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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推舟

  第434章 推舟 

  還未等到洛玉瑯回答,木花坊就送了急信過來,穆十四娘展開一看,良久沒有出聲。 

  最後問了洛玉瑯幾味藥方,洛玉瑯凝神看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幼時學到的。」穆十四娘老實承認。 

  「信中說的什麼?」洛玉瑯將磨成粉末的葯倒出來,卻不耽誤他操閑心。 

  「吳越最有權勢之人,要徵召木花坊的綉娘入府,只為她一人刺繡。」穆十四娘用了徵召,洛玉瑯便知她不高興的原因。 

  以往吳越就算宮裡的人,也是下定給銀子,從無特殊。 

  青蓿的這位正妻,確實與眾不同。 

  「她此生不過苟活,青荷尚有辦法,這事做不好,也會牽連旁人。」洛玉瑯知道她現在性子急燥,卻不願她去涉險。 

  「你聽過我的細節再論,好不好?」穆十四娘徑直蹲在他身邊,湊在他耳邊細細說完,洛玉瑯盯了她半天,「幸虧我待你極好。」 

  穆十四娘白了他一眼,「我是覺得她日子過得太好,才會折騰不休,三不五日就送帖子來,煩都煩死了。」 

  「讓她自顧不暇,倒也是個辦法。」洛玉瑯回味著她剛才所說的辦法,「我幫我。」 

  「當然只有你幫我,我又不會動手。」穆十四娘說完,洛玉瑯直愣愣看著她,「漫遊還真是不客氣啊。」 

  「我本來心裡沒底,問過你之後,方才確定。我只有聽來的法子,漫樂卻有作為的手段。」 

  等她說完,洛玉瑯直接來了句,「多謝漫遊重用。」 

  「說正事呢。」穆十四娘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我還聽過幾個法子,都告訴你吧。」 

  洛玉瑯不由自主地挑眉,以往總是隱忍的漫遊,現在沒了顧忌,真是讓人有些上頭。 

  夫妻倆個真的湊在一處,細細商量,等覺得萬無一失后,洛玉瑯對她說道:「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曉。」 

  穆十四娘點頭,「我又不傻。」 

  為了成就這事,她還費盡了腦力研製了新的花樣。 

  等木花坊的綉娘開始進入大將軍府為大將軍夫人綉制裙衫,青荷便來尋了穆十四娘,「夫人放心,這事我會繞著彎和青蓿說,讓他出錢貼補,絕不讓夫人吃虧。」 

  穆十四娘搖頭,「不是說好的,此事只說予你聽,就連家主都從不管木花坊之事。」 

  「只是,不如我來貼補吧。」穆十四娘直接按住了她的手,「你不經商,不曉得裡面的道理,我不會虧的。但你若供了我出來,我就虧定了。」 

  青荷不明白,於她越好行事,「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就是對我最大的助力。」 

  不想過多談論此事,「我昨日看膏方已經快成,過幾日家主應該就會送過去。你按方子耐心調養,先把身子養好再說。」 

  青荷的手依舊冰涼,臉色也依舊慘白,「你知道嗎?景玉霜回京都了。」 

  穆十四娘心中行著大事,決定一味裝傻,「她那樣的人,如何會肯放棄?」 

  青荷便將此事細細告訴她,倒是比洛玉瑯講的詳細。 

  原來景玉霜一路逃到後周,以歌伎的身份入了新帝的府,她的舞藝穆十四娘見過,確實超過常人。 

  很快便有了納席的機會,畢竟有經歷的人,吳越女子的嬌俏在一眾後周女子之間,自然出挑,聽說有一時極為得寵。 

  只是後來不知為何,竟被新帝賜給了青蓿。 

  「走了最好,你府上終於少了一個。」穆十四娘說完,要青荷等上一會,很快自己舉了托盤上來。 

  「衣衫還欠些針線,裙衫倒是綉好了,你先試試,若不喜歡,我再讓人去改。」 

  青荷有幾分遲疑,「我現在總在床上躺在,穿與不穿又有什麼要緊。」 

  穆十四娘快人快語,「你苦,總不能讓人家也跟著你苦吧,你穿得嬌俏些,他也過個眼癮不是。」 

  青荷抿著唇,想笑又覺得不妥。 

  穆十四娘卻一臉無所謂,「你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那我豈不是要施些脂粉?」 

  穆十四娘搖頭,「那倒不必,你病著,他又不是不曉得。」 

  青荷試了裙衫,上面深深淺淺的荷葉,走動時,如風吹荷動,十分靈動。 

  「真好看。」青荷讚歎道。 

  「那是,我特意畫的花樣,只此一件。」穆十四娘自得地說道。 

  「在蘇城時,我就知道夫人手巧。」 

  「你再等會,乾脆等衣衫綉完,一同帶回去,馬上就可穿給人家看。」穆十四娘說完,也不管青荷是否羞澀,自顧自下了樓,之後上來,「快了,最多一個時辰。」 

  等青荷歸府,青蓿早已在她房中等待,「這是又去找夫人了?」 

  青荷也不答話,只吩咐沐浴,等她出來,青蓿正在案前看書。 

  抬眼看她,便挪不開眼,輕笑著看她,惹得她有些懊惱,「早知如此,我就不換了。」一個轉身,裙擺飛揚,如風吹荷動,靈動如波。 

  青蓿輕聲說道,「以荷為名,綻花之俏,夫人真是有心了。」 

  青荷一步一步走向他,最後坐到了他的懷裡,「自我懷了身孕,你,」 

  青蓿直接堵了她的嘴,良久之後,愛憐看她,「你何時看我是急性之人。」 

  青荷羞澀難耐,只得伏於他的肩頭。 

  青蓿擁著她,「你於我而言,如珍似寶,永不捨棄手。嫁予我累你受苦,我心如刀絞,若在此時,我還有此妄念,豈不枉稱為人。」 

  青荷輕推了他一把,「誰與你說這事了。」 

  「那是何事?」青蓿到底武夫出身,心思自然難以細緻。 

  青荷輕輕湊了過去,「我想讓你過個眼癮。」 

  青蓿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最後咬著牙,輕聲說道:「夫人出的主意?」 

  青荷輕推了他一把。 

  弄得他十分無奈,「我現在終於曉得為何家主對她一味奉承,原來只是想求得片刻安寧。」 

  青荷卻說道:「我倒是與夫人想法相同,我既嫁了你,自然希望你也心情愉悅。」 

  青蓿低頭親她,「只要擁你在懷,我就已愉悅非常。」 

  窗外的風柔和地吹送,青蓿卻怕她受了涼,「我已過足了眼癮,陪你歇了吧。」 

  青荷輕錘了他一下,「不許你說出去。」 

  青蓿的爽朗的笑聲透過窗戶,依稀傳出了院子,隔壁花園裡,賞花的人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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