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摸天空 第八章 去往西方賣貨求金的
“不去，今晚休息。”嚴詞拒絕了迪克的邀請，翎就納悶了，你一個老頭這麽大歲數了，難道不睡覺的嗎？！
“今天賭大一點的！”迪克以為翎嫌昨晚賺的少，遠遠的大喊。
“說了不去！”轉頭對諾裏斯說：“大叔，我先走了。”
拔腿就跑，留下諾裏斯和迪克麵麵相覷，“真快啊。”倆人異口同聲地說。
見翎不願就範，迪克也沒有去追，他可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要麵子的。
躺在旅館的房頂上，夜已經深了，城市燈火闌珊，樓下的道路沒有了白天的繁華，靜悄悄的石板路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匆匆踏過。今夜沒有月亮，在晚會慶祝的煙火徹底散去之後，漆黑的夜空有零星星光閃爍，“跟海底的鮟鱇一樣。”翎突然開始想念海底的日子，不像現在這樣喧鬧的靜謐日子。伴著秋蟲最後的鳴叫和遠處家犬的低吠，翎慢慢睡去。
狂歡過後的城市蘇醒的比往日要遲，熬夜的人也是一臉頹樣。翎下樓時，和平商隊的幾人正在吃早飯，還不停的打哈欠。
“早上有人送來請帖。”諾裏斯看到翎下來，遞了一份東西給他。
開頭“親愛的翎.……”給翎整的虎軀一震，後麵就洋洋灑灑地書寫著漫無目的的話，翎隨意翻看著這封請帖，這封麵上並沒有署名，規規正正的內頁上都寫著‘想死我了’四個字。翎橫豎不想吃鹹魚配粥，仔細看了半天，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下棋’。你這老頭還玩藏頭！翎反正是服了。
吃完早飯，諾裏斯帶著小弟們去接貨了，昨晚經曆了刺殺，又談完了生意，早點離開才是正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翎打算去赴約了。
城西的艾什戰技學院斯科特城分院一直是主院的主要生源供應處，每過幾年就會有洛特這類人從主院過來，挑選優秀的學生去主院學習，一開始分院的老師們挺不高興的，辛辛苦苦種了桃樹結果被人摘了桃子，我們還想吃桃子呢！然後主院沒辦法啦，那就給撥教育經費，挑一次撥一次。分院長拍拍胸脯表示為帝國的未來提供更好的教育環境是自己該做的，然後巴不得每年挑一次。學生們自然也高興，斯科特城大是大，但終究隻是個邊陲城市，他們這種貴族子弟當然要去帝國中心學習更先進的知識。
來到學院門口，門衛是個身有殘疾的中年人，他隻有一隻手，確認了這是學院裏來的上級領導發的請帖，就打開門讓翎進去，並熱情地給翎指了路。至於怎麽確認？嗬嗬，在這幹也好多年了，這陣仗還是見過的。
道了謝剛要走呢，就聽到空中傳來慘叫，一直巨大的飛鳥落了下來，還丟下兩個應該是學院學生的年輕人。
“嘖，又是你們兩個。”門衛先摸了鳥頭，然後把倆人綁在旁邊的柱子上。
“你們是跑不出去的，這個學期第幾次了？”門衛坐下來攤開報紙。
翎看著那大鳥想摸一把，大鳥看著翎倒是瑟瑟發抖。為了不給人添麻煩，翎還是沒做停留。走出不遠還隱約能聽到什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之類的。誠然，誰還沒有個厭學情緒呢，翎當初可是被族長吊著打。
“就你們這樣逃課不學習，到老都是窮。”門衛毫不留情的嘲諷。
來到主樓，透過門可以看見迪克和迪爾兩兄弟在那下著棋，時不時捋一下胡須顯得和藹無比，一股子淡然的氣質讓周圍的學生老師大為讚歎。大概是學院裏不給賭錢吧。翎想到，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見翎站在門外，連忙招呼進來坐下，惹得眾人紛紛側目，這年輕人雖然有點小帥，不知道有什麽本事能讓兩位教授垂青。
翎也不客氣，兩人的棋正下到一半，迪克給翎遞了一杯茶，“一不小心”碰倒了棋麵上的投影器，原本迪爾大好的局勢隨著投影的熄滅消失殆盡。
“哥哥，我們重來吧。”迪克毫無愧疚。
“你！”迪爾感覺好氣，但還是要保持形象，要不是旁邊那麽多師生眼神裏飽含敬仰，他就要用行動告訴迪克什麽叫長兄如父，什麽叫父愛如山。
迪克麵不改色，假意問：“翎小哥遠道而來辛苦，這次邀請你來是有個不情之請啊。”
“迪克大叔隻管說，原則之內我都可以考慮。”
大叔……迪克摸著自己的胡須，沒想到我在翎小哥眼裏這麽年輕！小夥子會說話！
其實翎也有自己的想法，叫老頭吧顯得自己無禮，叫爺爺自己又覺得吃虧，要是叫大爺那不就成了那啥，索性就叫了大叔。看著迪克也是很滿意的樣子，雙贏。
“等洛特出來會跟你詳細說明。”
合著你就是看到自己快輸了故意扯話題的是吧？
重新開始，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翎小哥知道昨晚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不知道，對這個我不熟。”
“是威爾那邊的人。”
“他不是要造反嗎？還不籠絡人心反而幹刺殺的事？”
“有些人爭取不來的。”
“嗯？”難道斯科特城主是國王艾克的親生兄弟？早聽說貴圈很亂。翎暗自瞎猜。
“雷克斯和艾克年輕的時候一起上的學，”迪克顯然沒能猜到翎思想如此跳脫，解釋說：“平時一起喝花酒。”老臉一紅，你問迪克怎麽知道？有一次他倆喝花酒的時候迪克就在隔壁！接著說：“畢業了一起在陸軍呆了幾年，情比金堅呢。”
翎恍然大悟，難怪威爾爭取不來。同過窗，嫖過娼，扛過槍，人家人生四大鐵占了三個你拿什麽去爭？
“翎小哥有喜歡的人嗎？”迪爾插嘴。
“還沒有。”緣分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
“今年多大了？”
“十……九，嗯，十九。”少說個零問題不大。
“我有個孫女今年十七，長得那叫花容月貌。”迪爾笑著說，迪克隨聲附和。
哦？是介紹對象的戲碼，翎在小說裏沒少看到。
“要嫁人了，對方十八歲，高大威猛又體貼，很是般配。”迪爾
笑的很開心，迪克也是。
桌子一掀，臭老頭嘲諷我！倆老頭當即跪下：“英雄饒命！”當然這是翎腦補的畫麵。現實中翎擠出笑容：“是嘛！恭喜！嗬嗬……”
過了一會洛特出來了，看起很忙的樣子。見了翎也沒有廢話。
“我們學院想聘請你做老師。”
“好，我考慮考慮。”
“這是信物，如果願意就可以直接去帝都那裏入職，當然等我們忙完一起去也可以。”洛特遞過一枚玉石。
然後行色匆匆的走了。
“你們不去幫忙嗎？”
“洛特自己能行，我們不行。”
“那你們來幹什麽？”翎已經懶得吐槽。
“就當是帶薪度假，不想上課。”迪克倒是很坦誠。
“……”
告別兩兄弟回了旅館，商隊的人已經準備妥當，第二天一早就出發。翎也沒多說什麽，諾裏斯打算一直往西前往西邊的幹旱地帶去販賣斯科特城的護身符，翎正好還能跟他們到下一座城市再分開。
第二天城門一開，眾人就排著隊出門了，守門的小卒也是盡心盡力的盤查，生怕錯過立功的機會。
出了斯科特城往西，就不是艾什帝國的地盤，已經踏入高達帝國的地界，薔汐城算是高達帝國插進艾什帝國的釘子，不過近百年的相安無事倒也是相處融洽，這是主和派的勝利，好戰的將領們自然是不滿的，但文官卡住口糧，口袋裏沒有軍餉打個遊擊還行，打個城那是白日做夢。
越往西處天氣就越幹旱，西邊的大陸邊緣高山阻隔了濕潤的海風，東風又吹不過薔汐城，留下了赤地千裏，黃沙覆蓋了高達帝國三分之一的麵積，雨季是那裏唯一能進行耕種的時間，在沒有雨的時候，一群無事可做的人就閑了，閑著就開始琢磨人生，然後就變成了賢者。沒農活做的時候就日日夜夜討論哲學，又因為天氣炎熱剃了光頭，晚上討論起來也比較省魔法燈的錢。久而久之高達帝國就成了泰拉大陸的哲學聖地。
站在薔汐城門口，戰略關口的城牆總是比較大氣巍峨，守城的士兵也是精神飽滿，打量著眾人，問到：“你們從哪裏來？”
諾裏斯趕緊遞出通商許可證，這年頭行商是要證明的，整個社會都認為商人逐利，逐利就可能會做壞事！所以要注冊好，規定好行商守則，哪天犯事了就能有法可依。
“我們從東邊斯科特城來，想要前往西邊賣貨求金。”
確認無誤之後，守衛就給放了行。
康德拉一拍馱馬的屁股，“師傅，走著！”
都是第一次來薔汐城，如果斯科特城是奢華，那麽薔汐城就是莊重，所有建築都是規規矩矩立在道路兩旁，路邊還開著薔花和汐花，這是一年四季都會開放的花，薔汐城也因此得名。
旅館裏，眾人放下行李，吃著薔汐城的美食。
“感覺像是另一個世界啊！”諾裏斯一個後仰靠在椅背上，發出眾人心中的感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