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三隻，兩隻？

  吱呀——


  手掌，靠入門前。伴著一道聲響，克洛與伊達爾，再次走入了這僅有一個房間的小屋中。


  “隨便坐一坐吧，雖然隻有兩個椅子……”


  和上次一樣，克洛與伊達爾，坐在了那麵不大的木桌邊。沒有靠背的木椅，便是二人除了一旁的木床外，唯一可以坐下的地方。


  “那麽，我就進入正題了。伊達爾，你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是因為什麽呢？”


  在與伊達爾第一次的交談中，克洛基本知道了大概的情況。但由於時間不足，很多的問題，並沒有解答。


  “聽珂爾小姐說，是因為之前我所生活的地方出現了黑暗的氣息，所以將我引入了這個夢，呃，世界。”


  回想起第一次進入夢境時那模糊不定，虛幻不清的荒漠，明明隻是兩個月前的事，伊達爾卻感覺，過了很久。


  帶著幾分苦笑，伊達爾看向一旁靜靜傾聽的克洛，撓了撓頭。


  “其實我覺得珂爾小姐說挺對的，不知道克洛你知不知道血族這個魔物，就是他們的出現，才讓我出現在了這裏。”


  其實伊達爾也曾想過，如果他沒有進入這個亡靈世界，或是沒有與珂爾加德簽訂契約，那晚的結果，會不會產生變化。


  或許，吉爾德可能還會活著，或許，自己現在根本不用在這片森林與一群沒有原則的人們一起麵對亞龍，或許，伊查叔也不會……


  可惜，現實沒有或許。


  苦笑，略微提起，帶著幾分釋然的輕笑，伊達爾繼續向克洛訴說起來。


  “雖然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啦，但這一個月下來，其實我感覺，每晚這樣，進入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也沒什麽不好的。”


  珂爾加德雖然冷漠，卻依然願意關心自己這位既沒有天資，也沒有實力的弟子。作為一位王者的裏爾雖然任性，但她所贈與的兩位戰士，真的幫了伊達爾許多。


  至於克洛……雖然這是與她第二次見麵，可伊達爾卻總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幾分自然與親切。就如與和達娜或是吉爾德交談一般，沒有任何的拘謹，宛如一位，真正的朋友。


  “看起來，你所經曆的故事，一定，很有趣吧。”


  銀色的尖耳，輕輕搖擺數下。看著身旁露出一絲微笑的伊達爾，克洛支起一隻手臂，靠在了臉邊。


  雖然她明白，這個世界絕不是出現什麽魔物就可以讓一位普通人夢到的存在。但現在看來，這位意外被卷入這片布滿死亡與腐朽世界的少年，卻沒有被這個世界所同化。


  該說，裏爾與珂爾加德做得好，還是因為她們的好奇心，讓伊達爾，無法接觸到這片世界的真實呢？


  輕搖的尖耳，略起的嘴角，或許克洛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情，也隨著身旁這位傾訴的少年，放鬆下來。


  可惜，這份心情，克洛並不能將它保持下去。


  “對了，伊達爾，你現在可以契約的亡靈一共有幾隻？”


  伊達爾似乎曾與克洛提過，他從裏爾那裏，契約了兩隻骷髏。以現在伊達爾的能力，他最大的契約上限，應該是三隻。


  “有，有幾隻？我想想，裏爾那邊的兩位，還有，似乎，沒有了吧。”


  “那，我怎麽樣？”


  沒有一絲猶豫，克洛，打出了直球。


  “嗯？什麽怎麽，不對，誒，誒？！”


  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伊達爾，看向麵無波動卻說出了一個恐怖話題的克洛，被嚇了一跳。


  “咳，我也希望去外麵看一看啊，而且伊達爾你也說過，你那邊對我的……耳朵，並不介意，所以，就是，想去，那個，嚐試一下。”


  麵對著麵露震驚的伊達爾，克洛本沒有波動的表情，隨著話不斷訴說，也漸漸變得斷斷續續起來。還算正常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


  直視著伊達爾的暗紅眼瞳，也隨著話語，緩緩低垂，最終，放在了伊達爾的布鞋上。


  “那，那個克洛小姐，雖然，雖然我不會拒絕，但是，我能契約的亡靈，現在是有兩隻，已經滿員了。”


  “……誒？”


  克洛，愣住了。


  “那個，抱，抱歉……”


  伊達爾雙手合十，對於眼前的克洛，除了道歉，他無法找到其他話語。


  作為與珂爾加德和裏爾同級的克洛，在實力上，絕對不會比她們弱多少。如果她真的願意與伊達爾契約，或許，伊達爾在薩斯王國，就是一位可以橫著走的存在了。


  但就算伊達爾願舉雙手雙腳支持，但他的靈魂不行啊。被裏爾強塞了兩位骷髏戰士後，它便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了。


  “是，是嗎，那，那真是可惜……”


  話，說到一半，克洛略微一頓。看著眼前沒有一絲作假的伊達爾，如果她那四聲道耳朵沒有出錯，伊達爾的確是提到了，他隻能契約兩隻吧？

  “抱歉！”


  伊達爾略微抬頭，看著並沒有為此難過或是生氣的克洛，緩了口氣。張開口，他還想說些什麽，卻發覺，一絲昏眩，自腦中出現。


  數秒後，伊達爾，從克洛的麵前消失無蹤。


  “……醒了嗎？”


  靠在臉前的手掌，緩緩垂入桌麵，克洛看著伊達爾消失的地方，臉上，卻充滿了凝重。


  克洛不是亡靈法師，也無心去沾染那個代表著死亡與詛咒的職業，但也對這群與死亡為伴的法師，她還是頗有了解的。


  作為一個以取巧入門的職業，在可以借用除了法力外的各色能量外，任何一位入門的亡靈法師，都可以去契約三隻亡靈生物。


  在她的時代，不少亡靈法師也借著最初始的三隻亡靈生物，在大陸四處為害。可伊達爾卻說，他隻能契約兩隻？

  耳朵，直直立起。克洛半眯起眼睛，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略過了什麽東西。


  如果說，伊達爾在契約兩隻骷髏前，便已簽訂了一份亡靈契約，而他沒有發現所有才說自己隻能簽訂兩個……珂爾加德？

  克洛眼前微微一亮，可隨即又黯淡下來。因為伊達爾說過，他與那隻巫妖簽訂的契約是一份平等的條約。這與宛如主仆關係的亡靈契約，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雖然克洛自己本人不會在意這份讀作亡靈契約，寫作主仆契約的束縛，但以那隻巫妖驕傲的性格，絕對無法接受。但，如果她真的占用了第一份名額，豈不是說……


  蒼白的手掌，猛地握住直立的貓耳。


  頭頂突然出來的襲擊，當克洛一個激靈，直接跳了起來。


  “嗚喵！！！！”


  “嗚，喵？誒呀誒呀，看起來克洛你似乎在向我隱藏什麽呢。”


  正當克洛思考時，珂爾加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巫妖小姐握了握還殘留著些許溫熱的手掌，看著麵前一臉憤慨的克洛，露出了一道笑容。


  “不知我們的聖女小姐，對我的弟子都幹了什麽？能不能和我這位老師，也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