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隆重(章節名很重要,不能又忘了)
第318章 隆重(章節名很重要,不能又忘了)
十五郎的信很快送了來,景玉霜終於有了名份,但與她同日封妃的還有兩個,都與如今的太后——王上母妃有親。
洛玉瑯爽快地踐了諾,景家那裡送了銀子不說,王上那也沒忘記。
今日他有大事要做,等穆十四娘下午時從吳夫人那裡回來,就在小徑上被他攔住了,「夫人,這幾日南唐和後周都送了賬本來,看得人頭疼。」
「我今日有些乏,明日再算行嗎?」
洛玉瑯緊張地問她,「你很困嗎?」
「也不是,有些疲累。」穆十四娘解釋完,見他掐指在那裡算著什麼,因為對這個動作十分排斥,穆十四娘皺了眉頭,有些忐忑地看著他,「你算什麼?」
洛玉瑯怎麼能說,自己在算她的小日子,「算還有多久入伏,現在就這麼熱了。」
「母親剛才也說,今年熱得奇怪,就算那年蝗災一樣。」穆十四娘說完,發現洛玉瑯居然沒什麼感應,「當初你可是好好揚了回名聲,這麼快就忘了?」
「只要與你無乾的,都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洛玉瑯因為懷著心事,話由心生。
穆十四娘狐疑地看著他,「你今日有些奇怪?」
不想被戳破心事的洛玉瑯,趕緊轉移了話題,「今日這盤發好看,不過,早上你起來好象不是這樣梳的。」
「母親說我那樣梳太老氣了,替我換了。」穆十四娘感嘆,「還是青荷手巧,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她過得好著呢。」進了院子,洛玉瑯緊張地看了眼正房,趁著穆十四娘沒留意,牽著她就往書房的方向走。
「她嫁給青蓿了嗎?」洛玉瑯因為她的提問挑了眉,「你希望她嫁給他嗎?」
「當然啦!」青荷的小女兒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
「可惜你暫時不能去後周,否則倒是可以試著噹噹這個媒人。」洛玉瑯的話明顯詞不達意,穆十四娘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其中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嗎?」
洛玉瑯已經將她安置在軟榻上,尋了靠枕墊在她身後,「乏了,就先在這裡歇歇。」
「這裡人來人往的,被人看到多不好,我不如回房裡去靠著,自在多了。」
洛玉瑯卻一把將她按住,「我一人看賬頭疼,你就當陪陪我。」
穆十四娘坐規矩了些,四門洞開的,沒準哪會功夫就有人進來,不能失了禮儀。
正好可以看到洛玉瑯的背影,想著不過數載,當初那個只要一落座,就東倒西歪的少年郎,現如今看起賬來,也脊背挺直,端坐得四平八穩,幾乎無可指摘。
到底是什麼時候成長了呢?穆十四娘腦海里畫畫一幅幅閃過,最後停在洛玉瑯突然病重時,再之後一切似乎就不一樣了,就算現在一切如常,那段時間彷彿一場夢般,穆十四娘還是時不時會恍神。
但人就是這樣,對未知的恐懼會自覺地迴避,彷彿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問,就可以當問題不存在。
得過且過,最後從她腦子裡蹦出來的就是這四個字。
「無聊嗎?」洛玉瑯沒有回頭,卻輕聲問她。
穆十四娘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他已經靠在了她身邊,自然地將她擁入懷裡,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著手裡的信。
「你覺得我們,是繼續待在吳越,看天下間風雲變幻。還是雲遊一番,親歷一下其間的莫測?」明明說著件大事,他的語氣卻十分雲淡風清。
「不是有了定論嗎?暫且待在吳越。」穆十四娘因為出身的緣故,並沒有強烈的家國情懷。但洛玉瑯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什麼原因讓他對這一切不再執著,彷彿置身事外了呢?
「我也是如此想。」穆十四娘差點忍不住要翻白眼,這人說話顛三倒四,前言也不搭后語,彷彿沒經腦子一樣。
「你今日怪怪的,到底出了何事?可與昨晚你出去有關?」
洛玉瑯下意識搖頭,頃刻又扭頭看她,湊近了問道:「怎麼?擔心我?」
「我難道不該擔心嗎?」穆十四娘回懟。
「當然應該擔心,越擔心我越喜歡。」感覺到他話語中蘊含的情緒,穆十四娘敏銳地察覺到他眼神中的炙熱。
「也不看看這是哪裡?」低頭避開,穆十四娘輕推了他一把。
洛玉瑯長吐一口氣,坐正了身體,重新專註於手中的信,另一隻手卻不肯服輸,穆十四娘推下去后,又會重新爬上她的肩膀。
知道他時不時就會想要親昵一番,穆十四娘很快妥協,乾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打盹。
等她醒來,正好晚飯時節,吃完之後,洛玉瑯又牽著她在小徑邊看了會鳶尾花,陰涼處的長得最茂盛,各色的花爭相鬥艷,除了最多的藍紫色,還有粉色,黃色,最隱蔽的角落裡突兀地長著一顆花苞,顏色已然明顯,是最妖艷的紅色,一如當初穆十四娘收到的那根紅色鳶尾簪。
兩個人默默地看了一回,誰都沒有點明,似乎都只在欣賞其他的花,可眼神明明都盯著同一處,神色各異。
「不早了,我們回房吧。」洛玉瑯終於說出了自己想了整天的話,語氣卻不如書房時濃烈。
穆十四娘也無端地影響了情緒,一句話沒說,任由他牽著手,跨進了院子。
走到正房門前,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再回頭時,眼神中又添了莫名的情緒,「準備好了嗎?」
穆十四娘強迫自己習慣今日奇奇怪怪的他,努力地點了點頭,雖然一頭霧水。
洛玉瑯輕輕推開了門,映入眼帘的紅色,讓穆十四娘呆住了。
紅色的紗帳,紅色的錦被,兩對紅燭,還有衣架上兩套完整的喜服。
洛玉瑯低頭看了看門檻,彎腰抱起仍在發獃的穆十四娘,在喜服前將她放了下來,「換上吧。」
穆十四娘卻傻傻說了句煞風景的話,「天這麼熱,今日不洗漱了嗎?」
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我是說,我覺得,我沒有別的意思,」
「看來不止我一人明白,夫人也是明白人啊!」洛玉瑯輕笑。
人就是這樣,對未知的恐懼會自覺地迴避,彷彿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問,就可以當問題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