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會的，樂觀一點，」厲爵語氣輕快，「好事多磨。」
江雲城苦笑：「希望吧。」
掛了電話，手機提示黑名單有來電記錄。
裴心婷的，打了二十多個。
他把記錄都刪除掉，彷彿這樣就能把裴心婷這個人從人生中徹底抹去一般。
如果早知現在，就算這一輩子都沒有孩子，他也不會動了找代孕的注意。
只可惜，沒有如果。
江雲城回到車上，看了看時間。
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心棠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不想打攪她，可又想要知道她的情況。
江雲城直接打給了護士站。
「先生您放心，蘇小姐現在很好，就是剛才來了.……」
嘟嘟嘟——
電話里忙音傳來。
護士拿著電話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掛了？」
另一個護士一邊整理著醫療用品，一邊聳了聳肩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看到了娛樂新聞唄！」
護士撇了撇嘴，一臉的不甘心：「那個叫蘇心棠的到底是什麼來路啊，江氏集團的江總、再加上陸錚，還有這個戴著面具的M先生……看起來都是多金又帥氣啊！上輩子估計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可不是么，陸錚還為了她給了全醫院上下這麼多人每人一萬塊，都要對媒體統一口徑，說自己就是戴面具的M先生，這醫院上上下下沒有一千人也有八百人了吧？簡直壕無人性，為了一個女人，當M先生的替身都願意！M先生跟蘇心棠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抱抱秀恩愛，真是替陸錚不值。」
「江總不也是，榕城最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上次被蘇心棠直接罵出了病房，真是不知好歹的厲害！」
「什麼時候才能有這種男人喜歡上我啊？」
「你？算了吧，首先，你得長得跟那個蘇心棠一樣漂亮才行。」
護士連連搖頭：「這輩子是不行了，蘇心棠那個長相，素顏都比當紅女明星還好看，要是化妝了那還了得？」
「這不就是了？」另一個護士垂頭喪氣的說，「這是個看臉的社會啊。」
***
警察局外。
江雲城接到了一通私人偵探社打來的電話。
一直讓他們在追蹤的事情，應該是有了眉目。
聽聞蘇心棠沒事，他也就放心了，趕緊掛斷護士站的電話，接起來。
「喂？」
「江總，您委託我們查的事情，已經完全有了結果，您什麼時候方便？」
江雲城有些迫不及待：「現在，來江氏集團總裁辦公室，我在那裡等你們。」
午夜的榕城，照舊燈紅酒綠，白天的喧囂褪去，徒留一片五彩繽紛。
路燈影影綽綽，一亮黑色的卡宴如黑夜的豹子疾馳而過。
總裁辦公室里，氣氛壓抑。
私人偵探社一共來了兩個人，都穿著風衣，將面部特徵掩蓋的很好。
其中一個把一沓照片擺在桌上，往江雲城的面前推了推：「江總，您上次委託我們去做的親子鑒定，已經有了結果，這裡是鑒定書——」
江雲城直接翻開到最後一頁，心裡驟然間一松。
看到上面的結果，儘管早有預料，還是覺得可笑至極。
私人偵探解釋道：「裴心婷小姐懷的那個孩子，不是您的，我們順便還去跟警方的基因庫對比了一下，結果顯示，孩子的父親很有可能是在您公司上班的一個保安——」
江雲城驚呼：「保安？！難道是……」
「您猜的沒錯，」私人偵探把這名保安的照片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他：「這名保安名叫趙新，現在正因為故意殺人罪，蹲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拔掉裴思鍾氧氣面罩的，還有把裴思信推下樓的，都是他。」
真是可笑。
江雲城苦笑的搖頭，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繼續。」
「是，」私人偵探繼續說，「這個趙新，原本也在常青藤學校攻讀碩士學位，在校期間認識了裴心婷小姐，後來一路跟著她回到了榕城，為了她甘願在江氏集團當一個保安。而且我們在調查這個人的時候，還意外發現了一件事，裴心婷小姐似乎有一個混血的兒子.……」
「沒錯，」江雲城肯定了他的想法，「聽心棠說，應該是跟一個黑人生的。」
「那就對上了，」私人偵探輕鬆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個偷渡者，在國外的時候不工作卻有大量的金錢用來揮霍，賭*博、嫖*娼，幾乎樣樣都沾，我們查過他的賬戶，都是從裴心婷小姐的卡消費……」
放在桌上的拳頭幾乎是瞬間握緊，整個辦公室內彌散著一股沉重而壓抑的氣氛。
江雲城整個人像是一頭暴怒前夕的猛獸，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活物撕成碎片。
他幾乎無法承受這樣的一個調查結果，因為裴心婷在國外讀書時候的花費，都是蘇心棠一個人打四份工賺的錢.……
那時候他還是蘇心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可他卻不知道，他最心愛的女人瞞著他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全都被裴心婷拿去養了野男人！！
想起她上次絮絮叨叨說起的從前，殯儀館的每一夜的咬牙堅持，心頓時被酸楚所填滿。
「有了孩子之後，沒有人願意帶，孩子就被送到了當地的孤兒院，一直到三個月前，這個孩子卻意外死亡了，那個時候，正好是您跟裴心婷小姐舉行婚禮前夕……」
「從上個星期開始，裴心婷小姐和趙新的聯繫開始變得密切，然後裴思鍾和裴思信相繼出事，」私人偵探道，「趙新不會供出裴心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