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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現在溫涼是巴不得賀川或者賀家人出什麽意外,這樣可以轉移外界的注意力,再者是賀川的公司出現問題,這樣,她才能躲掉這次的劫難。


  這次的事情要是躲不過去,那她是真的沒了。


  她現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穩,遠在倫墩的家裏人隔三差五的打電話過來催促她回家,他們都不放心讓她繼續留在墉城。


  而她父親也因為這事大動肝火,身體不舒服還進了醫院,雖然說檢查後沒什麽大問題,隻是人年紀到了,容易激動,休息下就好了。


  溫先生幾次三番催促她回家,也是怕她出什麽意外。


  溫先生的擔憂也是正常的,畢竟就這麽一個女兒,而且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主要還是怕賀川對溫涼做點什麽,要是私底下報複,那溫涼肯定鬥不過賀川。


  網上的一些消息溫先生也看了,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沒想到外界有這麽多人關注這件事,而且還有人說溫涼的壞話,說她道德敗壞,都分開了還摸黑前任,到處說一些不存在的事實,就是壞,壞透了。


  這些話大多數都很難聽,溫涼可以不在意,溫先生不能不在意。


  他的女兒,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


  而溫涼的態度也堅決,說不回去就不回去,她說多了就心煩,對家裏人的態度也就不那麽友好了,甚至還跟溫先生吵了幾次,吵過後,溫涼冷靜下來覺得是他們不理解自己,她就不想和他們說話了。


  溫先生還是擔心溫涼的情況,身體好點了就坐飛機來墉城找她了。


  但是溫涼都住到嚴津這了,溫先生去她之前的住處找,沒找到人,就問了下鄰居,鄰居說這戶人家都搬走好久了,房子都空了,溫先生愈發感覺這事不太對勁。


  溫先生又給溫涼打了電話,溫涼得知他來墉城了,一下子像是點燃的炮仗,說:“你來墉城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爸,你是要害死我嗎?你現在身體不好,萬一出點什麽事我怎麽跟家裏人交代,你讓我怎麽辦?”


  溫先生是溫聲細語的和她說話,勸她冷靜下來,有事好好說,別著急,還問她搬家搬到哪裏去了,為什麽要搬走,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溫涼沒法子跟溫先生說這些事,這麽多的事,那麽複雜,她開不了這個口。


  “爸,我已經搬家了,你不要去我之前住的地方找我,我可以很負責人告訴你,我沒事,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墉城這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好,等我處理完,我就回倫墩。”


  “你現在先回去吧,不用管我,行嗎?爸,這就算我求你了,別來找我,我要是有事一定會跟你說,你看行嗎?”


  溫先生深深歎氣,說:“溫涼,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你還有什麽事沒處理?就不能直接跟我說?”


  “不能。”她說不出來,也沒法說。


  “你這叫什麽事,你知道家裏人現在多擔心你麽?你留在墉城是不是因為賀川?”溫先生就不明白了,這個賀川到底有什麽值得溫涼一直惦記的,他說:“現在不管怎麽樣,你馬上跟我回去,不就是一個男人而已,你不至於一直惦記。”


  溫先生不覺得自己女兒哪裏有問題,是賀川沒良心,辜負了他女兒,要不是賀川,溫涼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而賀川還拖累了溫涼,害了她這麽多年的青春。


  “爸,我說我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完了才能回去。”她見隱瞞不下去,就說,“爸,我的確是有事要跟賀川算清楚,所以暫時不能回去,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我一定會乖乖聽您的話,回倫墩,以後都隻聽您的。”


  “你到底還有什麽事?”


  又沒結婚無需做什麽財產分割,就隻是一拍兩散,沒有其他的事了,為什麽還有事要和他算?


  溫先生之前給賀川打過電話,電話裏頭賀川也說了他掌握了一些有關溫先生的黑料,那些黑料,的確是真的,也因為如此,溫先生才沒有繼續找賀川的麻煩。


  賀川也比他想象中不好對付,這個賀川,一肚子的壞水,居然還找人查了他的黑料,說白了就是拿來威脅他的。


  溫涼說:“我忍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他付出報應,爸,我都這個年紀了,要是再想找什麽男朋友也很難了,賀川沒把我放在眼裏,他隨便欺負我,我是絕對不能放過他的,他欺負我,就得付出代價。”


  “爸,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之前也跟你說很清楚了,隻要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我就回去,以後都聽你的。你就相信我這一回,好不好?”


  溫先生歎氣:“你現在在哪裏,見麵聊,見麵再聊。”


  “爸,我不在墉城,不方便見您,我在外麵辦點事,你要不先回倫墩。”溫涼也不想見溫先生,怕被溫先生看到她如今的狀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溫先生這麽了解她,肯定會看出她的破綻,她不敢冒險。


  “溫涼,你到底在做什麽?你這樣爸爸很擔心你,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萬一出點什麽事,你讓我們怎麽辦?”


  溫涼如今的精神狀態也堪憂,她現在還能強撐著,但是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溫先生又不是不了解她,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不放心,何況她什麽都藏在心裏不說,這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好了爸爸,現在在做什麽我也不方便跟你說,反正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倫墩,我會跟你交代的。我這邊還有事,先掛線了。”


  說著,溫涼也不給溫先生反應,直接掛斷了。


  溫先生還想勸她,就聽到忙音了。


  溫先生沒有回倫墩,而是在墉城找了家酒店住下來,他四處找朋友打聽溫涼的情況,就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麽。


  可是結果不是很好。


  溫先生找的這位老朋友打聽到的情況並不好,溫先生從他這得知程溫涼最近的情況,遠遠比網上的還要嚴重。


  溫涼在跟賀川分開之後,同時間又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被拍了照片,說是一塊出入酒店,而且那會溫涼是跟賀川還沒徹底斷掉的時候,就已經是在一起了。


  這樣等於說,是溫涼先對不起的賀川,也是她做了對不起賀川的事,她沒有比賀川多好。


  溫先生自然是不相信這種言論的,但是不容許他不相信,這就是現實。


  朋友其實不願意告訴他的,是迫於無奈,說:“我知道你可能很難接受,我也一樣,但是具體的情況就是如此,我所了解的。”


  “老溫,你也別想太多,其實這也沒不是什麽大事,我想這裏麵應該也有什麽誤會,要不找令愛問一下?這事可大可小,關乎到令愛的聲譽。”


  溫先生這位朋友是在墉城人,對墉城的情況還算比較了解,而賀川賀家的事,他也是清楚的。


  最近賀家也是不太平,鬧的沸沸揚揚的,很多的事,都是瞞不住的。


  這些年其實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當前的事宜,誰也不會預料到這麽多。


  溫先生沉默了良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是完全沒想到這事,那溫涼一直留在墉城是因為什麽。


  老朋友安慰了他幾句,說:“找個時間跟令愛聊聊,也許這是什麽誤會也不一定,這些事我也是問了別人,具體是怎麽樣,其實我也不是特別了解。可能是我搞錯了,有什麽誤會。”


  溫先生擺了擺手,說:“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的意思,至於這件事,到底怎麽樣,我心裏也有數了。”


  如果真的跟他所說一樣,溫涼是跟別人在一起的,那溫涼也沒有告訴他,他問了這麽多次,但是都沒有說過。


  如果真跟別人在一起了,為什麽溫涼沒有告訴他,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為什麽不說?

  這讓溫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好奇這個男的又是誰,溫涼要是再被騙怎麽辦?

  越想越擔心,心裏非常不安,總覺得溫涼還瞞著他很多事情,而溫涼不會說的,要說也早說了。


  “老溫,這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相信令愛也有自己的想法,是不會有什麽事,你也不用擔心了。”


  說的其實都是表麵話,溫先生也知道,具體怎麽樣,溫涼自己才知道。


  如果隻是純粹的感情的事情還好,但溫涼要是還有其他的事瞞著,那就棘手了。


  溫先生回酒店之後又聯係了溫涼,但是打過去的電話沒人接,聯係不上。


  溫涼這會的確有點忙,在度假山莊這邊手機沒什麽信號,這邊是山上,還下著雨,信號時有時無的,就算是有信號,也很差。


  她不知道嚴津帶她來著幹什麽,度假?散心?

  她是完全覺得沒有必要的,又架不住嚴津,還是跟著嚴津來了。


  嚴津似乎約了人在這邊玩,他沒有帶她去見什麽人,他倒是忙的不見人,隻是在微信上和她聊天。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嚴津才過來看看她,還問了她白天的時候有沒有上哪裏玩,比如泡溫泉啊或者在附近轉轉。


  嚴津說話的時候一邊脫了外套,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正在看電視,房間裏什麽都有,還挺溫馨的,什麽都有,還挺齊全的。


  “沒,我生理期,不能泡溫泉,你之前帶我來的時候就應該問我一下,現在好了,溫泉不能泡,隻能到處走走看下風景而已。”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不泡溫泉也沒關係,這附近環境還是不錯的,到處走走就當做是散心了。”


  溫涼說:“你確定是帶我來散心的?”


  “你成天悶在家裏也沒什麽事,出來呼吸口新鮮空氣也不錯。”


  溫涼想了會,的確也是,她笑了喜愛,又想起白天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嚴津和幾個人坐在餐廳裏吃飯,她看了一眼就走開了,而她記得那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某個公司的高管。


  這樣說來,嚴津這次是順便帶她來散心的,可不是為了她著想。


  嚴津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也沒跟她說,他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溫涼雖然沒問過他在做什麽,但是心裏難免會有點疑惑。


  趁今晚這個機會,她就問他了,說:“你約的是什麽朋友?談公事麽?”


  嚴津表情有一瞬間發沉,顯然是不喜歡溫涼問太多,不過她遲早也會問這事的,所以也很正常。


  “約了幾個朋友一起玩玩,順便談點合作,總不能不賺錢吧,我也是要賺錢的。”


  嚴津拿了支煙把玩,沒有著急點燃,又拿了打火機打了幾下,然而打不著,嚴津幹脆就不抽了,說:“怎麽了你,不高興了?”


  “倒也不是,我還以為你是特地約我出來散心,沒想到我是順路,我還以為你是真擔心我。”


  “也關心你啊,哪裏不關心你了,要是不關心你,我會管你?”嚴津湊近了她,摸了摸她的頭發,說:“有話就說,別憋著。”


  溫涼怎麽感覺他摸自己頭發的動作有那麽一點溫情的成分在?是她想多了麽,她和嚴津可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隻不過是短暫的合作一起,被迫綁在一起而已。


  嚴津可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嚴津。


  溫涼說:“我感覺你有事情沒跟我說,我甚至不知道你這次為什麽還要帶我來這裏,你談你的生意,這沒錯,可是這讓我覺得沒有安全感。”


  “我們倆綁在一起,我的事情你都清楚,我也都跟你說了,但是你沒有告訴過我。”


  “我感覺不到安全感,很不踏實,嚴津,我知道我沒資格跟你談條件,事到如今,我也隻能乖乖聽你的安排,這次來這裏,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你都知道,嚴津,你在做什麽?”


  嚴津沉吟了會,說:“你啊就是想太多了,閑著慌,想太多了,我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我們倆好,我們倆考慮,知道麽?”


  “現在為了擺平你的事情,我花了不少錢,公司已經開了,可不能不管,這些都是正常的生意往來。跟你說也沒關係,畢竟我們倆已經是一起的。”


  話鋒一轉,嚴津問:“你是不是都看到那幾個人了?”


  溫涼點頭,說是。


  她的確看到了。


  看到了他和其中有個女人走得很近,非常親密,好像關係挺好的。


  溫涼就是因為看到這他跟別的女人走這麽近,所以心裏才有點不舒服。


  溫涼沒有直說,表情都出賣她了。


  嚴津說:“那這樣說,我和其他女人在一塊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什麽,不過你要是真有其他女人的,我也不會說什麽的,嚴津,我沒資格要求你做什麽,但是下次再有這種事,你還是別帶我來了。”


  溫涼說不在意都是假的,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她才不想看到嚴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要是不看到還好說。


  嚴津捏了捏她下巴,抬起她的臉:“怎麽,吃醋了?這就不高興了,我什麽都還沒做。”


  “那都是正常的談生意,什麽都沒有做,賀川之前不都也這樣?還是說你和賀川在一起那會他沒有這些經曆?”


  嚴津的話帶著幾分嘲弄在裏麵,似乎覺得她在意或者生氣都挺令人費解的,搞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


  溫涼沒說話了,她本就沒有條件和他談要求,何況他們倆現在在一起,是因為利益,沒有什麽多餘的感情。


  她沒立場要求他怎麽做。


  溫涼說:“你別生氣,是我想太多了,也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太低了,所以才想那麽多。”


  嚴津不喜歡她一直糾結這事,看她沒繼續聊這事之後就沒說什麽了,而是摟著她,還吻了下她,說:“行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現在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們倆好,知道麽?你別給我添亂,好好的聽我的就行了。”


  溫涼嗯了一聲,看表情像是聽進去了,但具體怎麽樣隻有她自己知道。


  溫涼又和他睡了一晚上,隔天早上嚴津醒的早,起床換衣服的時候,溫涼也醒了,看到他在換衣服,說:“你就走了?”


  嚴津頭也沒抬,說:“恩,走了,早上約了那幾個人一塊吃飯,還得陪他們一整天,等明天吧,明天就有時間陪你了,暫時再委屈你一天。”


  她嗯了一聲:“恩,知道了。”


  “錢的事不用擔心,這卡隨便你拿去刷,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


  溫涼翻了個身,看了眼手機繼續睡覺了。


  昨晚累了一晚上,她現在顧不上嚴津要做什麽,隻想睡覺。


  果然到她這個年紀了,隨隨便便就很累了。


  年紀?


  溫涼忽然想到自己的年紀的確不算小了,忽地嘲諷一笑,是笑自己,沒想到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還跟嚴津上床睡了,和他這種人成為了一路人。


  這不是什麽好事,但她也隻能這樣了。


  嚴津看了眼床上的人就走了。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公司剛成立,其實是一個空殼子,他注冊了幾千萬,就是拿來空手套白狼的,而和他一起的那幾個人,也是這個想法,是他的合作夥伴。


  其實都是拿公司還做幌子,主要還是套錢。


  他們幾個都是一起的,溫涼看到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合作多年了。


  ……


  溫涼醒來後是早上十點多,今天天氣不太好,灰蒙蒙的,溫涼看這天氣也沒心情出去逛了,就在房間裏看電視,打開新聞一看,剛巧看到了賀承很多年前演的電視劇。


  電視劇還是有點年代感了,賀承在裏麵看起來還有幾分稚氣,眉宇之間還是挺冷傲的,演技很差,沒什麽代入感,但當初他也是紅過一陣子的。


  溫涼那會還沒幫賀川做事,還在國外,也有注意到當時很紅的賀承,她也是看到了賀承才想起來賀川,之後才回墉城的。


  她喜歡賀川,喜歡了好多年了。


  但對賀川的執念,就跟烙印在心裏上似的,都成了揮之不去的執念。


  至於這個賀承,她也沒什麽好感,但是因為賀太太的原因,她現在非常討厭賀家人,包括這個賀承。


  賀承當初火是火,脾氣也大,負麵報道接踵而至,最要緊的是他未婚生子,而且還對自己的助理做出那種事,說起來非常不齒。


  這賀家人身上流的血都這麽肮髒麽。


  賀川不是好人,賀承也一樣。


  都不好惹。


  溫涼狠狠一笑,心裏憋了一股氣,她恨不得賀家人都死掉好了。


  包括賀川。


  她連同賀川一起恨了。


  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恨。


  她的人生也變得一團糟,這都是敗賀川所賜,都是賀川的錯。


  她現在對賀川是恨之入骨,她把自己所遭受的這些統統都冠在了賀川頭上。


  要不是賀川,她也不會和嚴津攪和在一起,也不會出賣自己,還要和嚴津這種人來往。


  她更不會情急之下殺了賀太太。


  這些一切,都是賀川害的。


  她太憎恨這個人了。


  不過賀川也不是什麽被神眷顧的人,聽說程回死了,這叫什麽?這叫報應吧。


  溫涼還覺得可笑的是賀川這種人還有喜歡的人,這說起來多麽充滿暗黑童話的意思,被他喜歡的人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過了會,溫涼拿了手機主動聯係了溫先生,她不打算跟溫先生坦白,但是溫先生現在明擺著是不相信她了,她得想辦法說服溫先生回倫墩。


  墉城這一點都不安全,尤其要是溫先生聽說她的事,那一切就完了。


  她還有一點意識,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家裏人擔心她。


  溫先生接了電話,開口就問她:“溫涼,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到底瞞著我什麽事,為什麽你就不肯說?”


  溫涼還算冷靜,說:“爸,我說了我沒事。”


  “你沒事?你沒事別人說你跟一個叫嚴津的男人來往密切,還被人拿來做文章,你到底怎麽回事,這個嚴津是誰?你為什麽都不告訴爸爸?”


  溫涼一個頭兩個大,很煩,牙根不想跟溫先生提嚴津,她之所以瞞著,不就是不想他知道麽。


  “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胡說八道?我這要不是打聽了一下,我還不知道你最近發生這麽多的事,溫涼,你到底在想什麽?這個嚴津到底是誰?”


  “原本我不想說的,爸,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嚴津隻是我一個朋友,他看不下去我被賀川欺負,所以想幫我,但是你也知道,我和賀川沒有領證,我現在想找賀川討回一點公道也沒立場,你知道我成了什麽麽?我成了笑話。”


  “我溫涼在賀川眼裏就是一個笑話,他可以盡情的欺負我侮辱我,把我當別人的替身,他一直就不喜歡我,喜歡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勾勾手指,他就乖乖過去了。”


  “我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他憑什麽這樣對我?把我當什麽了?”


  “爸,我留在墉城,就是想辦法要回屬於我的東西,我要一個說法,我這麽多年的光陰都耗在他身上了,到頭來,我算什麽?我隻換來他的欺負,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來欺負我。”


  “我就算有其他男朋友,也都比他好,這個嚴津,是我以前的公司上司,他人很好,你不要擔心我了,真的,爸,現在我隻要你們好好的,身體健康,比什麽都重要。”


  溫先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沒想到溫涼這麽痛苦,她痛苦,他做父親的自然也不好受,都怪他當初著急嫁女兒,擔心女兒嫁不出去,所以催促她和賀川結婚。


  婚禮是辦了,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溫先生說:“現在我不問其他事了,溫涼,跟爸爸回倫墩,其他的事交給我,說法咱不要了,爸就擔心你的精神。”


  “我說了我沒事,要我說幾次你才聽?爸,我求你了,別管我的事了,你要是不聽我的,你的電話我都不接了,以後都別想找到我!”


  溫涼也是急了,她無論說什麽,她父親都聽不進去,她也不想多說了。


  “三天內,你不回倫墩,行,我不會再接電話,就這樣。”


  溫涼說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她現在哪裏敢跟別人說她父親來倫墩的事。


  溫先生大概是理解她的心情,又很擔心她的身體情況,思來想去,這件事都是賀川引起的,溫先生就直接去賀川公司了,他要找賀川單獨聊。


  但是賀川可不是他能見的人,他也見不到,前台直接把他攔住了,他不聽,前台就喊來了保安,保安請他出去公司門口了。


  也不讓他再踏進公司裏一步。


  溫先生心一橫,直接聯係了媒體過來要曝光賀川,但是媒體一聽是賀川的,就把電話掛了。


  溫先生打的是當地做民生節目的媒體,但是沒用,人家不接這案子,就直接掛了電話。


  溫先生氣的血壓一下子又上來了,還是路人送他去了醫院。


  賀川是不知道溫先生又來公司找他的事,他這會在跟葉定打視頻電話,葉定說有生意找他做,問他感不感興趣。


  之前雙方就有合作的項目了,雖然說都已經敲定了,但是具體合作的事宜還沒推動,現在葉定又有生意找上來,賀川假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聊天的時候葉定一直在觀察賀川的反應,想看出什麽端倪來,賀川表現的沒有問題,葉定也就沒有起疑。


  “那賀總大概什麽時候能來倫墩,到時候我們可以見麵談,再談一下細節問題。”


  賀川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說:“這樣吧,我盡快抽時間回去,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不過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我會提前跟葉總說一聲。”


  “很棘手嗎?怎麽這麽久了還沒處理完?”


  “感情問題哪裏有這麽容易處理,要是這麽容易處理,我也不愁了。”


  “這就是賀總的不是了,長太帥,太勾女人了,這女人上了賀總的賊船就難下船了,好在我沒有女兒……”說到這話,葉定忽然覺得改口,說:“要不然這要是也看上賀總了,這就麻煩了。”


  這話有幾分酸不溜秋的意思。


  賀川勾著唇角,沒說話,而是聽他在說那些官話。


  “那我也不打擾賀總了,這樁生意我覺得賀總肯定會賺的,我就在倫墩等待賀總的好消息了。”


  掛了電話,賀川看屏幕黑了才露出冷淡地笑,對葉定這門生意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這次是個好機會,能讓葉定露出馬腳的機會,他得抓住不能放過。


  賀川立刻跟譚北說了這事,也和譚北商量了下,就說直接先處理好溫涼的事,然後回一趟倫墩,跟葉定當麵聊。


  他們等了這麽久,其實也在等這個機會。


  現在葉定主動送上門來了,那就不如趁這個機會開始行動好了。


  譚北還跟自己的朋友聯絡打聽一下葉定最近的近況。


  譚北的人際關係是能幫到賀川的,他很多朋友都有來路,而這些都是賀川不知道的。


  譚北找人多方麵打聽了葉定的事,葉定這十幾二十年以來看起來像是在經營正當的生意,做了很多慈善,甚至還對外營造出一副是個有仁義之心的企業家,從表麵上的確是如此的。


  實際上,譚北是知道他這麽多年的生意其實是有點不幹淨的,他有聽說過一些,以前沒當回事,現在開始重視了。


  賀川很快就開始行動了,他主動聯係了警方,想詢問一下案子進展,警方說了下大概情況,意思是還在調查,具體細節是不能透露的。


  賀川表示理解,就隻是問了問而已。


  警方這邊有用的線索實在是有限,而跟案子相關的人說的那些事都是虛虛假假,他們需要時間調查,這才是最耗時的地方。


  最要緊的就是找到賀太太的下落。


  但是沒有進展,因為沒有相關的線索。


  路口的監控,旅店的監控,都出現了異常,這看起來就不太合理。


  小旅店老板娘最近也很糟心,自己的小旅店出了這種事,說起來就是晦氣,怪就隻能怪她這間店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一到晚上,路口都沒燈的。


  也因為如此,所以旅店才便宜,附近還有個工地,主要的客源還是工地那些人,經常會有一些老男人帶女人來這邊開房過夜,什麽人都有。


  也是因為來的人魚龍混珠,調查起來也就有了難度。


  警方這邊什麽都有做過設想,但是都是徒勞無功。


  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小旅店老板娘最近也是過得很糟心,那間房還被警方封鎖著,不能清理打掃,而且還影響到了生意,他的客戶聽說她這間旅店發生了命案,都不敢來了。


  這生意一下子就減少了很多。


  這沒了生意,那收入就受到了影響。


  老板娘每天都很發愁,找警/察找了好幾次,就問什麽時候可以繼續開業,這樣下去很影響旅店的生意。


  警方的意思是現在還在調查中,第一案發地點暫時不能解封,這也是沒辦法,還在辦案階段,需要老板娘配合。


  這老板娘就不答應了,很不高興,鬧了好幾次,也沒辦法。


  老板娘也的確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每天來往的人還是挺多的,老板娘又上了年紀,不記得到底都有誰來找過那老太太。


  現在這就成了懸案,暫時破不了案。


  遭殃的還就是他們旅店了。


  ……


  而嚴津也找人跟蹤了小旅店老板娘的行蹤,發現沒有異常,而警方那邊也沒有進度,他這才放下心來。


  嚴津又找人回了趟鄉下,確定賀太太的屍骨都沒了這才徹底打消了疑慮。


  而賀川這邊也有新情況,他也知道了嚴津最近的行蹤,說是他跟幾個圈內人在一家度假村裏見麵,至於聊的是什麽,賀川這暫時還不清楚。


  不過其實也可以猜到,嚴津和這幾個人見麵是為什麽事。


  嚴津剛注冊了一家新公司,在做一個新項目,需要拉投資,但這個公司所做的項目更像個空殼子。


  有點在躲監控的意思。


  賀川找人拍了嚴津和那幾個人吃飯的照片,看到了其中有個女人有幾分眼熟,像是見過。


  沒有多久賀川就查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份,叫蘇慧,是做風投的,之前做過好幾個大項目,但是那幾個項目最後都出了問題,而相關的公司和公司老總都出了問題,結局都不太好,看這照片上蘇慧跟嚴津的互動還挺親密的,仿佛他們倆認識多年,是老朋友了。


  這個圈子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小。


  但是真做出名堂的就那幾家公司還有那幾個老總。


  賀川都認識,也知道他們的底子。


  現在嚴津和蘇慧走的那麽近,想必是有下一步行動了。


  現在賀太太生死未卜,大概率是沒了的,賀川並不關心賀太太是死是活,但是她要是就這樣死了,也太便宜了,但是要是還活著,又不太可能。


  而賀承也一直在酒店裏沒出來過,他的病情不太好,不能做手術,就拿了點藥吃,在酒店裏養著身體。


  賀川沒再找過賀承,但是賀承找過他,說什麽要見賀煒,他要賀煒給個說法,給他母親還有他一個說法。


  賀川沒同意,因為那天賀煒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不會給他什麽財產。


  賀承不死心,他現在就咬死賀川了,甚至說賀川就是殺了他母親的凶手。


  賀川笑笑,說他有證據可以去巡捕局告發他。


  賀承當然沒有證據,他哪裏來的證據,就是胡說的。他要是有早就直接去巡捕局高發賀川了。


  “沒有那你在我這裏說什麽?唱戲呢?”


  賀承就是恨他這種態度,一下子來了脾氣,說:“賀川,你得意什麽?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我沒得意,這不是你在找我麽?你找我,我不得跟你說事實?”


  “你他媽就有病,賀川,你等著,你別讓我抓到痛腳,要讓我知道是你害死我媽,你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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