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放逐之路 第八十三章 後悔
第八十三章後悔
老者顫顫巍巍地走到他的身旁，撫摸著他的眼角，“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竟然看到了擁有兩種頂級血脈的之人，他竟然還是我的後人。不僅如此，單從氣息上看，你還完完全全的是個人類。”
見到眼前這一幕，老者明顯有些激動，但是語重心長的，麵露緊張之色，“記住，孩子，這雙眼睛絕對不能輕易暴露。在你未入神境之前，誰要是看到這雙眼睛，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滅了他，否則，你將會麵臨更大的危險。”
“我會的，外公。您說這是虛空龍族的眼睛？”
“神獸一脈的血脈之力非常強大，像我們黃金聖龍族的血脈擁有最為強大的力量，而聖虛空龍族則是掌握空間的力量。你這眼睛和你外婆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咳。外公，我進來的時候就隱隱約約感覺到，那道玉椅內還有一道靈魂是嗎？”
“嗯？”老者聽到混天的話明顯一怔，好半晌後才仿佛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似的，一拍腦瓜子，“靈魂呆的太久了，記憶的不太完整了。你的感應沒錯，應該是你外婆的殘餘靈魂。”老者說完轉身對著玉椅捏了一道法訣。
半晌後，又是一道虛幻的身影從玉椅中浮現而出。這是一位中年美婦的模樣，高蹺的睫毛，鵝蛋般的臉頰，一襲雍容的裘衣罩在外頭，加上這虛幻的身影，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高貴端莊。
雙眸緊閉的美婦從玉椅內浮現，整個大殿仿佛都亮了一些，但其身影太過虛幻，就連下方的混天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生怕喘息所帶來的空氣流動會驚擾這一位長輩。
老者和混天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中年美婦，兩人都沒有說話，目光死死地盯著美婦的眼睛。不知過了多久，美婦的睫毛微微一動，雙眸緩緩地打開，露出其深邃黝黑的眼睛。“帝，帝……九娘呢？”
清醒過來的美婦猛然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九娘的身影，眼中不免有些驚恐，“九娘……”
還未等待美婦把話說完，混天已經撤下靈力從空中掉落到地上，左手強撐起身子，勉強地對著美婦磕了三個響頭，抬起他已經再次濕了臉頰的頭顱，“混天見過外婆。”
美婦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是渾身一震，感受到眼前這個少年體內那同源的血脈，美婦眼眶一紅，飄至少年身邊，本想將他扶起，卻發現他怎麽也起不來。美婦再也抑製不住眼中的淚水，抱著混天就開始痛哭。
“怎麽會這樣？有什麽錯懲罰我就好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的孫子。本宮活了一輩子，就怕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們，闖蕩星際這麽長時間，到頭來，自己的孫子竟然被人陷害了。我的命好苦啊。”
老者在身後原本看著美婦出來與混天見麵的場景還挺感人的，但這美婦猛然間說這種話還是讓他額頭上浮現了些許冷汗。
果不其然，美婦沒哭多久，扶著混天來到老者麵前，“你自己說，我這小孫子的仇，你是報還是不報？”
“這
，你先聽我說，混天這腿啊，是他自己玩過頭了造成的。”
“哦？”美婦將信將疑地轉過頭望向混天，“孩子，真是你自己弄得？”
“是的，外婆。”麵對著一出來就護著自己的美婦，混天心裏一陣的激蕩，他從小孤獨慣了，大部分的事都隻能埋藏在心裏，就算遇到什麽困難，也都需要自己去麵對，而今終於有著最親近的人護著自己，著實讓他暖洋洋的。
“對了，混天，你娘呢？你娘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混天愣了半晌，才低下頭，緩緩道，“據說我出生不久的時候，爹娘就已經過世了。”
美婦並沒有太多過激的反應，想來她早就對此有所預料，但她還是一陣傷心，在空中抱著混天，“孩子，委屈你了。”
“好了，你們別哭啼啼的了，你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有什麽話趕快交代吧。”老者看著已經部分身影完全消散在空中的美婦，催促道。
“我知道，你別嚇著孩子。”美婦轉過頭，眼中包滿了淚水，對老者吼了一聲，回頭見用力甩丟了臉上的淚水。“孩子，外婆時間不多了，你好好聽我說。你別怨你外公，他做的事都是為了你們，隻是沒想到會把你和你娘都給牽扯進來了。”
“你也別怨你娘，當年是我讓她跟來，結果才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是我對不起你。孩子，千萬要記住，以後別學你爹娘，將你生下來就不管你了。也別學你外婆，嗚……外婆對不起你呀。”美婦有太多話想要對眼前這個剛知道的孫子說，但感受到自己逐漸消散的身影，她隻能滿臉的淚水一個勁的道歉。
混天把消散得隻剩下上半身的美婦緊緊地擁在懷裏，“外婆，您放心，我沒有怪過您，也從來沒有怪過爹娘，這些年我都還過得不錯，有一個照顧我的師傅，還有十三衛盡職盡責的保護我的安全。”
“不僅如此，外婆，您看，我還繼承了聖虛空龍族的眼瞳。”混天說著又重新釋放了自己的雙瞳，黝黑的左眼再次浮現而出。
美婦看著他同樣的黑瞳不禁臉上露出一些些笑容，但依舊哭喪著臉的她此刻的笑容更像是慘笑。
“孩子，我，好像看到你長大，好想看到你和你外公一般，站在星際的巔峰，好想看到那時候你意氣風發的樣子。”
混天咬緊牙關，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威風一些，但緋紅的眼眶已經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不得已，隻好咧開嘴，“外婆，你看我像外公當年的樣子嗎？”
美婦最後的時刻點點頭，揚起了嘴角，隨後化作點點光芒，消失在了這座大殿內，混天又重新咬緊牙關，沉默不語。
而下方，不知何時已經蘇醒過來的貪狼望著已經消失的美婦，跪倒在地，“恭送老主母！”
“哦？貪狼醒過來了？”老者看著跪倒在地的貪狼點點頭，“正好趕上，我也有話要交代給你，混天一起聽聽吧。”
“是。”混天點點頭，依舊還未從悲傷中緩過來，慢慢地飄到貪狼身
前
貪狼則是起身，有些緊張的看向老者，“老主人，其他人呢？”
老者搖了搖頭，“塵歸塵土歸土，你還是節哀吧。”
貪狼默默地垂下了頭，未發一言。
老者深深地歎了口氣，“貪狼，有些話，我也得告訴你了，你一直再問你們的身世，但我一直含糊其辭，從未正麵回應過你們。而今，我能告訴你了。”
“看到後麵的棺槨了嗎？我記得我應該同你們說過，這些棺槨是屬於你們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麽在當初那場大戰時，你們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就被吸入進去了。”
“你猜的沒錯，你們十三個都來自同一個地方——有情林。你們宗族非常的奇特，所有的女人誕下的子嗣都是雙胞，而若是族內有人誕下的是一個孩子，那麽那個孩子將會成為有情林的下一任宗主。而你，貪狼，你就本應成為有情林的下一任宗主。”
“但事發太過突然，有一個神秘勢力一夜之間血洗了有情林，當我得知好友傳來的消息趕過去之時，已經為時已晚了。我那好友在臨死之前，將這十三個棺槨托付給我，讓我將你們帶回去撫養。”
“我知道你們肯定很好奇，為什麽當時你們沒有一絲記憶是吧？那是因為這十三具棺槨，都是由天蠶木所築，他能帶走你們的記憶。你們當時太小了，所以那部分記憶你們已經被帶走了。”
“那我們的仇家是誰？”貪狼上前一步，眼中帶著憤怒。
“還記得當年你們第一次十三人一齊執行任務，去完成一個血洗血刃門的任務嗎？那就是你們的仇家，所以，你們的仇很早以前就有你們親手報了。”
老者長長的歎了口氣，對著混天道，“我之所以讓你聽，是想要告訴你，如果之後你實力足夠了，就放給貪狼他們自由吧，他們若是想要重新組建有情林也未嚐不可。”
貪狼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老主人，我等性命都是由您救下，若不是由您的照顧，怕我們十三個早就已經死了。此恩永世不忘，此生隻願追隨主人身後，赴湯蹈火，亦是心之所往。”
混天上前扶住貪狼，“好了貪狼，起來吧，你隻能代表……”
“貪狼哥說得不錯，為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後方，一臉緊繃的文殤掙紮著想要起身。
“七殺，願為主人效死。”起身的七殺對著混天又重新單膝下跪。
“破軍，願為主人效死。”
“亭貞，”
“亭廉，”
“願為主人效死。”
看著瞬間跪倒在地的六人，老者有些晃神，當年自己似乎也經曆過類似的場景。不過那些年的老兄弟早已經在戰爭中一個個離去，如今隻剩下自己這殘魂苟延殘喘，也即將去見當年的老朋友們了。
“外公？”眼前這一幕讓混天有些不知所措，聽剛才的故事，混天知道這些人都是老者當年好友宗族的子嗣，自己將他們當做自己的仆人，怕是會不大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