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血肉之路
曾夕顏抬腿將落到腳面的褲子甩到一邊,手撐石壁,撅起後半身,靜候白鵬的進入。1,歡迎來到閱讀
微弱月光從「一線天」的縫隙中瀉落下來,周邊的一切都只是模糊輪廓,惟有夕顏姐姐的圓臀白生生格外醒目。
白鵬回頭,發現四名手下都已識趣地退遠避開,儘管如此,在這危機四伏之地,他也沒這個心思,當下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亂跳的心臟,伸手抓住夕顏姐姐雙肩,將她拉回懷中扳過身子:「姐姐,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曾夕顏淚痕未乾,又擠出一些笑容:「在山下沒給你,姐姐後悔了,行不行?」
白鵬不答,只默默審視她的表情。
與此同時,前方隘道出口處,十幾名玄衣衛匍匐在草叢中,正zhong央擺著一門以草葉樹枝掩蓋的大炮,炮身早就調整好了角度,可以由高往低,向隘道中俯射。
一名玄衣衛輕聲道:「有動靜!他們來了!」
另一人卻皺眉:「好像有女人的聲音,是曾長老嗎?按計劃,她只騙敵人按時進隘道,自己不該進來!」
「可能敵人狡猾,硬押著她進來?」[
「說不好。」
「開炮嗎?」
「再等等……不,得請示……」
一人躡手躡腳離開,向著桃庄跑去。不久后趕了回來,輕聲通報:「玄帝有令,不管曾長老,開炮!」
黑暗隘道中,曾夕顏被白鵬盯得低下頭去,沉默許久,輕聲道:「白鵬,你喜歡姐姐嗎?」
「當然喜歡。」
「喜歡姐姐的什麼?」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當然,還有美貌。」白鵬思索著一樣樣回答。
曾夕顏笑了,又抬頭望著白鵬:「姐姐其實凶得很,只對你一人溫柔。因為你可愛,純真,一肚子計謀都用在江湖爭霸,對女人,你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姐姐對玄帝是敬愛,對你是寵愛,就想一輩子抱著你,寵著你。」
白鵬表情並不開心,仍然緊盯著曾夕顏:「你愛玄帝更多,還是愛我更多?」
「姐姐的選擇,是你,也只能選你,你是姐姐生平唯一的男人,是你拿走了姐姐的第一次。」曾夕顏神色有些哀傷,「姐姐只想從此跟你日夜相守,我只愛你一個,你也只愛我一個。可惜,你已經有了那麼多女人!」
白鵬在她臉上輕撫,嘆道:「男女有別,身處高位的男人大多妻妾成群。」
「不!」曾夕顏用力搖頭,「男女都該一心一意!白鵬,你若真心喜歡姐姐,就該願意跟姐姐血肉相融,永不分離!」
「血肉……」白鵬探測之力悄然放出,隨即瞳孔一縮,抱住曾夕顏縱身而起。
隘道出口處隱約火光閃動,隨即「轟」地一聲,天崩地裂,火焰與氣浪裹挾著數碎鐵砂,將狹長隘道也化作炮膛的延伸,瞬間掃過數百尺距離,撕爛迎面相遇的一切物體,最終從隘道入口出爆發而出,將數碎石炸上半空。[
白鵬已經抱著曾夕顏落在石壁上方一處凹陷,避開了鐵砂的直接轟擊,但那氣浪也足以將人的肢體扯碎。1,他將曾夕顏壓在內側護住,開啟「冰魄魔衣」,身上隱約亮起熒光,那是功力全開,進入「刀槍不入」狀態的標誌。
儘管如此,大炮的威力也非人力所能相抗,白鵬的真氣護盾與「冰魄魔衣」轉眼被擊潰,後背的衣物盡數扯碎,胸中也被震得悶住了法呼吸,喉嚨一甜,鮮血汩汩而出。
等到氣浪消逝,整個隘道被濃煙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外面玄衣衛們一陣歡呼,都點起了火把,相互招呼著等煙霧散去就要進來查看戰果。
白鵬探測之力掃動,不受煙霧和黑暗阻礙,對曾夕顏的表情也辨認得清晰,看她現在是一副失神獃滯的樣子。
過了一陣,白鵬才調勻了呼吸,低聲道:「所以,這就是所謂的『血肉相融』?怪不得你脫褲子要跟我親熱,你是打算兩人做到最快活的時候,一炮轟來,血肉橫飛,就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曾夕顏閉目流淚:「我沒法解釋,事已至此,你殺了我。」
白鵬冷哼一聲:「你跟玄帝做的好局!你當初假投降,乃至救我性命,都是為了博取我的信任,最終目的是騙我帶來部下所有的精銳高手,再讓玄帝設埋伏一網打盡,令同心會和光明聖教從此一蹶不振,對不對?你付出的代價真不小,先是貞潔,最後連性命也要搭上。玄帝捨得,你自己也豁得出去,佩服!佩服!」
曾夕顏長嘆一聲:「所以我說,你鬥不過玄帝的。」她又抬起手在白鵬後背撫摸,「你受傷沒有?」
「有點傷,不重,叫你失望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帶來的,根本就不是四大神將,而是光明護教軍的幾個統領和副統領,而且剛才我已用心音術叫他們退走。所以,玄帝這一炮,毫收穫。」
曾夕顏苦笑:「你早就識破了?」
白鵬冷冷道:「中了那麼多次美人計,要是還繼續上當,我就不是白鵬,是白痴。不過我雖然留了一手,可直到進入隘道,還盼著你不是騙我,可惜,外面玄衣衛的小聲對話,被我聽到了。」
曾夕顏聲地嘆息,幽幽道:「殺了我之後,你走,今天玄帝早有準備,你真想殺他,就換個時間再來。」
白鵬卻陷入沉默,漆黑煙霧中雖然看不到曾夕顏,探測之力仍然一遍遍勾勒出她的容貌輪廓,溫婉秀美,神情哀傷。她褲子早就沒了,上衣失去腰帶束縛,也已經敞開。這身體給過白鵬一次次可言喻的快樂,這懷抱中的溫暖更令人留戀。就算都是演戲,只是美人計,也是讓白鵬捨不得脫離的一場騙局。
曾夕顏又嘆了一聲,將一條腿蜷起,在黑暗中悄悄伸手到靴筒里摸出匕首:「白鵬,你怎麼不說話?」
白鵬探測之力注視著匕首的移動,心漸漸冷下去,一陣陣抽痛,暗道:「求你,別再給我製造殺你的理由。」
曾夕顏正握匕首,手臂緩緩上移,聲音卻變得輕鬆:「白鵬,姐姐就算說,騙局裡也有真情,你也不會信了。但有兩件事實你不能否認,姐姐的第一次給了你,姐姐最後要陪你一起死。」
曾夕顏笑著流淚,停了停,又道:「所以,看在這兩件事的份上,求你,把我埋在你家祖墳,算你的妻……」說到這裡,那匕首已從側面抵住了她自己左肋,向著心臟位置狠狠一刺。
見曾夕顏不是殺他,而是自殺,白鵬心中一軟,當然也不會讓她得逞,伸手一按一扭,奪了匕首放在一旁,仍然獃獃凝視著她。
「為什麼不讓我死?難道捨不得?」曾夕顏苦笑,「我是個大騙子,就像美人蠍王雲芝,你都忘了?怎麼不吸取教訓?這樣你早晚死在女人手裡。」
「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我只知道我自己……」白鵬邊說話邊解腰帶,向下伏身一挺,乾澀澀鑽入姐姐的溫軟中去,這才將話說完,「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你。」
曾夕顏的身體起初不在狀態,但隨著她幾聲哭泣般的輕哼,洶湧浪潮轉眼將白鵬淹沒,四壁的柔軟濕滑狠狠擠壓過來,鉗住,絞緊……
白鵬流淚:「每次跟姐姐親熱,都快活得法形容。可是,以前沒跟姐姐親熱過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姐姐。從你為我療傷,給我喂水,幫我取暖……我真盼你不是騙我!」
曾夕顏將白鵬全力擁在懷中親吻,渾身顫抖,輕聲抽泣:「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用力!」
隘道里濃煙久久不散,凹陷中喘息陣陣。白鵬經常停住不動,抵抗姐姐給他的過度快樂,控制著節奏盡量讓這場溫存延長。不過,曾夕顏的溫柔絞殺簡直可抗拒,過不多久,還是將他送上雲端,波浪般的強力擠壓又將他挽留在高空,一陣陣暴雨傾盆,彷彿永止境。
玄衣衛終於還是進入了隘道,打著火把,透過殘留的煙霧在地面尋找戰果。
「怎麼只有碎衣裳,沒有血跡和屍體?」
「轟碎了也該有血,再往前找找……」
上方的凹陷中,白鵬癱軟著伏在曾夕顏身上,輕聲笑道:「現在沒力氣打他們,讓他們找一會。」
曾夕顏不笑,在白鵬頭上輕撫,在他臉上唇上親吻:「不打玄帝了,姐姐跟你走,咱們一直這樣快活下去,讓姐姐疼你一輩子,好不好?」
白鵬借著映射在石壁上的火把光芒,久久凝視曾夕顏,迎住她的雙唇吻了片刻,最後低聲道:「等著我。」
說完伸手一拍,離夢神功透骨而入,曾夕顏頓時全身癱瘓。
「癱瘓一個時辰自解,我能回來,你跟我走。不能回來,你……來年給我上香。」
「白鵬……」曾夕顏淚水泉涌。
白鵬系好腰帶,從凹陷處起身,一躍而下。
所有的十幾名玄衣衛都被他堵在了隘道之中,最靠近的一人喊了起來:「有敵……」
白鵬信手一揮,那人撞在石壁上翻倒在地,骨斷筋折沒了氣息。
其餘人發一聲喊,各持刀劍盾牌,兩兩並肩向白鵬撲來。玄衣衛擅長圍攻,可是這隘道明顯限制了他們的發揮。
白鵬從腰間抽出斷水劍,雙手持握高舉過頂。
沖在前面的玄衣衛驀然感覺心頭髮緊,情不自禁慢下腳步,被後面人得踉踉蹌蹌。
白鵬向曾夕顏的方向瞄了一眼,口中低吼:「斷水!」
斷水劍向下一斬,速度似乎不快,卻激起悶雷的般的風聲。這時連後面的玄衣衛也感覺不對,有人喊了一聲:「劍氣!舉盾!」
白鵬剛入斷水境時,就當著曾夕顏的面,將潭水一劈為二,久久法癒合,那是強烈的穿透力量直達湖底,造成了激烈湍流所致,眼前這些玄衣衛的盾牌又能有什麼用?
形質的劍氣向前突進,所過之處景物都變得扭曲,隘道上下碎石飛迸,彷彿有個看不見的鐵犁一路向前耕作,最終劍氣從十幾名玄衣衛中掃過,驚呼慘叫聲中,盾牌兵器就像小孩玩具一樣破裂飛散,人的肢體脫落,身軀爆裂,血肉化作紅色迷霧,瀰漫在狹小的通道中。
一個個火把墜在地面,迅速被溪流般的血水熄滅,洞中恢復了黑暗。
白鵬拉過身邊附近那名最先打死的玄衣衛,一邊剝他衣服,一邊笑道:「現在,有血有肉,這洞里像是挨過炮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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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庄演武場的狂歡進入尾聲,伍五叄的妻女們已經沒有力氣哭喊,只剩了低低的呻|吟。
二十多名與會者大多已經回到座位飲酒,還有少數五、六人圍著伍五叄最美貌的小妾和女兒。
一人與身邊同僚對飲后笑道:「流水堂茅長老武功不行,體力倒好,伍五叄的小妾和女兒挨個上,已經第三輪了。」
「哈,也不知他是體力太強,還是太恨伍五叄。」
「依我說,他不是體力強,也不是恨伍五叄,他就是好色,哈哈哈……」
旁邊忽然有人問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些女子是伍長老的家人?」
先前那名飲酒者扭頭一看,是個玄衣衛,便隨口答道:「你不知道嗎?伍長老背叛,玄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伍五叄最愛辱人妻女,現在叫他自己妻女來娛樂大夥。」
另一人笑道:「酒宴之後,那些女子就落在你們玄衣衛手裡,小夥子別急,你們也有份。」
白鵬穿著一身玄衣衛甲胄,帶著制式斗笠,聞言長長吁了一口氣,再看那幾個被欺凌的女子,不知為什麼,心裡就是沒有復仇的快意。論伍五叄多麼十惡不赦,這些女子終究辜。
他掃視一圈,看不出哪個人格外像玄帝,最後忍不住大步走入場中,拔劍在手,指著那些狂歡者:「都住手!」
那些人見一名普通玄衣衛插手干涉,第一想法是玄帝有令,便齊齊向玄帝看去,白鵬沿著他們視線,終於知道了玄帝是個形貌平常的中年白胖子。
玄帝表情有些驚訝,死死盯著白鵬。
白鵬望著玄帝,朗聲道:「伍五叄有罪,妻女辜。狗咬人一口,人該踢狗一腳,而不是咬回去,玄帝大人,是不是這麼個理?」
周圍玄武會高層驚得站了起來,紛紛斥罵:「一個小小玄衣衛,竟敢質疑玄帝?」
「這是要造反,還不拿下?」
玄衣衛統領唐虎厲聲喝道:「你不是我手下!你是什麼人?」
「呵呵呵……」玄帝笑了起來,「魔帝大人既然來了,何不坐下共飲一杯,為剛才那一炮壓壓驚?」
聽了這話,玄武會高層們一陣大亂,特別是白鵬面前按著伍五叄妻女的幾人,怪叫一聲向遠處逃去。這些人來赴宴沒帶兵器,這一刻手忙腳亂,離得近的拔腳飛奔,離得遠的抄起座椅防身,就算玄帝在身邊,魔帝白鵬的威名也足以令他們驚懼。
白鵬長劍斜指地面,向玄帝一步步走去:「玄帝,既然我來了,你也別廢話,亮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