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約定俗成
李念在廚房切了點水果，坐在沙發上往許牧生嘴裏塞了個草莓，看著自家女兒委屈巴巴的眼神心裏直樂。
她用遙控把台轉到音樂頻道，然後扔在一邊。
許牧生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糾正小團子糾正的有點心累。
任由李念把小團子抱在懷裏，心安理得享受著李念的投喂。
他看著李念揉搓著小團子的肉乎乎的小臉，輕輕的把李念攬在懷裏。
這輩子，有李念和小團子，他已經別無所求了。
李念高高舉起小團子，聽到小團子的笑聲，又把小團子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女兒的側臉，忍笑道：“完不成爸爸交給你的任務，居然還能笑得這麽歡。你看看，你爸爸要生氣了。來，咱們哄哄爸爸。”
“爸爸，抱抱。”小團子大步走到許牧生身邊，一不留神險些摔倒在地。
幸得許牧生眼疾手快，把小團子抱在懷裏。
小團子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傻嗬嗬的笑著。小腦袋窩在許牧生的脖頸，完成媽媽的任務。
許牧生聽到小團子的笑聲有些欲哭無淚，他家女兒怎麽這麽沒心沒肺。
這萬一摔出個好歹，他們可是會擔心死。
許牧生用眼神示意著李念，沒好氣的拍著女兒的後背道：“你看咱家女兒，真是傻的可愛。”
“她還小嘛。你冷著個臉，她會害怕的。雖然她還忍不住老虎和小鬆鼠的區別，但她認得出爸爸媽媽是誰，這不就很好了嗎？等以後長大了，我們可以當個笑話說給她聽。”李念眉眼裏一片柔和，往許牧生嘴裏塞著哈密瓜道。
她唇邊溢滿了幸福，無所謂小團子的性格。
傻一點也好，傻人有傻福嘛。
許牧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團子倒坐在許牧生的腿上，可憐巴巴的看著李念。
小團子好像在吃醋李念把吃的給許牧生，沒有給她。
她的目光落到沙發上的藍色小球，站起身踉踉蹌蹌的小球握著手裏。
許牧生在小團子出生的那後半年離開過一段日子，離開前就給小團子一個藍色的小球。
後來等許牧生回來，就發現自家女兒好像是忘了自己，卻寶貝極了這個臉色的小球。
李念總打趣許牧生，說女兒把許牧生的父愛都嫁接到小球上。他為此和石老師好好的談過一次，不想以後女兒記不得自己，或是在童年缺失了父愛。
自此之後，許牧生離開流程的時間，最長也就一個月。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柳城，陪著自己的女兒和妻子。
許牧生再次看到這個藍色的小球，眸中的自責濃了幾分。他看著小團子走到自己手邊，乖巧的坐在那裏，揚起臉對自己笑道：“你坐月子的那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你不會埋怨我吧。”
“怎麽會。秦倩、趙夢她們把我照顧的很好。再說了，我總不可能把你捆在我身邊，什麽都要配合我的時間。你是個獨立的人，又不是我的附屬品。”李念低著頭衝小團子攤開手掌，看著小團子把小球猶猶豫豫的放在自己的手裏。
她抬眼看到許牧生一臉抑鬱，忍不住勸慰道。最該埋怨的人不是她，是他們的女兒。
小團子快速從李念手裏搶過小球，遞到許牧生手裏。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許牧生的臉，認真道：“爸爸，給。”
“小孩子對人的情緒很敏感的。你有半點的不開心，女兒都能感知的到。你看，不用我說，她已經在哄你開心了。”李念把靠枕扔在一邊，蹙眉看著許牧生。
她知道許牧生在想什麽，也知道許牧生在愧疚什麽。
女兒已經慢慢原意和許牧生親近了，沒有剛開始那麽排斥。這樣不是很好嗎？
小孩子三歲前的記憶，都是很模糊的。所以許牧生偶爾的離開，也沒有什麽。
等到小團子再大一些，三四了開始上幼兒園接觸的人越來越多，慢慢就會沒那麽黏著他們。
他們也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不必這麽細致入微的照顧孩子了。
人都是喜歡趨利避害，及時止損。對於李念而言，孩子和許牧生對她就是最重要的人。
許牧生自然也知道這些，可是他不能容許自己犯錯後還理直氣壯的說，以後女兒會不記得這件事，所以如何如何。
他要帶著這麽虧欠，好好的彌補女兒。讓女兒知道不止是媽媽最愛她，爸爸也同樣愛她。
許牧生把女兒遞來的小球重新塞回女兒手裏，輕輕的吻了吻女兒額頭，認真的注視著女兒雙眸道：“爸爸沒有生氣，爸爸隻是擔心你受傷。答應爸爸，以後走路要看路，好不好？”
“嗯。”小團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乖巧的點著頭應了聲。她捏著自己手裏的小球，坐在沙發上繼續玩著。
李念抱著果盤用著遙控換著台，享受著簡單而又平凡的時光。她看著肥皂劇，偶爾用餘光看著父女兩。
突然想到要查活動的事，李念忙拿起手機。她刷到網頁看到近一個月沒有活動，突然有些失望道：“哎，這個一個月沒有活動也就罷了。下半年為什麽也沒有。看來我們得等到明年了，可是萬一你到時候有事，我們隻能把這件事暫擱。”
“怎麽會。如果我那天正好有事，我也會把那件事推掉。有什麽能比陪伴女兒和你更重要的呢。你為了女兒，都放棄了去星辰，我又有什麽不能放棄的。”許牧生低頭整理著小卡片，聽到李念的話抬眼看向李念。
四目相對的他們，好像有什麽約定俗成的規矩似的，默默把家人放在首位。
李念抿嘴一笑，繼續往下刷著。在她心裏許牧生永遠是愛人，家人是小團子。
她並不覺得時光能摧毀一切，能把愛情蹉跎成親情。
如果真就如此，那麽她會放棄愛情，放棄許牧生。
她不缺親人，缺的是一個可以和她走過漫漫人生的愛人。
無論周邊的環境如何的輾轉變化，他們都會是彼此的唯一。
這，是李念所求，所念的。
她需要愛情有保質期，這個保質期隻要在她死後消失就可以了。她可以向許牧生保證，她的保質期如此。
不知道許牧生對她的保質期，是否如此？
李念不想問，也不想聽。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反複追問，時間會給所有人一個答案。
隻需要你耐著性子去等，它會無情的戳穿所有人戴著的麵具，讓所有人不得不赤裸的站在它麵前，接受它的洗禮和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