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瀾微微有些啞然,抬起頭看著那隱藏在隱藏在黑夜當中的山路,臉上微微有些僵硬。
緊跟著聽到身後的沈微瀾沒有說話了,背對著他蹲下的韓秋白的嘴角輕輕地上揚,心裏麵覺得欣喜,“所以……上來讓我背著你吧,這樣我們還能快一點……”
沈微瀾抿了抿嘴,然後慢慢地彎下了腰,雙手環住了韓秋白的脖頸,整個人慢慢來到了他的後背上。
感受到自己後背上麵那逐漸加重的重量,韓秋白的嘴角上揚的幅度更加厲害了,他紳士地動沈微瀾的腿地外邊環繞過來,手沒有觸碰到沈微瀾的身體,反而是放到了自己腰間的位置上,他將畫板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麵,然後慢慢地直起了身子站起。
看著韓秋白脖子上麵掛著的那個板子,沈微瀾忍不住偷笑了起來,韓秋白不解,詢問道:“怎麽又變得這麽開心起來?!”
沈微瀾剛才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然後輕聲說道:“你前麵掛著的這個牌子好像是古代那種賣身藏父的感覺……”
韓秋白心裏麵微微一動,感覺到現在沈微瀾跟自己說話都可以開玩笑了,不像剛開始接觸地時候,她整個人像是蓋上了一層保護罩似的,說話都是十分的得意禮貌,但是卻是永遠地給人保持著一種遙遠的距離感。
而現在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種距離在拉近,他慢慢地往前走著,微微低頭,輕輕的笑了笑,對於他來講這是一件好事不是麽?!
韓秋白挑了挑眉,然後微微蹙了蹙眉,輕聲地說道:“你這比喻可不夠貼切啊,我們之間到底誰是父啊?!明明是相仿的年齡,你這比喻都查差了一輩了……”
聽到韓秋白的話,沈微瀾微微怔楞住,看著前麵的路,她的視線微微有些恍惚,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微微晃了晃頭,任由韓秋白背著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前麵走去。
皎潔的月光打在了他們的身上,倒影傾瀉在他們的身後,落在那被月光照耀的已經變得有些蒼白的地麵上,那如此貼近的影子,讓人看去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在那一個瞬間,韓秋白心裏麵隱隱地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這條鄉下的小路可是,沒有盡頭那該多好。
這是平坦的道路總是會走完,迎麵而來的便是那崎嶇地上坡的道路,猶如人的人生一般,沒有可以一直一帆風順下去的,佇立在人們麵前的往往是那一個有一個的阻攔在自己麵前的崎嶇的上坡路。
看著前麵那上麵布滿石子的上坡路,韓秋白緊了緊自己的手臂,然後囑咐道:“抓緊我!”
然後一步一步地開始往上麵走去,沈微瀾有些替他著急,上坡路上都是小石子,落腳還是非常困難的,一個不注意有可能會會往下滑落,如果一個人還好,又加上韓秋白還背著一個她,本來在平地上麵手腳都不是很方便了,可想而知要走這段上坡路該是多麽的辛苦。
而又加上他們剛剛通過來的是一條類似橋梁的很窄的一條小路,旁邊就是深深的溝底,如果一個不留神的話,說不定就會從山坡上滑落下來,然後掉落到那宛如懸崖底部的感覺。
沈微瀾的心在韓秋白開始踏上上坡路邁出的第一腳的時候便開始緊張了起來,她的神經緊繃著,死死地注意這著他們腳下的路。
韓秋白比沈微瀾的精神更加的緊張,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將沈微瀾碰到了,於是整個人身體都是繃直的,甚至沒有走出兩步,額頭上便出了一層汗水。
但是世事反常,總是不願意往自己期待的那樣發展下去。
就在他們馬上就要走完的時候,突然之間從旁邊雜草紛亂的樹叢當中,竄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直地衝著他們便撲了過來。
韓秋白沒有注意到,倒是沈微瀾用餘光看到了,在這黑夜當中,又加上神經高度緊張,突然之間的刺激,讓她頓時害怕的大叫出聲,在那一瞬間甚至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被韓秋白背著地,身體猛地一晃動。
由於是正在上坡路,本來平衡就很難保持,又加上沈微瀾這如此大幅度的晃動,韓秋白剛剛抬起來的腳步頓時保持不了平衡了,一隻腳站在上坡路上再也支撐不下去,兩個人的平衡瞬間喪失,頓時往後栽了過去。
在那一瞬間,沈微瀾的大腦一片空白,在她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猛地感覺到自己的頭被人用力地壓在了一個很是溫暖的胸膛當中,一直用力地大手將自己用力地給護住了,緊跟著便是接下來便是眼前那天翻地覆的場景。
身體上的刺痛漸漸地傳來,不斷地往下滾落,沈微瀾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內髒都跟著翻滾起來,衣服被樹枝劃開的刺啦聲音,還有那身體觸碰到地麵地時候那摩擦的聲音。
沈微瀾不知道這種滾落的狀況維持了多長時間,等到耳邊周圍都恢複了平靜之後,沈微瀾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砰”地一聲落在了一塊堅定的大地上麵,她迷迷糊糊地看了前麵一眼,映入眼簾的是那頭頂上布滿星辰的黑色,然後緊跟著她的頭便往旁邊一歪,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麵前仍舊是漆黑一片,沈微瀾不知道自己剛才暈過去了多長時間,她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被凍的冰涼沒有知覺的雙手,用力地撐在了旁邊的土地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慢慢地坐了起來。
然後馬上便環顧四周找尋韓秋白的身影,旁邊太黑了,她小聲地喊了兩聲:“韓秋白!韓秋白!”
可是除卻了她的回聲之外,她聽不到任何的回應,心裏麵有些微微地急躁,想要站起身來想要往旁邊遵照以下韓秋白,但是不曾想自己剛想站起來地時候,剛才已經被崴到的腳頓時傳來了比剛才更加嚴重地痛感,讓她的額頭上頓時疼的冒出了豆大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