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看吧，弗雷，年輕人並不差
“咕，咕……咕哦哦哦哦……”
一道嘶啞的鳴叫，傳入天空。
阿布，揉了揉耳朵。帶著幾分眼袋的眼睛微微睜開，他望向遠處微微光亮的天空，抱怨起來。
“我的天哪，這是哪家的老公雞叫的聲音啊，這薩文城還有人養雞的嗎？”
威廉仰起腦袋，聽著天空有些稀薄的聲音，搖了搖頭。
“好像，是城外。”
“誒呦，感覺怎麽樣啊，熬夜小胖子阿布先生？”
一隻手掌，拍入阿布的後背。艾博戳了戳精神不振的阿布，露出了一道奸笑。
為了保證今天的精神，艾博在昨晚剛入夜，便對自己施加了催眠法術。雖然，夢中偶爾還是會聽到一些詭異的低語，但總的來說，他還是睡了個好覺。
但對於阿布來說，這位簡直將熬夜化作習慣的朋友，即使想要早睡，也依然在床上翻來覆去，成功堅持到了午夜。
所以，不同於其他人的精神正足，阿布整個人，都顯得精神欠缺。
“去，去！老子，老子精神的很！”
向前跳了幾步，阿布揉了揉臉，撐起了幾分精神。
在昨天羅琳成功取回薩文城主的演出許可後，伊塔亞戲團的成員們，便開始了對於新舞台的熟悉與練習。
不過，這一次伊塔亞戲團的表演卻與往常，有些不同。
並非持續數天或是數周的演出，伊塔亞戲團在薩文的表演，有，且隻有一次。
“所有最好的事物，都是短暫的。多餘的演出，隻會給人們帶來一種，可以輕易得到的錯覺。”
佩羅看了眼節目單，散著白霧的嘴，微微咧開。
“所以，要讓所有人知道，這樣的演出，有且隻有一次，這是真真正正的，限定演出。”
“允許因為不熟悉舞台而改變節目，允許進行一個月的排練，但無論怎麽改變節目，都必須擁有創新，且隻能有一次演出的機會，呼……”
複述著佩羅提出的要求，弗雷對著一旁約德等人打了聲招呼，走下了舞台。拿起煙鬥，他看著手前的節目單，歎了口氣。
光是昨天一天的熟悉時間，這個節目單便已換了三番。
從最開始的伊塔亞登場預熱，改到了卡克開場爆發，再到如今珂爾加德與羅琳聯手製作的預熱魔法。
弗雷不知道，這樣的改動，還會出現幾次。
“喲，弗雷，嘶，這味道是……你又抽煙了？！”
鼻子抽動幾下，從一旁的幕簾走出，手中端著兩杯咖啡的卡克，皺了皺眉。
將點燃的火柴熄滅，丟到一旁的垃圾桶中。弗雷將嘴前的煙鬥拿下，看向走來的卡克，笑了笑。
“還沒還沒，卡克，有什麽事嗎？”
“我說你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能注意點嗎。別跟我說什麽煙癮犯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老家夥一旦心情浮躁或者煩惱時，就不會不自覺地在無人的地方抽煙。”
將一杯熱咖啡送入弗雷的手中，卡克看著眼前笑容僵硬幾分的弗雷，歎了口氣。
如果弗雷犯了煙癮，他是絕對不會在一個沒有人卻顯而易見的地方抽煙的。就如數天前那次聚餐，雖然約德發現了弗雷，但除了他之外，幾乎沒有人會到那個地方。
但眼前的幕後不一樣。不提之前退場的約德三人，卡克，阿布，甚至是伊塔亞都有可能路過這裏。如果弗雷犯了煙癮，是絕對不會跑到這個人員經常走動的地方抽煙。
拿著煙鬥的手指微微一抖。弗雷看著眼前麵色嚴肅的卡克，無奈地笑了起來。
將煙鬥掛在腰間，伸出手，接過卡克手中的杯子，弗雷輕抿幾下，長舒了口氣。
“哈……卡克你的手藝，還是不減當年啊。”
“可惜，咖啡弄得再好，也沒法減輕某位朋友的壓力啊。”卡克看了眼鬆懈幾分的弗雷，笑著搖了搖頭，“弗雷，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小孩都是懂事的。”
雖然卡克口中的小孩，最大的，已經到了二十五歲，但似乎並不妨礙他以長輩的口吻如此稱呼他們。
弗雷擔心的事情，作為伊塔亞戲團演員元老之一的卡克，又怎會看不出來。不過，不同於滿心焦慮的弗雷，卡克卻沒有那麽擔心。
“我知道他們懂事……但這一次不一樣，卡克。”
深吸了口氣，弗雷將目光，看向舞台。那裏，以艾博為首的三人，正在舞台上進行著《金寶石》的彩排。
“時間緊，任務重，而且，機會隻有一次。在這種幾乎從未使用過的地方進行表演，但凡出一點差錯，都會讓我們這一次的演出……功虧一簣啊。”
弗雷握在咖啡杯的手指，逐漸握緊。他已經在舞台上進行兩次排練了。但即使如此，這位老人還有些無法適應這個充滿了銘文與魔法光芒的舞台。
“放輕鬆，弗雷，放輕鬆……”
卡克的話還未完，一道驚呼，突然從舞台那邊響起。
二人轉過頭，隻見艾博揮舞起手中的銘文，本是平整的舞台，突然化作了無數升降的方塊，在三人中，起起伏伏。
“看吧，卡克。對於這個全新的舞台，我們還是太過陌生了。”
將目光，從舞台抽離，弗雷搖了搖頭，不忍心看向那個麵無全非的舞台。
卡克看了眼弗雷，沒有回話。隻是將目光，緊緊地放在了因突然變化的舞台而亂了分寸的三人身上。
“……不，不要打架！不要打架！金寶石的好處都有啥，誰說對了……就給他！！”
阿布，努力維持著腳下的舞台。不同於往常，他的臉上，布滿了莊重與威嚴。抬起手，阿布看向一旁閃爍的銘文咬了咬牙，握了過去。
下一秒，金光綻放。
“我的家鄉，從不發達。沒有可以豐饒大地的金寶石，我們隻能向邪惡的帝國請求高額援助！”
麻生，努力維持著腳下起伏的地磚。說著口中的台詞，他的目光，從身旁掃過，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在說明書上看到的銘文。
手掌，握入銘文，麻生身前的舞台，瞬間恢複成了原樣。
一時間，手握金光，充滿威嚴的阿布，身處起伏舞台之間的艾博，將舞台恢複小半的麻生，宛如沒有任何問題一般，繼續著他們的演出。
看著將舞台銘文基本掌握的三位年輕人，卡克笑了笑。扭過頭，看向身旁默默喝著咖啡不忍心看舞台的弗雷，他拍了拍這位老友的肩膀，向著舞台伸出手臂。
“看看舞台吧，弗雷。就如我所說的那樣，孩子們，並不比我們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