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別墅比較冷清,也不知道是原本就這麼冷清,還是隨著男主人被拘留,女主人開始發病,漸漸就成了這樣。
盛太太去樓上換衣服了,梁千歌坐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傭人將茶水送到她面前。
薄修沉和梁小譯就坐在她旁邊。
這時,盛疏眠親自端了一盤小蛋糕出來,她將蛋糕放在梁小譯面前,笑著說:「小朋友,嘗嘗看。」
梁小譯瞅了瞅對方,默默往自己爸爸那邊靠了靠。
薄修沉神色淡淡,冷凜的眸子抬起,掃了盛疏眠一眼。
盛疏眠並不在意他們對自己的排斥,見梁小譯不接,便把蛋糕放在他面前,又看向梁千歌說:「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梁千歌平靜的看著她。
盛疏眠微微一笑,那副樣子,像是很友好似的:「你不是要回來嗎?我就讓人提前收拾好了,在二樓左邊過去第四間,或者你喜歡我的房間?也可以,反正我也要走了,我的房間在二樓左邊第二間,要去看看嗎?」
梁千歌沉默一下,突然說:「好。」
所有人都看向她。
梁千歌從沙發上站起來,先對薄修沉說:「我一會兒就下來。」然後又對盛疏眠挑了挑眉:「帶路吧。」
盛疏眠笑了一聲,站起來,還真率先朝樓上走去。
推開純白色的房間門,盛疏眠走進去,緩緩說道:「房間朝向沒問題,下午的時候陽光最好,你要是確定住這間,裡面的東西就讓傭人搬到客房去,隨便放著就行,我以後應該也不會回來了。」
盛疏眠的房間很乾凈,也很大,總體分為兩個區域,一個寢睡區,一個工作區。
寢睡區就不說了,只是一張床,一個沙發,一個步入式衣帽間,工作區則被安排在房間右邊,採光最好的地方,那邊還有兩大排書架,長長的辦公桌上,鋪滿了a4圖紙。
梁千歌走到桌邊,看著那些書的名稱,大多都是跟服裝設計有關的,桌上的圖紙也都是設計圖紙。
她想起來,盛疏眠自己開了家時裝公司,雖然一直在虧損,但依照盛家的底蘊,也不在乎的這一塊幾毛。
梁千歌拿了一張圖紙起來,看了看。
盛疏眠瞧了那圖紙一眼,隨口說:「不是我畫的,下面送來讓我挑的,這兩天挑得我眼睛都花了也沒定下來,最後我讓下面自己看著辦了,這些圖啊,我是根本看不出好壞。」
梁千歌將圖紙放下,轉首看著她問:「不擅長為什麼要做?」
盛疏眠失笑:「看不出好壞,不是因為不擅長,是因為這些圖,全都是垃圾,沒有好壞之分。」
梁千歌早就料到了,像盛疏眠這樣聰明的人,開公司又怎麼會虧損呢?
她又掃了那整片書櫃的設計書籍一眼:「想必盛小姐也是系統學過設計的?」
盛疏眠轉身抽了一本書出來,把裡面夾著的一份設計圖稿拿出來,遞給梁千歌。
梁千歌看了一眼,首先,畫工了得,線條流暢乾淨,其次審美和款式也很不錯,梁千歌不精通服裝,但作為明星,衣服也買了不少,各大品牌新季元素多多少少也會涉獵了解一下,她自然也看的出,跟桌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相比,這份圖稿,要優秀得多。
「你畫的?」梁千歌問。
盛疏眠湊近她一些,看著她的眼睛,笑眯眯的說:「我六年前畫的。」
六年這個詞,她說得很刻意,梁千歌瞬間眯了眸子。
盛疏眠笑得很開心的退開一點,梁千歌看向她,只看到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彎的像兩條月牙。
她真的很喜歡挑釁自己。
梁千歌又看了眼手上的圖紙,如果這張圖真是盛疏眠六年前畫的,那說明盛疏眠對時尚的敏銳度和洞察度,的確是驚人的。
她開時裝公司是應該的,前提是,她願意好好經營。
將圖紙放下,梁千歌又掃視了一圈兒房間的整體,而後說:「我就要這間了。」
盛疏眠定定的看著她。
梁千歌轉首對上她的目光,笑了一聲,問:「怎麼這個表情?又捨不得了?」
盛疏眠沒說話。
梁千歌「嘖嘖」兩聲:「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最聰明,只有你最擅長揣摩人心?你覺得我不會住盛家,也不會住進你的房間,你覺得你很了解我是嗎?」
盛疏眠平靜的朝梁千歌走近一步:「我當然了解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了解你。」
梁千歌也走近她一步,她臉上的漫不經心盡數收斂,她盯著盛疏眠的眼睛,低聲問:「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你想殺我。」
梁千歌挑了挑眉,笑了一聲:「殺人可是犯法的。」
盛疏眠湊近梁千歌耳邊,一字一頓的在她耳旁輕喃:「我可以教你殺人不犯法的方法,要聽嗎?」
「說說看。」
盛疏眠目光流連的盯著梁千歌的耳廓,又慢慢下移,看向她脖子上的動脈血管,她舔了舔唇瓣,目光緊盯她血管脈絡的走向,而後輕描淡寫的說:「首先,你要假裝成那是意外事件。」
她抬起手,指[筆趣閣5200
http://www.bqg5200.xyz
www.bqg5200.xyz]腹沿著梁千歌的脖子,在上面一點一點的摩挲。
梁千歌沒有動,脖子上很癢,觸感很冰,像是毒蛇在遊走。
「大火也好,車禍也好,什麼方法都可以,但你必須,事先做好不在場證明。」
梁千歌「恩」了一聲:「然後?」
「找到適合的日子,把對方約到設計好的地點,這個環節,可以用直接的方法,也可以用間接的方法,直接的就是,定好時間,把他找來,間接的就是唔,我打個比方,就像梁家父母以為孟可薰和張固懷私奔了,追到加工廠那樣」
梁千歌驟然間動了,她先是打掉盛疏眠那隻肆無忌憚的手,隨即右手抬起,快速的箍住盛疏眠的脖子,力氣大得幾乎將她咽喉捏碎。
盛疏眠感受著窒息感的疼痛,喉嚨震動,卻笑得很開心:「是誰告訴他們,他們的女兒跟人私奔了?是誰告訴他們,可以去加工廠找到答案?是誰在引導他們?是誰把他們,推進大火」
「啪。」梁千歌抬起左手,直接扇了盛疏眠一個耳光。
盛疏眠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右邊臉頰上,鮮紅的四根手指印,根根分明,她再轉回頭時,嘴角漫出了一縷紅色,她張開嘴,吐出了一顆帶著血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