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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孩童

  第445章 孩童 

  也由此想起了青荷,洛玉瑯見她如此執著,猶豫良久,「其他的葯都好找,只是這藥引,有些為難。」 

  「既成了方子,自然是存在的,不過費些功夫,就算我們力不能及,青蓿總比我們強些吧,告訴他,讓他也去找找,成算不是大多了嗎?」 

  洛玉瑯沉吟半晌,「待我想想。」 

  「到底是什麼方子,竟讓你為難成這樣?」 

  洛玉瑯只說:「待青蓿迴轉,再論不遲。」 

  穆十四娘追問,他便湊近耳語了幾句,穆十四娘抿了唇,不再看他,「我不說,你非讓我說,我說了,你又生氣。當我沒說便是。」 

  轉眼三月過去,青蓿終於凱旋而歸。 

  洛玉瑯離京十日,回來徑直入了書房,半夜時分,穆十四娘突然驚醒,依稀聽到一聲孩童的哭泣,以為是嘉承,轉念一想,嘉承如今已過半歲,早已不是這般的哭聲。 

  之後再留心,卻再未聽到,下床走至窗前,見洛玉瑯書房內依舊亮著油燈。 

  第二日,洛玉瑯出來,雖一臉疲態,卻笑著看她,「漫遊,總算葯成,去信青荷,讓她來府中服藥。」 

  穆十四娘驚喜不已,催促他去歇息,自己則寫了信,派人送去給青荷。 

  青荷來后,隨著洛玉瑯入了書房,一炷香功夫出來,穆十四娘迎上去,問她感覺如何,青荷低頭行禮,「夫人,替我謝過家主。」 

  穆十四娘扶起她時,覺得她眼神似有閃避,再追問時,青荷只不斷說著感激之語,匆匆離去。 

  轉身看到洛玉瑯,不解地問他,洛玉瑯只說:「既是秘方,便有古怪之處,她是女子,難免心驚。」 

  穆十四娘見他眼中布滿血絲,催促他去歇息,「按你所說,以後皆是青蓿自己的事。」 

  洛玉瑯輕笑,「這是自然。如今總算大事已定,心中無挂念矣,漫遊,你是想去江寧府,還是西京?」 

  兩人正商量著,前院護衛來傳:「穆附馬有信至。」 

  等她欣喜拿來一看,竟是約洛玉瑯前去煙霞觀賞景。 

  穆十四娘輕笑:「還是十五郎貼心,知道我們將要遠遊,特意來請。」 

  洛玉瑯披散著頭髮,靜等她來幫忙擦拭,「可有說約在幾時?」 

  穆十四娘細看過後,「竟是明日。」 

  洛玉瑯說道:「虧得是明日,若是今日,或前日,我便要爽約了。」 

  秋日的煙霞觀,層林盡染,雖無春日梅花,紅黃枝葉,炫彩之下,景緻竟比梅花時節更甚一籌。 

  夫妻倆拾級而上,幾步之外,景皆不同,穆十四娘感嘆,「若沒有以前的齷齪,這裡倒比廣福寺美景更佳。」 

  洛玉瑯只輕扶著她,但笑不語。 

  行至半山亭,十五郎一身青衫道袍,手持拂塵,單人靜立,顯然正在等候。 

  洛玉瑯輕聲說道:「今日的十五郎,看來已非昔日的十五郎了。」 

  穆十四娘後知後覺,這才看出他今日似有不同。 

  走近之後,十五郎說道:「姐夫,姐姐,茶已泡好,只待佳客。」 

  穆十四娘正欲開口,洛玉瑯卻攔了她的話,「如此,多謝!」 

  三人在亭中坐定,十五郎將拂塵置於一旁,起手斟茶,茶入盞內,清香撲鼻。 

  「看來是剛採的夏茶。」洛玉瑯聞過茶香,一語中的。 

  十五郎輕笑,「姐夫說得不錯。」 

  穆十四娘並不善茶,只解個口渴。 

  數杯之後,洛玉瑯扶住了穆十四娘,「你倒還知道避開了她。」 

  「這是自然。」十五郎輕笑依舊,「這事與她無關。」 

  洛玉瑯抱起穆十四娘,輕輕將她抱至涼亭的扶欄處,替她整理好斗篷,以遮山風。 

  緩緩起身,「你信了多少?」 

  「本來存疑,而後半信,昨日聽聞之後,已全信矣。」 

  十五郎輕輕說道,言語間卻不復剛才的和緩。 

  「若我說,他們所言非真,你信幾成?」洛玉瑯依舊背向於他,看著昏睡的穆十四娘。 

  「五成。」十五郎沉默了一會,還是給出了回應。 

  「多謝。」洛玉瑯說道。 

  十五郎緩緩拿起拂塵,「其實若非昨日,我尚信你九成。因為別院手談之時,你與以往差別甚少。」 

  洛玉瑯問道:「望仕是說我棋藝並無長進?」 

  「非也,有大智若愚之感,少了往日的銳利,多了些醇熟。」十五郎不知何時,已手持拂法,面向洛玉瑯。 

  「去別處吧,莫驚擾了她。」洛玉瑯看了眼昏睡不醒的穆十四娘,轉身走出亭外。 

  十五郎伸手相請,「也好。」 

  百步之外,弘陽真人身著八卦服,手持佛塵靜立於此,洛玉瑯一聲輕笑,「前日還聽十五郎提及,真人正在閉關,不承想,竟出關了。」 

  突有一人至,「好與不好,都不容你於世。」滿頭白髮的老道人,還是老舊的道袍,洛玉瑯凝神良久,才識得出來,是弘陽真人那位師兄,除了脾氣一樣火爆,整個人都不復以往的銳利。 

  「自你出京,我便跟著你,若不是你再次作惡,險些被你騙去。」師兄脾氣依舊如是,藏不住話。 

  一身深青色外衫的洛玉瑯沉吟不語,看來還是因為他重上紅崖山,為青荷取藥引之事,露了餡。 

  「洛家主,你既得了機緣,也當積德行善,怎能如此妄為,徒傷性命。」弘陽真人語帶惋惜。 

  見洛玉瑯依舊沉吟不語,師兄說道:「今日既有小道兄相助,何不立即動手,難道還能再次讓他走了不成?」 

  洛玉瑯望著他,「我實不知,為何道長總要與我過不去,害我幾次三番,差點丟了性命。」 

  師兄義正嚴辭地回道:「人妖殊途,豈能讓你披了人皮,狂妄人間!」 

  洛玉瑯無奈搖頭,「若我仍是洛玉瑯,你當如何?」 

  「不可能!」師兄依舊言之鑿鑿,手中的略顯斑駁的桃木劍鋒已開。 

  「如何不可能?」洛玉瑯反唇相譏。 

  「昨日孩童之事,你如何解釋?」自弘陽真人和師兄露面,一直未曾開口的十五郎冷清問道。 

  洛玉瑯回頭,突然輕笑,「孩童?我如何不知?」 

  師兄脾氣果然暴躁,「我們三人盡皆聽聞,你還想狡辯?」 

  洛玉瑯依舊輕笑,「既如此,你們為何不當場攔住,卻在今日做馬後炮?」 

  「我們豈知你心性如此歹毒?」師兄桃木劍已直指洛玉瑯。 

  洛玉瑯低頭一看,然後展開雙臂,「我身無寸鐵,若真喪於你手,死後並未化妖,你們如何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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