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逃之夭夭
那些精血十分的濃鬱,可是上麵卻施展有禁製,若非金鵬已經突破至神變境界,再加上心中早有提防,還很難發現其中的端倪,就像其他那些內門弟子一樣,其中不乏神通廣大之輩,卻是沒有察覺到著細微的一點兒,不是他們不夠謹慎,實在是對玉紫陽的崇拜已經到了盲從的地步,根本不會起任何疑心。
血絲順著石頭間的縫隙逐漸蔓延,悄悄地滲透在內門弟子腳下的土壤裏,金鵬望著那道血絲逐漸朝著自己這邊移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一個極為恐懼的詞匯出現在他的腦海。
“血祭!”
玉紫陽這所做的一切,不是血祭還能是什麽?他是要犧牲掉這些辛辛苦苦培育數百年的弟子,來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已經知道玉紫陽的企圖,金鵬自然不會原地等死,他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地俯下身子,輕移腳步朝著後方退去,此時的內門眾弟子都因為玉紫陽的瘋癲而陷入了震驚之中,倒也是無人去關心金鵬私底下的小動作。
金鵬的腳底緊貼著地麵,一寸又一寸地朝著後方退去,他的腦門上滲出了許多汗珠,身上的衣襟早就被打得浸濕,可是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玉紫陽瘋狂的這段時間,是他逃命的唯一機會,若是等玉紫陽恢複了平靜,那就是這些人的命喪之時,所以他要在不被人察覺到的時候趕緊逃離此地,這是活下來唯一的機會。
一步,兩步,三步,金鵬的身形就這樣在人群中慢慢朝後退去,除了剛才向其問話的溫潤佳,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溫潤佳見到金鵬的舉動之後,大驚失色,他內心的擔憂終於一股腦的全部襲上來。
“真他媽的陰險,明明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對勁,還想騙我留在這裏,等我出去之後絕對不會放過你。”
溫潤佳心中怒罵著金鵬,在他看來,金鵬的知情不報,便是對他最大的仇恨,他見金鵬已經快要退出人群,很快便能逃之夭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也學著他朝著後方退去,隻不過他的速度相比較而言要快的多,不禁引得眾人紛紛側目,不知道這家夥究竟要搞什麽鬼。
金鵬看到那溫潤佳也朝著自己這方退過來,心下頓時慌亂了起來。
“該死的東西,哪裏不去,偏偏要來我這裏,要是老子死在這裏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到了臨死的關頭,就算平常關係再好也沒什麽大用,該指責的還是互相指責,恐怕現在讓金鵬去殺了那溫潤佳,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反之亦然。
此時平台上的玉紫陽,已經緩緩恢複了平靜,他臉頰上黑色的霧氣漸漸散開,血色的瞳孔也恢複了正常的顏色,他喘著粗氣像平台下的眾內門弟子望去,突然兩個異樣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們兩個究竟要幹什麽?”
玉紫陽一聲冷喝,嚇了眾人一跳,尤其是那準備逃跑的金鵬和溫潤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金鵬此時已經來到了山口處,他猛地踏在身下的石板上,縱身躍下懸崖,隨之禦起本命法寶,一隻黃黑色的犀牛甲蟲,朝著禦靈宗的山門處沒命地飛去。
溫潤佳見狀,也是不敢停留,可是剛剛有所行動的他卻是晚了一步,一道劍芒閃過,溫潤佳被攔腰劈為兩段,登時喪命,他的鮮血橫流,和那些滲入地下土壤的精血摻雜在一起,發出耀眼的強光。 此時就算再愚鈍,那些內門弟子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了,他們驚恐地望著望月閣上手持仙劍的玉紫陽,想從他的麵容上看出這件事情的始末,然而他們卻都震驚了,此時的玉紫陽的麵容上,隻有殺戮,毫不掩飾地殺戮,好像這能給他帶來無盡的快感。
“我培養你們這麽多年,今天就是你們回報我的時候了。”玉紫陽輕聲一笑,狠狠地咬破舌尖,將一口濃鬱的精血噴在身下的地板上,精血相互混雜,從望月閣一直延伸到懸崖邊,剛好將這些內門弟子全部包裹在內。
一聲沉悶的號角從地下傳來,浩浩蕩蕩地傳遍了整個禦靈宗,連綿起伏的山脈都是為之而顫抖,那些被困於血陣之中的內門弟子,更是被這咆哮聲擊個正著,腦袋昏昏沉沉的,喪失了所有的力道。
刷!刷!刷!
鮮血凝結而成的地刺從下方穿出,在一片慘叫聲中將那些內門弟子全部串在了一起,有些洞穿他們的大腿,有些洞穿他們的腰肢,不過沒有一個人因此而喪生,都是一臉疑惑並震驚地望著玉紫陽,他們此時還不明白,為何自己這番歸來,竟然成了一條不歸路,他們所敬仰崇拜的宗主,竟然會成為結果他們性命的劊子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宗主,這些都是我們禦靈宗的基石啊!我們可以去找其他修仙者代替,不要殺死他們啊!”
剛才那個前來報信的長老見狀,登時慌了手腳,他也算是禦靈宗土生土長的修士,對宗門的感情很深,實在不願因玉紫陽的舉動而將祖宗傳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可是在他出聲勸阻以後,便又後悔了,玉紫陽那是什麽人啊,怎麽可能聽從他的意見,若是能被別人左右思想的話,他就不是玉紫陽了。
玉紫陽聽到長老的驚呼聲,緩緩地轉過頭來,長老從玉紫陽的眼中,看到的隻有無窮無盡地屍山血海,還有滲人的寒光。
長老驚嚇地後退兩步,想要學著金鵬一樣拔腿逃跑,一陣陰風刮過,長老慘叫著被玉紫陽抓在手心,高高舉起來,玉紫陽瘋狂地咆哮著,和下方的那個咆哮聲相互映襯著,尖銳的牙齒從他的口中伸出,直刺進長老的脖頸之間。
玉紫陽瘋狂地吸取著鮮血,而那名長老的氣息也是逐漸變得微弱,此時的半空中,日頭已經低沉,可是天邊卻依然渲染著血紅色,好像是被鮮血潑上去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