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旱魃真面目
第32章 旱魃真面目
裡面的東西可能是聽到要開棺,也不動了。
猩紅的血不再從棺槨縫隙滲出。
整個墓室登時無比安詳。
謝安瀾看著巋然不動的棺槨,告誡自己要淡定。
開棺而已。
她向身旁的好友和乖徒弟點點頭,伸手直接把沉重的棺蓋推向一邊。
當棺蓋落地,地面都在顫動。
她走近棺槨,往裡一瞧,就看到棺內蹲著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
旱魃?
卻見那東西緩緩回過頭來,露出皺皺巴巴且表情詭異的臉,以及乾枯的軀體,渾身毫無水分,甚至是散發出龐大的熱量。
原本沒開棺前墓室還很涼爽,開棺后,就給謝安瀾一種在蒸桑拿的感覺。
沒想到小圓不樂意了,直道:「別告訴本座你的真面目是這個樣子?」
旱魃滿臉猙獰,露齒嘶吼,聲音奇特:「你們印象里的吾不就是這個樣子?」
「別想糊弄我們。」方圓眉目一挑,不滿道。
她指向謝安瀾,繼續道:「知道她是誰嗎?你想怎麼死?」
旱魃露出驚恐神情:「九州最強,吾這次算是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它說完,身體竟滲出白霧,不過半息,白霧瀰漫整個棺槨。
片刻后,白霧消失,轉而出現一名身穿青白霓裳羽衣的少女。
其金色長發,綁著包子頭,肌膚晶瑩剔透,湛藍瞳孔,眸子里透著冷意,亦有傾城之姿。
這就是旱魃的真面目?
好傢夥,墓室里現在可謂是美少女齊聚一堂啊。
謝安瀾內心讚歎。
「把你殺了,旱災和瘟疫還會持續嗎?」她面不改色的拋出一個關鍵問題。
旱魃只好道:「旱災可能會結束,瘟疫與吾無關。」
可能?那就是不確定。
「最好說實話,你拐走我女兒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謝安瀾挑了挑眉,一槍抵在對方的眉前,冷聲道。
旱魃望著眼前煞氣逼人的鎮派靈寶,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哪裡敢動。
「吾可以控制乾旱的發展,至於瘟疫,是絜鉤乾的。」
絜鉤?
那是上古時期的鳥,其狀如鳧而鼠尾,善登木,在何處出現何處就會發生瘟疫。
謝安瀾詢問道:「你知道它在什麼地方嗎?」
「絜鉤早已被拜月教主擒住並控制。」旱魃簡言意駭。
拜月教。
果然二五仔。
旱魃又道:「如今拜月教主也在這座陵墓里。」
方圓聞言,若有所思。
「我看拜月教主要遭殃了。」姬麟焰笑道。
謝安瀾哦了一聲:「怎麼說?」
「我大哥已經和萬仙盟及五大派的感受進入陵墓,拜月教主與絜鉤都逃不掉。」
「那就好。」謝安瀾鬆了口氣。
青龍的實力絕對很強。
瘟疫很快會得到解決。
那麼旱災……
她沒有收回槍,只是盯著金髮少女,喝道:「現在,立刻,馬上,結束乾旱的繼續發生。」
旱魃眸中冷意依舊:「這需要時間。」
「北地的百姓可沒有時間,多乾旱一刻,多乾旱一天,就將顆粒無收。」謝安瀾冷聲道,
旱魃忍不住道:「凡人顆粒無收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們不是視凡人如芻狗的修真者嗎?」
「首先,修真者前身是凡人,其二,你的觀念還停留在上古,如今早已不是那個殘酷的修真界,其三,修真者幫助凡人不需要理由。」謝安瀾鏗鏘有力道。
旱魃眼帘低垂,似乎已經明白:「好吧,吾知道了,但吾有個要求。」
謝安瀾挑眉,眯起眼睛道:「你還有要求?」
旱魃眸中冷意消失,轉而是哭喪著臉:「沒有沒有,只是順口,您說的吾照辦。」
確實,輸了的人沒有資格談條件。
謝安瀾撇撇嘴道:「這座陵墓是你的吧?」
「有什麼問題么?」旱魃困惑道。
謝安瀾回答道:「關於這次你所引發旱災導致的損失……嗯,如果沒錢,陪葬品也合適。」
旱魃難以置通道:「什麼?還要支付賠償金!」
她從來沒聽過活人向死人討賠償的事。
這個女人,腦迴路未免太過清奇。
「如果你不想出,我怕一不小心手滑,就把你給殺了,老實說,我的天煞槍法對付鬼物和死物很有一套。」謝安瀾放出狠話。
旱魃嘆了口氣,終於認命:「墓里有不少寶貝,你們隨便拿。」
識相的人下場一般都很好。
但謝安瀾還覺得不夠,機會難得,這傢伙的剩餘價值還可以繼續壓榨。
她牽起小圓的手,對著柔弱趴在棺槨中的少女道:「除賠償金外,你還需要簽訂協議,由蠱皇方圓和我做見證。」
旱魃一怔:「什麼協議?」
謝安瀾答非所問:「你為什麼要讓北地乾旱?」
「我樂意。」旱魃三字吐出,就被槍尖閃起的槍芒嚇到。
「好一個我樂意,簡直無法無天,首先,這種草芥人命使生靈塗炭的行為,必須禁止。」
「吾只要身體還發熱,乾旱就會持續,如果身體不再發熱,吾將失去存在的意義。」
「你身體不發熱,跟存在的意義又有什麼關係?」
少女翻起白眼道:「我可是旱魃!發熱乃旱魃的特性,不發熱會變成普通的殭屍,就像現在這樣。」
像這樣漂亮美麗的殭屍,真是害怕不起來。
「普通殭屍不挺好的嗎?非要做壞事惹人恨?」
謝安瀾感覺到墓室溫度的降低,嘴角一勾,繼續道:「不簽訂的話,我很樂意把你重新鎮壓回這具棺槨里。」
旱魃頭一回感受到笑容的可怕。
她繼續哭喪著臉道:「我簽!我簽就是了!別鎮壓我!」
謝安瀾微笑道:「此協議由神威謝安瀾及苗疆蠱皇方圓見證,毀約就是不給我們面子。」
「一個滿級,一個和吾一樣是百級,誰敢毀約啊!」旱魃泣不成聲。
姬麟焰望著棺槨中感恩涕淚的少女,讚歎道:「師父好厲害,從未見過師父如此幹練老道的一面。」
「謝將軍挺有一套嘛。」方圓面色古怪。
謝安瀾嘿嘿一笑。
不錯,這只是臨時起意,並未告知乖徒弟和好友。
如此一來,旱災的事也可以打上句號了。
接下來就是與老爹和乖徒弟大哥他們會面。
不過還有一件事。
她收起天焰槍。
「你的名字是?」
少女抱著頭蹲在棺槨內嗚咽著,閉口不答。
謝安瀾嘆了口氣。
不會是沒有名字吧?
在旁一直未發聲的明時雨指著棺槨一側鐫刻的文字道:「這裡寫的是什麼東西啊?」
謝安瀾皺起眉頭看過去:「這是古語,看不懂。」
活的最久的方圓道:「她叫月小兔。」
果然見多識廣。
「月小兔?」
謝安瀾注意到少女額頭上的月亮印記。
「……」
只聽翩翩照著哪裡所鐫刻的文字念道:「月小兔,銀月國公主,天資不凡,悟性絕佳,一百五十歲步入超凡入聖境界,荒歷十二年古地試煉因誤食太陽精華,卒。」
超凡入聖……
相當於現在的百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