊人證,終究不知是什麼人做的,將捕快派出去查問各處鄉民,也都不得要領。 

  被殺的女子死狀相同,官府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人所為,於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可疑的獨行外鄉人」,從來沒有懷疑到青龍幫的座上客,帶著一大堆隨從的秦壽生。 

  然而董秋狄陪秦壽生喝酒時,偶然聽他酒醉吹噓,說這些事都是他做的。又評論說風塵女不如良家女,良家女中情願的又比不上不情願的,在對方掙扎哭喊中強行得手,那滿足感才到登峰造極,若是同時將那女子一殺,令她一生只有你這一個男人,這成就感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 

  秦壽生醉醺醺描述那些事的「jing彩有趣」,董秋狄卻聽得忍無可忍,稱病告退,憤然離席。小夥子雖然不大有出息,卻一向對女子最為愛護,當即怒沖沖狄回到青龍幫控訴此事,高層們才知道禍害民女的就是幫主的「貴客」秦壽生。 

  然而白鵬臨走前的命令是務必伺候好這位大人物,「穩住他」,「不可令他不滿」。既然令他不滿都不行,更別提去官府報案抓人。哪怕不報案,殺掉秦壽生也不難,曲寒這樣的老資格刺客出馬即可。可大夥唯恐壞了幫主的大事,最後只能裝聾作啞。 

  可是接下來陸續又出兩起案子,胡三是已經無法忍耐了,既然今天幫主回來了,不能不報告,希望阻止此人再幹壞事。 

  白鵬聽完自然暴怒:「我走之前留下了魔教聯絡人,為什麼不通過他報告?為什麼等到今天才說?你們已經知道他在幹壞事,居然任他又害兩人,你們是包庇!是從犯!!!」 

  胡三眼中含淚,離開座椅跪下:「是!幫主罵得對!是屬下盤算錯了,當時想,幫主做的是天下氣運的大事,俺別拿小事打擾幫主,所以才等到這時候。后兩個姑娘,當真是俺害死的!」 

  「你起來。」白鵬知道胡三生xing正直,只是遇事容易猶豫不決,長嘆一聲道: 

  「怪我沒說清。以後你要記得,咱們混江湖的,命不值錢,既然吃這碗飯,就有不得善終的覺悟。但是無辜百姓招誰惹誰了?關係到百姓的一條xing命,事就比天還大!以後這種事你可以果斷處置,過後再向我報告,做錯了我不怪你!」 

  「是!」胡三仍然低頭跪著不起,眼淚鼻涕一齊往地上流。 

  白鵬心中一動,又問:「你說那些女子死狀相同,是什麼死狀?」 

  「都被……都被剖開了肚皮。」胡三說著,聲音都在顫抖。 

  「啪!」白鵬狠狠一掌擊在桌上,紅木八仙桌頓時四分五裂,茶杯也都落地摔碎。 

  胡三嚇得渾身一抖。 

  白鵬卻全身都抖,既有憤怒,也有激動,三年前小島上的慘狀一幕幕重現眼前,最觸目驚心的就是赤身露體開膛破肚的翠竹姐姐。以前只知道是伍五叄帶著玄字軍所為,也只有殺了伍五叄,滅盡玄字軍才能算報仇雪恨。如今很明顯,秦壽生就是其中一個直接兇手。 

  他心中暗道:「翠竹姐姐,殺你的兇手,原來就是秦壽生!他居然自動送上門來!」 

  白鵬握拳努力讓自己平靜,轉向胡三: 

  「別跪著了,事情說清了,以後知道怎麼做了就好,去給我把董秋戎叫來。」 

  「是!」胡三抹了把眼淚,起身快步離去。 

  過不多久,董秋戎就快步跑來,進屋單腿跪倒行禮:「尊主!」他剛從外地回來,還沒聽說弟弟董秋狄的見聞,神se平靜。 

  白鵬望著幫自己全面打理泉台驛的得力手下,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有一件事,我限你三天完成。」 

  「是!」 

  「玄武會的玄字軍副將秦壽生,你知道?」 

  「知道!」 

  「幫我給他準備一份厚禮,務必用最漂亮的箱子裝好。」 

  董秋戎有些愕然,抬頭望著白鵬,他的本行是殺人,不明白尊主為何讓他幫忙準備禮物。 

  白鵬繼續道:「儘快找到他家,取下他父母妻兒的腦袋,別損壞了,要面目清晰,用石灰保鮮,裝箱送來。三天後,我請秦壽生喝酒,你給我把禮物送到席間。」 

  董秋戎就算殺人如麻,聽到如此殘忍的送禮方式,還是打了個寒顫:「是!」 

  「去,趕緊辦!」白鵬打發了董秋戎離開,自己也吩咐人備馬,出門疾馳,奔向怡心院。 

  ****** 

  進入怡心院之後,白鵬揮手將趕來拍馬屁的看場幫眾轟走,先靠著樓梯深呼吸一陣,讓自己盡量平靜,才堆起一臉燦爛笑容上樓,到了秦壽生房門口,叫守衛的玄字軍通稟。 

  房裡傳出一聲打著哈欠的招呼:「何幫主終於回來了,進來!」 

  白鵬推門而入,看秦壽生沒jing打采地倚在床上,大剌剌地也不起身迎客,只揮了揮手: 

  「坐,何幫主。」 

  白鵬拉椅子坐下,滿臉笑容:「在下去湖州打探敵情,被一些事絆住,今ri才回來,不好意思。」 

  秦壽生翻身向外,一根手指悠閑地掏著耳朵,皺眉道: 

  「聽說何幫主在孝豐遇險,被血手幫鷹堂七大高手圍攻,大戰一場,脫身而走,對方卻一個人都沒死,怎麼著,何幫主這是手下留情呢?」 

  「不愧是玄武會高人,任何事都逃不過大將軍的耳目。」白鵬嘿嘿地笑:「在下被人圍攻,嚇得慌了,只想著逃走,哪還顧得上殺人。如何敢與大將軍比膽se?」 

  秦壽生笑道:「你這麼拍我馬屁,還不是為了那些銀子。銀子就在那邊,你寫個字據,簽收。」 

  白鵬起身走過去開箱子一瞧,比預料的少:「將軍,這……」 

  「一萬兩,你的人馬太少,上邊不肯撥太多,這應該夠你用了。」 

  白鵬轉身一笑::「還簽收什麼?大將軍給了我青龍幫投靠玄武會的機會,在下已經感激不盡,還要什麼銀子?都留給將軍,算是青龍幫上下的一點心意。」 

  「哈哈,這怎麼好意思。」秦壽生口稱不好意思,臉上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 

  白鵬向秦壽生走近幾步,強忍住將他暴揍一頓的衝動,陪笑道: 

  「秦大將軍,在下已經決定,三ri后,八月初九,太陽一落山,全軍出發。不知將軍是否能夠同行?」 

  「怎麼?你要提前動手?」秦壽生聞言坐起身來。 

  「是,青龍幫已經準備完畢,時間久了,怕夜長夢多,讓敵人有了防備。」 

  「嗯……」秦壽生皺眉思索一陣,「也好,到時候我帶三十人的玄字軍跟你同去。」 

  「太好了!有將軍壓陣,此戰必可大獲全勝!」白鵬眉開眼笑。 

  ****** 

  從怡心院出來,白鵬立刻找到曲寒,讓他將軍中的職責暫時交割給韓梅,這幾天易容改扮,帶幾個泉台驛的人,專心盯住秦壽生,將他一舉一動記錄在案,特別要查出秦壽生與玄武會的聯絡方式。此外,如果這傢伙又企圖去禍害民女,可以將其臭揍一頓,留條xing命能走路即可。 

  曲寒神情嚴肅,領命而去。 

  「秦壽生,你還剩三天的ri子,抓緊享受。」 

  白鵬恨恨咬牙,飛身上馬,暫且將大仇人放在一邊,奔向城外,去視察訓練完畢的青龍幫新軍。 

  接下來三天,白鵬都在東奔西走中度過,不斷檢查驗證各項準備工作,惟恐有什麼疏漏差錯。過程中他驚訝發現,所謂「謝寨主派來管賬」的,居然就是綠蘭! 

  綠蘭表示,聽說青龍幫缺個會打算盤看賬本的,她是商人家的孩子,自然jing通,所以主動請纓,來助恩人一臂之力。 

  白鵬心說:「你拒絕了我,又主動往我身邊湊,是來折磨我嗎?」 

  不過天下第一美人又出現在身邊,好歹賞心悅目,他也勉勵幾句,叫綠蘭注意身體,不要太過辛勞。隨後不多糾纏,立刻去忙別的事務。 

  第一次面對這樣大規模的出兵,牽涉到的勢力之多之雜前所未有,準備工作千頭萬緒,白鵬經常產生一種感覺,懷疑有重要的事給遺漏了,而且不久之後果然能想起點什麼。 

  這時候回想起當年在湖州全境突襲清除魔教,他在旁邊看著司徒靜執筆擬命令,用了大半夜時間將一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所有方面都考慮周到。這種能耐是白鵬至今還未具備的,他也越發思念起司徒靜。 

  無論當初有過怎樣的爭吵糾葛,以至於氣得白鵬出走另起爐灶,司徒靜的忠誠和能力都無可置疑,現在白鵬手下高手如雲,卻唯獨缺了司徒靜這樣的人才,在身邊是思慮周密的好參謀,派出去是獨當一面的大將軍。 

  既然沒有司徒靜,白鵬就只能自己親力親為,也當是一種錘鍊。 

  甚至到深夜上了床,謝飛煙伏在他身上親吻撩撥時,白鵬還是憂心忡忡,一會說:「壞了,只準備乾糧沒準備水袋,將士長途行軍渴了怎麼辦?」 

  過一會又講:「明天記得提醒我,叫鐵衣幫先把參戰人馬分批慢慢調出城外,否則後天從城裡一齊出發,會被神機盟察覺。」 

  「行了行了!上床了就不要憂國憂民了!」謝飛煙看他親熱的時候都三心二意,頓感不滿,「要麼,你把所有事情分門別類事先寫好,別想起一出是一出!」 

  白鵬點頭:「你說得對,下次我一定寫,不,明天我就寫!」 

  謝飛煙笑著在白鵬臉上一摸:「好了,都是明天的事,現在你該做什麼?」 

  說著,她向下縮去,捧了高昂處,探舌輕輕捲動撩撥,隨後閉口望著白鵬笑道:「還想要嗎?想要就求我!」 

  白鵬微笑:「我求你了……」可是隨即皺起眉頭,「出兵ri期,韓梅知道嗎?」 

  謝飛煙剛伸出舌來,聽了這話頓時沒了情緒,皺眉道: 

  「又怎麼了?她是我頭號大將,出兵ri期當然要告訴她!」 

  「你有你的頭號大將,韓梅有韓梅的頭號大將,還有頭號大將的頭號大將,消息這樣一步步傳遞出去,一旦泄漏,以司徒靜的狡詐,咱們半路一定中埋伏!」 

  謝飛煙一聲不吭,放開白鵬,起身頭朝床尾,面向床里而躺。 

  白鵬在她腳底板一撓,笑道:「怎麼,生氣了?」 

  謝飛煙將腳縮回,還是沉默不語。 

  白鵬無奈地笑,抓住她一隻腳,將整條腿拉入自己懷中抱住,輕吻她洗得白凈凈的腳心和腳趾,輕聲道: 

  「我現在心力交瘁,你該幫我分憂,別鬧小xing子,好嗎?」 

  謝飛煙長嘆一聲:「我只知道,這一仗若是輸了,我為你戰死,死而無悔;若是贏了,你就回你老婆身邊了。總之,我與你,只剩下這兩天了。」 

  白鵬聽了,眼中朦朧朧盈滿熱淚,迅速起身撲向謝飛煙,將她緊緊摟住親吻: 

  「輸了,你也不能死。贏了,我帶你回湖州,我答應娶你的,絕不反悔!」 

  謝飛煙美麗的大眼睛里也都是淚光,臉上浮現微笑,望著白鵬: 

  「我離不開神王寨。」 

  「可我離不開你!」白鵬咬牙道,下邊稍一用力,便滑入溫軟宜人的最深處,滿懷愛意地徘徊,恨不得永遠留在裡面,再也不出來。 

  謝飛煙「嗯」地一聲嬌哼,輕聲抽泣:「我又怎能離得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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