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李代
第439章 李代
「是嗎?」洛玉瑯湊近了聞到,「要不是我提前做了準備,你今日準備醉成什麼樣?」
穆十四娘頓時僵在那裡,自己一門心思想著應付朱御史,拿回那些衣裙,端杯的時候,發現不是酒,便沒了顧忌。
哪裡曉得洛玉瑯所做的準備。
「多謝漫樂相助。」洛玉瑯看著她一副賴皮的模樣,無奈地搖頭,「以後再不要與他相見。」
「這是自然,我今日便會吩咐下去,若有人再尋我,只說我帶了貨去了外地。」穆十四娘笑嘻嘻看他,「這麼多壓箱貨,能不想辦法銷出去嗎?」
洛主瑯咬牙看她,「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看你今日,都說了些什麼?」
「我哪句說得不對嗎?」穆十四娘仔細回想,好像並沒有哪裡說錯話。
洛玉瑯長嘆一聲,「罷了,左右死無對證,儘快將此事了了吧。」
第二日,洛玉瑯和穆十四娘等在別院,直到扮成商戶的護衛將那些收回的衣裙順利帶回,才放下心來。
穆十四娘將上面墜的繡球一一剪下,最後一把火燒了,因為上面摻了金線,很快融成了小塊的金黃色。
到時還需泡在水中,完全去除痕迹。
這綉珠最是費功夫,幸虧她早有準備,卻還有些短缺。
而其他的墜子倒是在這些日子裡備足了。
「總覺得這衣衫上還有些餘味,如何是好?」
洛玉瑯輕推了她去沐浴,「快去溫泉泡泡,好不容易清醒了些,莫又受了影響,焦燥不安。」
「你聞聞看?」穆十四娘走時,仍不太放心。
洛玉瑯嫌棄地聞了聞,「確實有,不用與你無關,是脂粉味,為了萬全,熏蒸一下便無防。」
見穆十四娘仍在那裡躊躇,「你忘了,我穿過多年經過熏蒸的紅衫。」
穆十四娘從溫泉出來,就看到洛玉瑯挽著衣袖,在院中臨時搭了個棚子,叮囑護衛要小心擺放,莫弄損了衣裙,前功盡棄。
「你覺得這像什麼?」見她走近,洛玉瑯反而避開了些,「我身上有味,先別過來。」
穆十四娘瞅了他一眼,「這是脂粉的味道,你這麼怕做什麼?」要是她的方子這麼大的味,還不早露餡了。
「就是因為這脂粉味,我才更加膩味。」洛玉瑯叮囑護衛,「千萬注意,莫讓上面的水滴落到衣裙上,這樣的綉服,沾水就毀了。」
盯了一會,發現應當無事,再三叮囑之後,對穆十四娘說道:「我要去洗洗。」
穆十四娘拿起絲線,飛快地編織起了小繡球,大將軍夫人持劍殺夫的舉動在她的意料之外,而陡然的清醒,也讓她對自己設計時的莽撞后怕不已。
所以,她決定儘快替換裝了葯的綉珠和墜子,朱御史再銳利,亦或京都真的來了高人,也查無實證。
裙衫上的葯一遇高溫即化,所以洛玉瑯採用的熏蒸之法。
相生相剋,所以分別負責的綉娘無事。
夫妻倆分工合作,洛玉瑯盯著熏蒸的棚子,穆十四娘手指翻飛,精巧的小繡球轉眼即成。
幸好木花坊絛子都是現成的,否則還真要費上些功夫。
「你若真有空,替我在絛子上鑲些金線。」穆十四娘見洛玉瑯插著手站在那裡,指揮著護衛留意棚子上是否會有水珠滴下。
「當時你也是太精細了,好好地摻這種金線做什麼?」洛玉瑯老實過來,卻抱怨著。
「我不是怕她不上勾嗎?」穆十四娘耐心地示範過,再看他鑲了一回,這才放心去編自己的小繡球。
「也是,這金光閃閃的,富貴氣十足,很難不動心。」洛玉瑯悟性不錯,很快就上手了。
等穆十四娘再一件一件細心縫上,數十件華貴的衣裙站在架子上,絲毫看不出有過改動,她才鬆了口氣。
「替我看看,還有哪裡不對?」
洛玉瑯替她揉著后腰,「不急於一時,先擺到陰涼處晾晾,明日再仔細看。」
在別院中折騰了數日,直到兩人都覺得萬無一失,才放心回城。
穆十四娘在木花坊,閉目養神,這事雖然做得不是十分巧妙,但現在木花坊上下皆知,那些衣裙皆已送去他處,重新修整之後,再行售賣。
洛府護衛扮做的收貨商,已將定金交到了賬上,只等過些時日,結了尾款,這事就算了結。
青蓿終於熬過了高熱,漸漸清明,但傷勢仍重,洛玉瑯說他沒個半年修整,恐怕難以復原。
朱御史問他打算如何處置此事,青蓿只說是誤傷。
還說夫人恐怕是受了驚嚇,在他傷愈之前,還是靜養為宜,以免再生事端。
朱御史寫了奏摺,並附青蓿口敘的陳情書,一併送往了京都。
京都回信,由朱御史依舊暫代大將軍之職。
洛玉瑯在家中與穆十四娘判斷,這是朝廷北方憂患未除,西邊仍有未歸順的兵馬,故而吳越之事,並未在意吧。
可事情並未如他們夫妻料想的那樣,大將軍夫人的母家竟派了人前來,還專程帶來了大夫,說是她狂症發作得奇怪,定是為歹人所害,必要查明清楚,還大將軍夫人公道。
重傷未愈的青蓿難得地發了怒,說要查,便要徹查,就從她嫁入府開始查,查明為止。
朱御史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穆十四娘每日做在院中,不停地趕製那些燒毀了的衣裙,洛玉瑯雖知道這才是萬全之策,可仍心疼她的勞累。
「早知當初,就不該綉這些繁複的花樣,她哪裡懂得這些,恐怕撩動她的,便是金銀綵線吧。」
洛玉瑯陪坐一旁,端茶倒水,殷勤無比。
穆十四娘輕推了他,「你沒事的嗎?這是我的長處,你看著累,我覺得尋常。」
「這一時半會,如何趕製得出來?」
穆十四娘說道:「收回的衣裙,總要留上一兩套,否則怎麼說得過去?不如趁他們正和青蓿揪著青荷連續落胎之事糾纏,趕製出來。等他們醒過神來,也好應付。」
朱御史被雙方的爭鬥纏得頭疼,倒是想尋施掌柜這個故人聚上一聚,全當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