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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虛》劇組是張鵬導演說了算，連資方也他自己的家族公司，男主角又是自己外甥，秦情平日裏低調做事不作妖，拍了一個多月，劇組氣氛相當不錯，尤其是男女主的工作態度，劇組經常拍夜戲，晚上十一二點收工，早上五六點就要上妝開工，兩人都是拍戲間隙找時間補覺，但從來不耍大牌，欺負小咖，演又苦又累的動作戲都是眉頭也不皺地衝上去演，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讓劇組不少人暗地稱讚這兩人非常敬業。


  秦情有經驗，想不到賀瀟這個當紅偶像居然也相當適應，後來跟他聊了一下，原來他們當練習生時就是一天隻能睡五六個小時，從早上八點練到淩晨兩三點還要加上回宿舍的時間，出道時更是忙到一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因為又要工作表演又要練舞，根本沒有多餘時間休息。他們也很早練就了說睡就睡的能力。


  秦情心裏想，出身富貴又這麽肯吃苦，大概是真的熱愛這一行了吧。


  晚上，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來到劇組探班，當晚八點全劇組收工，張鵬導演請主創人員全部去夜店狂歡。


  這個人居然是當紅明星李軒若。


  他和張鵬是交情不錯的好友，這次是來帶禮物來應援張鵬作品的，當然，他也順便來看看自己的“前女友”秦情——他是這樣對張鵬說的，秦情也懶得反駁他，坐在夜店包廂裏李軒若還不客氣地一屁股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喧鬧的聲中，他在她耳邊大聲說：“秦情，我們合作那部武俠劇《皓神傳》上了你知道嗎？”


  秦情當然知道，她還跟著追劇了。她點點頭。


  “好多媒體都說我演技進步好大，導演還在訪談中說我有靈氣，哈哈哈，怎麽樣，天才少年不？”秦情見他這樣說，立刻朝他豎起大拇指，說：“不錯。”


  “你演那個冰山女殺手，也被人稱讚了，龍神網有篇影評稱你是驚鴻翩躚，傲世霜雪，千年得一冰肌玉骨，有上萬人點讚呢……”


  “嗯。”秦情點點頭。


  李軒若見她完全不意外不謙虛的點頭，驚訝道：“你不謙虛兩句？”


  秦情跟他挺熟，就不來那套陌生人的客套了，淡笑說：“他們說的沒錯啊，我應得的。”說完還朝他眨眨眼。


  “哈哈哈哈……”李軒若先是一愣，然後仰頭大笑，道：“不愧是我李軒若的前女友，夠大氣夠豪氣。”


  秦情不理他，笑眯眯地飲著酒。


  李軒若半眯起眼，說：“內部分析報告出來了，一到你的部分，收視率就蹭蹭蹭地往上漲，秦情，你的路人盤不低，人氣眼看就要漲上來了，要不要花點找營銷號幫你炒一下熱度，熱度上來後你演女主角絕對沒問題，我們公司有個本子很合適你哦……”


  “看我們公司安排羅。”秦情聳聳肩，演戲之外的事她從來不操心，也操心不來，除了演戲她什麽也不會，這些交給專業人員來作更好，她自己連上網都很少上，網絡的各種事情也與她無關，甚至連關於自己的網絡新聞她都沒看，隻是偶爾小茹會說些給她聽，有她來說，有好的有壞的，她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就你們那公司，唉，我可是聽說你們家公司的事哦，前段時間你不是被封殺了嘛……”李軒若用手肘推推秦情的肩膀，笑眯眯地說：“你要不要來我們公司啊。”


  秦情笑眯眯地說：“謝謝你啊，李公子。不過不用了，我在我們公司呆得挺好的。”


  “是嗎？工作都沒有了還好？”


  秦情想不想，說：“那沒辦法的事，惹到煞星了誰也不想。”


  常姐對她挺好的，楊母出手之前，她一直想方設法為她安排合適的工作。楊母在星辰作威作福，她還偷偷想方法給秦情拿到這部戲，所以她才說常姐盡力了，而她隻是不走運而已。


  她笑說：“這些隻是暫時性的，等過一段時間再看看吧。”


  李軒若見她表情平淡，微微放下心來，看來沒有大事，之前他聽說的時候，有些緊張，雖說她並不是自己的女朋友，甚至連好朋友也稱不上，但不知怎的，他對於那麽有演技的秦情被封殺沒戲演，感到很可惜，本來他想出手幫一下她，如今她這樣說，他還是先再看看吧。


  “說到公司。”張鵬導演一拍手，說道：“我侄子那個公司不錯，還完練習培訓費所有巡演代言全部五五分，到了他們這種頂級偶像層級，重新簽約的話，是□□分。對吧，阿瀟。”


  見他叫自己，在一旁喝蘇打水，滴酒不沾的賀瀟點點頭，想了想再說：“我們去年重新跟公司簽了七年，隊長七三分，我們□□。”


  秦情今天才算見識到了頂級偶像的自製力，滴酒不沾，旁人如何起哄勸酒就是不喝，隻喝水，說酒會對形體舞蹈甚至嗓子有影響，不吃油食不沾女生，自製力強得可怕。感覺他人生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舞台而生的，可以說，沒有超越生命對於舞台的熱愛，不會做到那一步。


  不管外界如何畸視舞台偶像，說他們隻會吸引愛做夢的小女生，這種極致的對藝術工作的熱愛，可以說已經超越了藝人的級別，甚至到了藝術家的熱愛與奉獻了。


  “哈哈哈，他們公司對他們沒得說，從小悉心培養，有專門的營養師和心理師為他們這些小練習生服務，出道了公司也是很給自由度，像阿瀟想演電影，團員全部都同意了，公司就推遲三個月時間年底才開巡演。所以他們這群人本來六年的合同還沒有到期，又主動全部續簽了。”


  賀瀟笑了笑：“我們團員從小一起訓練，超過十年了，比家人的感情更深，當然要一直走下去。”


  張鵬在一旁嘖舌，說：“這小子從小愛藝術，堂堂一個富家公子非要跑去當辛苦的練習生，當時隻是讓他去鍛煉鍛煉意誌，結果他就往這條路走不回頭了，不過也還好，比有些富家紈絝子弟敗家子好的多，他一年的代言費收入就有差不多這個數了，還不包括巡演的錢。比我們家族裏的所有第三代都賺得多。”張鵬比了一個數字，眾人一看，皆嘩然。


  秦情心裏想：這麽高的收入與地位，卻來做電影新人，看來是真的喜歡演戲了吧。想到他進組之前就把所有的台詞都背得滾瓜爛熟，雖然演技還很生澀，但用心程度絕對是很強的了。而且是一個做任何事情都會提前把功課做足的藝人。


  大概便是自己，也沒有如此投入過一件事情吧，她挺喜歡演戲的，也很擅長演戲，但每一次被封殺，她第一個念頭都是：不然就退圈吧……沒有那種超越極致的熱愛。唉，可惜自己沒有年輕十歲，不然進那麽好的公司去作練習生也不錯。


  不過想想自己平庸的歌喉，又有一些擔心，人家公司傳說萬裏挑一，自己這天斌，可能不一定會能出道吧。嗯……還是演戲好。


  喝酒喝到一半，李軒若拉她出去聊天。


  賀瀟準備離開夜店，跟著經濟人走出了房門，見李軒若與秦情站在轉角說著話，秦情身姿挺直，氣質優雅，李軒若風流倜儻，姿態親呢，說到最後，他還俯身親了秦情臉頰一下，秦情居然動也不動，表情還是那麽平淡，賀瀟一愣……


  李軒若低下頭在秦情耳邊說了些什麽，秦情轉過頭朝賀瀟看過來，遠遠淡笑問：“賀老師要回去了嗎？”賀瀟點點頭，朝她四十五度鞠躬，說：“秦老師再見。”


  見賀瀟離開的背影，聽到李軒若嘖嘖嘖在耳邊說：“拍戲一個月還互叫老師，秦情，這不像你啊，你可是直男斬啊……枉你一世英名。”


  秦情淡淡轉身，向前走，道：“我不是演藝圈唯一石女嗎？哪裏來的直男斬？”


  “哈哈哈哈……”身後傳來李軒若的大笑。


  過了幾天，是一場吻戲，賀瀟有些猶豫地在化妝室跟秦情說：“秦老師，我們這戲，你男朋友會不會介意呢……”秦情一愣，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想了想笑說：“你不會說的是李軒若吧，我和他隻是朋友而已。”


  朋友就姿態那麽親呢嗎？賀瀟感覺秦情又不太像作風開放的女生。但他什麽也沒有說，又低頭看劇本了。他跟秦情有大量對手戲，每次戲前秦情都很放鬆，但他因為是新人，而且秦情很強，這讓他感覺很緊張……而且……他目光微深，今天還是有吻戲……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耳後根開始有些微微發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