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相見
第236章 相見
親們,手殘又點錯了,姑且先看看吧,這是接著第二百三十二章的!
「娘親的性子你還不明白嗎?恐怕難以說動她與家主反目。」穆十四娘閱歷越深,越明白其中的道理。以後穆府怕是要在京城長待了。
「前次與洛年兄飲茶,他倒是說了個好主意,我與蕪陽商量過,她已經答應。」十五郎打量著滿臉鬍鬚的穆十四娘,還是皺了眉,有些不能接受,於是迴避了與她對視,「姐,不如你暫且留在蕪陽城外的別院,只等一切事妥,你再露面。」
穆十四娘沒有點破,上次在別院,三皇子說闖就闖進來了,哪裡有何安靜可言?再者,正因為十五郎的緣故,她不想與蕪陽公主牽絆太多,再出色的郎君若是家族不興,日後恐怕都會被人微詞。
「與其讓他們將母親帶回去,不如將他們留在京城,起碼在這裡他們多少會有些顧忌。」對穆府,穆十四娘自認比十五郎感觸要多,娘親現在於他們而言就是籌碼,讓十五郎就範的籌碼。
十五郎卻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姐,你是如何順利到達南唐的?」
穆十四娘早已備好答案,「跟著南唐商隊出的境,而後依然在綉坊尋了差事。」
「我就說你為何連戶牒都沒有,就能順利出境。姐,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面對十五郎的疑問,穆十四娘只能繼續迴避,「花了些銀子。」
十五郎對此不算精通,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放之四海而皆準。「你託人將南唐的萱紙和萱筆送來時,連蕪陽都不可置信,說你是天下第一奇女子。」
穆十四娘輕笑著搖頭,以掩飾自己的心虛,「運氣好罷了。」
「可惜你未留地址,我就算想回信也無處可尋。」穆十五郎與她相對而坐,「可惜洛年兄要在京中守孝,我也不好過多的叨擾他。」
穆十四娘有些不自然地抿了唇,洛玉瑯誆人向來有一套,自己現在也是謊話連篇,與他真是不相上下,所謂近朱者赤,誠不欺也。
「姐,你年後就要及笄,可想好了後路?」穆十四娘沒想到他會如此單刀直入地問,下意識摸臉卻摸到了一臉鬍鬚,失笑之後,還是迴避了,「尚未有打算。」
「所以說,還是要想辦法,將他們儘快趕出京城,以後也再不敢來,才是長久之計。」十五郎胸有成竹,「洛年兄說得極是,凡事皆有根由,只有從根基入手,才能一勞永逸。」
「他能有什麼好辦法?」洛玉瑯雖然提過一次,但她並未上心,今日十五郎一提再提,想來不但洛玉瑯當了真,就連十五郎也認了真。
「姐,你既然回了京城,不如去觀禮吧。」十五郎迴避了她的詢問,「娘親想你得緊,正好趁機見上一面。」
穆十四娘自從他招附馬後,也曾留意過招婿之事,按理說穆府只能送他出府,就算有人送親,也是舅舅為長,同族兄長為輔,父母伯叔是不能前去的。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事關你終身大事,又是天潢貴胄,出不得半點差錯。我在街面上看看你,就足夠了。」穆十四娘從懷裡掏出一塊成雙的玉佩,「這是我在江寧府特意挑的,雖然不算十分貴重,但勝在寓意好,就做為你成親的心意吧。」
十五郎接過,是合在一處的雙魚玉佩,背面卻是一對童男童女,可拆可合。「姐,你不是說你在宣州嗎?」
「去江寧府幫忙,待過了一陣。」穆十四娘又開始不自然地摸她的鬍鬚。十五郎不由得搖頭,「姐,除了聲音有些瞞不過,你這副樣子,站在娘親面前,恐怕她都不敢輕易相認。」
十五郎不願先行離去,執意要送她進城,人少處尚可走在一處,等靠近城門處,兩個人就隔了距離,各自行走。
因為身份使然,入城的時候,不時有人恭敬問好,十五郎倒也謙和,卻自有氣度。穆十四娘遠遠觀望,心生感嘆,若是十五郎當日不苦讀,自己不抗爭,現如今又怎會是這樣的光景。
入城之時,或許是她儀容有些奇怪,官兵正要盤查,後面就有車前來,官兵立刻揮手讓穆十四娘趕緊進城,莫要擋路。
慶幸躲過的穆十四娘見十五郎正欲返回,連忙示意他莫要妄動,徑直穿過門洞,就避在一旁。發現身後居然是洛玉瑯的馬車,他倒是會演戲,入了城直接將馬車停在了牽馬等候的十五郎身邊。
「望仕,這是去往何處?」穆十四娘見他探出了頭,眼神居然溜向了自己這一邊,有些無語,覺得城門處不宜久待,就打算儘快離開。
十五郎略顯尷尬,既要應付洛玉瑯,又要留意著穆十四娘,「正欲回府。」
洛玉瑯眼光又飄向與十五郎數步之隔的穆十四娘,「若是無事,不如一處喝茶。」
十五郎略有些無奈地看向穆十四娘,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洛玉瑯已經開口詢問,「望仕,這位是?」
因為在十五郎心目中,洛玉瑯不算陌生人,他也知道些穆十四娘的事,索性承認了,「洛年兄不記得了,這是,」洛玉瑯直接攔住了他,「好辦法,差點沒認出。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同吧。」
還自顧自神秘兮兮地出著主意,「望仕騎馬,不如請——這位上車吧,也好方便些。」
十五郎不疑有他,回頭請示十四娘的意見。
因為洛玉瑯送她出城時,就已經約好,等她與十五郎見過面,再直接坐車回來,穆十四娘倒沒太客氣,跟十五郎點了點頭,徑直上了洛玉瑯的馬車。
洛玉瑯一直抿著唇,似乎強忍著笑。「洛年兄,可是去往日常去之所?」十五郎在馬上問道。
「就依望仕。」還刻意將馬車的車簾拉開,如此一來,車外的十五郎可以清楚地看到車內的情況。
穆十四娘突然間一股複雜的情緒升起,既不是喜亦不是憂,紛繁雜亂,說不清道不明。
之前與洛玉瑯朝夕相處認定的想法又有了些微的轉變,她如此任性妄為,是否合適?
「如今不知該如何稱呼?」洛玉瑯開口問她,她卻有些不想回答。
倒是車外的十五郎聽到了,「洛年兄,我外祖家姓吳。」
洛玉瑯早已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聽十五郎這樣說,敷衍道:「哦,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