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留下來
第5章 我留下來
江瑤一上午趕出來一本《還珠姑娘》，照葫蘆畫瓢，基本架構都在，發揮自己小說作者的基本功。
隨便填充一下，一本人設完美，血肉豐滿的小說出爐。
不過原諒她耍一個小心機。
嘿嘿！
這是第一集。
完美的被她分成若干分回小說。
她有自知之明，小說話本看著可以交換，但是要想一本就換個五千一萬積分，她想都沒想過。
別人的東西就算有破損，也是仙力非凡，她這話本還不具備那個能力。
要價太高做不成買賣。
她就來個薄利多銷。
江瑤美滋滋的期盼著下一次的紅包群到來。
窮人期盼的真不多。
她琢磨這幾天乾脆多寫幾本。
萬一這個口味不喜歡，還有其他的挑選餘地。
禮多人不怪。
貨多好賣錢。
她忙得很，除了寫小說，還有很多家務要干。
幹完這些零零碎碎的家務就已經快到中午。
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天只有兩頓飯，夏收的時候吃的稍微好一點。
可是再好也頂多是從稀飯變成了乾飯，想要吃肉什麼的那是不可能。
在這裡逢年過節才能吃上肉。
這兩天，江瑤看著父親江滿福，那是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變黑，變瘦，整個人晚上回來已經累的說不出來話。
肩膀也塌了下來，腰背也駝了。
江瑤倒是想自己去地里干農活，問題是上輩子她沒幹過。
去了地里還真的有點兒幫倒忙。
昨天她去地里幫著割稻子，直接把手給劃破。
當時血流如注，把江滿福給嚇壞。
多虧旁邊的村民，可是這止血的法子實在是不敢恭維，人家找來的是火柴皮。
大概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止血的辦法，那火柴皮就那麼揭下來一層貼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先不說干不幹凈，有沒有消毒，問題是這會不會破傷風傷口感染啊？
可惜就算她想反抗也沒法反抗，那麼多村民都在那裡，想法子給她找火柴皮。
不過還別說，這種土法子還挺管用。
過了一會兒，果然傷口的血已經止住。
到了今天，他爹死活不讓她下地，是怕她把自己手給割了，到時候家裡可沒錢去醫院看病。
做完了這一切，她挽起袖子準備做中午飯，中午飯好做。
昨天蒸的饅頭，只要把饅頭溜一下，炒一個簡單的菜，做上一口玉米麵糊糊。
家裡人都是這麼吃的。
做好飯，就準備去給她爹往地里送飯，她爹這一整天都不會回來的。
盡量想要多干一點活兒。
她剛給大鍋里燒上水，把饅頭放進鍋里溜著。
就聽到侄子虎子的哭聲，哭的那個撕心裂肺，活像是被摔著一樣，心裡一著急，急忙跑了出去。
就看見自己的那個大嫂馮桂花抱著侄子往門外走，跟在她身邊的是她的娘家的兩個嫂子，虎視眈眈的那個樣子，活像是來搶人。
一看大嫂肩上背的那個包袱。
江瑤心裡明白，大嫂最近一段時間和家裡人都不對付，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哭。
她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她又不是一個真的13歲的孩子，大嫂準備離開，大嫂可以離開，可是憑什麼把侄子抱走？
江瑤快步橫在了門上，一把抓住了大嫂的包袱。
「大嫂，你要和你娘家嫂子走，我不攔著你，可是得把虎子留下。虎子是我們江家的命根子，他姓江，難道你忍心讓我們江家斷後？」
馮桂花一看到江瑤，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懷裡的孩子更是撕心裂肺的用力掙扎著四肢，似乎他這麼小已經知道要面臨的命運，在苦苦的和命運抗爭一樣。
「瑤瑤，嫂子實在是沒辦法，虎子這麼小，他還需要母親的照顧。他要是真的留在這個家裡，你們誰能照顧他，受苦的還是他。還是讓他跟著嫂子，起碼嫂子不會虧待他，他是嫂子的親兒。」
馮桂花苦口婆心的對小姑子說，本來也考慮到家裡男人去了，這輩子乾脆就這樣，自己守著兒子過下去，村子里又不是沒有寡婦這麼過一輩子的。
可是兩個嫂子苦口婆心的勸了她半天。
勸她邁出那一步，讓她為孩子考慮考慮。
婆婆家裡這是一個爛攤子。
吃又吃不飽，穿又穿不暖，就算是虎子和她留在這個家裡，這個家裡又能有什麼改變？
將來等虎子長大，恐怕連娶媳婦都難。
想一想丈夫當初為了娶她，借了那麼多外債，他們兩口子跟著婆婆，公公辛苦了那麼幾年，才好不容易把欠的外債還完。
現在丈夫沒了，婆婆病倒，他們又欠了一屁股外債。
兩個小姑子還小，兒子也小，這一大家子怎麼活？
婆婆又癱在了床上。
想一想她都知道娘家的嫂子說的沒錯，也是為了孩子，她才寧願走出這一步，要不然馮桂花並不想離開這裡。
丈夫對她很好，兩個人算是這個年代的自由戀愛。
「嫂子，你想一想。虎子是哥哥唯一的孩子，你要是帶著虎子走了，你讓去世的哥哥情何以堪？你對得起我去世的哥哥嗎？」
江瑤知道她這個小身板兒根本打不過人家，人家要真抱著孩子走，根本攔不住。
可是她能看出來自己這個大嫂不是一個壞人，心眼兒沒有那麼陰暗。
嫂子要真的是壞人，就不會這幾天躲在屋子裡偷偷的哭。
她每天在院子里忙活，能夠聽到嫂子那低聲壓抑的哭泣。
其實都不是壞人，真的是被生活所逼。
她不希望真的跟嫂子和嫂子的娘家人動手。
再說嫂子的娘家人未必也都是好心腸，嫂子一個寡婦能找到什麼樣的好人家？
想也知道二婚能嫁給什麼樣的歪瓜裂棗。
江瑤希望嫂子別跳火炕，當然更不想嫂子帶著虎子一起跳。
虎子留在江家，以後是江家的希望，成家立業，光耀門楣。
可是嫂子如果帶著虎子走了，那就是把父母心頭最後一點希望給掐滅。
到時候怎麼支撐兩個老人繼續活下去？
首先躺在炕上攤著的媽恐怕就活不了了。
馮桂花的兩個嫂子嘆口氣，他們兩個來接妹妹的時候，就知道要想接妹妹容易，可是要想帶走人家江家的骨肉，這肯定不行。
到哪裡也說不通，這是江家唯一男丁，江家的唯一男丁已經死了，江家的孫子就是江家的希望。
「妹妹，算了吧，你還是把孩子留下，虎子跟著爺爺奶奶也不能吃虧，家裡能苦著誰，也不能苦了這個家裡唯一的孫子。」
馮桂花的二嫂劉拉弟眼珠子一轉，急忙開口勸解自己的小姑子。
這裡家家日子都不富裕，要不是看著這一次給小姑子說的人家能拿出來300塊錢彩禮錢，也不嫌棄小姑子是二嫁，他們才不上門討人嫌。
馮桂花搖搖頭，眼睛里含著兩泡淚水，她捨不得兒子，兒子太小了，兒子還不到一歲。
這兩天剛剛含含糊糊的會叫媽媽。
「我……我不走了。嫂子，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