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厲爵不是Mask
「那個.……」見過了厲爵本人,蘇心棠再看到帶著銀色面具的Mask,還是有些局促的,「你回來了。」
「嗯,」Mask輕哼了一聲:「還想吃什麼嗎?晚上就喝了一碗粥。」
蘇心棠搖頭:「不了.……你的聲音,好像低沉了一點?」
Mask輕咳了一下:「可能是路上開得快,吹了點風。」
「哦,這樣啊,」蘇心棠起身,「那我去給你泡杯茶.……」
腰從身後被圈住,他的大掌熱乎乎的貼在她小腹的位置,帶著些小心翼翼和興奮:「心棠,你知不知道,你很棒。」
熟悉的古龍水氣味將她包圍,還有他說話的時候炙熱的溫度,全都噴在她的勃頸上。
她跟Mask在一起許久,在這件事上很有默契。
每次他這樣,就是想要了。
可蘇心棠有點擔憂:「孩子還小,我怕.……」
脖子上濡濕的感覺讓她把接下來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他含著那一段潔白的頸子,愛不釋口,呢喃著:「沒事,我問過醫生了,不壓到就可以。」
「那你.……」蘇心棠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做好準備接納他了,也不再負隅頑抗:「輕一些.……」
「我有分寸。」
酒紅色的裙子從肩頭滑落,他的吻則更快的覆了上來,蘇心棠熱的快要出汗,微微跟他拉開一點距離,下一秒卻又被扯回去。
燈還亮著,她轉過頭,看著他的銀色面具,努力的想把厲爵的臉換上去,可不知道是她臉盲還是怎麼,一直無法讓兩張臉重合。
他進入的時候很慢,握著她的腰就這麼站著,緩緩推進。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光亮的情況下歡愛。
蘇心棠試探性的叫了一句:「.……厲爵?」
身後的他當即停下了動作,沉默。
Mask的沉默,讓她有些不安。
「是我冒昧了嗎?Mask,對不起,我只是……」
「沒事。」Mask從她身體中離開,抱著她去了浴室,而這一次,他關了燈。
黑暗中,他拉著她沉入溫暖的水中,在一起沉入她的體內。
顧念著她懷孕,Mask今天只做了一次就放過了她。
蘇心棠迷迷糊糊的睡著的時候,Mask就靠在床頭,單臂攬著她。
早上七點,太陽暖融融的照進房間。
蘇心棠起床做了飯去醫院看大舅。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出來一陣爭吵聲。
「你要改嫁我不管,可心婷是我的孩子,你怎麼能給孩子把姓都改了?!」
「改了就改了唄,心婷是區長的女兒,前途光明,可如果只是一個保安的女兒,會拖累孩子的!」
「我知道,我沒本事,可孩子必須跟我姓,哪怕你再跟那個什麼區長生一個孩子呢,心婷一輩子都是我老裴家的種!」
「老裴家?呵呵,你們老裴家有多光彩?出了一個未婚先孕不守婦道的裴思雯,生下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野孩子,鄰里鄰居誰不對裴家指指點點?你自己丟臉我不管,孩子不能被你耽誤。」
「你……」
蘇心棠衝進病房裡,一把扶住了大舅。
大舅氣得渾身都在顫抖,臉色刷白,指著蔣霞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心棠趕忙去叫了醫生了護士,醫生在裡面診斷,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
蔣霞一身香奈兒的白色西裝套裝,臉上的妝容精緻,略帶輕蔑的看了看她:「你一會勸勸你大舅,給心婷改了姓,對大家都好,別那麼頑固。」
蘇心棠本身對蔣霞就沒什麼好感的,多年前她跟大舅離婚的時候做的太絕,一把火直接把家裡燒了個精光,鄰居家也受損嚴重,大舅幾乎是把身上所有的錢都陪給了鄰居,帶著她和裴心婷住了半個月的保安室。
「你要改就改,幹嘛還非得來告訴他一聲?」蘇心棠道:「大舅媽,好歹夫妻一場,你跟心婷現在都過得挺好,就當我們是陌生人行不行?」
「你以為我願意來啊?」蔣霞不耐煩的說:「病房裡的電視播了那個什麼真人秀節目,就是江雲城贊助的那個,心婷不是也跟著去了,上面打出來的字幕是蘇心婷,他就打電話去電視台說人家字幕寫錯了。我能怎麼辦?」
蘇心棠一怔,舅舅看到那個節目了?
那她跟江雲城離婚的事情.……
蔣霞看著她的神色,不忿道:「他遲早得知道的,你一直瞞著也不是事兒呀?而且心婷怎麼說都是因為江雲城而失去當母親的權利的,於情於理江家都得負這個責任。」
蘇心棠此時腦中紛亂,她不知道一會怎麼跟舅舅解釋這一切。
「裴思鐘的家屬?」醫生推門出來,面露斥責:「病人才做過手術,是需要靜養的時候,這麼大聲音跟他爭吵,病人出了危險你們負責么?!」
蘇心棠抹了一把臉,趕緊道歉:「對不起醫生……」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她——」醫生的目光看向蔣霞:「這位太太,您是病人的妻子吧?」
蔣霞一口否決:「我才不是,我是蘇區長的妻子!」
「哦,既然不是,你跑來一個大男人的病房幹什麼?蘇區長知道你這麼做么?」醫生揉了揉鼻子,頗為不滿道:「多大年紀了,還用甜美系的香水,當別人看不出來你整過容還隆過胸啊.……」
蘇心棠本身正在焦慮中,卻被醫生的話給逗的笑了一下。
蔣霞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我我我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醫生直接選擇性忽略她,直接把蘇心棠叫到了病房裡,聲音也溫和起來:「你舅舅最近恢復的都很不錯,好好照顧他,下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蘇心棠心中的巨石落了地:「謝謝醫生,剛才吵架……也沒事嗎?」
「有是有一點,不過他以前身體硬朗,再加上手術的時候不管是耗材還是藥品,用的都是進口的好東西,一分價錢一分貨么。」
蘇心棠疑慮道:「我記得我買的都是中檔的耗材和藥品啊?醫生,是不是弄錯了?」
醫生翻了翻手上的資料夾,「沒弄錯啊,做手術那天你是交了一部分費用,後來有人又補交了一部分,直接把所有的用藥都換成了最好的。」
「能不能告訴我是誰付的款?」
「這我查不到,你們家誰付的錢你都不知道?」
蘇心棠心裡有七八分肯定是Mask,但是又不敢完全確認。
送走了醫生,蔣霞也早就不見人了。
舅舅還沉沉的睡著,蘇心棠坐在病床邊,拿出手機給Mask發了一條簡訊。
【四月九日那天,你在榕城么?】
很久,都沒有回復。
蘇心棠心中忐忑的不行,最後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厲爵。
厲爵好像正在開會,他回憶了一下:「四月九日?我記不太清了,得問問秘書,怎麼了?」
蘇心棠說:「沒有,就是想起來那天,Mask好像沒有來3207……」
「哦,」厲爵答的很快:「是的我想起來了,那一天我應該飛去加拿大,沒在國內。」
掛了電話,蘇心棠把手機攥在掌心,心情跌到谷底。
厲爵,不是Ma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