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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裝的

  賀川臉色不太好。


  程回覺得奇怪,她主動,他還不高興?這不是他想要的?又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兩個人姿勢曖昧著,可是因為程回的話,賀川停下來看她,眼神冷颼颼的,眉梢處都是寒意。


  即便房間有暖氣,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是冷的。


  她狀似無意問:“不繼續?”


  賀川沉默了半天,雖然身體還有感覺,但他本人是沒什麽繼續的意思了,大概是因為她的態度。


  維持這個姿勢挺累人的,程回察覺到他沒有繼續的意思了,雙手撐在他小腹上,要下來,下一秒,腰又被他扣著,往上一提溜,賀川準確無誤吻住了她的唇。


  那這是要繼續的意思了?


  程回不否認她是滿意他的技術的,她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是讓自己沉淪,不去想隔在兩個人之間那些事。


  賀川稍微放開她,氣息不穩,說:“你今天不對勁,誰刺激你了?”


  “沒有。”程回反問他,“我還想說你不對勁,不像你了,平時這個時候,你早就付諸行動了。怎麽了,不行了?”


  “別激我。”


  程回微微笑,雙手抱著他的肩膀,“那我偏要呢?”


  賀川笑:“有你好受。”


  程回輕描淡寫的笑,眼神飄忽,沒有聚焦,像是走神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回趴在床上,摸到了丟在一邊的手機,拿過來把玩,聽到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每次結束首先都要去清洗一下,等他處理完自己,才會來幫她清理一下。


  房間空氣裏還有那股味道,散不掉。


  程回又撐起身來,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她不等賀川洗完澡幫她清理。


  算好時間,賀川差不多洗完澡出來了,她剛把外套穿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浴室門發出響聲,賀川走了出來,正擦頭發,看到她穿戴好站在那,他皺了下眉:“怎麽,要走了?”


  “恩。”她輕飄飄應道。


  “不是說今晚不讓我走了?你就要走了?”


  程回說:“賀川。”她轉身麵對他,臉上掛著淡淡地笑,“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和溫小姐的婚禮在明天。”


  “我要是今晚留下你,我怕明天舍不得讓你去參加婚禮。”


  “我不是那種女人,既然你選擇了溫小姐,那我不可能繼續跟你攪和在一起,雖然,我名聲也不太好了,不過還是可以找到男人,我總不能把我最好的光陰都耗在你身上了。”


  賀川皺了皺眉,沉默半天,語氣淡泊:“你不想我結婚?”


  “說心裏話,確實不想。”


  “……”他想了想,說:“那你不是這種態度。”


  “那你要我怎麽樣?哭著喊著求你別結婚嗎?”程回隱隱約約有些生氣和傷心,聲音哽咽,“我還以為你對我是不一樣的,但目前情形來看,你還是在耍我。”


  “你一邊和我好,一邊要和別人結婚,我以為我是不一樣的,結果呢,真的挺可笑的。我栽在你這已經兩回了,都說事不過三,我就是個笨蛋。”


  他不想看她哭,甚至這會覺得有些煩躁,說:“我以為你知道。”


  “我知道什麽,不對,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玩我。賀川,我得承認,我對你沒死心,但是又怎麽樣,你心裏沒我,從始至終。”


  她很難過,咬著牙根不想在他麵前掉眼淚,可是她哪裏能控製,半真半假的,她這會都分不清自己說的這番話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過了會,賀川才說:“我這個年紀不適合說感情,你願意跟我,我們就好,就算我結婚,也不影響我和你的來往。”


  “所以,你把我當三兒養?”


  賀川沒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他把她當成三兒養。


  他說:“溫涼適合帶出去,她成熟,識大體,在處理人際關係上能幫到我。”


  程回笑的越來越慘淡,原來這是原因,她太小了,不懂事,幫不到他,他是事業心很重的人,程回這才明白過來,不過現在明白也不遲,她有給自己退路。


  就當是係數還給他了。


  賀川說:“回回,你不擅長這些,你做不來。就算我和別的女人結婚,我也會對你好。”


  嗬……


  簡直了。


  程回真不知道他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


  這種話都能這麽理直氣壯說出來。


  “對,我是做不來,說起來我名聲也不好,會影響到你,道理我都懂。我也要臉的,我不想做你的三,我再不好也有程家,我因為你和媽媽的關係鬧的很僵,我不能再做讓她不高興的事了,賀川,你不愛我,我也不想和你繼續了。”


  她這番話義正言辭的,大概是真的傷心了,一臉的眼淚。


  賀川知道她這會情緒不對,沒再哄她了,而是說:“你至於糾結這些嗎,和我在一起不久好了?”


  “我說了我要臉!”程回拔高了嗓門吼他,“你不是我,你肯定做不到切身體會。我不求你有感同身受,但是我求你了。”


  “程回。”他不高興了,挑了下眉,“你先冷靜。”


  “走開,別碰我。”程回死死咬著唇,往後退了幾步。


  “別鬧了。”


  程回甩開了他伸過來要碰自己的手,惶恐避之不及似的往外走,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還沒到門口,就被賀川抓住了手臂往回拖了回去。


  程回忽地距離咳嗽起來,賀川握住她的胳膊,感覺到她的體溫有些燙人。


  賀川抱著她上了床躺著,程回要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說:“你別碰我。”


  賀川幹脆放了手,冷眼看著她,想看看她還要怎麽作。


  他不攔著她了,程回拿了包就走出去了。


  他放低姿態求一個人,沒想到她不識趣,就是和他唱反調,看來是他先前太寵她了。


  她的病大概是好了吧?

  要不然,怎麽一直和他對著幹。


  他換了衣服也打算走了,想著過幾天再哄她好了,結果下樓走到酒店門口,看到了一輛救護車停在酒店門口,似乎誰需要救治,很快,他看到了一群人抬著一個擔架走出來,擔架上躺著一個女人,渾身是血,他看了一眼,剛好有人經過,擋住了擔架上女人的模樣。


  就是這個機會,他沒有看到躺在擔架上的女人是程回。


  ……


  程回在醫院躺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醒了過來,她挺茫然的,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不像是做夢,是真的。


  程究和辛甘守在病床邊,他們倆看到程回醒過來,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尤其是辛甘。


  “我怎麽在醫院?”程回反應遲鈍,覺得腦袋疼的厲害,伸手一摸,纏著紗布。


  “你前幾天摔了腦袋,不記得了嗎?”辛甘先問的。


  “我怎麽會摔了腦袋?”


  程究知道她是在一家酒店的樓梯裏摔下來的,被酒店的工作人員發現,立刻送來醫院了,摔倒了腦袋,昏迷了三天。至於她為什麽去的酒店,程究後來知道,她是去見賀川。


  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什麽了。


  程究沒說話,更多是擔心她的身體。


  醫生說摔了腦袋,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不過一切都要等她醒過來才知道。


  程究去喊了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一下,這一檢查,檢查出來她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醫生的猜測是說她受到了刺激,又摔了腦袋,所以丟了一部分記憶也是情有可原,人在受到某種巨大的刺激,把不願意接受的事情,壓抑在內心深處,自己忘記了,忘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是壞事,是好事。


  這樣避免一直深陷傷心的旋渦裏。


  她受了什麽刺激,程究和辛甘都明白。


  她出事之前,見過賀川,恰好,丟掉的那部分記憶跟賀川有關係。


  也就是說,她不記得賀川了。


  可以說,跟賀川相關的,都不記得了。


  國外也是有這種病例的,是真實發生的事件,雖然概率很小。


  可是她是怎麽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酒店方表示發生事故的時候,監控壞了,程究隻能看到程回去酒店是跟賀川見麵。


  至於為什麽要見麵,程回現在忘記了,也就不知道具體是出於什麽原因了。


  程回不記得賀川後,程究和辛甘也就沒有當著她的麵再提起這個人,就當做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


  程回在醫院住的那段時間,賀川和溫涼如約辦了婚禮,但是領沒領證,就不得而知了。


  ……


  這場婚禮,挺盛大的,賀川是讓張助全程複雜,張助挺負責任的,也沒有辜負賀川的囑托。


  但是婚禮全程,賀川都沒笑臉,似乎不高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是沒人會在人家的大好日子湊上去問你怎麽看起來不高興。


  這簡直是找死。


  而婚禮第二天,賀川就出差去了,似乎不想麵對新娘子?


  張助都覺得奇怪,潛意識認為老板這是在逃避?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他心底覺得是跟程回有關係。


  隻是細節,不為人知。


  賀川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很多生意都不用他親自談了,可他還要親自跑一趟,這可涼了溫涼的心。


  她又不傻,早看出賀川身在曹營心在漢,他的心,老早飛遠了,也回不來了。


  婚禮是辦了不假,在所有人看來,她已經是賀川的太太了,她也在她那群不看好的朋友麵前狠狠出了一口氣,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和賀川沒有領證。


  沒有法律保障的婚姻,可以隨時反悔。


  賀川在婚禮後第二天就出差了,這讓公司裏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心裏有了底,覺得溫涼這個老板娘位置還是坐的不夠穩當。


  溫涼坐不住了,她找人打聽了程回的近況,得知她出了場意外住院了,具體是什麽意外,那人也不太清楚,溫涼想了想,又讓那個人去打聽程回的情況。


  過了幾天,溫涼收到消息了,那人打聽到了,說是程回摔傷撞了頭,導致喪失了一部分記憶,現在還在醫院休養。


  這麽巧?

  溫涼當然不信的,於是決定親自跑一趟醫院看看。


  到了醫院,見到了躺在病床的程回,溫涼還是不信,她敲都沒敲門,直接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


  程回捧了本書在看,餘光看到有人進來,皺了下眉,不太高興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病房的女人,她合上書,冷淡看著她。


  溫涼也不說話,上上下下打量她。


  程回頭上還綁著繃帶,後腦的傷還沒好。


  “我聽說你受傷住院,所以特地來看看你,怎麽不說話,你不認得我了?”


  程回擰著眉,似乎在想她是誰,不過想了會,腦子有些空白,說:“阿姨,我認識你嗎?”


  “……”溫涼控製臉部表情,不想太過暴露情緒,說:“程回,你怎麽喊我阿姨,你不記得我了嗎?”


  “看年紀,我喊你阿姨不應該嗎?你看起來,跟我媽媽一個輩分。”程回又笑,笑容壞壞的,“我想起來了,唐懷懷,你又想來破壞我爸媽的感情,我告訴你,別做夢。”


  “你搞錯了,我不是唐懷懷,我是唐懷懷的朋友。”


  程回忽然拿了書,朝她丟過去,大吼大叫:“唐懷懷你這個臭女人,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我要打死你,你這個壞女人。”


  她這般歇斯底裏,跟溫涼印象裏的程回截然不同,但是溫涼也怕她是裝的,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不過把她認成唐懷懷?

  剛好有護士和醫生進來,看到了病房裏突然出現一個女人,而程回的情緒又忽然激動起來,連忙把人趕出病房,給程回打了一針鎮定劑,程回這才冷靜下來睡了過去。


  醫生出來問她是誰,來做什麽的,都對病人做了什麽。


  溫涼笑笑,說:“我是程回朋友,我聽說她住院了,所以過來看看,不知道她這是……”


  “病人現在的情況不穩定,如果是來探病的,建議提前跟病人家屬聯係。”


  “那她是真的失憶了嗎?”


  醫生扶了扶鏡框,表情已經說明了程回的情況。


  溫涼抑製不住嘴角上揚,大醫院的醫生不至於說謊吧?

  ……


  等程回醒過來,她的主治醫生一個人在病房裏,看到她,壓低了聲音,很小聲說:“剛才那個女的相信了,你以後注意點,還是要注意頭部的傷。”


  沒有剛才激動的模樣,程回淡淡的笑,神色淡然,說:“謝謝你,醫生。”


  “不用客氣,我也是受人所托,你好好休息。”


  “恩。”


  ……


  程回住了大半個月,出院了。


  這次來接她出院的是程夫人還有程父,他們二位都從程究那得知了她失憶的事。


  這應該是好事。


  程夫人知道她的情況後,對她的態度好多了,起碼比之前的好。


  程回看到程夫人,笑嘻嘻的,臉上堆滿笑,像是小時候跟她撒嬌一樣,蹭上去,甜膩膩的喊了一聲:“媽媽,好想你。醫院的飯菜好難吃,我好想吃家裏的飯。”


  要知道,幾年前因為賀川還有出國的事情,她們母女倆關係鬧的是再僵不過了,也是從那刻起,程回沒有這樣跟她親近過。


  程夫人心裏百感交集,她要的隻是一個聽話乖巧的女兒,不是要一個仇人,這幾年的程回就是把她當成了仇人,哪裏還會這樣跟她撒嬌。


  程究和辛甘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程夫人有些不習慣程回這樣撒嬌,頓了頓,拍了拍她的手,沒說什麽。


  程回又湊上去,看她的臉,說:“媽,你幹嘛不理我?”


  “……沒事,先回家,回家給你做飯吃。”


  “好,走吧。”


  也許是出院了,程回心裏頭高興,臉上的笑就沒停過,她看著窗外天氣好,就打開車窗吹風,讓風在她臉上吹過。


  程夫人看到這幕,有些走神,說:“程回,醫生跟你說了你的情況嗎?”


  “什麽情況?”


  “……”程夫人表情隱忍,難以開口。


  “哦,失憶嗎?說過呢,但是我不知道我忘了什麽,我問過醫生什麽時候能恢複,醫生說不一定,看情況。”她聳了聳肩,攤了攤手,“這回答,等於沒回答。”


  “雖然不確定忘記了什麽,但醫生說我是摔到了腦子,又受過刺激,機緣巧合忘記了一些讓我覺得難以承受的事,既然是不高興的事,想不起來也無所謂,不影響正常生活就行了。”


  “而且我現在時不時頭疼,也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係。”她說著,敲了敲太陽穴。


  程夫人立馬握住她的手:“別敲腦子,會敲壞的。不過既然都忘了那就忘記了,不要去想了。”


  “那行吧。”她看得很開,說完又是一個笑容。


  這是好些年前她的狀態了,無憂無慮,整天樂嗬樂嗬的,還時不時惹禍。


  程夫人現在寧可她到處惹禍,也不要她想起那些事。


  忘了挺好,真的。


  程夫人從沒這樣希望過她不要好起來,就這樣好了。


  開開心心,臉上都是笑容,還會跟她撒嬌。


  回到程家,程究把程回的手機拿了回來,換了張卡,才把手機還給她。


  “怎麽手機在你這?不早還給我,害得我在醫院無聊死了。”


  程究說:“忘記了,少玩點手機,小心把眼睛看壞。”


  程回接過手機,就去客廳看電視吃零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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