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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程回眼神恍惚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卷著被子說:“我要睡了。”


  賀川拍了拍被子,順勢躺在她邊上,說:“睡吧。”


  程回換了個姿勢,背對他,攏了攏被子蓋住了頭頂,慢慢就睡著了。


  賀川沒睡意,怕吵到她,不敢動來動去的,就幹躺著。


  這一覺睡的挺久的,程回再醒來,打了個哈欠,轉了個身,看到賀川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她翻身坐起來,說:“我睡了多久?”


  “幾個小時。”


  “現在幾點了?”


  “還早,再睡會。”


  程回搖頭:“睡不著了。”


  賀川捏了捏她鼻尖,笑了笑:“睡飽了?不困了?”


  “不困了。”


  “要出去走走?看夜景?看完夜景,送你回去。”


  程回聽了之後,懵了一下,說:“看什麽夜景?”


  “你想看什麽夜景就看什麽夜景。”說白了,賀川就是想和她多待一會兒,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他不想錯過。而且之前都沒什麽機會做點普通情侶之間做的事。


  程回怔了怔,說:“不想走路,我好累。”


  “那開車,車遊。”


  程回說:“……”怎麽總感覺他不安好意。


  賀川看她剛睡醒還處於一個很懵的狀態特別討喜,這讓他想起她還小的時候,遇到事就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求他幫忙,哭完之後又犯困,好幾次睡在他那,睡醒了也是這幅懵懵懂懂的模樣。


  這樣想著,其實很早之前他的眼裏就隻有程回一個人了。


  像是溫水煮青蛙。


  程回洗了個澡,站在鏡子裏看到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跡,心裏又把賀川咒罵了一頓,罵了也沒什麽用,她也消不了氣,趕緊洗了個澡,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賀川等了一會兒了,她出來的時候,他在抽煙,看到她出來,就把煙掐滅了,說:“好了?”


  “恩,好了,走吧。”


  他們在酒店的時候,司機一直在車裏等著,程回看到司機一直在,好像從他們進去後就一直等著,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賀川習以為常,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低頭看了看程回的臉色,還說:“怎麽又臉紅了?”


  “沒有啊,熱的。”


  “哦,熱的。”


  上了車後,程回把車窗搖了下來,趴在窗戶上看外麵的夜景,車開的慢,晚風徐徐的,很涼爽,她也很放鬆,來了倫墩這麽久,其實都沒怎麽留意過晚上的風景,現在想來,她似乎錯過了挺多。


  也是這個時候,賀川手機又不合時宜響了起來,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掛斷,剛掛斷又響了,而這會打來電話的是程究。


  賀川清了清嗓子,這才接了,說:“程究。”他像是喊給程回聽的。


  程回立刻回過頭來,下意識抿緊了唇看著他。


  程究在那頭問:“程回和你在一起?”


  賀川稍微停頓了幾十秒,才說:“恩,和我在一塊。”


  程回也聽不到程究跟賀川說了什麽,她表情茫然盯著賀川,賀川看到她眼神,還笑著摸她頭發,一邊回程究:“她考完試了,恩,沒,學校那邊還沒發通知,應該也要下個月底,要是收到的話順便十月份開學。”


  程回擰眉了,程究在問她考試的事情為什麽要問賀川?

  賀川點頭,說:“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那你要不要跟她說幾句話?”


  程回這下豎起了汗毛,扣著手掌心,有些慌張。


  “好,我讓她接電話。”說著,賀川把手機拿給程回,說,“你哥的電話,要你和他說幾句話。”


  程回膽戰心驚拿過,嗓子發啞,喊了一聲:“哥,我是程回。”


  程究默了默,說:“我聽不出來你的聲音?”


  程回心虛啊,立刻不敢吱聲了,撓了撓頭。


  賀川在旁邊看熱鬧似的,還在笑。


  程回這樣也不知道是在怕誰,怕程究?有什麽好怕的。


  程究嘴上沒留情麵,說了程回幾句,她都不敢出聲,而賀川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臉上的笑容就沒停止過,不用想了,程回肯定是被程究訓了。


  程回看賀川越來越過分的樣子,沒忍住,伸手捏了他的胳膊一下,賀川沒覺得疼,還握住她的手腕摩挲,口型說:“終於有人製得了你。”


  程回翻了翻白眼。


  程究說:“你和賀川的事情我不插手,要是決定了就不要後悔。”已經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了,程究也不想程回過得不高興,她要是真喜歡賀川,要和他在一起,那他這個做哥哥的,就不說什麽了,一切讓她自己選擇。


  程回聽程究這麽一說,咬了咬嘴唇,試探性問:“哥,那你不會生氣嗎?”


  “生什麽氣。”程究語氣緩和了些,沒剛才那麽嚴肅,“不要想太多,沒什麽好生氣的。”


  程回還是不敢放心,撓了撓頭發,不知道說什麽。


  程究又說:“你自己也注意身體,不要太累了,要是不舒服該看醫生看醫生。”


  “恩,我知道的,哥。”


  “恩,沒什麽事了,先不說了。”


  “好的,哥。”


  確認程究掛了電話之後,程回才徹底鬆了口氣,同一時間她質問賀川,說:“你跟我哥說過什麽了?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賀川:“知道什麽?”


  “我和你的事啊,為什麽他知道我跟你在一塊,還讓我接電話,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賀川:“之前回去跟你哥聊了下,我跟他解釋過了。”


  程回:“……你為什麽不跟我說,要是我不穩你就一直瞞著?”


  “你這不是知道了麽,我也沒故意瞞著,你要是問我我肯定說。”


  程回冷笑了一聲:“我不問所以你不說,我是你肚子的蛔蟲嗎?我能知道你都幹了什麽事嗎?”


  一直到公寓樓下,程回打開車門就下車了,猶豫都不帶猶豫的,她好像還怕賀川追過來,趕緊上了樓,而賀川坐在車裏抽煙,看她一路狂跑的背影,隻覺得好笑。


  他又沒追上去,至於跑那麽快麽。


  回到公寓,程回這才舒口氣,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光,還沒消氣,過了一會兒,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賀川是一開始就算計她的。


  就連程回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情況比起之前來其實好了一點的。


  至於墉城的事情,程回也有關注,她也不知道溫涼在打什麽主意,心裏有些擔憂,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賀川能這麽淡定,他就不擔心嗎?

  過了幾天,熱度明顯降了下來,賀川方麵沒有做出直接的回應,一直都是溫涼在發表言論,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著力點。


  嚴津就給溫涼香了一個辦法,說:“賀承你知道是誰吧?”


  溫涼一頓:“賀承?”


  “賀川的弟弟。幾年前出了點,後來就沒消息了。我打聽到他最近的下落,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從這裏入手。”


  “什麽意思?”


  嚴津說:“親兄弟撕逼的戲碼我看也有點噱頭,隻不過呢,這個人我是沒辦法出麵做說客,要你出麵。你的身份正適合,你說服賀承出麵指責賀川,我就不相信,賀川能忍住一直不出麵。”


  溫涼知道賀承是誰,也見過幾次,但是過去很久了,她也不確定賀承會不會答應幫忙。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聽說這個賀承欠了很多錢,還不上,東躲高原地的,隻要給錢收買他,那一切都好說。”


  溫涼說可以,答應去找賀承的,不過她不知道賀承在哪裏,這麽一說,嚴津立刻說他知道,他已經找到賀承的下落了。


  溫涼很快聯係上賀承了,報了來意並且提出和他見麵。


  但是手機那端的人沉默了良久,把電話掛斷了。


  溫涼再打過去,他接了,說:“你說的這事,我不答應。”


  “賀先生,別著急呀,我知道你缺錢,我可以給你錢。”溫涼緊接著報了一個數,賀承沒有答應,她又加價,說:“我有誠心的,我也知道你這幾年過的不好,你難道就想一直這樣下去?你不想讓賀川付出代價?”


  “你拿什麽跟我講條件?你以為你鬥得過賀川?未免不自量力,浪費我的時間。”


  溫涼笑笑,說:“這就未必了,為什麽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還是你已經習慣做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給你機會翻身,你也不要,賀先生,你就這點誌氣麽?”


  賀承可不吃這什麽激將法,他不答應,主要是怕她是賀川找來的人,所以提防心很重,不輕易上當,這萬一要是賀川找來的人,那他可就玩完了。


  溫涼說:“賀先生,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跟賀川之間也有過節,我想和你合作,隻要你配合我們,相信一定能讓賀川付出代價。”


  賀承說:“我們?你還有同夥啊。”


  “賀先生,我們其實可以當麵聊,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去見你。”


  “不用了,貓哭耗子,說這麽多廢話有什麽用,要是真有誠意,直接先給我打五十萬過來,我收到了錢才知道你們有沒有誠意。要是沒錢,也別浪費時間了。”


  說完,賀承就掛了電話。


  溫涼和嚴津說了賀承要五十萬的事,嚴津思索了一陣,說:“先不能給,這個賀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脾氣跟他哥一樣,行了,交給我吧。”


  “你要怎麽做?”


  “我都知道他在哪裏,自然可以找人去請他過來。”


  溫涼說:“那行,那就麻煩嚴總了。”


  “客氣,我們倆誰跟誰。”


  嚴津花錢找了幾個人去了一趟賀承所在的城市,蹲守了幾天,找準了機會直接把他抓了起來。


  等溫涼再見到賀承,他已經被嚴津的人五花大綁了好幾天,不吃不喝,也沒洗澡,身上散發一陣陣惡臭。


  饒是溫涼也沒想到賀承變成了今天這幅樣子,好像是個流浪漢,也不知道他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賀承醒了過來,看到了屋子裏的一男一女,說:“就是你們倆把我抓過來的?”


  嚴津說:“這怎麽能說是抓,最多是請,把您老人家請回來的。”


  溫涼沒有說話。


  賀承呸了一聲:“行了,有屁快放,別賣關子,說吧,找我什麽事。”


  “前幾天給你打過電話,還記得嗎?”


  賀承想起來了,看著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女人,說:“就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溫涼這才笑笑,說:“恩,是我給你打的電話,不過你並不想和我們合作,我出於無奈,隻能用這種辦法了。賀先生,我看你這樣過得並不好。”


  嚴津說:“這被踢出賀家的人能過得多好,賀川這麽小肚雞腸,哪裏會讓他弟弟過好日子。”


  “別跟我提他,你們倆不就是要我跟你們合作麽?我說了,我要看到錢才幫忙,要是沒有錢,就別做夢了。”


  嚴津說:“這做不做夢呢還不一定,賀先生,你不如想想你現在在誰的手裏,要不要聽話,就看你自己了。”


  賀承身上還被綁著,絲毫不懼,還冷嗬了一聲,說:“這就是威脅?我要是不幫忙,你們不會放了我,是麽?”


  “話也不是這樣說,這怎麽會不放了你呢,這不是情勢所逼嗎,隻要你答應了,我們肯定會放了你的。”


  嚴津是不想給那五十萬,對他來說,賀承不值這個價格,五十萬雖然不是很多,他給得起,但是這個錢應該要用到有價值的地方,而不是給了賀承。


  溫涼在旁邊沒發表任何意見,置身事外。


  那五十萬,她也不會給的,嚴津不給,她更不會給了,她也不傻。


  這次沒有談攏,嚴津找了幾個人看著賀承,隻給了他一點水喝,其他的都不給。


  賀承被關了兩天就受不了的,不吃不喝的,很難熬,他就答應了嚴津,答應幫忙了。


  嚴津一開始也沒有讓賀承做什麽,賀承也問了,嚴津則神秘兮兮說先等著,不著急,時機還沒到。


  雖然嚴津沒有繼續綁著賀承,也沒有不給他吃的喝的,但是也沒有讓他走,而是繼續讓人看著他,不讓他出去,也就是變相的囚禁。


  賀承現在什麽都沒有,自身難保,能有什麽能力對付賀川,他還能做什麽,這兩個人幫他過來,肯定是有了打算,要不然不會花那麽大的精力找到他。


  嚴津呢還不著急,因為賀川都還沒動靜,這戲要賀川一起唱才有意思。


  ……


  賀太太一直聯係不上賀承,越來越覺得好像要出什麽事了,她也在網上看到了溫涼的節目,心裏一驚,沒想到溫涼會直接上節目說她跟賀川的事。


  賀太太另一方麵覺得溫涼就是活該,活該被拋棄,都是女人,她並不同情溫涼,這都是她自找的,而且賀太太心裏還挺高興的。


  她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看到溫涼被拋棄,她心裏高興,可是沒有持續多久,她看著床上的孩子陷入沉思,臉上的笑也慢慢消失。


  當初阿晝難產去世,賀太太做了點手腳,現在想來,也不後悔,就是後悔一時心軟,留下這個孩子,要不是這個孩子,她的日子也不會這麽淒涼,這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跟這孩子的導致的。


  現在兒子聯係不上,這個小孩動不動生病,她還要躲在這種地方避風頭,也不知道還要躲多久,何太太越想越難受,要是沒了這孩子,她起碼生活上能過得好一點。


  想到這裏,賀太太就忍不住想丟了這個孩子,而這個念頭浮現起來後,就再也控製不住了,要不直接把他丟了?


  賀太太咬咬牙,抱起了孩子念叨:“幺幺啊,你不能怪奶奶,奶奶這也是沒辦法了,你爸爸現在聯係不上,奶奶擔心你爸爸,奶奶年紀也大了,照顧不了你幾年,你不能怪奶奶,一定要原諒奶奶。”


  這天深夜,街上也沒什麽人了,賀太太抱著孩子出門了,她找到一個垃圾堆,就把孩子放在垃圾堆邊上,這附近是沒有監控的,所以不會有人知道是她把孩子丟了,明天肯定會有人出來倒垃圾,隻能希望有好心人帶他回家。


  賀太太也是怕夜長夢多,時間一長,到時候猶豫不決了,怕狠不下心,所以幹脆直接把孩子丟棄,這樣她才不會後悔,更不會心軟。


  把孩子丟了之後的賀太太隔天早上就坐車回了墉城,到了墉城她也沒告訴溫涼,而是找了一家小旅店暫時住了下來,然後再想辦法聯係賀承。


  至於有什麽辦法,賀太太還沒想到,主要還是怕被發現她丟了小孩在老家,所以也不想在老家待,直接回墉城了。


  ……


  葉定和葉岩最近也出了點事情,原因是葉定讓葉岩和石安先辦訂婚宴,這樣也是給女方一個交代,但是葉岩並不願意,他根本就不喜歡石安,所以不想辦什麽訂婚宴,情緒上來後,就頂撞了葉定。


  葉定和他大吵了一架,就在家裏書房裏,葉定還為此摔了一個古董花瓶。


  那花瓶是葉定的心頭愛來著,都把這個花瓶砸了,可見葉定有多惱火。


  葉定指著葉定訓:“你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別以為你是我兒子,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我告訴你,沒人可以忤逆我的意思。這婚你是不結也得結,結也得結!”


  葉岩沒說,繃著一張臉,這態度也說明了他的意願。


  “你別以為現在程回是賀川的人,我就不敢對她下手,你仔細想想,你到底結不結。我給你三天時間。”


  葉岩說:“不用三天了,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這門婚事我不結。”葉岩很平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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